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邪主僕三個在這奇特小鎮閒住了不過一天一夜,便對此處頗多感慨與認識。比如說,這裡的人,大多數表面平和,其實真正的內心卻是各自狂風暴雨,總給直覺分明之人一種這裡的人都藏着重大心事並着有着什麼大計劃一般的感覺。
而這大心事與大計劃具體到底是什麼,其實雲邪憑藉過來人的身份倒是能夠猜到幾分的,那便是身居東仙鎮的居民們其實一點也不安於現狀,這些人啊,都是想要鯉躍龍門一飛沖天走出東仙鎮這個束縛之地的大抱負之人。
這些人內心深處,自有一番野心,想要得到玄幻之域全體真正的認可,想要脫離東仙弱者這個不雅稱號而開創出屬於自己的一片新天地。
當然了,一大片森林之中網羅包括的紛繁樹木的質量與種類,不可能完全相同。
在這東仙鎮之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所追求有所抱負的,還有少部分人是要麼無所謂的早就接受自己世代備受歧視的可悲現實,要麼便是渾渾噩噩根本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還有的人竟然是根本認不清形勢也更加的沒用竟然相互仇視相互看不起自己世代同宗的同胞。
對於此,雲邪說真的並沒有什麼感覺,他現在唯一的感覺便是,應該儘快找到一處僻靜而靈氣蔥鬱之所,方便他閉關和順便不時拿人或者妖獸對練,以便更好更快的掌握他手中這柄因爲太過靈性而直接導致不太好掌控的靈兵修羅,達到人刀合一!
而這一日,亦是雲邪三個到達東仙鎮的第二日,雲邪是打定主意不再浪費時間,他是打算去各大酒樓四處轉轉,集中而有目的的打聽些消息。
然,計劃趕不上變化,雲邪沒有想到,他不過是剛剛一手提着一兔和一熊一出客棧的大門,便被一大堆凶神惡煞的統一服飾之人所擋。
這羣統一人士,統一灰衣勁裝打扮,胸口繡一個大大的金邊“五”字。
這樣的打扮,雲邪並不陌生。畢竟,就在昨天,他便見過,正是和元亨和吳明等人一模一樣的裝扮。該是所謂的勞什子五方會東仙分會人士吧?
而對方到底是因何擋着自己的去路,答案不言而喻。
這個時候,邊上東仙鎮居民們也適時地個個大呼出聲,甚至邊上非東仙鎮的人們也在跟着一塊兒驚呼,其聲音中有厭惡有畏懼有躲避。
“是他們!”
“啊!是五方會的人!”
“五方會東仙分會的人?!這外鄉人怕是要倒黴了吧?”
“可憐啊……”
一時之間,圍繞着雲邪的各種唏噓議論聲,不絕於耳。
雲邪倒是無所謂,無所謂的擡頭,無所謂的掏耳朵,卻在一瞥眼間瞥見了一點他昨日裡未曾注意到的細節。
比如說,這羣大膽叫囂阻攔他去路之人,左邊衣襬下角不露痕跡繡着“東仙”二字,該是表明東仙分會之意。而若是總會之人,衣襬下角則應該是沒有這些區分字跡的。
且聽那些個非東仙鎮居民們的驚愕畏懼大呼可知,那所謂的五方會該是十分出名纔對,至少五方會的總會應該也算是這玄幻之域一方霸主了。
“只不過,嘖嘖,這些人的品味可有夠差。莫不是所有五方會之人穿衣風格都有些白癡?”
“小子!你在說什麼?!”
“找死!”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其他,雲邪心中所想直接嘀咕出聲,立馬便就遭到四周爆喝,而周遭純粹圍觀看熱鬧的視線頃刻變成或是看向白癡一般的憐憫或是看向活該之人的嗤笑。
雲邪勾脣,無聲的冷笑,這些人啊,怪不得一輩子走不出東仙鎮,也怪不得另外一些人想要出門歷練還只能選在如此偏僻落後的地方。
先前他竟然會對這樣一個封閉狹隘地方之人產生一丁點的欣賞之情,簡直是愚蠢!看來,他還修煉不到家啊。
“小子!得罪了我們元大公子!你便等着受死吧!說吧!你是自裁呢還是等着我等將你直接剁成碎片?!”
雲邪繼續無聊掏耳朵,他很爲這些人的智商捉雞。他既然有膽將那勞什子的元亨胸口對穿打個血洞,那麼自然有膽也有那個實力將他們悉數打敗。到時候被剁成碎片的到底會是誰,根本不言而喻。
思及此,雲邪的眼神染上一點冷厲和嘲諷,看向膽敢阻擋他去路之人猶如在看死人。
這些不長眼的白癡喲,卻一味在此廢話連篇,可笑,可笑之極啊!
“小子!問你話呢!你……”
“啊!”
叫囂的五方會東仙分會打手頭頭囂張的話語並未吼盡,立馬就是慘叫出聲。
漫天血花飄濺。
衆人瞪大眼,眼裡是止不住的剎那驚恐,難以自已!
只見,那前一秒明明還是活生生的甚至是大聲說話之人,不過是一秒都不到的時間,便被一刀橫空出世攔腰劈成了上下兩截。
這樣的雷利手段,說都不說一聲便就直接狠戾動手的模樣,怎讓人不恐不驚?
