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凡所化血光遁速奇快,不過一些小半天時間,就卷着崑山到了一處丘陵地帶,血光收去後,露出兩名青年修士,其中一人拱手道:“前輩,既然我已經遠離的邪修範圍,那我就在此地向前輩告別吧!要是日後前輩有用得着我崑山的地方,大可以傳訊符通知於我。”
杜凡見崑山從袖中掏出傳訊符,也不矯情,直接收入袖中,回道:“如此也好,若是日後你遇到危險,只要我力所能及,能會助你脫險。”崑山聽得此話,訕訕一笑,明白大家都不過是空頭承諾罷了,隨後身上護體罡氣亮起,腳踏飛劍,朝遠處遁去。
杜凡見崑山越行越遠,臉上神情不變,隨後四處掃視起來,發現此地地形平穩,並無險要也無隱秘之處,隨即兀自點了點頭,縱身飛入兩座丘陵之間,同時身上銀光大放,百刃厲劍透體而出,光芒大放間,兩座丘陵之間出現了一個深坑,從深坑裡頭還傳來的叮叮咚咚的水流聲,杜凡想也沒想,就跳了進去,同時,數張符籙飛出,貼在深坑坑壁之上,一個幻影浮現出來,將大坑入口掩飾了起來。
向五行尊者一般,杜凡在暗河河道旁開闢了一個小石洞,洞口布置上了幾道厲害的禁制後,又將生魂幡布置在洞口,這才取出了裝九轉丹的鐵狀小瓶。
打開小瓶瓶口,倒出一顆黑漆漆的丹藥,捏在兩指間觀望着,九轉丹表面非常堅硬,手指碰觸,如同一粒鋼砂,只是上頭散發出來的沁香卻能杜凡感受到,這九轉丹中所用的靈草不少。
毫不遲疑,就將兩指間的漆黑珠子往口中一送,隨即沉下心,陷入打坐之中。九轉丹入腹,剛開始沒覺得什麼,只是片刻後,一股熾熱氣息衝腹中竄出,隨即開始遊走全身,不久,杜凡久未出汗的身子開始渾身泛紅,同時冒出一顆顆汗珠,而且他身體還不斷的微微顫動起來。
“九轉丹居然如此霸道。”杜凡心中驚愕,不敢多耽擱,心神全部進入吸收藥效與對抗九轉丹產生的痛楚中。
一年後,杜凡從煉氣中醒了過去,望着體內空空如也的丹田,不由搖頭苦笑,隨即取出幾枚恢復靈力的丹藥,服了下去,過了一段時間後,杜凡再次取出了那個鐵質瓶子,又取出了一顆九轉丹,臉色一陣泛白,當即服了下去後,再次閉上了眼睛。
時間一晃就銷蝕了,十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匆匆而過。
丘陵之中的深坑經常掉落飛禽走獸,只是都無一例外被邪蟒吞噬了,待生魂幡從地上拔走後,杜凡就從深坑中鑽了出來,同時,臉上露出的是一股堅毅之色,九轉丹藥效不凡,這九年時間杜凡以莫大毅力承受了凡人難以承受的苦楚,法體也鍛鍊到了一般靈器難傷的地步,而且,杜凡還在修煉改變過的天屍煅體術,身體韌性更是大增。隨後望着天上飄飛無形的浮雲,淡淡一笑,隨即身子化爲一道殘影,在地面上狂奔起來。
只不過憑藉肉體的力量,杜凡就能以極快的速度奔跑着,地面上甚至還會殘留一道道殘影。
“呼……”杜凡站定,深吐了一口氣,隨即身上青光一閃,化作一道玄青色遁光,朝無澤海邪修聚集的腹地飛去。他已經抽空修煉了數門簡單的邪門功法,如今杜凡所會的邪法,除了在一般修士中流行較廣的抓魂術等邪術外,還有赤魂門幾門較爲高深的邪法,加上生魂幡,混作一名邪修非常簡單。
在杜凡遁向邪修聚集的島嶼羣時,將生魂幡藏於袖口,流露出的氣息讓趕路的邪修都認爲杜凡是一名修爲不錯的金丹期邪修,加上邪修聚集之所殺伐爭奪之氣更加濃郁,一般邪修都不會和杜凡打招呼,遠遠的避開。
一路上倒沒有遇到什麼阻攔,順利地找到了鬼魂門山門,只是鬼魂門所在的島嶼被一層寒溼之氣包裹住,杜凡不敢隨意闖入,將氣息控制到金丹初期,隨後落在了島嶼上,同時對駐守山門的兩名修士拱了拱手,說明了來意。得知杜凡想要投入鬼魂門,守門的兩名築基修士並沒有感到非常驚異,畢竟鬼魂門有元嬰修士罩着,這些年來頗爲勢大,不斷有各方邪修來投入鬼魂門。等其中一名弟子進去通報後,就出來了一名金丹中期的邪修,上下掃視了一遍杜凡,隨即淡淡道:“跟我進山門,再沒有得到相應的身份牌時,不要亂走,以免被當成闖入修士誅殺。”
“這個當然。晚輩初來乍到,還望前輩多加照顧。”說着,杜凡偷偷摸摸塞給了帶路修士一個芥子袋,芥子袋裡裝了數百靈石,足以打動一名金丹中期修士,此修士打開芥子袋,靈識一探,頓時臉上皆是喜色,和杜凡說話時的語氣也是和緩了許多。
