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凡剛一出去,一位面目乾淨金丹中期修士匆匆忙忙走了進來,臉上滿是焦急神情。他見到南宮天行也不行禮,低聲對其說道:“天行,據前頭探子所說,羣魔谷魔修好像在佈置魔影亂舞大陣,如今已經完成大半,一旦陣法運行起來,恐怕羣魔谷就固若金湯了,到時候兩位元嬰前輩即便出手,也擊不破這大陣了。”
南宮天行聽聞,眉頭一皺,緩緩用指頭一下一下叩擊這書桌,噔噔的響聲使得那名中期修士有些心煩意亂,又不敢多說話,以免打斷城主思考。
南宮天行思索片刻,終於淡淡說道:“兩位元嬰前輩我親自去請,畢竟當年逆天改命之法失敗,二位前輩修爲不可精進,兩位前輩都心有芥蒂。是我對不住他們,不過這次事關重大,靈石礦脈裡頭這東西要是被八大魔門奪去,恐怕不僅是我孟城,就是整個修仙界勢力都會大起波瀾,到時候又是一場腥風血雨。他們定不會坐視不管。”
“這樣也好,畢竟二位前輩也是孟城修士出身。”話說完,又猶豫起來。
“阿九,難道我的性格你還沒不明白?有什麼事說吧!”南宮天行頭一擡,對着叫做阿九的修士說道。
阿九原名翡九,是在家中排行老九,於是取了如此一個名字,也是南宮天行的心腹之一。
翡九猶豫片刻後,說道:“最近好幾名築基弟子在前方刺探時被殺死,大護法要調一批築基修士過去,其中還有幾名兩儀宗,崎陽派來的弟子說是要歷練一番。”
“既然是兩儀,崎陽來的修士,讓他們跟在我們的探子後頭就是,在派一名金丹修士跟着他們,以免這幾名修士出了事,那兩個勢力來找麻煩。”南宮天行說道,見翡九還有話要說的樣子,南宮天行也不再多說,靜等着翡九將話說完。
“還有,你那侄子,不知怎麼回事,好像得罪了大護法,也被列入了探子的行列。”翡九又繼續說道。
“我那賢侄?哈哈,這傢伙還真不是尋常人,恐怕那女人將她弟子的死歸罪到我侄子頭上,不過讓他去當探子也並無不妥,畢竟他真實修爲應該不止築基中期。”南宮天行彷彿很是痛快,大笑後說道。
“不止是築基中期,可從他靈力波動來看,的確只有中期修爲,而且也並無任何異常,除非隱藏了實力。莫非是築基後期頂峰了,那隻要不遇到金丹中期,對付金丹初期修士即便抵不過,死撐到援兵趕到還是來得及的。”
南宮天行搖了搖頭,莫名其妙的一笑,隨後說道:“你覺得我那侄子和非嫣是否般配?”
此話一出,翡九才意識到南宮天行是真正器重杜凡,衆所周知,縱使南宮非嫣對南宮天行抱着一副仇視的態度,可是南宮天行最爲得意的便是愛女,並不僅僅是長的像其母親,更是因爲在修仙界也很少有廿歲時便凝成金丹的修士,如今竟然提到她的婚姻大事,僅僅會是因爲城主與杜凡父親有過交情的緣故?
見翡九保持沉默,南宮天行知道翡九這謹慎的性子是改不了了,笑了笑說道:“和我一起去請那兩位元嬰前輩吧,有他們坐鎮,魔門也不會太囂張。”翡九點了點頭,便跟在南宮天行後頭出了城主府。
隨後,兩道刺目遁光從孟城裡頭升起,一看到這兩道遁光,城中衆人就知道,城主離開了城主府,在孟城,除了城主,即便是大長老,大護法也不敢遁光而行,這是城主特有的權利。兩道遁光速度極快,朝着“飛昇樓”方向飛去。
孟城城外有一大片橡樹林子,好幾千畝林子,裡頭幽靜深遠,枝頭小鳥唧唧喳喳,草叢間昆蟲啾啾,杜凡站在林子外頭,臉上掛着笑容。靈識一掃芥子袋,翻出一個冰塊。冰塊大拇指般大小,其中還是那副伊人倚風靜立的靚影,衣袂飄搖,看其容貌,正是杜凡的水師姐。
身子一閃,鑽入了林子。
林子裡有一個小湖,湖水將陽光反射出來,魚鱗波動一陣陣耀目。
湖水旁邊,站立着一個靚麗身影,一縷秀髮與衣袂一起隨着清風拂過而飄動,不過她依舊靜靜地望着湖水,怔怔出神,彷彿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人已經站在了她旁邊。杜凡看到了這如畫般美景,原本十分欣喜的情緒莫名其妙的淡了下來,整顆心都感到一片寧靜。
“小師弟,你來了。”那抹倩影緩緩轉過身子,露出一張緊緻的俏臉,聲音依舊甜糯,嬌媚到了骨子,只是語氣卻是平淡,絲毫沒有重逢的喜悅。
“恩,水師姐。”杜凡看到一雙清澈的眼睛注視着自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如同兩年多前一般,被水師姐叫了聲小鬼頭便羞紅了臉。
“大師兄,四師弟,五師弟都走了。”
酥軟話語說不出的傷神,眼睛中那份哀傷使得杜凡心中莫名一痛。
“慕百越可恨,也一直在排除異己,可如今起因卻是你脖間那小印,懷璧其罪,否則我派也不會遭來如此橫禍。”水師姐語氣慢慢變冷,透入骨髓的酥意此時變成了寒意。
杜凡心中咯的一聲,整顆心像是被寒冰包住後沉入了萬丈深海,手中捏着的凝冰成影術偷偷凝結出來的影像,不小心一用力,冰塊便化爲了一粒粒亮晶晶的冰粉飄落下來,還沾染着碎冰扎入手掌後,滴落下來的嫣紅血液。
(醞釀一下,**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