然而,這還不算完。
只見,一手隨意持大殺器修羅刀的雲邪,腳步未動半點,手臂卻是自下而上直直一劈。
於是乎,衆人更加驚恐,無話可說了。
那本來已經被他攔腰劈成上下兩截的人,猶自神經未死可怖的囁嚅着抽搐不敢置信嘴角之時,卻被雲邪一刀縱劈,加之先前那攔腰一個橫斬,剛好劈出一個大大的“十”字……
於是乎,那頃刻便就死得不能再死的真正無名人士,便就在自己不完好的屍身還未曾墜地之前便就化成十分均勻左右對稱的四塊!
雲邪邪笑着擡頭,在場之人卻沒有一個膽敢與他視線對碰,只因爲,在場所有人現今只有一個感覺,那便是這人雖然跟他們一樣有呼吸有血肉,但一看就不是什麼正常人!這人就是個地獄修羅!殺人不眨眼!
就是與慘死之人的同伴們,這會兒也是一個個的噤若寒蟬,一時之間,他們的身形紛紛不由自主往後倒退,顯然是對於雲邪雷厲風行的無情手段怕得極了!
“呵。”雲邪冷笑,對死一般寂靜的現狀無動於衷。
別人若欺他,那是他沒本事。別人若怕他,那關他屁事!
這樣的死寂直直持續了一炷香之久,畢竟兇人他們見得多了,但是像雲邪這樣只不過是個小小非凡三重的二話不說直接劈成四截的兇人,他們還是第一次遇着!也算是長了一種別樣的見識吧……
“小!小子!你別狂!”
“對!小子你休得猖狂!兄弟們!大家一起上!這小子不過是個非凡三重罷了!我等沒有一個人比他差!方纔張三兄弟之所以毫無反抗之力被斬殺,不過是因爲一時大意不查!我等已然有了防備,這會兒再一塊兒強攻!定當將他剁成肉醬!”
“對!殺了他,元大公子有賞!”
終於,那所謂的五方會東仙分會之人勉勉強強恢復了過來,衆人你一句我一句破口大喝,也不知是強作鎮定還是相互壯膽抑或其他。
“少囉嗦,開始吧。”雲邪撇嘴,捏拳,冷聲,“雲大爺我可沒有那個閒工夫與爾等躲貓貓!”
“上!”
似乎終於被激怒到了極點,五方會東仙分會之人,再度一聲齊喝,便就拔刀抽劍,一哄而上,氣勢那叫一個洶洶。
不過……
只可惜,這些人註定今日是遇到對手了。
已然打定了主意不再平白浪費時間的雲大公子,會在此處跟一羣小嘍囉多說浪費才奇了怪了。
於是乎,打一開始,雲大公子便就動了殺意,一開始就沒藏拙,在衝雲團和雲朵兩個坑爹貨一使眼色之後,他便立刻一衝而上,修羅刀狂揮,直接大殺四方!
雲團和雲朵兩隻對視,當即也不含糊,前者雖然不能任意發威從而暴露自己身爲天地榜奇物的驚天身份,但小小露一爪收拾幾個非凡階別中期人士還是綽綽有餘的。
而後者雲朵,直接便是大吼一聲,熊|掌捶胸,化身山峰一般高大,掄拳揮腿,大開大合,就跟上古傳說中的神器碾路機一般往哪兒壓哪兒,壓哪兒殺哪兒。
頃刻,小小客棧之外,便就匯聚大堆掉落的下巴與眼睛。
多少人不敢置信,那樣一個一刀一雙奪魂樣的絕世人物,當真只是一個小小非凡三重麼?那樣一隻只是用自己的一雙爪子便能一爪抓死好幾個的兔子,它還真的是一隻經常被某些個軟萌小姑娘抱在懷裡任意玩耍揉搓的寵物兔嗎?那樣一頭可隨意變換身形大小一看就是個變異物種的暴走爆炎熊,它真的是隻有妖獸五階而人類非凡階別的麼?
而幾乎所有人同時想到的是,有着這兩樣絕對不正常寵物的主人,他還是人麼?至少不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而正在被人羣各種圍觀與熱議的雲邪主僕三個,總的用時不到一炷香時間,便將對方几十個遠超非凡三重的非凡中期階別人士,全部悉數打趴下!
準確的說來,除了最後一個人被雲大公子正捏着脖子提在半空之外,其餘被打敗之人全部下地獄見閻王去了。 眼見雲邪主僕三個居然在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就將人悉數解決,圍觀之人差點集體的尖叫。什麼叫效率?這就叫!什麼叫恐怖?這就叫!什麼叫不合常理?這就叫!
然而,這還不算完。
那正捏着前來尋事之人最後一個活生生餘孽的雲大公子,臉上半點猙獰惡魔的感覺都沒有,但那脣角微勾要笑不笑的表情,更加叫人打顫發冷,不敢直視。
“記住了!大爺姓雲!”雲大公子惡狠狠的開口,五指微曲成爪,緊扣最後一個活口的頸項,甚至是摳出五個血洞來,然而其嘴一張卻是這樣條理清晰的吩咐着,“大爺綽號雲大爺!可不要再叫錯了。”
越是說到後頭,雲邪的語氣卻是越加的趨**淡,而云邪方纔這樣淡淡的囑咐完,卻還不等手上之人乖乖點頭答話,他便手指一個彎曲使力,單方面輕易弄出了結果。
“咔擦!”
