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照耀着一片土地。
血腥,瀰漫了這一片土地。
光線漸暗,夜色,已悄然而至。
此時,略帶昏暗的暮色之中。
一襲白衣的男子,長身玉立。
衆人憤怒而帶着殺意的衝出會場,就看到血色中的那一抹身影。
那一襲白衣的男子,微風拂過衣衫,遠遠望去,只覺得空靈飄逸。
可是,仔細看出,那男子看着那些倒下的身影,那暗藏的哀傷,讓人不由一震。
只見,男子蹲下身來。
那如玉的手指,拂過地上那依舊瞪着眼的男子。
那男子,衆人認識,那時城主的左右手,負責此次會場安全。
“放心的去把!心宿,我不會放過的!”男子的語氣,依舊淡淡的。
可是,這一瞬間,彷彿天地都黯然失色,只剩下這個蹲下的白衣男子。
那一股天然的霸氣,那對屬下的尊重,讓人不由的信服。
此情此景,衆人不由的深思,卻是想着離開。
心宿,一直和墨城不合,但是卻一直未到明面上,況且若是沒有別的助力,不會如此狂妄。
但是,這墨城城主,如此絕代的人物,必然也不簡單。
這些小勢力,想着正想着如何保全自己!
此次,心宿突襲成功,在衆人看來,主要是此次玄令大會由墨城主持,因爲各方勢力都趕來,墨城城主爲了讓衆人安心,也爲了避免他人說閒話,因此墨城來啓辰的人員不是很多;加之,覺得沒有人如此挑釁各大勢力和墨城,因此,也就沒有設置什麼防備。
可是,世事難料,誰知就遊離利用了這個機會,讓墨城一下子措手不及,更是搶走了玄令。
此時,衆人心中對心宿全是憤怒,若說之前墨城得到玄令,大家有些不服,可是,人家衆目睽睽之下獲得的,可是如今你心宿卻利用如此手段獲得。
這般狠毒的手段,這些勢力消失的不少,膽敢這麼不把自己放在心中,何況,衆人更加的明白,若是心宿真的利用到玄令,若是墨城和四國出了事,自己這些勢力,一定不存在。
於是,想到這點,衆人立刻動了起來。
防患於未然,那時最佳的!
此時,即墨梓弦、白衣等人也出來了,看到地上的屍首,看到那樣的主子,不由的泛紅。
“心宿,欺人太甚!”
於是,藍鳶開口道:“主子、、、”
可是,話未開口,卻聽到一片驚呼。
“火、、”
“不好了,着火了!”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巨響突然傳來,幾乎驚天動地。
衆人回頭望去,身後,一片火海。
那妖嬈的火光,不時伴着巨響,那些曾經的輝煌,瞬間變成廢墟。
可是,那火,卻是瀰漫着。
因爲地少,人多,因此,房屋就是連着見到,加之,時間緊迫,大多是木質的!
因此,這火,可謂是塵,一下子沖天。
“快走!”見此,南宮塵一聲令下,衆人不由向岸邊躍去。
當然,那岸邊的船,在衆人看來是偶然。
因此,自家主子想着夫人,有人無意間提到夫人的故鄉,主子就打算去。
因此,也就造了那一艘船。
不得不說,一切是那麼的巧合。
因爲船停在主位上,沒有其他船隻的搭乘,此時一直留守船上的人。
一接到南宮塵的命令,訓練有素的人手立刻動作,一切不過眨眼之間,墨城影樓暗門中人,都在船中。
那些受傷的人在一樓船艙休息,即墨梓弦和白衣等人卻是在尋找自家主子。
這一切,看似偶然,可是想起自家主子之前的笑意,衆人覺得定不會如此巧合。
衆人向上找去,突然,目光被那一抹身影吸引。
一個人立在甲板上,看着一片火海。
那一襲白衣的男子,就那麼站着,寒風拂過那單薄的衣衫。
那白衣之上,,已染上點點紅梅!
男子的側臉迎着月光,遠遠望着,有一種靜謐的悲傷。
那場景,分外唯美,是用筆墨難以形容的!
