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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瞧熱鬧與盼倒黴

第二百零一章 瞧熱鬧與盼倒黴

小寒讓扶蘇問螞蟻,對不起,螞蟻沒空,螞蟻在忙着做另一件事情。

大清早,軍營裡就吵吵開了,人們三三兩兩地往茅廁方向走去。伍長、什長都管不住自己,屯長喊了幾嗓子,沒人聽,也就跟着瞧熱鬧了。百將來了,五百主來了,二五百主也來了,來了就來了,跟着看了一會兒,該彙報的就彙報去了,該管自己人的,就扯着嗓子喊人。

胡亥傻眼了,這一大圈子人圍着的,可不是自己的名字嗎?螞蟻那麼多,挨挨擠擠地蠕動,看得人直鬧心。

這他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旁邊不認識字兒的一個勁兒地問:“什麼字,什麼字,誰能告訴我是什麼字?”

有的人直搖頭,說不認識字兒,胡亥就在身邊站着呢!

可是一大堆人裡總有看不見胡亥的,你一嘴我一嘴,慢慢地大家就知道那是“胡亥”兩個字了。

人羣變得壓抑而興奮。

小公子胡亥和他們一起受訓這都已經不是新聞了。

乖乖,在茅廁邊出現這兩個字,意味着什麼呢?

上天想說什麼?

上天,你倒是說清楚啊!這猜到哪輩子去?

候二興奮得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拉着小公子的袖子,說:“公子,咱別看了,這是上天在做出選擇呢!”

旁邊的人一聽,嗯?上天在做出選擇?

對呀,這可能是上天在做出選擇!可是,那是按什麼標準選擇的呢?

同一個鋪的扁老三傻乎乎地開口說:“小公子這樣身份的,上天怎麼也得選擇個鋪滿鮮花的地方,怎麼能選擇在這臭哄哄的茅廁旁邊呢?”

“哈哈——”,有人低低地笑。這笑聲帶動得旁邊人也笑。有不明白的就問他們笑什麼,接着就也跟着笑,總之笑聲不斷。

胡亥惱了,這他媽的軍營還能不能呆了?

“你們他媽的笑,我讓你們他媽的笑!”胡亥抓住一個笑的人就打,把那人推了一個趔趄。那人一倒,胡亥越發起勁,騎在那個身上就打。

旁邊有人趕緊拉架,有上前拉胡亥的,也有趁亂推搡的,後面有不知情往上涌的,前面有被撲倒的。總之,亂了,全亂了,中尉署大營多少年沒有見過此等盛況了。當二五百長髮令的時候,胡亥的衣服亂了,頭髮亂了,臉上沒傷,可是他站不起來了。他疼得殺豬一般地嚎叫。

“都起來吧,說說經過!”

胡亥破口大罵:“**的沒看見我讓人打嗎?說什麼經過,等我出去,你們一個個的,包括你們的家人,誰也別想好過!”

二五百長心中暗罵,什麼東西,不就是託生了個好人家嗎?

“小公子,有話好好說,不管怎麼說,您是有身份的人,犯不着在這大庭廣衆之下丟了皇家體面!”

“屁呀!”胡亥張口就罵,“你們,動不動就是皇家體面,動不動就拿這個來壓我,皇家體面就是我讓人欺負連聲都不能吭了嗎?”

“爹呀,我還是不是你親兒子呀?你把我放在這裡怎麼就不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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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呀,爹呀,你倒是管管這幫孫子呀!他們給你兒子住硬鋪,吃粗飯,每天往死了摔你兒子,老大來了看看就走,是不是他是你兒子,我就不是你兒子啦?”

“爹呀,你是不是兒子多就不珍惜啦?是不是兒子在這兒折騰死,你也不心疼呀?你反正老婆多有人給你生是不是?那幾個肚子裡懷上的,你就斷定他們能活着出來?你就斷定他們能好好地長大?”