多麼清脆的一聲響!多麼鮮活的一條生命,便就如此這般,像個指間沙似的,在雲邪手中輕易彎折了整個脖頸。
衆人只見,那唯一尚存呼吸的餘孽肉眼可見轉瞬腦袋便就偏折出一個活人絕對達不到的弧度,下一瞬兩眼大睜再無生氣,似乎是死不瞑目,徹底失去了呼吸。
人人都爲雲大公子突然的再度動手而膽顫。這樣的人,就算他真的只是個小小非凡三重階別弱者不假,可這人是個亡命之徒類型的不要自己的命也不顧他人性命之人,這一點卻是真的。
有一句話說得好,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要臉的怕不要命的,不是麼?
能夠毫無顧忌於衆目睽睽之下斬殺如此多的五方會之人,甚至眼睛都不帶眨一下,這樣的人還不是不要命?
“呵。”
面對周遭衆人各不相同的沉默震驚神色,雲邪只是冷笑。他現在懂了,原來不管是身在凡人之地還是玄幻之域抑或是玄魔大陸任何一個地方,只要你夠強,只要你夠狠,那麼這個世界都能讓你踩在腳底!人人都怕你!
人人欺你,還是人人怕你,這個選擇題根本不難回答。
在衆人暗自戒備與膽顫中,雲邪跨步,欲走,卻在這時再遇一個半道程咬金。
“這裡……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來人柔柔弱弱的嗓音,些微的穿過寂靜的人羣,傳遞到雲邪的耳中,帶點可憐,帶點疑問,倒是令聽者無不神清氣爽,心生盪漾。
緊接着,便是一道嬌俏身影小心翼翼邁着小步,艱難的踩着人羣之間的空隙,用了整整一刻鐘方纔來到雲邪近前。
“啊!”
轉瞬,那把清爽音色便就再添一聲小小尖叫,驚恐,詫異。
雲邪不用看也知道,來人定是爲了這客棧之外的血流成河慘狀而驚怕。
雲邪撇嘴,看向身旁雲團和雲朵,沒有多少誠意的勸誡,道:“告訴你們多少遍了,動手的時候要仁慈,人家死就死了,你們還偏偏要讓人家死無全屍,甚至是腦袋都成好幾塊,嘖嘖,真是太殘忍了。”
嘴裡說着這樣的話,雲大公子卻是皮笑肉不笑,而且天知道這裡從頭至尾圍觀的人羣也知道,這些個所謂被殘忍的死無全屍慘不忍睹的屍體們,其實有一大半都出自他一人之手!否則他們這些純粹圍觀之人,怕個鳥啊?
聞聲,來人小手顫抖了一下,擡頭望向那明顯是製造了眼前這場血災的領頭人。
與此同時,雲邪也正在擡頭,想着自己還是可以看一看這說話挺搞笑白癡的姑娘到底長得怎麼樣。
於是乎,機緣巧合的,兩人視線半空交織,當即的,兩人神色變化不一。
來人也就那個小姑娘,她的表情是有些害怕又有些忐忑的好奇,顯得她整個人怎一個柔弱好欺了得。更別說這姑娘還長得十分水靈軟萌,一看就是個溫柔善解人意的類型。
可是反觀雲邪的表情,那就是直接不爽了。
從來不認爲自己是個小氣古怪之人的雲大公子,在看清楚來人的長相與周身氣質之後,立馬緊皺了眉頭,眼裡還閃過濃濃不喜,毫不掩飾。
不爲什麼,只因爲這突然不知道從哪個旮旯冒出來的小姑娘,簡直太像白小蓮了!這樣一個姑娘,若雲大公子還能平白無故心生好意,那才奇了怪了。
不過,雲邪很快便就知道了這個第一眼就讓他挺討厭的小姑娘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了。
“啊……”小姑娘一對上雲邪那雙明顯不爽甚至還暗含點點陰鶩的眼睛,便就條件反射的全身抖了一抖,旋即便是掩口驚呼,但說話還算是完整。
“這位公子,您好,您是外鄉來的吧?我是這裡的鎮長,名喚郝仙兒。請問您需要什麼幫忙嗎?”
雲邪挑眉,他倒是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個柔弱萬分的看起來挺純情的小姑娘,竟然會是這背景複雜歷史悠久的東仙鎮鎮長。
據他昨日偶然間聽到所知,這東仙鎮的鎮長之位應該是某個家族世襲的吧?怎麼,現在難道流行女鎮長?
雲邪撇嘴,一時之間,看向那明明挺忐忑卻還詭異的挺熱情的郝仙兒鎮長,神色複雜。
他倒不是瞧不起女人,認爲女人不行,畢竟男人都是女人生的,只不過他認爲在這龍蛇混雜的備受歧視的東仙鎮,怎麼着都該五大三粗的臭爺們兒當家,更爲合適……
只是,眼前這位郝仙兒鎮長怎麼看怎麼古怪,難道說東仙鎮的大把子民被自己一下子殘殺了幾十個,她還要熱情幫助自己?
