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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探冰心泉(二更)

第327章 探冰心泉(二更)

渝初。

玉府。

玉輕塵看着手中從焱鳳傳來的消息,本來就清冷如同淨雪般的精緻容顏更冷了幾分,周身都是冷涼的氣息。

“玉纖。”低喚一聲。

下一刻,一道着了黑衣的女子緩緩出現,女子面容姣好,清麗淡漠,看着玉輕塵的時候眼中極快地閃過一抹柔和,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參見主子!”玉纖恭敬地開口。

“傳信給風信,讓他去一趟焱鳳,好好招待一番紫月然和風凌依。”玉輕塵的聲音幽冷,沒有一絲溫度。

玉纖冷漠的臉微微怔愣了一下,“主子,爲何?”她自然明白這個所謂的招待到底是什麼意思,風信是主子手下最有能力的四將之一,也是九獄中負責掌管刑罰的,他有千萬種方法將你折磨到極致卻還死不了的方法,很多人落在了他的手上連死都是一種奢侈。

在她看來,風信就是一個變態,以折磨人爲樂。

“她們動了不該動的人!”玉輕塵眯了眯眼睛,涼涼開口。

玉纖看了一眼玉輕塵,低低地道了聲是。看來輕遙小姐在焱鳳也不會很順暢,能讓主子這個時候讓風信離開,可見那二人將輕遙小姐得罪狠了!

“這次,你隨風信一起去焱鳳,然後留在輕遙身邊。”緊接着,玉輕塵再次淡聲吩咐。輕遙一個人遠在焱鳳,雖然自己有留了那些暗衛,但是輕遙似乎極少動用他們,既然如此,還不如派一個自己信任的人過去。

玉纖愣了愣,隨即低低地道:“主子,九獄中能人衆多,可否另派他人?”她不想離開主子身邊。

玉輕塵則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玉纖一眼,貫來如清雪的嗓音有些微沉,“玉纖,你知道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知道自己男子身份的人不多,玉纖便是其中一個。

玉纖臉色瞬間一白,“主子,我……”剛想解釋。

玉輕塵沒有任何情緒的聲音再次傳來,“玉纖,我信任你,所以不願我們的關係走到不可挽回的一步。”玉纖對他的心思,他隱約知道,正因爲知道,所以不能放任。

玉纖臉色再次白了幾分,主子果然知道她的心思。

擡頭看了一眼面前容貌絕色的玉輕塵,玉纖心中思緒已是百轉千回,最後一咬牙,緩緩開口,“主子,玉纖是真心愛慕你,玉纖不求任何名分,只願能留在主子身邊。”她身份卑微,自知配不上主子,只要可以讓她留在主子身邊,她就已經心滿意足。

玉輕塵輕嘆了一口氣,“玉纖,你還小,以後的路還長,沒必要將自己的人生砸在現在朦朧的情感上。”玉纖很有能力,留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他還是希望他以後可以好好的,許個人家,而不是永遠這樣默默地留在自己身邊。

“玉纖只願留在主子身邊。”玉纖的態度很是堅決。

“玉纖,女皇已經賜婚了!”玉輕塵的話語清清淡淡,甚至帶了幾分漫不經心。

玉纖愣了一下,固執地開口,“可是主子,行止殿下是男子。”主子和行止殿下同爲男子,如何能在一起!?

“那又如何?”玉輕遙淡淡反問,如清雪一般沒有情緒的眸子帶了些許傲然。即使同爲男子,又如何?世間又沒有那條鐵令明令禁止男子不可以在一起!

玉纖再次狠狠一愣,“可是,主子……”堪堪吐出四個字,便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主子和行止殿下之間的事情她不是不清楚,可是,因爲知道他們都是男子,從來沒想過他們可能會在一起。

“玉纖,我們都不在意。”這個我們,自然是他和景行止。

頓了一下,繼續緩緩開口,“而且我,行止爲我做了那麼多,我也不應該辜負他。”如果說他和行止之間原本的距離有一百步,這麼多年,行止走了九十九步,那麼,剩下的一步交給他好了。

玉纖再次鄂神,白皙清麗的容顏帶着不可置信的悲慼之色,主子怎麼可能會是斷袖!?

“主子,行止殿下現在是渝初晉王,你是玉家公子,你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兩個人的身份都不簡單,怎麼可能在一起!?