突然,男子手掌翻飛,一支絢爛的煙花在空中綻放。
“一切纔剛剛開始!”男子的語氣,依舊淡淡的,可是那笑容已染上邪肆。
衆人見此,不由的一愣,這樣的主子,有多久沒有見到了。
這樣宛如修羅的主子,只有當年在那幾年曆練中見過。
如今,看到這笑容。
這幾位也都是聰慧之人,瞬間明白,一切就在主子的算計之內。
那麼,從一開始,主子就算好了嗎?
啓辰,衆人眼中不屬於各個勢力的地方,看似一切平和,各方都很方便,但是一面是山,一面是森林,一邊是大江,唯有一邊,纔是通達平坦的通達之路。
此是,看着那一片火海,看着那妖嬈的火光,在暮色中散發血色的光芒。
衆人不由一愣,這主子,和夫人一樣,都喜歡火燒!
天乾物燥,加上用上了炸藥和酒,因此,那火勢是一發不可收拾。
船過之處,一波碧水泛起漣漪。
而岸邊,雖有船,但是固定在岸邊,當初爲了能夠停靠的穩相互連着,如今卻是要命的枷鎖。
那火,不斷的襲來,那些無船的人,看到有船,爲了活命,那些什麼仁義道德,都不要了。
爭吵聲,碰撞聲,瞬間響起。
瞬間,混亂一片,共存不行,頃刻間,又是殺戮一片。
慘叫,咒罵,大吼,遠遠的從岸邊傳了過來,幾乎震響了半邊天。
順利開出的船,沒人理會跳入水中的其他勢力的所謂豪傑。
這可是天賜的機會,勢力少一個,他們的地域就會更開闊。
不落井下石,已是最好;
想雪中送炭,那是妄想。
這般火勢一起,陸地上的人片刻之間,哪裡能夠逃脫!
火光倒映在水中,色澤瑰麗而張狂。
茫茫黑夜中,妖嬈的血,妖豔的火。
啓辰,沒了。
天下,卻要變了!
然而,這才只是一個開始。
那一支絢爛的煙花,不過是信號,代表着,“除了四國和自己的勢力,其餘的,殺無赦!”
四國留着,不是不能動,而是不想一下子玩完了!
當然,四國的勢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火光四起之時,雖然比墨城慢,但是水雲和軒轅國的船,也安全的離開了。
白耀和青凌,那都是好手,瞬間到了那唯一順利的通道,當然,沒有收到阻擋。
之後的人,就不能倖免了,餘下兩道之中,都有着無盡的埋伏,當然是心宿的武器。
不過,還要有部分活口,不然如何將一切引向心宿呢?
看着殺戮,看着火光,那白衣男子眼中卻是一片平靜。
“梓弦,不贊同?”邪魅的聲音突然響起。
即墨梓弦聞言,眼中波光一閃。
如此狠的手段,不過既然敢來就要付出代價!
因此,目光淡淡的望着那些逃離的船,說道:“那些人,怎麼辦?”
聞言,南宮塵嘴角勾勒起笑意,道:“總要需要有人見證,不是嗎?”
如果有人看到這樣的南宮塵,絕對知道先前看得不過是假象。
此時,這一臉悠然的男子,哪有先前的憤怒與殺意呢?
守船之人,即使不知何事,即使看着那漫天的大火,即使看着自己的成果化爲虛無與,卻依舊各自有序的動作着,整齊而寂靜。
“青玄和那人呢?“南宮塵淡淡的問道。
聽到這話,紫旻不由的笑了。
此時,青玄在接受自家娘子的教訓呢?
見此,南宮塵笑道:“走!去看看!”
白衣等人一臉的期待,看青玄變臉,那可是很難得的!
幾人很快來到二樓,還未走進,就聽到紫鳶的聲音:“你是不死之身,對吧!”
衆人相識一笑,推門而入,看着藍鳶已撕開青玄的衣服,此時真瞪着青玄那完全透肩而過的傷口。
“你個混蛋,不知道躲嗎?、、、”藍鳶又在哭訴着。
青玄最怕自家妹妹的哭訴,臉上各種神情變換,卻不知道說什麼?
見此,紫旻摟過藍鳶,開口道:“先讓洛離給青玄包紮一下!”