本着對郝仙兒這樣聖母白蓮花做派的人萬分討厭的這輩子天性,雲邪直接問出來,道:“敢問這位郝仙兒鎮長,這些人都是你的子民吧?”
“啊?不是!不是!您千萬別誤會!”
雲邪哪想,他不過是隨便一問,對方立馬漲紅一張笑臉,那腦袋搖得,那表情可憐得,都快馬上哭出來了!
“啪嗒!”
半響,那柔弱小姑娘還真就眼淚珠子一滾一落,直接哭了出來!當下,是個人都會覺得這丫的是被欺負了。
於是乎,近距離迎接着來自四面八方東仙鎮鎮民們譴責怪罪的目光,雲邪只想說,尼瑪哭個毛啊,坑爹! “得了!哭個毛啊!”
最終雲邪還是沒有忍住,直接一招獅吼功,大喝而出,毫不憐香惜玉,震撼全場。
被這一嚇,那所謂的東仙鎮鎮長郝仙兒的確不哭了,但周遭那些個純粹圍觀東仙鎮鎮民人士們,他們的視線立刻從譴責和怪罪變成了鄙視和唾棄。
“……”雲邪無語,他倒不看重旁人如何想法與看法,只是這郝仙兒這般柔軟好欺的白蓮花模樣,看得他真心煩躁和不喜。
至於正被雲邪嚴重鄙視和不喜的郝仙兒,這會兒卻是終於抽了抽鼻子,忍住了毫無意義的哭泣,卻開口繼續她先前的回話,道:“這些人一看就是五方會東仙會的人,平日裡,嗯……平日裡有些處事不妥當,不算是東仙鎮的鎮民。如果他們惹到了公子,那仙兒替他們向您道歉!”
雲邪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怎麼突然發現,這勞什子的郝仙兒,原來這樣呆萌?因爲不是自己的鎮民,所以他們的生死便就毫無所謂?真不曉得這人是真的思想太過單純於是乎順理成章的單純到太通透,還是這人根本就是表裡不一一如白小蓮一般可以隨便給自己舊情人心窩子上一刀。
要說這郝仙兒,長得確實不錯的,雖然性格軟糯了一些,然,一張巴掌大的嬌顏,再配上總是含淚波動的水眸,怎麼看都有幾分誘人,尋常人見着該是很容易生出我見猶憐之感。
“我可憐的小仙兒鎮長啊……”
“嘖!一個大男人欺負柔軟小姑娘!這算什麼事啊?”
“那位就是以嬌弱聞名整個玄幻之域東郊的東仙鎮鎮長郝仙兒姑娘?如此姿色,卻要窩在這樣的小地方,當真是可惜了啊……”
就在雲邪對郝仙兒的長相與氣質毫不感冒之時,周遭已經有不少人開始就她爲中心議論紛紛。
聞言,雲邪不禁嘴角再度抽搐了一下,卻也是條件反射的轉向那堪稱無辜被他厭棄的郝仙兒,細細將人又打量了幾分,這一次卻看到了這人與白小蓮的些許不同。
這郝仙兒,正是十五六歲花骨朵一樣含苞待放的年紀,長得挺清純,柔柔弱弱。如果拋卻一早的成見的話,其實整體看來真心是不錯的,是個面貌嬌滴滴像朵花一樣的精緻小姑娘,還眸色含水,於是乎清純中倒是帶了一點小小勾人,可能就是因爲這樣,這丫頭動不動就愛哭,倒顯得她整個人軟弱好欺,萌呆好推倒。
若不是有白小蓮那醜陋的女人在前,若不是雲大公子終於耳聰目明愛對了木青灼女神,否則他原來喜歡的類型可不就是郝仙兒這種,看起來軟糯糯好捏好欺負又好想保護的類型?
可是郝仙兒這樣的長相和性格,卻與她的身份毫不相稱。更何況,這丫頭本身實力就不算高。
不過是短短一個照面,雲邪便就摸清了這人的底細,倒不是他多麼高明,而是這位女鎮長,實力真心太弱。
這位所謂的東仙鎮鎮長,郝仙兒,不過非凡三重的修爲水平,簡直是出人意料!弱小到出奇!在這玄幻之域,這樣的年紀這樣的實力,根本不夠看。
要說雲邪第一眼見清楚這位郝仙兒鎮長到底長個什麼模樣的時候,心中是十分不喜的,總覺得這丫的就和前一世坑了他一大把的僞白蓮花白小蓮一樣,看起來清純可人軟萌軟萌,其實那內心黑暗又陰險還醜陋。
可是這一次的暫壓一切偏見與仇視再度細細打量一番,雲邪卻從這丫頭軟糯帶水的眸子深處看到了幾抹白小蓮沒有的堅定與真誠。
莫不是這丫頭就是傳說中千百年一遇的真正善良軟弱好聖母?可是看她先前能夠輕易忽視掉五方會東仙分會幾十個一地殘屍的樣子,也不像啊……那是半聖母麼?
