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凡身上鱗片盡退,恢復了原來樣子,然而五行靈甲受到重創,五色靈光一縮,變成一件小型靈甲,鑽回杜凡丹田之中。因爲他身上衣袍都被化蛟時的突刺撐破,所以現在的杜凡看上去衣不蔽體,狼狽不堪,只是眼中精光閃爍,身上依舊散發着金丹中期的靈氣波動。
杜凡原本以爲自己會殞命在蠻人靈符的強大攻擊中,誰知道五色靈光閃過後,身子竟然受到一股無法抗衡的牽扯之力,將他牽扯後退,眼前光怪陸離,幻象紛紛,隨即體內靈力瘋狂流失,最後他在一陣頭暈目眩中出現在充滿詭異氣息的山洞中。
面前站着數十個穿戴古怪的常人,有男有女,而且其中有一白髮老者身上流露出築基初期的靈氣波動,杜凡想也沒想,手一翻,劈出一個***,一絲金雷電弧彈射進入那名白髮老者身子中,白髮老者剛剛祭出一柄一寸長的鐵劍,還沒離開身子一尺遠,鐵劍就直直的掉落在地上。其他人臉上都露出一種驚愕的表情,隨着白髮老者撲到在地,衆人紛紛跪倒在地,不敢擡頭。
杜凡還來不及詢問情況,霎時,背後一陣光芒一閃,一名黑袍女子出現在他面前。杜凡一看到這黑袍女子是當時在孤島幻境中對他有殺意的三人之一,相都沒想,一拍芥子袋,一個古樸香爐飄飛出來,靈力一催,一股股白煙嫋嫋升起。
跪倒在地的常人一聞到白煙散發出來的淡香味,一個個撲到在地,昏迷了過去。而剛剛衝傳送陣中出來,腦袋中還是一片暈漲的辛芷,也猝不及防,一股白煙被她吸入體內,隨即腦中開始產生幻覺。
之間辛芷開始眉頭緊皺,隨後臉上浮現一絲痛苦之色,接着黑袍落地,展露出曼妙身姿,以及緋紅成一片香腮,鬢絲雜亂。最後甚至開始動手寬衣解帶起來。
杜凡嘿嘿一笑,中指彈射出一滴殷紅血液,滴入她眉心之中,隨即,血液像是被吸了進去,消失的無影無蹤。同時,杜凡揮手間,衣袖中飄出數十張獸皮符籙,盤旋在她頭頂。骨焰劍也透體而出,點點厲芒和已經凝結起來的劍刃將辛芷團團圍住。
一切準備妥當,杜凡才手指一彈,彈出一朵水花,射在辛芷面龐之上。辛芷渾身猛地一哆嗦,臉上緋色盡退,隨後緩緩睜開了雙目,不過睜眼一瞧,馬上心頭暗道不妙,此時,她全部生機都被杜凡封死,只要稍有異動,不是被獸皮符籙(錄)轟死,就是被厲芒劍刃穿透法體而死。
隨後才發現自己的窘態,黑袍和最外層的宮裝已經退去,只留下白色內襯,不過也是凌亂,露出了裡頭粉色肚兜。辛芷臉色一紅,想要從芥子袋裡取出乾淨衣服穿上,又怕會引起誤會直接被抹殺,只要整理了一番服飾,又將黑袍拾起披上,這時,才滿臉怒氣的盯向杜凡,櫻口一張:“你想怎麼樣?”
杜凡也是衣衫不整,不過沒有感到一點窘迫,淡淡說道:“我只想知道,那元嬰中期修士發動攻擊前,你做了什麼?爲何我芥子袋中的靈寶會有異動?”芥子袋能隔絕氣息,就算是金丹修士的法寶被放入芥子袋,只要不取出來,主人也無法感應到法寶所在。
辛芷聞言,微微一怔,隨後不假思索道:“陰陽魚是我姐姐辛蘭遺物,我怕那前輩攻擊凌厲,陰陽魚隨你毀去,所以施展秘法想要取回陰陽魚。沒想到你居然逃過了此劫,而我卻因爲秘法的牽引和你一同被傳送到了這裡。”
“你是說,那個巨大的法陣是一個傳送陣?”杜凡追問道。
辛芷點了點頭,繼續道:“我在門中典籍中看到過這個法陣,原本以爲是殘破的傳送陣,沒想到竟然可以使用,還將我傳送到了這裡。”
“哦,原來如此。”杜凡恍然大悟道,忽然臉色一變,暴喝道:“找死,隨即厲芒劍刃齊刷刷的朝辛芷圍剿而去。”
辛蘭手中已經捏住了從芥子袋中飄飛出來的銀光閃動的符籙,口中法訣一吐,在一片銀光中,辛蘭身影連連閃動,隨後突破瞭如同蝗蟲般密集的厲芒。
杜凡心中一動,當時在誅殺浪坤時,他也曾祭出一張銀光符籙,隨着身影一閃,就施展出了某種遁法,逃離致命一擊,事後杜凡在浪坤身上並未發現這等符籙,詢問清風真人才知道,此符名爲金銀符,兩張符纔算完整,這符是從修仙界一個大門派中流出來的,在修仙界中極少見到,雖然沒有什麼名氣,可是卻十分厲害,銀光閃動乃是奇異遁術,金光閃動是厲害的攻擊法術。
