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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謊言

第一百五十九章 謊言

白雀說明來意,將食盒交給門前的小廝後便打算離開,然而房裡卻傳來江瀟瀟的傳喚,讓她進門說話。不得已,白雀只好垂眉低眼,親自提着食盒進了門去。

江瀟瀟只是幫俞飛璟叫住人,等白雀進來了,她就不再開口。

進得門,白雀規規矩矩行禮問安,將食盒奉上,又將來意說了一遍,而後問道:“不知郡主與兩位少爺可有其他吩咐?”

吩咐倒是沒有,俞飛璟就是想問問夏禾的消息,只是這話他又不便直接問,便拐了個彎問道:“這食盒裡裝的都是什麼?”一邊問,一邊對江瀟瀟使眼色,示意她幫自己,然而江瀟瀟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笑話,俞天啓還在一旁坐着呢,江瀟瀟就算想幫他,也不能如此明目張膽啊,不然豈不是顯得偏心不公?不說背地裡如何,當着面她總要一碗水端平。

與俞飛璟擠眉弄眼一番,江瀟瀟就是不開口。

俞飛璟知道她的爲難,是以儘管瞪直了眼,心裡卻沒有怪她,只是他大病初癒,喉嚨乾澀發癢,是以情緒起伏一大,就忍不住咳起嗽來。

見狀,俞天啓忙倒了杯水遞給他。

白雀低着頭,只當不知道三人的小動作,畢恭畢敬回答道:“大爺說二表少爺剛醒,可能胃口不好,讓我家小姐做些補身又易下口的吃食送過來,是以我家小姐做了清熱潤喉的豬骨湯,還有潤肺的冰糖雪梨的,都在食盒裡裝着。雪梨還多裝了兩個,好讓郡主跟大表少爺也嚐嚐。”

江瀟瀟不禁雙眼一亮,拍手道:“太好了!還是小禾細心,璟表哥正好喉嚨不適,又有些咳嗽,吃這些溫潤的東西是最好不過了!”最重要的是自己也有份!

俞飛璟咳了兩聲,因咳嗽而泛起水霧的桃花眼星光點點,道:“替我多謝你家小姐。”

白雀頷首應是。

詢問夏禾近況的話在舌尖繞了幾圈,終是沒有說出口,俞飛璟剛亮起的眼睛又黯淡下去,閉眼倚靠在牀頭。

見他如此,江瀟瀟實在有些不忍心,眸子一轉,故作調侃笑道:“既然有天啓哥在這裡照看着,我就不多留了,不然姨母又要說我沒規沒矩了,正好這會我跟白雀一起走,還能去看看小禾。”

話雖如此,她卻沒有立即離開,望向俞天啓,似是在徵詢意見。

俞天啓望她一眼,淡淡道:“去吧。”

聞言,江瀟瀟暗暗鬆了口氣。

俞飛璟知她是想幫自己,心中十分感激,道:“這兩日辛苦你了。”

“跟我還客氣什麼。”江瀟瀟爽朗一笑,招呼了白雀一起出門,只是走前還不忘把屬於她的那個梨帶走。

江瀟瀟離開後,氣憤有些沉悶,俞飛璟與俞天啓好一會沒有說話,似乎是因爲那日的一場爭吵,兩人心中還有些疙瘩,是以纔不知如何面對彼此。

不知過了多久,俞飛璟打破沉默,道:“我還是無法放棄她,所以我拜託瀟瀟在她面前撒一個謊,然後我們都可以重新開始,這一次,我們就各憑本事了。”

俞天啓擡眼深深望着他,道:“你爲何要告訴我這些?你完全可以瞞着我,然後捷足先登。還是說你已經自信到認爲已經勝券在握?不要跟我說什麼兄弟義氣,有關感情,從來不必要講義氣。”

“你說得對,不是因爲兄弟義氣,只是爲了瀟瀟。”俞飛璟呼出口氣,道:“我只是希望你記住,瀟瀟對我們從來都是一視同仁的,這次她不僅是在幫我,也是在幫你。”

“……”俞天啓沉默地望着他,眼底明明滅滅,好一會後,道:“我一直都知道。”

俞飛璟點點頭,臉上露出幾分倦意,到底是大病初癒,方纔玩了許久的牌,這會又困了。

見狀,俞天啓道:“把湯喝了再睡吧。”

就快要睡着的俞飛璟一聽這話,馬上掙扎着睜開眼,大喊:“那是小禾給我做的,誰都別想搶走!”

俞天啓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然後拿了自己的那一個梨,腳步生風出門左拐,回了自己的房間。

俞飛璟抱着湯盅,依依不捨地將一大碗湯喝完不提。

江瀟瀟攜着白雀到了草葉廬,進門看到夏禾正對着一堆麪粉發呆,她不禁玩心大起,輕手輕腳走到夏禾身後,猛地一拍夏禾的肩膀,大喊道:“你在發什麼呆啊?”

她本來是想嚇嚇夏禾,誰想夏禾只是回過頭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就繼續盯着麪粉發呆。

作怪不成的江瀟瀟大爲沮喪,故意蹬蹬蹬走到夏禾對面坐下,道:“你在做什麼啊?竟然不理我,難道這堆麪粉比我還好看?”說着不服氣地撅了噘嘴,就要把桌上的麪粉拿走。

“別鬧。”夏禾終於開口,擡手製止了她,道:“我思考要做什麼點心。”

江瀟瀟恍然大悟,道:“你是在想跟顧寶琪比試用的點心?”