……

二五百長聽不下去了。這胡亥瘋了,連大不敬的話都說出來了。算了,我也不管你了,你愛在地上坐着就坐着,我聽到什麼看到什麼就彙報什麼,您身份尊貴,讓更尊貴的人來打理你吧!

二五百長一走,其他下級軍官也走了。他們邊走邊搖頭,心說,這就是條瘋狗,不搭理還好,誰搭理誰倒黴。要是讓這傢伙囫圇個兒地出去,指不定咬住誰!

有幾個人沒走。

胡亥身子下邊騎着的那個走不了,胡亥不起來,他也不敢翻身起來。剛纔他讓胡亥一頓打,可是他真的沒還手。

可是胡亥捱打他還是看見了的,他躺着看得清清楚楚,胡亥卻是被背後的人打懵了。

他心中暗爽,讓你做人囂張,這不,老天也看不下去了!

另兩個沒走的,一個是候二,一個是杜彪。

杜彪在另一個屯,但兩個屯的營房隔不遠,早上,那邊的茅房不夠用,也會用到這邊的這個。他早就到了,把事情的前前後後看了個清清楚楚。有人打胡亥,他沒看清,擁上去的人太多了,如果能擠上去的話,他也會踩他幾腳。

不過,比起踩幾腳,他更佩服“上天”,公平公正的力量終於出現了,教訓胡亥的時刻終於來到了!

候二蹲下來,撓了撓頭,他搞不清胡亥不起來是不想起來還是沒能力起來,在他看來,耍賴的可能比較大。他總是愛擺姿態,也許一早上的時間不夠讓他擺姿態的。

杜彪也蹲下,大家都愛擺姿態,那就一起擺吧!

“公子,要不咱先去吃早飯,要不,過了時辰沒飯了。”候二說。

胡亥一擰眉毛,“就他媽知道吃,沒看見爺爺起不來了嗎?”

候二心中冷笑,他孃的還給老子當爺爺,過幾天是不是爺還不一定呢?

他站起來,一臉小心地說:“那要是這樣,您就先呆着,我去報告屯長,然後,如果有訓練任務,候二就很難過來了。”

胡亥抓起地上的小石子兒就扔過去,“去你媽的,一個個的都是白眼狼!”

候二望望天,沖天翻了個白眼,心說,總有一天,讓你知道白眼狼的厲害。他衝地上馬馬虎虎點了個頭,就走了。連杜彪都沒打招呼。

杜彪也站起來,爲難地說:“他去報告,那就不用我去報告了。呆會兒會點名,我也走了,您慢慢歇着吧!”

胡亥在軍營裡出事兒,趙高並不知情。但他也在忙着處理胡亥的事。

不,準確地說是他自己的事。如果胡亥倒黴,他今後的前途也光明不到哪裡去。

他總覺得最近一系列的事情和一個人脫不了干係,那就是扶蘇找的那個牙尖嘴利的女人。他親眼看見她和冒頓說話,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什麼,好像也是不歡而散,但他們都和胡亥有過節。雖然這過節的起因和胡亥不會做人有關,但有過節就是事情發生的緣起,這樣推斷應該還是成立的。

而且,雖說扶蘇比胡亥要勢大,但同爲皇子,他們是競爭關係。出於幫助扶蘇的目的,這女人也有理由插上一腳。

總之,無論怎麼分析,這女人都是有問題的。

小寒騎着馬泱泱地出來。大公子太不像話了,得好好治一治他。要不,這傢伙總是說了不算,說不定這次就真的有了,那她怎麼辦呢?欲哭無淚啊!

看到正前方一個騎着大馬的人伸長脖子看着自己的方向,小寒忽然不煩惱了,奶奶的,以爲自己是個送快遞的呢,家裡沒人死等!

“喲,這麼威風,不是趙大人還是哪位?是等小寒說事兒,還是路過?怎麼不進店裡去呢?”她下了馬,一邊行禮一邊說話。

趙高一扯嘴角,沒有下馬,他耷拉着眼皮,搖了搖手裡的馬鞭,看似平淡地說:“只是路過,看到姑娘了,就說幾句話。”

“哦,”小寒點點頭,熱情地招呼,“那就進來說吧!”說着,就推開門。

趙高搖頭,說:“不了,呆會兒有要緊事兒。趙某過來,想跟姑娘聊聊小公子的事兒。”

小寒精神一振,她也想說說胡亥的事兒。這不是來得太巧了?