“我喜歡他,自然會想盡辦法摒除這些障礙。”玉輕塵聲音清淡如雪,帶着一分涼意。

然後看了一眼玉纖,話語和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堅決,“玉纖,你是聰明人,應該知道我的性子,我既然栽在了景行止的手上,並且認定了他,那麼,這輩子,除非生死,不然我和他誰都逃不開!”

玉纖眸子狠狠一震,她在主子身邊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見過他這般篤定堅決的神情,似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改變這個決定,讓她心裡根本生不出一絲希望。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火紅色的身影從外面緩緩走了進來,來人脣角一勾,神色張揚,卻是直接上前將一隻手搭在了玉輕塵的身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輕塵表明心意!”

玉纖下脣咬緊了幾分,目光恨恨地瞪了景行止一眼。

“玉纖,你回去吧!”玉輕塵沒有看景行止,而是對着玉纖淡道。

“玉纖……告退!”說完之後,轉身疾步離開了房間,似乎在逃避一些什麼。

玉輕塵剛想轉身看向景行止,脖子已經被對方用雙手勾住,一張俊臉在自己面前放大,那雙貫來張揚不羈的眸子,此刻寫滿了認真,“輕塵,你剛纔說的話,我很開心!”

玉輕塵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着他,表情有些不太自然。他還真沒有想到,景行止會躲在暗處聽牆角。

“輕塵,要不你在當着我的面同我表白一番?”雖然聽過一遍了,但是不過癮,要是每天都能聽見就好了。尤其是最後一句,除了生死,我們誰都逃不開!讓他聽來心裡都好像有螞蟻在慢慢地爬着,酥麻酥麻的。

原來輕塵已經這麼喜歡自己了,還總是冷着一張臉什麼都不說,真是悶騷!

玉輕塵的臉色冷了幾分,看了一眼箍在自己脖子上面的手,正欲說滾的時候,脣已經被一個冰冰涼涼中還有幾分溫熱的東西覆上,甚至還帶了清幽淡冽的海棠幽香。

玉輕塵睜着眼睛看着緊貼在面前的俊臉,只覺自己腦袋轟地一下炸開了,甚至都完全做不出任何反應,整個人就這樣僵在原地。

直到景行止輕舔了一下玉輕塵的脣,玉輕塵瞬間如遭雷擊,將景行止推開的時候臉色已經寒了下來,冷聲道:“景行止,你不要太過分!”

被推開的景行止臉上也不見絲毫惱意,勾脣淺淺一笑,再次湊近了幾分,眼神優魅,語氣曖昧,“輕塵,反正我們彼此心意相通,這些事情都是遲早的事情,先熟悉熟悉!”說完之後,還對着玉輕塵眨了幾下眼睛。

玉輕塵精緻的容色依舊寒涼,語氣裡面像是染了一層碎冰,“景行止,雖然我答應了你,不代表我認同了你的這些行徑。”

景行止卻是一眨眼睛,狀似不解,“那些行徑?”

玉輕塵:“……”無賴!

大概是這麼多年練出來的,景行止對玉輕塵身上釋放的寒氣一點兒不受影響,然後笑嘻嘻地開口,“輕塵,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當……下面那個。”他屬意的是輕塵這個人,至於誰上誰下,對他來說還真沒關係。

玉輕塵臉色僵了片刻,有些微微鐵青,“滾!”終究還是忍不住吐出一個字,一雙眸子裡面的情緒簡直冷涼到了極點。

景行止還真是……恬不知恥!

“好好好,你別生氣,我不會說這些還不可以麼!”景行止無奈地開口。他已經可以預料到自己以後人生的悽慘了,輕塵一點都不憐惜他。

而且輕塵臉皮還極薄,這要他以後怎麼辦?!看來自己以後還是要和輕塵多親近親近?可是,要怎麼樣纔可以既能和輕塵親近又不惹他生氣呢?

玉輕塵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看,坐在那裡看着景行止沒有說話。

看了一眼沒有說話,似乎在思考什麼事情的景行止,玉輕塵深吸一口氣,目光沉靜地看着他,“你今天來這裡是爲了何事?”

“和你親近親近。”景行止直接將自己所想的說了出來。

聞言,玉輕塵臉色再次不好看。

景行止也是瞬間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些什麼,脣角有些無奈地抽搐了一下,只想甩自己一個耳刮子。叫你說話不過過腦子!

