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
楊墨一直在嘗試如何像在金烏靈境之中那樣凝聚外體靈脈。
一次不行，那就兩次、三次，乃至更多。可不管怎麼嘗試，體表凝聚的天地靈氣每次都猶如一個球一般，將自己包住，根本無法將其引導塑成外體靈脈。
次日清晨，修煉一夜的楊墨打着哈欠走出房間。
隨着電梯來到二十一樓，楊墨取了一份早飯，坐下來慢慢吃着。爲冥使提供的餐食每日不同，但都無不由對冥使修煉有益的靈植混雜着普通食材製成。
若是每日僅用靈植來烹飪，以華東分殿這龐大的冥使數量，用不了多久，怕就彈盡糧絕了。
能奢侈到所有食材都使用靈植，怕也只有那種大世家的核心子弟才能享受到吧。
一邊吃着，楊墨還不忘嘗試凝聚外體靈脈。右手持筷，將冥息控制在左手手臂之中運轉，初始，被楊墨吸引而來的天地靈氣依舊緊緊將手臂包裹住，根本無法形成外體靈脈助自己運轉冥息。
楊墨慢悠悠地吃着飯，同時也一次次地嘗試凝聚外體靈脈，突然，楊墨有些驚訝地發現，這次聚集在自己手臂周圍的天地靈氣沒有緊緊包裹住手臂，而是形狀猶如骨骼一般，在距離自己體表三四十釐米左右的地方凝聚。
“外體靈脈！”楊墨大喜過望，同時看向自己的餐盤：“難道是因爲吃了東西，所以這次外體靈脈凝聚成功了？”
說來也怪，楊墨的飯量不算大，正常來說，一份早餐下肚，自己也該飽了，可今天，竟然也就有那麼一點飽腹感。
“難道……”楊墨腦海裡閃現出數種不同的可能，又起身去取了兩份早餐。
…………
又是兩份早餐下肚，楊墨喜出望外：“果然！”吃了平時三倍的飯量，楊墨纔有了那種平日裡飽腹的感覺，而且能清晰地感受到，胃中不斷有暖流涌入自己的四肢五骸，最終融於經脈之中。
猶如頓悟一般，楊墨大步走向電梯，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繼續嘗試凝聚外體靈脈。
“陳姨再見！”楊墨匆匆告別。
“這小子。”陳姨微笑搖了搖頭，剛纔她也一直在盯着楊墨嘗試凝聚外體靈脈：“應該是突然頓悟了什麼吧，才這麼着急。”
…………
“再試一次。”楊墨運轉冥息，天地靈氣漸漸聚集，漸漸在體表凝聚，逐漸顯現出骨骼的形狀。
“成了！”楊墨大喜過望。
可僅僅凝聚出一個雛形，接下來的天地靈氣都猶如受到排斥一般，要麼零零散散地漂浮在楊墨身邊，要麼便雜亂無章地緊緊貼在那剛凝聚出雛形的外體靈脈上。
“怎麼回事。”楊墨皺眉。
明明方纔在餐廳嘗試的時候已經成功了。
原本，楊墨猜測，自己先前無法成功凝聚外體靈脈，是因爲天地靈氣被自身吸引而來，但自己體內的靈氣太過稀薄，從而無法維持外體靈脈與自身的平衡。
可如今，自己連吃了三份包含着靈植的早餐，那些靈植之中蘊含的天地靈氣已融入自己的四肢五骸，可爲什麼還是不能成功凝聚外體靈脈？
“不管怎樣至少證明我的猜測不完全是錯的。”楊墨喃喃道。
若自己一開始的猜測就是錯的，自己在凝聚外體靈脈之時也不可能相較於上次更加順利。
“既然方向沒錯，繼續改進，一定能成功的。”
楊墨信心滿滿。
可他又怎麼知道，以自身氣息引導天地靈氣強行構成外體靈脈，甚至融冥息於外體靈脈這根本不是一階冥使能夠施展出的手段。
金烏也只是藉着自身境界，同時藉助墨月星羽的氣息鎮壓，再加上楊墨天生吸引天地靈氣的體質，才能在金烏靈境之中強行做到這一步。
這種修煉方式所涉及的奧妙，就連陳五那種境界的冥使怕是也難以完全參透。金烏的本意，原是想讓楊墨在一階境界的時候就嘗試以這種方法構建外體靈脈修煉，等到以後二階、乃至三階之時，引天地靈氣鑄成外體靈脈會更加的水到渠成。
但楊墨不清楚金烏本意，還在一次次地嘗試構建外體靈脈。
…………
金烏靈境中。
“這小子還真是執着啊。”金烏自言自語道。
“就算以他的境界無法成功凝聚外體靈脈，可在一次次的嘗試之中，體內冥息與吸引而來的天地靈氣互相吸引，修煉時依舊事半功倍。”
這也是金烏當時信誓旦旦地說楊墨一月之內必成二階的緣由。
“在一階境界就使用這種方法修煉，這小子怕是數千年來第一人了。”金烏笑道。
…………
“呼。”盤坐在房間內的楊墨吐出一口濁氣。
此刻已是傍晚時分，楊墨才停止嘗試凝聚外體靈脈。
整整一天，楊墨除去午飯，以及向張召請教了幾個關於冥息運轉的問題，都一直在房間裡嘗試凝聚外體靈脈。
午飯的時候，楊墨整整吃了往日五倍的飯量，原明宇在旁邊都看呆了。但也是見怪不怪，畢竟華東分殿中餐廳的食物都是混合着靈植所制，若是修煉刻苦的話，一天吃個數倍的飯量也是很正常。
就比如原明宇先前每天的飯量都是楊墨的兩倍多。境界越高，修煉越刻苦，對於靈植之中靈氣的消化就越好。
但張召也是提醒：“修煉要量力而爲，不能急功近利，這樣反而不好。”
修煉之時，本就不可僅注重體內冥息運轉，吸收天地靈氣。對於所修煉功法，乃至天地萬物的感悟也是極其重要的一部分。
運轉冥息，吸收天地靈氣，是對肉體乃至靈魂的淬鍊。
而修煉功法，感悟天地萬物，則是境界的提升。
境界纔是實力的根基，就算一名冥使空有一身強健的肉體，可境界卻極低，面對境界遠高於自己，卻肉體強度遠不如自己的對手，也不過是被戲耍罷了。
…………
轉眼，便是一週過去。
楊墨左拳揮出，伴隨着微弱的金光，砸在原明宇體表，引得護體冥息漾起陣陣漣漪。
“不錯啊。”原明宇捱了一拳，卻倘若沒事人一樣，微笑道：“你這一拳，僅論強度而言，已經能接近新晉二階冥使了。”
楊墨搖搖頭：“還是不夠，若是參加玄天大會的話，這種實力怕是連自保都不夠，還有七十多天，不知道我能修煉到哪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