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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真誠懺悔

第四十三章真誠懺悔

“郭大寶,你殺了人,給完賠償之後就學得完事了嗎?那他家的悲傷誰能補償?”

“管教我是殺了人,但我已經服法了呀,我也在勞教裡做了不少的貢獻。”

“你做了貢獻又能如何?那只是你爲提前釋放做的事,如果你不思悔過的話,你能提前出來嗎?”

“管教說的對,我爸被那王東頭害死後,雖然他服法了,但我們還依然恨他!”

“所以你回去的第一件事兒就是買點兒東西先看一下牛二的父母,只有原諒和感恩才能化解一切。”

“世上本無恨,衝動是源根,剋制與忍讓纔會讓你自由的生活。”

“你明天要出獄了,要與這些懷你同甘共苦的打個招呼,也算這在這裡的緣分要盡了。”

勞教的管教是一個比較善良的人,他的那張嘴讓我明白了不少道理。

我從勞教出來後,一直想着管教對我說的話,這也是他對我最後的教誨。

“你回去到被你殺害的那個人的墳上,點上一柱香,放點吃的,讓他知道你的誠意。”

不知覺,我和繼母及吳婷來到了鎮上的火車站,那裡依然還是平房站房刷着黃色的塗料兒。

那條破舊不堪的柏油路早已換成了新成咱面,十分平靜。

“大寶,阿姨,你們回來了,坐我車,我給你們拉回去。”

說話的這個便是我的玩伴兒,周小虎,他初中畢業後,便跑起了摩的。

“小虎哥,最近咋樣兒,挺好的吧,咱們見面時還是在三年前,你畢業後去市看我的時候。”

“嗐,啥樣兒,還是老樣子,老子做生意,兒子跑摩的,上車吧。”

小虎依然駕着摩托拉着我們穿過鎮街,來到了繼母租下的養殖場。

繼母養的雞很多大約有個幾百只,這些全靠繼母和吳婷來餵養。

“大寶哥,你先歇會兒,我和阿姨餵雞去了,這些天都是你家二孃和我媽跟着喂的。”

吳婷說完,便換上了一件灰色的衣服,變得和繼母一樣樸素。

看着繼母辛勤幹活的樣子,想起了十幾年前她就是這樣把家給稱起來的,可被一下就給禍害沒了。

“媽,你歇兒會吧,我來幫你幹,婷婷你也歇會兒,我來體驗一下你們乾的苦力。”

“大寶哥,我幫你喂吧,讓阿姨歇了一會兒,她的年紀大了。”

我拿起拌好的雞食倒在了雞食槽子裡,那雞一擁而上,吃得很香。

“大寶哥,你在那裡也沒少幹體力活吧,你比原來有力氣多了。”

聽到吳婷的話,我笑了起來,心裡充滿了愧疚,真是讓我趕到後悔。

牛二的家在火車站對面的一個衚衕裡,他家的房子依然和原來一樣兒的破。

院牆還是老院牆,院內一個白髮老人推着一個坐在輪椅的老人,這老人口不流到了外面,斜着眼睛看着我。

“您是?小夥子,你是找我家老大的嗎,他都十幾年沒回家了。”

老人像似遇到什麼難題,看着我和吳婷的到來,嚇得驚慌起來。

“大爺,我不是找你們要賬的,我是來專門懺悔認錯的。”

老人聽到了我的話,開始疑惑起來,他的眼睛,細細的打量着我。

“大爺,我就是六年前害死牛二哥的那個郭大寶,我錯了請你們原諒。”

我說完便跪在了兩位老人的面前,哪怕他們打我,我也不會多言。

“嗐,懺啥悔?都過去那麼多年了,該讓它過去就讓它過去吧。”

老人一邊說着,一邊捂着雙眼無聲的哭了起來,看起來他們心中有許多說不出的苦。

“大爺,你家大娘咋了,她咋成了這個樣子?是腦血栓嗎?”

老人聽到了我的話,捂着眼睛點了點頭兒,心裡有些難過,不想再跟我說話。

“那我大娘是啥時得了,快告訴我,說不定還能治好,快點兒告訴我?”

老人依舊捂着雙眼蹲在我們的面前,不願意搭理我們喃喃的嘟嚷着。

“嗐,治啥呀,醫生都說沒得治了,得了一年多了,咋治呀,你們回去吧,我不會怪你們了。”

“小夥子,恩情能化解仇恨,你要幫着仇人做些力所能及事兒,說不定你們的仇能化解掉。”

管教的這句話依舊在我的心裡反覆的循環着,看着老人的心情,我的心情酸酸的。

“大爺你想信我,大娘得了一年多,我能給治好,來讓我看一下大娘的胳膊。”

老人一百個不願意,可是擰不過我的意思,勉強把手伸了過來。

“大娘你把嘴張開,讓我看看你的舌苔,只有看得清楚,才能診清你的病情。”

老人張開嘴,讓我看得清楚,我看着老人點了點頭兒,曾想起二伯留給那本書中說過一句話。

就是這個人得了血栓,她的血太愁,或是他喜歡吃油膩的東西,唯有辦法就是放血。

可是放血的方法太危險,弄不好要出人命的,但是用銀針放血的話,是不會要人命的,但要多放幾次。

我吩咐老人躺在炕上,用銀針輕輕插入靜脈內,她頭上的黑色血流了出來。

老人的話語雖然不清楚,但我能聽懂她問我從哪兒法的醫術。

“大娘是您讓我進了牢房,我才學了這門技術,放心,我一定把你治好的。”

老人聽到了我的話,看着我點了點頭兒,看着我手上的銀針在他的頭上扎着。

“大寶呀,不論牛二家人怎麼打你,你不能還手,只要能原諒你,就是打你幾下也算值了。”

牛二的爸爸是一個老實人,而她的媽媽那股囂張氣焰也在幾年前消失了。

這一天老人說話的聲音明顯清亮多了,露出了笑容,高興的看着我。

“小夥子,這得需要多少針呀,我們家的錢都讓大小給敗壞光了......”

“大爺,我一分不收你們的,只是爲表以前我對你家造成傷害的歉意。”

老人聽了我的話,看着我含着淚點了點頭兒,坐了下來。

兩位老人似西落的太陽,那種中午的潑辣勁早已消失在幾年前。

“二牛哥,我來看你了,想起咱們打鬥彷彿就在昨天,今天我欠你的,咱們哥倆好好喝點兒。”

我一邊說着,一邊跪在了他的墳前,將酒放在他的靈前,他的遺照仍然是以前的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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