“行月不是給我們賜婚了麼,就想着應該多走動走動!”景行止乾笑着解釋。呸,這都解釋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最後,坦白直言,“輕塵,我聽說水家二公子今天來找你了,你們在一起還相談甚歡。”說完之後,望着玉輕塵的表情有些委屈。水家二公子水鄰可是覬覦輕塵很久了,最重要的是,當初輕塵去王府退婚之後,差點就敲定了輕塵和水鄰的婚事。

“嗯。”玉輕塵依舊沒有好臉色給景行止。

“輕塵,我比水鄰好看。”景行止道。在渝初,除了輕塵,就他生的頂好看。

玉輕塵看着他,沒有說話。

“輕塵,我比水鄰聰明。”水鄰就是個書呆子,木木訥訥,就一張臉能看。

玉輕塵依舊看着他,沒有說話。

“輕塵,我比水鄰瞭解你。”景行止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玉輕塵。

玉輕塵淡淡地看着他,“所以?”漫不經心地把玩手中的杯子,緩緩擲出兩個字。

“你這麼優秀,水鄰配不上你,所以你應該選擇我。”景行止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哪怕……理不直,氣也壯。

“說完了?”不清不淡地問道。

景行止一愣,“說……說完了。”

“那你離開吧!”依舊是很淡的語氣,沒有任何情緒。

景行止又是一愣,雖然輕塵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他就是知道,輕塵現在不高興。

“輕塵,你怎麼了?”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他自認爲自己很瞭解輕塵,可是對於他現在爲什麼生氣,還是半天捉摸不透。

玉輕塵神色靜雅地看着他很久,終於,緩緩開口,聲音很輕很淡,就像是初化的冰雪自山澗緩緩流出,“景行止,你不信我。”

景行止臉上的表情一滯,又是一愣,盯着玉輕塵的臉看了許久,然後在他淡然無波的目光中,放聲大笑。

“哈哈哈……哈哈……”笑聲裡面,難掩得意之色。

玉輕塵臉色又沉又寒,眸子微冷地看着景行止。

“笑夠了麼?”隱隱帶着威脅的話語忽然響起。

景行止知道自己若是再笑面前的人可能真的要炸毛生氣,便收斂了幾分,登時像個乖巧寶寶似地點了點頭,“夠了!”

然後勾了勾脣,神色認真地解釋道:“輕塵,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吃醋了!所有和你親近的人,不論男子還是女子,我都不喜歡。”景行止將吃醋這件事情說的一本正經,且義正言辭。

頓了一下,又繼續開口,“至於我笑嗎,那是因爲我知道其實你也是很在乎我的是不是?只有在乎,纔會介意信任與否。”說到最後,語氣極爲肯定,得意之色絲毫不加掩飾,甚至連脣角都愉快地上揚了幾分。

玉輕塵臉上的表情稍稍一愣,帶着說不出來的不自在,然後語速極快,聲音極低地擲出一句,“你現在才知道麼?”

“嗯?你說什麼?”看着玉輕塵,景行止問。

“……沒什麼。”玉輕塵的臉色更加不自然。

“可是我聽見了,你是承認自己在乎我是不是!?”景行止勾脣一笑,猶如一個得了糖果的小孩子。

玉輕塵抿了抿脣,沒有說話。

見狀,景行止只是淡笑,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輕塵的性子嘛,一切還得慢慢來!這已經是超出他意料的好現象了。

“對了,輕塵,我這次來是有事和你商量的。”景行止將剛纔那種張揚不羈的表情斂去,換上了認真的表情。

玉輕塵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景行止,等着他的下文。

“邊境戰事吃緊,述月將大部分兵力都調遣去了邊境,估計也就這幾天的事情,末染和述月的戰爭就不再是偶爾打打歇歇了。”景行止的聲音有些淡,卻也認真。

玉輕塵稍作思索了片刻,望着景行止,“碧傾雲的主意?”

沉吟了片刻,緩緩道:“約莫是的。”畢竟再有幾日就是行月的成婚大典,此時戰爭被放到明面上,婚禮自然要被延後。

玉輕塵也是明白景行月和碧傾雲之間的關係,如淨雪一般的眸子閃過一抹深思,“那明日早朝就要商談這件事吧!”然後看了一眼景行止,“渝初不可能作壁上觀,若是出戰,你覺得誰最合適?”