或者這丫的其實根本就是一個天然呆,不管值得不值得,只要是臨近她領域的人,她便善良好。而對那些個不屬於她領域的人,也不管其他,便就直接人條件反射的徹底無視了麼?
雲邪眯眼,倒是對那郝仙兒改觀了一點點。畢竟,一個半聖母總比一個僞聖母好聽,一個天然呆總比一個腹黑陰險狡詐好。
之後雲邪方纔知道,要說這郝仙兒,也算是個另類的傳奇了。就某種程度而言,這人還的確是個半聖母天然呆不假!
而這時,久久未曾得到雲邪睜眼相看卻又明顯感到雲邪對她沒有那麼排斥的郝仙兒,卻是忐忑的吸吸鼻子,小心翼翼的擡頭,繼續出言,以着東仙鎮鎮長的身份熱情周到的問:“真的沒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地方嗎?”
雲邪齜牙,他差點罵娘,這丫頭也太纏人了!
於是乎,雲邪眼裡一亮,不是怎麼認真的問道:“怎麼,若是本大爺找不到地方住,你也負責順便提供住處麼?”
“這個自然是沒有問題的。那麼公子您想要住在什麼地方呢?”
雲邪不過隨口一說,哪曾想那郝仙兒倒是動了真心,竟然回了雲大公子那般搞笑的一句。就似乎是雲大公子想住哪裡,她這位柔弱小鎮長絕對都可以辦到一般。
雲邪爲這郝仙兒的好笑和單純而被逗樂,當下一句話不經大腦,順口就說出,道:“要不和你一起住?”
可是,問完這話,雲邪立馬就後悔了,他很想狠狠抽自己的耳巴子,不是爲自己的輕挑,而是爲自己說話的隨便。他這樣說話,也太對不起遠在千萬裡這位的女神木姐姐了!
可是還不等雲邪半點不怕丟臉的立馬出聲收回自己的反問,那郝仙兒卻半點顧忌都沒有,也不知是真蠢還是太善良,居然點頭答應了,還半點猶豫都沒有!
“好啊,歡迎公子哦!對了,公子您怎麼稱呼呢?要不要我爲您介紹介紹我們東仙鎮呢?我們東仙鎮……”
雲邪扶額,出奇的,他的住處便就這樣打住,他倒是可以出聲拒絕的,但衆目睽睽之下出爾反爾還是任意毫無理由反駁一個柔弱小姑娘再三熱情好意,他自己都有些覺得不風度,更何況,這會兒就連那一向鄙視人類過分的雲團和雲朵兩隻坑爹貨都在自己一張嘴的同時,立馬遞來兩道鄙視深深的視線。
於是乎,雲大公子狠狠撓着自己的後腦勺,近乎咬牙切齒的猙獰淺笑,點頭,違心道:“若是如此,那就太多謝郝仙兒鎮長了!對了,在下雲邪,郝仙兒鎮長不用一口一個您。”
“嗯嗯,不謝,不謝!啊,原來公子您姓雲呢?從來沒有聽過的姓哦!”郝仙兒很激動,近乎兩眼放光,她似乎是看到了生命的奇蹟一般暗暗興奮着。
要說這東仙鎮,可是許久未曾來過這樣和善的外人了呢,雖然這人貌似動手有點點狠辣,但是居然沒有拒絕自己的好意,那麼這個人應該也是個善解人意的好人吧?說不定,這人最終能夠成爲連接東仙鎮與外界的橋樑,這爲東仙鎮的崛起和被承認,可是至關重要的哦!
天曉得,這位東仙鎮的年輕鎮長郝仙兒到底是有多天真多爛漫。
於是乎這位突然便就腦洞大開的郝仙兒鎮長,一把拉起雲邪的手腕,邊走邊說起東仙鎮的趣事來。
“雲公子有所不知,我們東仙鎮雖然地處偏僻,但是森林資源獸類物種,倒是頗豐的,還有……”
於是乎,雲邪被迫的從東仙鎮的自然風光聽到人文地貌,再從歷史底蘊聽到東仙鎮全體鎮民品格優良熱情好客。
雲邪無語,爲自己遭受深深折磨的雙耳而默哀。他倒是沒有想到,這郝仙兒一旦講起她的東仙鎮,便就整一個話嘮附體並着說書先生奪舍,根本就是滔滔不絕,毫不停歇。
於是乎,因爲郝仙兒的滔滔不絕與毫不隱瞞也可以說是純粹缺心眼,雲邪也終於曉得了這郝仙兒大概的全部來歷,也自然包括爲何這一代的東仙鎮鎮長之位最終會落到她這個性格不夠實力更加不夠的弱質女流身上。
據傳,郝家乃世代東仙鎮鎮長之家,若是安心追溯歷史,估計得追溯上古一代,而到了郝仙兒這一代,卻是人丁單薄,鎮長之權也而是有些名不符實,除了鎮長之位依舊還由郝家人傳承之外,在這表面平靜其實暗潮洶涌複雜紛繁的東仙鎮之中,堪稱家道中落。
而郝仙兒經歷的命運悽苦多,搞笑更多,竟是十歲爹死了,十一歲娘跑了,十二歲哥跑了,十三歲嫂跑了,到她十四歲的時候,最終東仙鎮的這一代鎮長便就落到她的肩膀上。
直到現在,郝仙兒剛好在這東仙鎮鎮長之位坐了兩年有多。
雲邪驚奇,這到底要怎樣坑爹的命運方纔會是一年到頭家人不是死一個就是跑一個,最終落得獨身一人且還非得獨立一人承擔沉重的責任,卻偏偏樂觀天性,還天然呆蠢笨到不行。這樣的姑娘,居然還能活下來?