辛芷身影一閃後,骨焰劍攻擊頓時一空,而辛芷已經出現在了杜凡後面,一股殺氣提醒着杜凡,辛芷心中殺機暴漲。不過杜凡卻絲毫沒有小心緊張之色,反而滿臉輕鬆,口中吐出幾句法訣,頓時幾個符文浮現在空中,一閃一閃後,瞬間沒入辛芷眉心。
辛芷只覺得眉心一陣劇烈刺痛,慘叫悲嘯一聲,身子軟軟的癱倒在地,而一張紙質金字符籙從她手中滑落下來。
杜凡手指一點,將符籙攝取在手中,細看片刻後才道:“看來這就是兩張符中的另外一張,雖然不是用獸皮製成,但是憑上頭蘊含的靈氣,這張符比起巨雷符等中等符籙還要厲害許多。毫不客氣的將金符收入囊中,隨後一臉陰沉的看着辛芷,此女竟有金丹後期修爲,比起杜凡還要高上一籌,而且心機頗深,殺之可惜,但若是不殺她,不免是個**煩,隨即杜凡身上殺氣一放,五指一張,一絲絲黑氣從指端溢出,隨後朝辛芷臉上游走而去。
縷縷黑氣如同活物,十分靈活的從辛芷七竅中鑽入,而站在一旁的杜凡臉上淡漠,沒有一絲不忍。片刻後,鑽入辛芷七竅的黑氣又鑽了出來,回到了杜凡指尖。隨即,一拍芥子袋,黑光一閃,生魂幡出現在杜凡面前,同時,一條尾巴連着生魂幡的邪蟒血口一張,一口將躺在地上的辛芷吞入腹中。
此時的杜凡,絲毫沒有注意正一點點被邪蟒吞入腹中的辛芷,表情凝重的處理着用抓魂術得到的信息,除了得到了金符的祭煉口訣,還得知了一些關於陰陽魚玉片的祭煉方法,甚至知道辛芷不僅僅是爲了取回辛蘭的遺物而出手的,而是因爲陰陽魚玉片是開啓辛家密室的鑰匙。鑰匙由羅剎門辛家長女辛蘭掌控。所以辛芷纔不顧危險,出手施展秘法欲要奪回陰陽魚。除了這兩點,杜凡還得到了關於羅剎門一些鮮爲人知的信息。
沉思片刻後,杜凡看了一眼邪氣盎然的邪蟒,原本活生生的辛芷已經只剩下一堆乾淨的白骨了,地上還散落着幾枚玉簡,一個芥子袋和一把飛劍。袖袍一卷,將散落之物裝入袖中乾坤後,杜凡這才祭出一朵透明丹火,將白骨燒化了。
杜凡身後是一座看上去甚爲古老的法陣,將整個山洞填的嚴嚴實實的,法陣旁橫七豎八的躺倒着衣着怪異的數十人,而那名唯一有築基期修爲的白髮老者則是面帶痛苦之色。
杜凡袖子一卷,一道道水柱朝昏迷的衆人打去,過了十幾個呼吸,衆人才**的轉醒過來,先醒過來的是那名白髮老者,剛剛醒來,便噤若寒蟬的跪倒在地,唯唯諾諾的嘀咕着什麼。隨後轉醒的數十凡人也接連醒來,隨後看見老者不斷朝杜凡叩拜着,自然也都跪倒在地,不敢擡頭看面前衣衫襤褸的杜凡。
“起來。”杜凡語氣平淡的說道。
老者急忙站了起來,而其他凡人卻沒有隨同老者站起來,老者心中又是一驚,看來剛剛的聲音只有他一個人聽見了,隨即馬上又將腰彎了下去,上代靈老去世前曾囑咐他,遇到和他同一類人時,要是對方修爲比他高,必須保持比對待自己還要恭敬的態度。
“回答我幾個問題,儘量詳細,否者我並不介意從你的腦中得到我要的信息。”杜凡看着這名老者,隨後繼續以不容置疑的語氣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你們又是什麼人,在這個法陣前做什麼?”
老者一聽杜凡問話,馬上不假思索道:“這裡是丘州西邊,他們是此地一個部落的民衆,而我是他們的靈老,我們來到這裡,是爲了打開古老的封印,喚來毒蠍來幫助我們抵抗另一個部落靈老的屠殺。”隨後開始詳細的爲杜凡解釋起其中的曲折。
等那些凡人跪得腿部發麻時,他們最尊敬的靈老終於叫他們起身了。數十人在搖搖晃晃中站直了身子,和部落靈老一樣,曲着身子不敢擡頭看杜凡。耐心聽了大半天,杜凡終於從所謂靈老的話中得知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此地乃是是丘州以西,太封大陸七州之最西端的一個地方,比他他所知道的極西羅剎門還要遠上近萬里,再往西去,就是一些蠻荒地帶,就算是有人居住,也是一些茹毛飲血的蠻人,而這裡雖然愚昧落後,但是卻以部落聚集,所謂的靈老就是一個部落的修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