這句話問出來之後,景行止沉默了片刻,許久,才目光認真地看着玉輕塵,“輕塵,我……”

堪堪說出三個字,便被玉輕塵出言打斷,“我知道你的打算,你是打算自己領兵作戰吧!?”

景行止沒有說話,算是默認。行月剛登基,朝中事情明裡暗中他都已經交接好了,雖然朝中不乏能臣,但渝初既然已經和末染站成一派,皇城自然要留人駐守,畢竟渝初和苗疆相鄰。

再者,他是渝初晉王,他領兵作戰,也更能表明渝初和末染合作的誠心。

“若是將苗疆和一個深不可測錦雪算在其中,你有多少把握?”玉輕塵靜靜地看着景行止,只問了這一個問題。

景行止笑了笑,“怎麼突然問這麼嚴肅的問題!?苗疆雖然擅蠱,異術妖邪,但是這些東西要說真的在戰場上利用並不大可能,再說了,還有末染言絡尹子希他們那些人。”

玉輕塵沒有說話,望着對方許久,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戰場之上刀劍無眼,你自己注意安全!”

景行止勾脣淺笑,神色又恢復了恣意張揚,“知道了,會注意的,我未來的晉王妃。”

玉輕塵只是給了景行止一個涼涼的眼神,沒有說話。

渝初皇宮。

景行月一身大紅色的龍袍,衣衫繁複,花紋精緻,頭上的鳳冠極爲精美,上面鑲嵌的琉璃珠子看上去一片流光溢彩,讓人移不開眼。

在那身奢華的妝容之下,是一張白皙冷漠而又鋒銳的容顏,朱脣妖紅,豔治漠然,一雙深沉的眸子較之以前帶了點點銳利和冷芒,雖然是一身紅衣,卻無端給人一種沉冷霸氣的感覺,上位者的尊貴和睥睨絲毫不加掩飾。

無疑,景行月也算是一位優秀的帝王。

“陛下,這是剛纔送來的消息。”一位暗影將手中的拇指粗細的小竹筒恭敬地遞給了景行月。

景行月接過,攤開看了一眼,深沉的面容極快地閃過一抹複雜。

“你下去吧!”將紙條握在手中,沉沉地擲出四個字。

“是。”

待暗影離去之後,景行月的臉色蒼白之間還染了幾分頹然和複雜。

最後,低聲喃喃地開口,“碧傾雲,就這樣互不相干,互不妨礙不好麼?掐這個時間點兵,你到底要做什麼?還真以爲阻止我麼?”阻止得了第一次,第二次呢?!

她是渝初帝王,他是碧家家主,他們之間,自她登基那日,便再無可能。

行雲止水。

經過幾日的修養,風清持身上的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被挑斷的筋脈,並不是很好痊癒,便是風清持和時七這兩位醫術極其高深的人,也只能循序漸進。

“閣主。”沒多久,一道藏藍色的身影出現在了風清持的面前。

“蒼梧,可有莯流的消息?”風清持將手中的書卷放下,聲音清淡地問。

蒼梧的眉梢也皺了起來,眉宇之間帶了幾分慎重之色,“閣主,述月傳來消息,莯流失蹤。”

清透的眸子深了幾分,忽然有些幽深莫測,“莯流在碧傾雲手中。”最後一眯眼睛,肯定地開口。

蒼梧眸色之間,似有不解。

“時七的母親素蓮失蹤,我們猜測是被碧傾雲給擄走了,便讓莯流去打探消息。”只是繪亦閣在述月也有不少人,她沒有想到莯流會一個人私闖碧府。

隨即想到莯流獨來獨往的性子,又只能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閣主,讓我去述月吧!”半晌之後,蒼梧看着風清持,堅定地開口。

風清持也看了蒼梧一眼,似乎在猶豫這件事情的可行性。

“閣主,我一定將莯流安全帶回來。”蒼梧信誓旦旦。雖然現在已經對莯流散了之前那種想法,但是兩人到底是同僚,有一起共事這麼久,現在莯流被捕,閣主這個時候也抽不出身離開焱鳳,所以他去再合適不過了。

最終,風清持點了點頭,“述月畢竟不是我們的地方,在繪亦閣中多帶些人過去。”

“謝閣主。”蒼梧笑道。閣主雖然看上去性子比較淡漠,有時候還頗爲強勢,但是對他們這些下屬,是真的極好。

似是想到什麼,又道了聲,“你自己離開之前和湖藍告別一下。”然後又目光深沉地添了一句,“都安全回來。”

“好。”蒼梧亦是認真回答。

就在蒼梧打算離開的時候,湖藍也從外面走了進來,話語裡面隱約帶着幾分激動和興奮,“小姐,你猜我今天在淡影館看見了誰?”