見夏禾點頭,她歉意地吐了吐舌頭,道:“對不起啊,我不該打擾你,那你現在想到什麼了嗎?”

“想是想到了,但是不知道是否真的可行,還要試上一試。”夏禾苦惱地皺起眉。

“那還在等什麼,趕緊試啊!”江瀟瀟急吼吼地催促,頓了頓,又問道:“話又說回來,顧寶琪那邊有再次給你消息嗎?”

她已經從姨母那裡聽說了夏顏截信的事兒,只是當時她忙着照顧璟表哥,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找夏顏算賬,不然早就給夏顏一頓鞭子了。

這也是爲何夏顏去看俞飛璟時,她那般反感的原因之一。

聞言,夏禾搖了搖頭,道:“我已經差人給淮南王府送了信,只是這兩天還沒有迴應。”

見她眉眼間有幾分憂心,江瀟瀟忙安慰道:“不用擔心,顧寶琪雖然傲了點,但還是很講道理的,只要你跟她說清楚緣由,她是不會怪你的。”

夏禾笑着點點頭,這時候纔想起來問:“你怎麼過來了?前院已經沒事了嗎?”

這個前院,自然指的是俞飛璟房裡。

江瀟瀟聳聳肩,抱怨道:“當牛做馬了一天,這會有天啓哥照看着,我當然要溜出來休息休息啦,再說這兩天我都沒空陪你,當然要過來看看你啦。”

夏禾用懷疑的眼神笑望着她,道:“恐怕不回是這麼簡單吧?”

江瀟瀟一噎,扁扁嘴,只好老實交代了。

“其實我是來幫璟表哥跟天啓哥說好話的。”江瀟瀟做了個可憐兮兮的表情。

夏禾瞥她一眼,示意她繼續。

江瀟瀟討好地笑了笑,然後肅了肅神色,道:“我覺得你們之間的誤會太深了,如果不解釋清楚,以後真的就要形同陌路,這樣就太可惜了,好不容易纔碰到個看對眼的人,若是就這樣錯過,絕對會抱憾終身的,你說對不對?”

夏禾默了默,儘管嘴上什麼都沒有說,心裡卻是十分認同這番話的。

見她陷入沉思,江瀟瀟提心吊膽的,就怕她考慮過後,還是決定要一刀兩斷。

且,江瀟瀟也擔心她察覺自己話語中的圈套。

所謂看對眼,指的可不止一種意思,這個詞的含義是因人而異的,而江瀟瀟故意用了這個有雙重含義的詞,就是在爲自己留後路,以防之後謊言被揭穿,她好有藉口開脫。

幸運的是,江瀟瀟擔心的兩種情況都沒有發生。

一番深思後,夏禾道:“我倒不是不願意聽你解釋,只是這種事並非是我一個人所能決定的,兩位表哥似乎不願再與我有任何牽扯。”

“這你不用擔心,就是兩位表哥託我來向你解釋的。”江瀟瀟拍拍胸口,暗地裡長長鬆了口氣,還好沒有被揭穿。

同時她又有些心虛,她知道是因爲夏禾不提防她,所以纔沒有發現她設下的文字陷阱。

聞言,夏禾十分詫異,問道:“所以呢?你要解釋些什麼?”

“額……”江瀟瀟噎了噎,被這樣一問,她反倒不知該如何開口了。

暗暗打了一篇腹稿,又仔細琢磨潤色過,江瀟瀟纔再次開口,道:“其實兩位表哥不是不想理會你,他們是在演戲呢,就像乞巧節那日在河邊,是爲了掩人耳目。”

這是俞飛璟教她的說辭,既然夏禾認爲他們對她的感情是假的,那他們就乾脆認了,索性把一切都當做謊言,包括他之前作死故意不理她的事,也都當做是在演戲,是假的,如此一來,在攤開一切後,他們之間就還有轉機。

至於這個轉機是轉到哪上面,俞飛璟就顧不了了,他只知道,夏禾肯定會相信他編造的這個謊言,而對現在的他而言,只要還能名正言順地接近她,就夠了。

不得不說,俞飛璟算得很準,在略微驚訝過後,夏禾就信了江瀟瀟的話,只是她心中還有疑問,於是問道:“可他假裝疏遠我,對你們有什麼好處嗎?”

她知道他們的目的,可是不管她怎麼想,都不覺得疏遠她對他們的計劃有幫助。

江瀟瀟一怔,急得快出冷汗,璟表哥可沒有教她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啊!

好在她還算機靈,腦子一轉笑呵呵道:“不是說過麼,爲了掩人耳目,璟表哥跟天啓哥假裝對你有意,還故意大打了一架,這次也是一樣,是爲了讓暗處的人相信他們對你的感情很深,深到足以讓他們兄弟鬧翻。”

說完,江瀟瀟已經一腦門的汗,她暗暗感嘆,難怪有人說一個謊言要用另外一百個謊言來遮掩,古人誠不欺我。

夏禾沒有懷疑,若有所思地點頭,又問道:“所以這次二表哥生病也是故意的?是爲了假裝深情?”

“是的。”江瀟瀟努力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她真是爲璟表哥心疼,明明是真真切切爲情所傷爲情所苦,卻不想又被當做演戲,真是一腔春水向東流,流到別家大門口,不過也怪不了別人,都是自個作死,誰讓他要撒這樣的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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