隨即杜凡有意無意的從此修嘴中套出了一些自己感興趣的信息,走上一段不短的路後,此修終於帶着杜凡到了一幢閣樓面前,隨即吩咐杜凡在此樓中住上一段時日,門中會分派任務給他,隨即便離去了。
杜凡知道這是鬼魂門怕敵對修士混入門中,特意安排的考覈,按照方纔修士的回話,杜凡推測估計過段時間,就會有人通知他讓他出手截殺比他修爲弱的邪門修士,而且要斬殺許多門派的低階修士,所有門派都是與鬼魂門交惡的門派,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於是杜凡安心的等候在鬼魂門給他安排閣樓之中,只是不敢打坐煉氣,怕流露出來的功法氣息被人探知後生疑,於是只好祭煉這生魂幡,有一段時間沒有仔細觀察過生魂幡了,如此仔細感應下,居然發現邪蟒氣息比起以前更加濃郁了,而且杜凡感知邪蟒彷彿隱隱間有了靈性,或者說,邪蟒好像靈智在提升。就在杜凡還在探測生魂幡之時,門外響起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杜凡收回了生魂幡,畢竟這生魂幡是從鬼魂門修士手中奪取的東西,要是被人認出來了,也非常的麻煩。
“三天後,紅魚島上有一個小型交易會,由赤魂門舉辦,你過去偷襲斬殺幾名赤魂門弟子,將其衣物法器取來後,你就是鬼魂門的弟子了。”門外站着一個陰沉着臉的修士,面目毫無表情的說道,隨即轉身離去,只是離去前眼中流露出一絲疑惑,心中暗道:“這股氣息好像有些熟悉。”
杜凡望着走遠的陰沉修士,暗忖,邪修都是嗜血之人,在待人接物之時,果然都極其冷淡。掩了門後,杜凡再次取出了生魂幡,仔仔細細的探查一番後,並沒發現其他異常後,才收回了生魂幡,身上血光一起,朝紅魚島飛去,在紅魚島旁邊的一個小島上隱藏起來後,就等交易會結束截殺赤魂門邪修。
不久,紅魚島旁發生了一場大戰,其中數名築基後期修士被一名突然間冒出來的邪修斬殺,隨後邪修身上血光一閃,就朝遠處飛去。這類事情在無澤海屢見不鮮,所以並未極其太大的反應。而且,數日內,不少邪修也遭遇滅頂之災,不僅法器被奪,連死去後外衣都被剝下。細心的人都可以發現,近幾日死去的修士都是與鬼魂門有仇的門派弟子,從此便可推測出,又有一名修士投靠了鬼魂門,而且鬼魂門則分配了一些任務讓其完成,至於死者的衣服,也被作爲憑證奪取了。
“杜兄可真是厲害,短短几日內就完成了門內分配的任務,晉升成爲了代執事,可見前途一片光明。”杜凡旁邊一位中年邪修笑吟吟的稱道,因爲他也是投靠鬼魂門的散修,所以杜凡剛剛晉升代執事,就跑來賀喜了。
“呵呵,谷兄說笑了,古道友憑金丹中期修爲已經是護法之一,看來不用數十年,穀道友就能再次晉升爲長老之職了。”杜凡淡笑道。
被稱爲穀道友的修爲名號穀倉,聽杜凡此言,苦笑一聲,輕聲道:“像我們這些外來之人,做到護法之位,爲鬼魂門噹噹打手已經是極限了,你當真以爲鬼魂門會讓我們擔當有權利的長老一職?”
杜凡訕訕笑道:“無論如何,谷兄依舊是我等楷模。只是不知道憑谷兄地位,可否修煉門內級別最高的鬼啖封咒之術?”
混跡一段時日後,杜凡得知鬼魂門全門上下都可以修煉鬼啖封咒,只是封咒之術也分上中下三等,憑杜凡代執事的地位,只能修煉中等鬼啖封咒術,並得知爲了不讓人使用抓魂術後得知解咒方法,解咒居然需要煉製一枚解咒丹,而且低級封咒與中級封咒所煉製的丹藥都不同,由此,杜凡想要爲水纖解咒,只有修煉高級鬼啖封咒,並專門爲水纖研製丹藥,或者活捉一名高階修士,讓其心甘情願爲水纖解咒,只是杜凡寧可相信自己,所以才問穀倉可否習練更加高深的鬼啖封咒。
穀倉眼中閃現一抹異色,隨即回道:“以護法的地位倒是勉強可以修煉,只是鬼啖封咒與赤魂門的呼鬼術一樣,屬於鬼魂門特有的神通,我還得爲鬼魂門做上一些事情後,才能修煉。”
“哦,這就好。”杜凡含笑道,若是以護法之職還不能修煉高等的鬼啖封咒,他也就失去耐心了,直接去找冥老怪商量,要是他容易說話,肯替水纖解咒,萬事好商量,若冥老怪發飆要斬殺於他,杜凡也不介意血洗鬼魂門,當然,以邪修的性子,十有**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