“誰?”風清持倒是很給面子地問道,只是語氣有些敷衍和漫不經心,畢竟,湖藍是在街上看見那些表演雜耍的都可以開心地絮叨半天。

生活簡單,容易滿足,風清持覺得這樣的湖藍很好。每天都是開開心心的,有時候讓她都心生羨慕。

蒼梧則是靜候在一側沒有說話,眉梢眼角帶了幾分淡淡的笑意。其實,這個小丫頭每天在自己面前蹦躂,給自己的生活帶來了不少樂趣。

“小姐,是白丞相的女兒,琦溪小姐誒!”隨即眼睛都笑眯成了月牙兒狀,“小姐,琦溪小姐之前不是病了那麼多年麼?現在已經好了耶!”

湖藍經常淡影館,經常會聽到那些病人談論什麼事情,所以對焱鳳的這些無論小道還是大道消息都多少了解一些。

聽着湖藍的話,風清持響起了那個自己在城外遇見的白琦溪,那個小傢伙,恢復神智之後絕對是個極爲聰明的。

隨即微微擰起眉頭,“她去醫館幹什麼去?”難道琦溪生病了?!

湖藍對着風清持眨眼睛神秘一笑,“小姐,你和琦溪小姐是不是認識啊?”不然琦溪小姐怎麼會特地來一趟醫館,只爲了讓自己帶話給小姐。

風清持點點頭,對此事未做任何隱瞞。

“怪不得!”湖藍瞬間頓悟。

“怪不得什麼?”風清持有些不解。

“琦溪小姐請你明天去白府做客啊,她說她在月上居等你,還說想帶你去看一些東西。”湖藍笑眯眯地開口。

聞言,風清持有些莞爾地挑起了眉頭,她倒是有些好奇琦溪帶她去看些什麼東西。

“小姐,你和琦溪小姐是怎麼認識的?”湖藍開始發揮自己八卦的潛質,好奇地問。

“我和她父親是好友,上次見過琦溪。”而且,是幾十年的知己好友了。想到這裡,風清持淡淡地笑了笑。

“小姐,琦溪小姐真的長的很好看是不是?以後長大了絕對是個美人!”湖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風清持,問。她這輩子最大的愛好就是欣賞美人,無論男女。

“嗯。”未檀姿容世間少有,清雅出塵,葉疏影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他們的孩子,自然也是極好看的。

不知道爲什麼,想到這裡,她就不由自主地在想,以後她和言絡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是不是也如琦溪這般可愛!

意識到自己正在想什麼的風清持臉色忽然一滯,說不出來的不自然。她竟然在想那麼遠的事情?!

“不知道以後誰那麼幸運能娶到白丞相的女兒!”聽說白丞相相當寵溺自己的女兒,以後對女婿的要求肯定也高。

“你想的還真是長遠,操的心也不是一般的多。”一旁的蒼梧忽然涼涼地開口。人白琦溪現在不到十歲,而且,這和湖藍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輪得到她瞎操心麼?!

“我就喜歡,你管我!”湖藍直接嗆了回去。

蒼梧:“……”湖藍有理是有理,沒理還是有理,這句話,他一直都記得。上次他和湖藍就是爭辯一件事情,最後小姑娘說不過他,直接開啓了眼淚模式。

他,完敗。

風清持看着二人,若有所思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湖藍將醫館裡面的一些事情向風清持彙報了之後,就和蒼梧一起離開。

看着並肩離開的背影,風清持眼眸深沉了幾分,還帶了幾分淡淡的笑意。自己似乎許久沒有見過喜宴了,要不要爲他們準備一個?!