雲邪當然驚奇了! “據傳,我們東仙鎮在百年之前,曾經出過一件震驚整個玄魔大陸的事情!那便是居然出生了一隻三條猴子尾巴的孩子!”
“可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麼不了了之,也沒有人將之記於族譜,所以詳細的事,我也不知道哦。不過……”
類似這樣純粹無厘頭的扯淡東仙鎮野史,雲邪這一下午沒聽一百都有五十。他算是真正佩服起這位話嘮小鎮長了!簡直是天然呆到蠢!
而,這位絲毫不曉得自己的另一面本性其實完全不知不覺大爆發了的郝仙兒小鎮長,卻依舊興致高昂,精緻的柔軟小臉激動得紅撲撲,嫣紅小嘴張張合合,依舊半點沒有中途停下的意思。
“還有一件驚天動地的奇聞!據傳……”
郝仙兒繼續滔滔不絕永無止境一般,直到,雲大公子半點不委婉的強烈向她建議自己必須尋個適合的地方換取一點傍身的錢幣之後,這位本性絕逼多樣化的郝仙兒鎮長方纔意猶未盡滿眼含淚萬分可惜的暫時停止自己不帶標點的無邊未盡坑爹貨發言。
在拒絕郝仙兒無端贈送大量錢的良好意圖整整三十遍有多之後,雲邪終於在這位年輕鎮長的帶領之下,跨入一個專門兌換錢幣與獸晶的大氣店鋪。
這專門交易獸晶與錢幣的店鋪不算多大,卻也算是東仙鎮最爲出名也最爲誠信的地方。
當然了,這是單就做生意這方面來說。前面一句是郝仙兒委婉的羞赧推薦,後面一句則是雲大公子從這位大眼偶然閃過迷茫與忐忑的小姑娘眼神深處隱藏之意猜測而出。
雲邪看了郝仙兒一眼,倒是沒有將自己心中險惡別有深意的猜測直說出來。
該說是不愧郝仙兒這個鎮長傾力推薦呢還是該說不愧郝仙兒鎮長親身帶路呢,雲邪兩個前腳方纔踏進店鋪的高高的門檻,後腳便就立馬有本店店長中來年人一個帶領七八個小二僕役一哄而上,小二們全部圍着雲邪這個一看就是半懵懂第一次與商人打交道販賣獸晶的真顧客,而做店長的中年肥壯漢子卻是一個勁兒只顧圍着郝仙兒那朵小嬌花周圍猛轉。
“這位客官!敢問您貴姓呢?”
“雲。”
“啊!原來是雲公子!請問您是要換賣何種品級獸晶呢?”
“不論是最普遍可愛的一階獸晶,還是奇蹟玄幻的聖階乃至是神階獸晶,小店這裡都能爲您籌得全部金幣!”
“當然了,如果您換取的金幣太多,小的們建議您最好還是購買一枚空間戒指爲好,如果您已經擁有這樣的法寶,那麼也可以想想看要不要直接將所有金幣等量換取更大額度的晶石!”
店鋪之中的小二與僕役,堪稱盡忠盡職,一一開口說話,每個人大概說得都不多,佔用時間也不長,話語流暢,態度殷勤,不卑不亢,不驕不躁,堪稱大店鋪必備終極小二之不二人選。
總體來說,這讓第一次想要進行金幣與獸晶之間交易兌換的雲邪半點不覺得無趣和厭煩。
故而,就算是這些個小二小心捧在各自雙手手心之中的所謂玄幻之域流通金幣和晶石看得他萬分眼角抽搐還眼熟,但他也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
他不介意小小換取幾把所謂的金幣或者晶石隨便玩,但是……
如果不是那位肥壯店長似乎真的熱情過了頭,如果不是這位不僅不時拉拉郝仙兒的軟糯小手,不時**摸一摸郝仙兒的肩膀,如果不是這位肥壯店長竟然大膽直白到一條粗壯手臂直接想要攬上郝仙兒的柔軟纖腰,如果不是看到郝仙兒一面臉紅一面帶淚哭都沒地方哭,還偏偏硬生生忍耐死命低頭垂眼一副打死也不願意被雲大公子看到她的現狀的話,雲邪想,他大概會覺得郝仙兒對這家店面的介紹還算名副其實。
所以,兌換什麼的還是不要了。
於是乎,在七八個小二僕役們齊齊目瞪口呆注視之下,方纔還已經伸手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之中拿出大量高等級獸晶的雲姓貴客,手腕一轉,瞬間就將大把閃亮亮的獸晶再度放了回去,旋即這位顧客便就突然朝着自家正忙着揩油小美女鎮長的店長方向大步走去了……
雲邪一把拉起郝仙兒,將這懵懵懂懂無知的正被人家佔便宜猶不知道的小姑娘拉到自己的身後,冷冷開口,道:“此處空氣不佳。”
潛臺詞便是,可以走了。
“啊?”
