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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大伯子與弟媳婦

第二百零四章 大伯子與弟媳婦

田寡婦的男人跑了。

如果放在以前,這男人跑了就跑了,沒有什麼大不,就以田寡婦的姿色,再找一個那是分分鐘的事情。

可這一次卻有些不一樣。

且不說這個男人的萬般好處,就是扔下草莓大棚裡那一大攤子事情,就足夠田寡婦傷心頭痛的,那裡面可是寄託了她對美好生活的希望,也耗了她不少的心血,燒了她不少的錢!

錢,是個硬頭子貨。

或許有人說,田寡婦還是愛錢。

對此,田寡婦從來就不否認。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都說孤兒寡母的日子難過,實不知還是沒錢惹得禍。

對於一個寡婦來說,失去男人只是不幸的表象、起因,沒有了經濟來源,窮困無助纔是其悲慘的真正根源。

所以,對於清晨田寡婦的哭嚎,不知道的人都以爲她的在嚎“男人”,知道的人則會明白,她這是哭“錢”呢!

因爲我的到來,田寡婦的哭嚎聲小了些。她是個聰明人,清楚自己身份,也知道自己的目的。

“咋啦?這大清早的!”走過人羣讓出的通道,我到了她的面前問。

我的聲音不大,像是問候,語氣卻有些冰冷。

冰冷是我故意裝出來的,我想以此顯示我的威嚴。

在農村,沒有威嚴,人們就會將你說的話當放屁。當然,我的威嚴也不全是裝出來的,全村第一個大學生的名頭和未來族長的身份,讓我的言語本身就具有了一種威嚴,我只需要適當的語氣加以襯托。

果然,我的問話一出口,人羣中七嘴八舌的吵鬧聲停了,田寡婦那響徹天空的哭嚎聲也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啜泣。

“那個短壽的跑了,還拿走了錢!“

“他的那兩個表哥也不見了,我的草莓大棚呀——”

說到這裡,她的嚎哭又欲再起,卻被我凌厲的目光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多少錢?”我問到焦點。

“千把塊錢,是爲買化肥準備的!”她抽泣着回答。

“好了,別嚎了,有族裡呢!”我的聲音突然大了些。

“有族裡呢”這句話是爺爺在世時經常說的,後來二叔也常常這樣說,而我說它,卻是第一次。

聽到這話,田寡婦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臉上的悲悽頓時減了不少。

“你先回去,收拾一下,這個樣子也不怕人笑話!”我又補了一句。

聽到“笑話”這兩個字,田寡婦才往自己的身上看了看,發現除了渾身的泥水以外,胸前兩個碩大的白色有半邊露在了外面,於是急忙雙手捂住,紅着臉在信義孃的摻扶下,扭着她那渾圓的屁股回去了。

看熱鬧的衆人見主角走了,也就散了。有幾個長舌婦好像意猶未盡,還想多呆一會兒,卻看到我的怒視,只好悻悻離開。

事態平息,我與馬三正欲離開,卻見一箇中年男人從不遠的牆角處畏畏縮縮地慢慢湊上前來。

“峰峰,幾時回來的,多虧有你!”

是信義,村裡另一名老光棍,田寡婦的夫家親大哥,也稱大伯子。

很顯然,剛纔田寡婦尋死覓活時,他就蹲在那牆角處。

信義人雖然有些木訥、猥瑣,但在村子也算得上文化人,他是村裡第一個高中生,毛筆字寫的很好,“帳算”更是無人能敵,聽說當年之所以沒有考上大學,皆因輸在英語這門功課上,回回考試都是十幾分。

“信義叔,我昨晚回來的,你還好?”我換了一幅臉色,和善地應着。

我小時候因爲學習好,很得這位前輩的關注,不但時常過來幫我輔導作業,還常常講一些天上地下、稀奇古怪的人物事件給我,算得上我半個老師。

儘管後來知道,他講解的與實際有些出入,儘管他後來屢試不中遭人恥笑,也儘管他做下了偷窺女人洗澡這樣的齷齪之事,每次見了他,我的心裡還是有一種親切感。

“好,好着呢!你暫時不走吧?”他繼續怯怯地問,好像很怕我走。

“不走!叔!估摸要待些日子,你有事?”我問他。

“沒事,沒事,就是問問,問問!”他的言語有些結巴,像是在掩飾被我看透他的心思而產生的尷尬。

說話間,他已走到了我的跟前,他的頭髮已經有花白,臉上滿是憂慮,鼻樑上的眼鏡失了一條腿,用一條細麻繩繫着。

這種麻繩很常見,村子裡的婦女常常用來拉鞋底,只是這條麻繩已被皮膚上的油污浸透,失去了本來的色彩。

他身上還是那身藍色的中山裝,平整乾淨,只是邊角處有些發白,顯然穿了很久,倒也與他很是匹配。

“叔,那你忙,我先回去了!”見他這幅模樣,我有些不忍,就想盡快離去。可就在我走出三五步遠時,站在原地的信義又說話了。

“那草莓大棚如今沒人照看了,會不會被牛羊雞鴨禍害?”

信義的這段話聲音不高,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給我提醒。

“對呀!那草莓大棚纔是田寡婦的命根子,我怎麼忽視了它?”我心裡猛然醒悟,當即生出幾分愧疚來。

“哦,信義叔,這幾天你就去草莓大棚照看着,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是我讓你去的!”

“恩,好,我這就去!”信義像是等這句話等了很久,忙不迭答應,又怕有什麼變故,扭過頭就走。

至此,我才明白這位老光棍的心思。他主動來我到我的面前,既不是感謝我這個未來的族長,也不是與我這個晚輩閒扯,而是爲了這句話。

雖然他從未得到過田寡婦這個弟媳婦的尊敬,還被逼出了家門,甚至常常惡語相向,但終究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危難時刻就一定會相互幫襯,相互扶持。既然是一家人,就更能懂得對方的利害所在,就更能明白如何維護對方利益。

儘管如果,信義私自去照看田寡婦的草莓大棚還是不妥的。因爲他們是大伯子與弟媳婦的關係,而這種關係極其敏感,弄不好會被村裡那些長舌婦的唾沫星子淹死。但是,如果有了我這個未來族長的一句話,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由此看來,這個老光棍信義還是一個心思縝密、城府很深的人。

想到這裡,我的內心深處突然生出一絲擔憂,“這個老光棍信義,會不會對弟媳婦田寡婦有什麼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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