她皺起眉頭,假裝糊塗地問:“趙大人是說哪件事呢?最近小公子不是在受訓嗎?呵,另外嘛,街上的人談的也比較多,倒是知名度……,嘿嘿,這種事趙大人就不要在意了,只是街談巷議嘛。”

趙高眯着眼觀察,看出她有一絲竊喜。不過,這倒也正常,胡亥打她主意惹惱她了,胡亥倒黴她當然高興。

“姑娘,趙某比較關心是什麼人在背後搗鬼,肯定是極不喜歡他的人,和能惹得起他的人。以趙某看來,姑娘倒挺符合這個條件的。”

小寒一聽,臉色“刷“地就放下來了,“趙大人這話是怎麼說的?依小寒愚見,趙大人您也符合這兩個條件。招上那麼個不求上進又目無尊長的學生,作老師的怎麼可能喜歡他?您又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您見皇上比誰都容易,哪個公子是您惹不起的,您想給誰上眼藥那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趙高撲了一鼻子灰,他有點後悔選擇這個談話方式。他本來是想試探一下的,實在是沒什麼證據纔想試試看的。

“姑娘,趙某隻是看到他被人整治,心中急切,凡是他得罪過的,都是懷疑對像,這也是人之常情。姑娘何必一說就急呢?”

“呵呵,趙大人說的在理。要是換作是我,我也會這麼想。可是,趙大人,小公子得罪的人何止我一個?滿咸陽的人爲什麼傳言這個事情,難道這跟他做人沒有關係嗎?實話跟您說,這事兒不是我乾的,我不屑於這麼幹,要是他敢再騷擾我,我還拿大棍子打他,這就是我的手段。他威脅我,說如果出了事兒,大公子也不好處理。呵呵,我這人就是個愣頭青,先打了再說,管他怎麼處理!”

趙高的馬往後退了一步,趙高不禁懊惱,連馬都怕了這女人的鋒芒嗎?她果真一個不計後果的愣頭青嗎?

兩人對視了片刻,都沒法往下談了。趙高一拉馬繮繩,準備走了。

“趙大人且慢。出了事,您心急,但找不到頭緒的時候,更不能亂。小寒不知道這事兒是不是天意,但有人藉着這事兒發財,小寒是知道的。也許點撥一下這些人,於形勢的控制是有益的。”

趙高重新拉住馬,聽她把話講清楚。

“有一個叫怨人的,是個術士。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在柴火巷。您打聽打聽吧。”

趙高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他沒有立即離開,有些不明白小寒爲什麼告訴他這個情況,難道不是胡亥越倒黴她越高興嗎?

小寒自嘲地笑笑,說:“大人又在懷疑小寒了。實話告訴大人吧,我不爲大人,也不爲胡亥,我是不想讓大公子操勞。我們本來可以過得更悠閒快樂些,但老有些麻煩事找上門來。他是個認真的人,總想把事情做好,但攤上個不省心的弟弟,也就沒法安靜了。所以,只好跟在後面給他擦屁股。”

趙高呵呵一笑,這個說法倒也成立。“那麼,姑娘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大公子嗎?大公子怎麼說?”

小寒搖搖頭,一臉無奈地說:“他說,一個術士,發點小財,管他做什麼!您看,這就是大公子的態度。”

趙高點點頭,心說,這倒像是扶蘇的態度。事情發生了,總是認真仔細,反覆掂量,有全局意識,就是不懂得事急從權。

“那麼,姑娘是希望我去整治那個怨人囉?”

小寒無所謂地笑笑,說:“隨您的便,整了他,扶蘇省點心。不整他,小公子知名度大增,小寒跟着看看熱鬧,怎麼樣,小寒都是樂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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