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武久次郎摸了摸下巴,眼角閃過一絲狡詐,:“徐桑,梅田靈慧殺沒殺人,不是你一面之詞就能決定的,按着《聯合國憲章》國際法院規約……”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徐建國打斷,歪了歪頭,道:“你別拿《聯合國憲章》壓我,這裡是華國,是中華人民共和國,要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辦,根據第17條第1款,對於外國人犯罪應當追究刑事責任的。”
“怎麼?!梅田靈慧在華國殺了人,就這麼被放回去?真以爲我國還如以前一樣?自家人被殺了,還要陪着笑臉,割地賠款。”
徐建國摸了摸頭頂,臉上的表情,一半笑容一半陰狠。
…………
最終,北武久次郎敗下了陣,面紅耳赤,他低估了徐建國,另外也真有把柄在對方手裡,不好過度,鬆了鬆衣領,道:“那你說什麼條件可以換回梅田靈慧?”
徐建國靠在椅背上,眼皮微耷,神情輕鬆,並沒有說話,這倭國首相還是一如既往的弱。
時間彷彿靜止一般,許久,倭國首相再次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語。
“五件法器,其一,螺鈿紫檀五絃琵琶,其二,漢倭奴國王金印,其三,曜變天目盞,其四,《瀟湘臥遊圖》,其五,猛虎食人卣。”
徐建國笑着伸出五根手指,每說一件法器,就掰下一根手指。
這五件法器乃是不同時代的國寶,因爲不同原因流落到倭國,現在有機會了,國寶必須回家!
第一件琵琶是不折不扣的神品,琵琶一般都是四弦,而這個是傳世唯一一個五絃的琵琶,它不光可以當琵琶彈,還能當吉他,三絃琴……
而且這個樂器極度華麗,唐代的螺鈿鑲嵌技巧被它發揮到了極致,世界上現存的能表現大唐盛世繁華的文物,最典型的大概就是這件了。
這件樂器被倭國聖武天皇收藏。
第二件,漢倭奴國王金印。
《後漢書·光武帝本紀》和《後漢書·東夷傳》中記“建武中元二年(公元57年)倭奴國奉貢朝賀,使人自稱大夫,光武賜以印緩。”
這枚金印後來不知所蹤,直到1784年,纔在九州的福岡,由名叫秀治和喜平的二位佃農,在耕作挖溝時偶然發現。
金印印面正方形,邊長2.3釐米,印臺高約0.9釐米,臺上附蛇形鈕,通體高約2.2釐米,上面刻有“漢委奴國王”字樣,清晰的說明了倭國是漢朝的附屬,是中倭外交史上最珍貴的文物。
第三件法器,曜變天目盞在倭國有着特殊的地位,常年受倭國人頂禮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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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僅是國寶這麼簡單,裡面有偉力流轉,如,中倭地祇發生大範圍戰鬥,這幾件法器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
北武久次郎掏了掏耳朵,有些驚訝道:“徐建國,我沒有聽錯吧?”
徐建國點頭,:“你沒有聽錯,要是不換的話,你可以掛視頻了。”
北武久次郎沉默了,似乎在權衡利弊,幾分鐘後,擡頭,有些肉疼,:“爲了換回我國人民,五件法器不算什麼。”
“不…不…不!”
徐建國伸出食指晃了晃,:“我說的是隻換其一法器,梅田靈慧在我國殺人,是不可能回去的。”
那幾件法器他找人研究過,並沒有窺探到一二,雖然知道價值不低,但自己這邊的道士根本用不了。
亦如上,那五件法器倭國用不出真正的威力,可到了自己這邊,每一件都獨擋一方的寶物。
所以,無論是在現代局勢還是長遠戰略看,這次交易只賺不賠。
北武久次郎怒了,狂拍桌子,:“人をいじめるな!”
徐建國依舊笑道,但語氣不容置疑,:“請用中文!”
從頭到尾都是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給人一種笑面虎的感覺。
徐健國攤手,:“當然你可以掛視頻,我無所謂。”
他已經拿捏死了北武久次郎的心理,這貨不敢掛視頻,就憑主動打電話來,在會晤的時候多次退讓,就可以確定這兩人幾物意義非凡。
“徐建國,你先等一會,我馬上就回來。”
說罷,北武久次郎起身離開。
徐建國笑着點頭,知道這小子是去找人商量,這件事情關乎重大,他不能輕易下決定。
他對警衛員道:“把我那碗麪端來吧!”