隨即,沒有再想這些事情,而是換了一身簡便的衣服,坐着馬車朝着皇宮的方向而去。

馬車幽幽而行,坐在裡面的風清持臉色清淡,沒有多少情緒,只是一雙狹長的眼眸,帶了幾分深沉和冷意。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迅疾的飛鷹在空中撲騰兩下,竟然是極爲罕見的海東青,盤旋了兩圈,最後一個矯健優美的俯衝,然後從捲起簾子的馬車窗戶鑽了進去,最後落在了風清持的肩上。

伸手取過海東青羽翅之下的信條,風清持看了一眼,臉上的表情瞬間凝重了幾分,抿了抿脣。

她本來派了人打聽亦澈的消息,讓人截住他不要去苗疆,竟然還是沒有攔住麼?!

“去尹府。”風清持冷聲吩咐。尹子希以前在苗疆待了那麼久的時間,而且,他和亦澈也是朋友,對於這件事情,或許他比她更瞭解。

“是。”隨後,調轉馬車,朝着尹府的方向緩緩而去。

此時,苗疆。

一片迷霧障林,樹林裡面的可視度極差,樹木繁茂,相互交錯,遮天蔽日,雜草叢生,偶爾有烏鴉的聲音自深林裡面傳出,帶着說不出來的詭異。

“居主,這苗疆還真不是人待的地方!”一道抱怨的聲音在迷障林緩緩響起。

他和居主當時在苗疆外面尋了好幾天的路才進了苗疆,進來之後又碰到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饒是他和居主二人都被折騰地夠嗆。

話音剛落,兩道模糊不清的身影從霧氣氤氳的迷障之林緩緩走了出來。

一前一後,一紅一青。

“迷障之林有毒,不可久待。”帶着幾分妖魅的冷冽聲音傳來。

“居主,我們現在這是在哪裡啊?”青六本來方向感就不強,甚至可以算是路癡,眼下從進入苗疆之後便沒日沒夜地奔波了這麼些天,別說自己所在的是什麼地方,便是東南西北他都不一定分得清。

“後弦峰。”亦澈緩緩擲出三個字。大概是猜到他會來苗疆,子希派人送來了一副苗疆地圖,甚至還爲他指了一條爲數不多的人才知道的暗路,不然他們若是想安全抵達苗疆,估計還得費一番功夫。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

“居主,我們現在去哪裡?”兩人終於出了迷障之林,青六一臉的菜色終於浮現了幾分喜色。

天知道這些天他和居主是怎麼過來的,簡直了!

看了一眼臉色不是很好,有些蒼白和疲憊的亦澈,青六心中輕嘆了一口氣。雖然他很喜歡翎墨殿下,可是,他覺得翎墨殿下既然都已經去世了,即使屍體在錦雪手中,那也只是一具軀殼而已,又不是翎墨殿下,居主何必冒着生命危險來苗疆!

不過還好,有子希公子所給的地圖,兩人也免去了不少危險。

“後弦峰離冰心泉不遠。”亦澈拿起手中的羊皮地圖,認真地看了一眼,隨即擡眸微微眯起妖嬈的鳳目,看了一眼遠處的崇山峻嶺,緩緩開口,“青六,你在後弦峰等我。”

青六一愣,並不認同,“居主,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

“兩個人一起容易暴露行蹤,你武功不及我,我一個人行動更方便一些。”頓了一下,細長邪魅的眸子忽然幽深了幾分,帶了些許意味深長,“而且,錦雪應該不會要我的命。”再者,就算真的碰上了,他和錦雪之間,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他以前受過重傷,阿墨幫他調養身體用了很多珍奇的草藥,雖然不能說是百毒不侵,但是尋常毒藥對他也沒什麼作用。毒藥如此,蠱毒應該也沒差。

青六凝眉,沒有說話。

亦澈挑了挑眉梢,“你應該相信我的能力。”

青六依舊不是很放心,他不是不相信居主,而是苗疆這個地方極其怪異,不能以常理來論,而且,他最擔心的是萬一居主在冰心泉看見翎墨殿下的身體情緒失控了怎麼辦?!

擡頭看了一眼亦澈堅決的表情以及妖魅鳳目中的深情,青六瞬間也失了言語,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如果,當初翎墨殿下沒死就好了!