郝仙兒還是懵懵懂懂,小小驚呼一聲,卻還順從,半點沒有反抗,只是眼裡含着的欲落不落愁殺人淚珠兒卻是更加閃瞎人眼了。就算她再怎麼天然呆,也曉得雲邪這會兒到底是在幹嘛。
而那位肥壯中年店長不幹了,低頭看一眼自己這雙差點就能抱到小美人鎮長軟腰的可憐鹹豬手,當下店長不滿擡頭,怒目大喝,問道:“小子何人?找死不成?!”
“砰!”
“啊!”
回答這真正找死店長的是雲邪毫不客氣遙遙一拳,直打得對方牙齒斷裂撲倒地面臉蛋兒開花,兩眼一翻直接暈死了過去。
掩口驚叫的是郝仙兒,她總算是見識到了身旁這位雲公子到底有多殘暴,不過雲公子出手也是爲了她呀……
“雲公子,他不會死了吧?”
作爲一名熱愛鎮民的心軟良善好鎮長,被雲邪拉着臨出店門,郝仙兒依舊很擔心。
雲邪哼氣,他算是再度認識到了,這丫的是個半白蓮半聖母!只是還算好,沒有到真正搞笑完整體白蓮花與聖母瑪麗蘇那個地步。
“對了,雲公子,您不是要換金幣嗎?”
久久未曾得到雲邪的回答,腦回路總是挺呆的郝仙兒卻突然想起了這茬。
雲邪挑眉,伸手探入自己的空間戒指,轉瞬便就在青天白日卻鴉雀無聲的東仙鎮最繁華街道拿出一大捧閃亮亮的東西來。
這一次,雲邪拿出來的卻不是勞什子的高等級獸晶,而是整個玄幻之域最爲高等級的錢幣,大捧成色最亮最閃成百上千的晶石!
這時,雲邪還坑爹的說:“忘記說了,其實像這樣的沒用破石頭,大爺這裡還有上萬捧。你要麼?若你要,本大爺賞你十幾捧也是可以的。” 隨口說出要賞郝仙兒幾十萬晶石,雲邪這話可不是在開玩笑,這勞什子的晶石玩意兒他這裡還真的挺多,就放在玉雲裳早先贈予他的空濛派掌門傳承戒指之中。
當初他是有錢不識,所以方纔鬧出明明很有錢卻還非要上個小店鋪兌換勞什子最低等級金幣的烏龍笑話。
這就像是明明陽光普照,卻偏偏舉着顆絕世夜明珠照明大道。這樣的行爲根本就是多此一舉,除非你是特意要炫富,完全暴發戶行徑。
現在既然知道其實自己有錢,那麼根本沒必要再繼續找店鋪下去。誰知道下一個店鋪的老闆又會是怎樣的坑爹和猥瑣呢?
想起方纔那個大膽向着自己鎮上一鎮之長大伸鹹豬手的搞笑肥壯店長,雲邪皺眉。畢竟,身旁小鎮長也算是誠心幫他,他自然不能放這迷糊丫頭於不顧。
對了,那勞什子的最低等級金幣,其實他的空間戒指之中也是有的,倒是不多,只有一枚。據玉雲裳說,這玩意兒長相不錯,但品級不算高,所以姑且送給他培養識美品味。
現在他知道了,到底玉雲裳所說的品級不算高到底是指什麼。
雲邪這邊廂正無所謂的撇嘴回憶瞎想,那邊廂一時之間被他忽視掉的郝仙兒等人的表情,那就叫一個精彩了。
“……”
於是乎,回答雲邪的是郝仙兒的驚呆和無語,而其實正無語也驚呆的還有追出店鋪本想找他們的前貴客狠狠算賬的七八個小二僕役們,還有此刻大街之上正忘記了擡腳甚至是呼吸的所有商販和行人們。
先前的畫面,先前的話語,他們可都看到了,也都聽到了啊!
他們不是出現了幻覺吧?這人居然有上萬捧這樣成百上千的成色最佳晶石!這樣的人他還是人嗎?!明明穿着不算華麗,明明身後大刀不算太閃瞎人眼,明明兩隻寵物也不算太入流,不過是普普通通一隻藍尾巴兔子和小熊罷了,可這人卻偏偏!偏偏是個土豪啊!
生生叫他們羨慕嫉妒恨啊!真個人比人氣死人!
