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漸起,寒氣籠罩着天地,寒風呼嘯,一陣緊似一陣。
屋中的紅燭搖曳着,卻在這一片寂寥中顯得那樣淒涼。
我望向窗外,那一片天地,明月高懸,可是那明月在這高遠的天空中,卻顯得那樣的空曠、蒼茫、孤寂還有幾分淒涼。
身後的人擁的更緊了,其實骨子裡我們都是一樣的人,孤傲疏離的外表下,其實有一顆最渴望溫暖的心。
可是,越是渴望,越是想要擁有,最終傷得最深,於是,不再奢望,就那樣淡漠了,其實其中有多少難掩的憂傷呢?
然而,本就不好的心境,在聽到那江邊山崖間不斷傳來的猿猴哀啼時,更加的憂傷,只覺得那聲音愁思綿綿,撕心裂肺。
身後的這份溫暖,是此時自己唯一可以抓住的,於是轉過身,抱着男子的腰,緊緊的,好似他會離開一樣。
也不知爲什麼,就是突然間感到憂傷,感到累,一直以來,都是自己撐着,可是現在卻不想了,此時的自己,什麼也不想做,就想這樣呆着。
月影移動,月亮的清輝照在南宮塵的身上,我突然見好想看月亮。
“我要看月亮!”我擡起頭,手拉着他的袖子,一臉期待的望着他。
南宮塵看着這丫頭孩子氣的語氣,撒嬌的動作,寵溺的笑了,說道:“好!”
於是,男子一手一揮,一手擁着這少女,一臉笑容的離開了木屋。
再次來到岸邊,我剛要坐下,卻見南宮塵笑着制止了,只見他拿出一塊布,摺疊好放在地上,說道:“好了,丫頭!”
我愣着沒有動,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丫頭,這是乾淨的,地上涼,這樣舒服些。”
“我不是覺得它不乾淨,而是覺得很感動。”我解釋道。
“女王陛下還有何吩咐?”
“小塵子,扶哀家坐下。”
“諾。”南宮塵將我扶着坐好。
“小塵兒,你還能幹什麼?暖牀嗎?”我戲謔的說道。
誰知這妖孽沒有一點害羞,反而在我耳畔說道:“若是丫頭,我樂意至極。”
“妖孽,你不要這樣,這樣我覺得自己就是在誘拐良家少男!”我哈哈的笑了。
“良家少男!”
南宮塵嘴角抽了抽,還是這丫頭害羞的樣子可愛,現在這樣子完全是在調戲人。
暮色籠罩下江邊,此時已瀰漫着淡淡的霧氣。
那澄澈的河水中,那小洲顯得悽清,那偶爾露出水面的石頭,則顯得白茫茫的。
不知何原因,還有不少的飛鳥在水面上徘徊不定,那鳥兒的鳴叫,使這一片天地更加的蕭瑟與蒼茫。
當真是:愁思紛紛,哀樂陣陣。
岸邊那看滿紅花的樹,此時在夜色下更加的妖冶,一陣風過,那紅花的花瓣蕭蕭如雨墜入水中,遙望水面,那花瓣在水中疾走。
許是因爲源頭有水注入,此時那江水滾滾如奔,急浪滔滔。
此景宏闊蕭瑟,此情淒涼傷感。
“妖孽,那叫雲軒的變態爲什麼會叫你墨塵?”
南宮塵看了我良久,嘆了一口氣,說道:“丫頭,那人曾是我爹的義子,我爹是墨城的城主,我剛回去時,他是確實是一個才華橫溢的人,可是後來因爲一個女子,他性情大變。他開始認爲因我回去讓那些本來他擁有的沒有了,包括那個女子,我們從朋友變成如今的局面。”
“墨城?那傳說中的天空之城?”我雖是問句,可是卻沒有多好的好奇。
“丫頭,你就不好奇嗎?”
我不是不好奇,只是再神奇,比得上那空中花園嗎?“好奇,我怎麼能不好奇呢?”我睜大眼睛望着他,眼中全是無辜的神情。
不是我鄙視你,而是我覺得那城壓根就不會在空中,可是這些不能說,說了有人要發飆了。
南宮塵看着這丫頭眼珠閃動,就知道這小丫頭又在口是心非,的確,這丫頭看似對什麼都很關注,可是真的引起她的興趣或是注意的,的確少之又少。
那麼自己,是不是還要慶辛,自己入了丫頭的眼呢?丫頭,終於一天,你會愛上我,你會告訴我你爲何會這般悲傷的,而不是這般撐着。
可是想到此,南宮塵卻苦笑起來。
“阿嚏、阿嚏、阿嚏!”
許是因爲到了夜晚,這山上的寒風一吹,頓時涼意沁入骨髓,只覺得寒冷難耐,就打起噴嚏了。
“丫頭,我們回吧!”見我如此,南宮塵不可抑制的關切出聲,墨發飛揚,低沉帶着關切的聲音魅動萬千。
“不,我要看月亮!”我瑟瑟冷顫地抱緊身子,可是口中卻仍是倔強的說道。
“丫頭,唉!好吧!”南宮塵看着這倔強的丫頭,只好擁着這丫頭,替她擋着寒風。
“丫頭,怎麼想看月亮呢?”
“不要叫我丫頭,你多大啊!”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他一直叫我丫頭,不可否認,這是很溫暖的稱呼,帶着寵溺,帶着親暱,可是你想一下,被一個比你小的人叫丫頭,那就是這樣啦!我想着就一陣惡寒。
“丫頭你最多隻有十八,而我可比你大九歲。”
我聽到後要吐血了,這當真如那句話:
世上無難事,只有臉皮厚。
我沒理他,只是沉默着。
“丫頭?”
我淡淡的看着他,心中惡作劇,戲謔道:“你是誰?”
“娘子,我是你的夫君啊!我千里迢迢,跨越千山萬水過來尋妻的!”那妖孽連臉上依舊帶着那淺淺的微笑。
此時此刻,我終於明白爲什麼有人對我說:“墨染,我真想拆了你那虛假的笑容。”
“無須再找,那人已死,沒事燒香,有事招魂吧!”我沒好奇的吼道。
那妖孽笑出了聲,“確實無須再找了,在下今年二十又七,父母尚在,家業薄厚,在下對姑娘你一見傾心,不然就這樣吧,姑娘嫁給在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