最後,青六隻能目光深沉地囑咐,“那居主一定要萬事小心!”頓了一下,又繼續開口,“我在這裡等到天黑,天黑之後,居主若是沒有回來青六就也去冰心泉。”

亦澈的目光落在了青六的身上,有些說不出來的奇怪,就在青六被看地不自在打算說話的時候,耳邊忽然輕飄飄地來了一句,“你能找到路麼?”

青六頓時一噎,隨即不滿地哼唧開口,“遇到了大事我還是很靠譜的。”

“嗯。”亦澈擲出了一個字,然後將手中的羊皮地圖交給了青六,自己轉身離開。

亦澈雖然沒有來過苗疆,但是尹子希給他的地圖極爲詳細,他也都記在了腦海中,所以,此時避開那些在後弦峰巡邏的苗疆侍衛並不是很難。

千仞山是苗疆聖女錦月的地方,在苗疆被視爲禁地,一般人不會也不敢涉足。

千仞山山頂冰雪終年不化,冰心泉就在山頂一個冰雪鑄成的冰谷之中。

千仞山與後弦峰兩座山峰毗鄰,由一座懸于山崖之間的鐵索橋相連。山崖之間,景色各異,千仞山之上景色如冬,冰天雪地,後弦峰四季如春,溫度適宜,樹木蓊鬱,是截然不同的季景。

亦澈穿過那道長長的鐵索懸掛着的木橋,當踏下木橋的瞬間,面前的景色便是一片連綿不絕的白,寒風侵襲,涼意入骨。

走在雪地上,一陣一陣的寒風拂面而來,亦澈妖紅色的衣衫鼓動,在空中翻飛,獵獵生風,整個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出了妖治邪魅之外,還多了幾分冷冽肅殺。

千仞山上的景色很單調,除了白雪,沒有任何色彩,所以,也便於亦澈的尋找。

約莫在半個時辰之後,亦澈到達了山頂,蒼茫一片的雪白中,立着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面雕刻了幾個大字——千仞山,閒人免進!

妖魅的眸子淡掃了一眼,亦澈眸子微斂,面無表情地走了進去。

剛踏進去,忽然,兩道藍色的身影便出現在亦澈面前,是那種就像是破開迷霧一般地憑空出現。

亦澈倒並不驚訝,魅然而又冷冽的眸子裡面帶着幾分微涼的寒意。這是……陣法?!

只聽說過苗疆有蠱毒之術,陣法這方面的事情,自己還從來沒有聽過。

兩位小少年長的一模一樣,藍衣墨發,看上去約莫十一二歲的年紀,明眉皓齒,極爲好看。

看了一眼亦澈,兩位少年的臉色都有些微冷,齊聲冷道:“來着何人?膽敢擅闖千仞山?”齊聲開口,聲音都是脆生生的。

亦澈微微勾起邪魅絕倫的脣角,臉上揚起了一個妖異至極而又冷寒如冰的笑,如施蔻丹的脣青啓,“自然是……闖千仞山的人。”前面三個字,幽幽魅魅,說的極爲緩慢,後面的話語驟冷。

話語剛落,兩位小少年相視一眼,點了點頭,手中長劍一轉,在雪地上劃了幾圈,掀帶起一片薄冰碎雪,在空中揚起一片白色的碎花。

然後兩人身形兀自一轉,如利劍一般迅利地朝着亦澈襲來。

亦澈微微眯起眼睛,修長白皙的手落在腰際,輕輕一展,看似是血紅色的衣帶瞬間在亦澈的手中舒展成一把長劍,上面本來的曼珠沙華紋絡,此刻,閃着冷厲的光芒。

三道身影,瞬間纏打起來。

兩位少年雖然年幼,武功及不上亦澈,但是他們常年待在一起,極爲熟悉彼此的功夫路子,配合地近乎天衣無縫,繞是名動天下的青冥居居主亦澈,一時間也奈何不了他們。

“青樞,小心!”左邊一位少年低喝一聲。

那位喚作青樞的少年及時避開,但是在避開的瞬間,卻發現本該朝着他而去的血紅色長劍忽然極爲詭異地在空中轉了一個方向,向着另一位少年而去。

“青瀲。”青樞驚喊一聲。

青瀲少年臉色微微一變,想避開已經是來不及,只能認命地閉上眼睛。

------題外話------

哈哈……明天揭曉冰心泉中到底是誰。小可愛可以猜一下,猜對有獎哦!

晚安,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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