於是乎,繼雲邪雲大公子是日早晨暴虐兇名之後,這日正午關於他的土豪坑爹行徑,更是猶如長了翅膀的神鳥,瞬間傳遞到東仙鎮大大小小各個角落。
伴着種種威名盪漾疊加,雲邪在一干羨慕到極點以及少數人些微算計眼神死死注目之下,雲大公子跟着相比較而言還算挺正常只是兩眼有些太過崇拜放光的郝仙兒小鎮長,直往郝仙兒住處,所謂的鎮長府邸而去。
本來一路還算順當,雖說一路上各種熱切陰暗視線太多太雜,但是,還算平和。
修煉越到家本身個性越趨古井無波青年老成的雲大公子,立馬就當所有旁的人純屬放屁的空氣。
然而變故什麼的,可永遠不會離開雲大公子身邊太久。
郝仙兒到底是個迷糊的人,可能是因爲自己身邊突然跟了個陌生土豪,也可能是因爲身旁這人較之尋常外鄉人很有些不同,故而導致自己太興奮,又或者是郝仙兒本身就挺粗心大意,竟是在自己擡腳跨入自己家門那其實並不算太高的門檻之時,自己的前腳絆倒了自己的右腳。
眼看郝仙兒一代小美女臉頰就要與堅硬青石板地面再親密不過的狠狠接觸一把,雲邪及時出手,順手就將人給撈了起來。而那出手的角度好巧不巧,正好是摟住對方盈盈一握的柔軟纖腰。
要說雲大公子這個本身心有所屬的都沒覺得半分膈應或者不好意思,倒是柔柔弱弱的郝仙兒自己鬧了個大紅臉,羞的!
就在雲大公子撒手就要放開緊張到臉紅出汗的郝仙兒之時,一道暴戾冷喝,卻在這時,驚天動地的出現。
“住手!”
伴隨着驚喝,旋即便是一道頎長冷硬身影自郝仙兒府邸之內大撲而出,舉劍抵在雲邪的胸前。
雲邪若再上前半步,這會兒就該命喪當場了。當然了,這件坑爹事情發生的前提是,站在這裡的雲邪是上一世那個沒用二世祖。
至於現在的雲邪嘛……
現在的雲邪只覺得好笑。這來人擺明了是重視他正摟着的郝仙兒,否則也不會一面對待郝仙兒眼神發光柔情似水,一面又看他如殺父仇人。但他確定這人講話不清楚,你說叫我住手,那到底是讓我就此停手不要放開郝仙兒呢,還是說叫我立馬放開呢?莫不是叫我就這樣將手僵硬舉在半空?
雲邪額頭冒出三條黑線,很爲這位似乎有着嚴重語言表達障礙的仁兄智商而捉雞。
可突然大撲而出的人卻並不覺得智商捉了什麼,他只是覺得雲邪那隻摟着自己心上人的手臂萬分的岔眼!
許是對方的視線太過“熱烈”乃至是仇恨,雲邪便也施捨一般憐憫的擡頭看向這人一眼。
來人也就二十七八歲年紀模樣,一身藏青勁裝很顯身形頎長挺拔,長相嘛還算過得去,只是表情看起來兇惡狠戾了點,額間兩道濃眉似乎常年緊皺,故而形成兩道微微豎起的冷酷褶皺,看起來就像是從未消散過一般。
雲邪皺眉,就是這人一身修爲似乎深不可測,至少他是看不出來半分的,那麼眼前這人至少也是個大乘階別!二十幾歲的大乘強者?嘖!還算不錯嘛!倒是勉強算得上是個煞神吧。
可是隻要是個有眼睛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眼前這位煞神一般的強悍人物,必定是暗戀和明戀還單戀鎮長郝仙兒許多年。
看對方那緊張心上人和仇視假想情敵的複雜冰火兩重天小樣兒就知道了。可正被雲邪摟着的郝仙兒這會兒只顧眨眼睛反應不過來,那清透一雙大眼之中可沒有藏着半點愛戀,於是乎,這位老兄可憐的便就只能是單相思無疑了。但囂張到這個地步的單相思,雲大公子還是第一次見着。
一時之間,雲邪倒是對這位老兄產生了半點欽佩之情,儘管這位老兄下一秒便就提劍直往雲大公子腦袋大劈。
“轟!”
巨大的威能伴隨利劍劈斬,迎頭狂轟。
雲邪側身,雙腳離地,單手卻還沒有忘記順便帶上正被自己摟着沒放的郝仙兒一塊兒半空平行旋轉,堪堪躲過對面樸實無華大招。
雲邪瞪眼,正被他暗自些微欣賞的這位仁兄,居然是半個招呼都不打,直接提劍就上,氣勢那叫一個驚鴻!
若不是他躲得夠準夠快,估計這會兒腦袋瓜子都該成十幾二十瓣了。
可是一看對方那個乍然後悔神色,雲邪就氣不起來了。當然,對方是後悔差點殃及自己的心上人,而不是後悔差點砍到自己這個假想敵!
雲邪今日都不曉得自己到底要無語和黑線多少回,只怕對面那酷哥心裡這會兒這一面後悔一面可惜,可惜沒有將自己的情敵也就是他給一劍砍得稀巴爛!
索性雲邪也乏了,他來這裡可是爲了尋個安靜環境儘快刀人合一的!若是待在這處不斷受個單戀狂騷擾仇恨,那他的還清靜個屁啊!
思及此,雲邪立馬放開郝仙兒,並且舉起自己雙手一擺,直接開口以示清白,道:“這位好漢,殺人不過頭點地,但不問事情緣由便就殺人,你這對得起郝仙兒鎮長麼?”
“……”
從來沒有聽過這樣歪理的對面好漢,一愣,居然忘記了趁機繼續再砍,但聽此人對自己的心上人稱呼如此疏離平淡,他便也稍微冷靜了一些,倒是沒有繼續不問青紅皁白舉劍亂砍大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