警衛員有些猶豫:“徐老,這面已經坨了,我給你換碗。”
“哎~別浪費糧食。”
徐建國雖身居高位,但苦日子趟出來的他,那是刻在骨子裡的節儉。
接過面,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吃的很香,吃完後,北武久次郎正好回來。
談判繼續。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最後,北武久次郎罵罵咧咧地掛掉了視頻。
“一換五,值了,把除黑月刀外的幾件法器,給張天師運送過去。”
徐建國看着慢慢升起的幕布,揉了揉眼睛,對警衛員道:“去吧!對了,把此次談判的結果告訴老劉他們。”
………………
翌日。
京城第一人民醫院。
佘生生依靠在牀,扭動那張長滿紅色斑點的臉,看向自己的父親,伸手給其抹了抹眼淚,:“爸爸,你別哭,叔叔說我只是小病,很快就能好。”
佘剛擦了擦眼淚,勉強擠出笑容,聲音哽咽道:“爸爸不哭…不哭…”
可說着說着,眼淚還是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這幾天又是輸入血小板,又是老中醫坐診,可依舊沒有人能確定病因,根本沒有法對症下藥,各種方式都用了,病情還在惡化。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在醫院內這些都是屁話。
佘生生看着自己的爸爸流淚,她的心裡很揪的慌,緊咬嘴脣不讓打轉的眼淚流出,她知道自己一哭,爸爸肯定會更難受,所以要堅強,雖然身體很痛。
佘剛深吸一口氣,平復了情緒,道:“生生要吃什麼?”
“方便麪!”
倆人心有靈犀,異口同聲道。
佘剛搖頭,捏了捏佘生生的小鼻子,:“這次不能吃,我去給你打些小米粥吧!”
“嗯……”
佘生生有些小失望,手指放在嘴脣上想了一會,才點頭道:“那好吧!等我好了,你要給我買一箱。”
佘剛點頭扶着牆面站起,來了門外,走出了醫院,依靠在牆上,取出最後一根菸,準備放到嘴邊,可手突然抖了起來,還抖的很厲害,根本放不到嘴邊,再次嘗試,手抖的更厲害了,他無奈地笑了,用一隻顫抖的手抓住這一隻,才勉強把煙放入嘴裡。
點燃煙,狠狠地吸了一口,裡面的成分麻痹了大腦,顫抖的雙手才穩定,擡頭往遠處看去,有賣糖人的,他想起生生最喜這小玩意,便擡腳向那邊走去。
剛走兩步,原本晴空萬里的天空,突然烏雲密佈,天空開始飄落雪花,佘剛感覺到有東西落在了頭頂上,擡頭一看密密麻麻的白點落下,伸手接住幾片雪花,唏噓道:“生生娘死後,我給她改名爲佘生生,希望快快樂樂,好好生活下去,可沒想到老天不作美,生生想要生活下去卻成了奢望。”
佘剛腦海中浮現一幕幕曾經美好的畫面,雙眼無神如行屍般走在街道上,突地一聲汽車急剎響起,突然傳來的聲音,讓他雙腿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然後傳來了司機的罵聲。
罵聲把佘剛拉回了現實,起身後連連道歉,來到攤位上選了一個小兔子形的,回到醫院內去食堂打了兩碗小米粥,向病房內走去。
………………
佘生生看着窗外落下的雪花,腦海裡構思出了一副畫面,畫中一家三口在雪地內堆雪人。
突,胃裡一陣翻騰,有液體涌上嗓子,她連忙趴在牀上,拽出牀底下的垃圾桶,而後一些黑水被吐了出來,吐完後,她無力地趴在牀上,胃裡如萬蟻過境,痛苦萬分,額頭上滲出冷汗。
疼痛緩解後,佘生生把垃圾桶推了回去,翻了個身後艱難依靠在牀頭,聽見開門聲,她扭頭看去,以爲是爸爸回來,開口:“爸爸……”
但走進來的是一名護士,看着見熟悉的工牌,佘生生連忙改口,:“小花姐姐,你來了。”
被稱爲小花姐姐的姑娘,是專門照顧佘生生的護士,她負責儀器監看還有換吊瓶等一些事宜,因爲生生可愛活潑,倆人很快就發展成了好朋友。
“生生你有沒有再吐?”
說着話,護士來到了病牀前,拉出了垃圾桶,看着裡面的液體,嘆息一聲後,換上一副笑臉,道:“姐姐爲你新學了一個魔術,來看好了。”
護士見佘生生點頭,伸手在其腦後一晃,再收回,手裡多了一根皮筋,而後套在左手的食指和大拇指上,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抓住皮筋的中間,向前向後一拉,再鬆手,一根皮筋就變成了兩根。
這簡單的魔術給佘生生看得雙眼冒光,興奮地拍着小手,:“姐姐好棒啊!”
“想不想學?”
“當然。”
護士更換完吊瓶,坐在牀上抓住佘生生的手,輕輕撫摸,:“等我明天交給你好不好?”
佘生生聽後雙手環抱,嘴巴一噘,:“姐姐光騙我,你說了好多次明天教我,可沒有一次實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