聞言,藍鳶望着洛離,開口道:“快點!”
此時,一旁的一女子,正望着這幾人,笑着。
那女子,是秦歌身邊的醫者,此時剛包紮好那暗衛主子。
那個宛如木頭的人,既然會出現這麼多的表情。
不過,女子心中卻是很佩服那人的,雖不是什麼致命的傷,但是那千鈞一髮之際的殺敵自救,那果斷和冷血,讓她這見慣血腥之人也不由的佩服。
洛離正準備包紮,卻注意到那女子的目光,不由的望去。
見此,藍鳶心中一閃,自家的哥哥都二十六七歲了,自己還沒有嫂子,於是,開口詢問道:“姑娘,能不能請你幫我哥哥包紮一下!”
女子聞言,雖有詫異,卻是很快的過去。
青玄眼中閃過不贊同,淡丹再一看自家妹妹的目光,不由的收斂了冷意。
那女子見此,不由的笑了,笑道,“你連百人敵殺都不怕,還怕我這小女子不成!”
聞言,青玄看着女子,看到女子臉上明媚的笑容,不由的沉默了。
藍鳶見此,卻是笑的分外的開心。
從此,見到這女子就分外熱情,就差沒喊嫂子了,青玄卻沒有阻止!
這,又是一個故事的開始!
此時,這裡是一片溫馨;另一方,卻不盡然。
“不簡單!”低低的聲音傳來。
“王爺,你什麼意思?”一道動聽的女聲傳來。
那聲音,卻是水逸軒和那林子妍。
“什麼意思,難道真以爲,這一火,只是那麼簡單嗎?這一把火,如今還剩下什麼勢力?”似嘲諷似壓抑,水逸軒的聲音幾乎低的聽不見。
聞言,林子妍沉默了,水雲浩卻開口道:“玄令大會,雖大部分來了,可是卻也有小部分未來,今日,這一把火,離開的,除了四國,就沒有什麼勢力了?”
聞言,水靈卻開口道:“死了就死了,這樣,我們不就有更多的勢力範圍嗎?”
聽了這話,水雲浩不由搖頭,自家這妹妹,到底是保護的太好的,根本就沒看到大局。
“墨城本就地位卓然,周圍無數勢力聯手才能微微形成牽制,現在這些勢力的龍頭全部滅了,以後誰還是墨城的對手?”水逸軒開口,聲音冰冷之極。
“這、、不,若是這樣,爲什麼、、還有其他的勢力活着!”水靈的聲音開始不穩。
“活着,你再看看!”水雲浩開口道。
水靈望去,之間那些逃脫的船,此時卻是沉入江中。
哭喊之聲,那般的絕望。
即使宮中有見不到的血腥,可是如此看着火光肆意,看着那些人瞬間失去生命,一下子愣了,僵了,也害怕了。
林子妍聽了這話,卻是疑惑的開口:“王爺,小侯爺,若是這樣,不是公然對上所有的勢力,雖然這些勢力的主子滅了,可不代表他的勢力就此消滅了,若是聯手,那麼,墨城不是在找麻煩嗎?”
聞言,水逸軒更加確定自己的懷疑,但是想到林子妍沒有看到當時的場景,開口道:“麻煩,怎麼回呢?最主要的麻煩是四國,可是四國勢力他都放走了。羣雄割據,那些勢力的主子一死,必定內亂,動亂的可不是他墨城,可是四國!”
話音落,水逸軒狠狠的敲擊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齒的道:“真是好計謀!”
水雲浩卻是開口道,“若猜的沒錯,現在墨城正在收服勢力,逸軒,我們必須儘快趕回去,若是在他之前,也也是一個助力,不是嗎?”
另一方,樓映月卻是望着月亮,開口道:“好算計!”
那皇子也開口道:“映月,能得到你的讚譽,那可是相當難得哦!”
樓映月笑道:“這樣的人當對手,殿下不擔憂嗎?”
聞言,那皇子全身的氣質驟變,開口道:“那人眼中,沒有天下!”
樓映月聞言,笑了,自家這好友,藏的多深,只有自己知道。
不過,那人眼中,卻是沒有天下。
許久之後,樓映月嘆道:“那人眼中,只有那個女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