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陽光照射進花廳,靠近落地窗前,牙白色的桌椅擺放在窗前,桌面上放着三杯酸梅湯。
宜肯額一襲藏藍色的常服,頭上帶着黑色的瓜皮帽,帽子正中間的暖玉,看着就價格不菲,下面是一張稚氣未脫的小臉。
“阿瑪,您找我何事?”宜肯額瞧着胤禛把瑚圖裡豐生扎喇芬給打發去了鬆克里宜爾哈處,就明白是有事兒要說了。
清宴端坐在一旁,發現了胤禛很是爲難。
“宜肯額,你喜歡去甲板上玩耍?”清宴發現胤禛組織話語,她先問了出來。
宜肯額點點頭,甲板上呆着,感覺心情都舒暢了,在花廳和套房內,他總覺得有些壓抑感。
“喜歡也不能多去,宜肯額馬上該進入戰場了,你若是在甲板上呆着,被敵方看到了,會把你當成打擊的目標!”胤禛把宜肯額當成了大孩子,把所有的利弊全部分析出來。
話音落下,宜肯額微蹙眉頭,板着小臉聽着胤禛的分析,按理說,胤禛不會打擊宜肯額探險的積極性。
在京城時,胤禛經常悄悄的帶着宜肯額去外面逛遊,甚至帶着宜肯額去一些人員混雜的地方,這些都是備着清宴去的。
“阿瑪,我真的不能探險了?”宜肯額明白,身在皇家,有太多的不得已了。
胤禛嚴肅的看了宜肯額一會,那雙倔強的隱身,讓他有些恍惚。
“是的。”胤禛考慮了一下,決定讓宜肯額在安全的地方呆着纔好。
胤褆和他會輪番的出現在甲板上,是給下面的將士們壯士氣,宜肯額就不行了,被將士們發現,大概心裡會嘀咕的。
“嗯,我照顧額娘和妹妹!”宜肯額不多做糾纏,既然不能出去,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兒。
尹根覺羅氏和清宴二人都呆着女兒,在三個孩子裡面,宜肯額是唯一的阿哥,肩膀上的膽子更重了。
“好!”胤禛捏捏宜肯額的小臉,誇讚了一句。
蘇培盛把宜肯額待下去睡午覺了,胤禛捏了捏清宴緊張的小手,宜肯額是個好孩子,肯定能明白他們的苦心的。
“四四,宜肯額的事兒都解決了,你怎麼還愁眉不展的?”清宴疑惑道。
花廳內,奴才們都被胤禛打發去了門口,廳內只有夫妻二人,清宴給胤禛的茶杯裡面加了幾塊冰塊。
“是京城的糧草問題!”胤禛發現戶部的人在推諉,說是運送不了。
現在,所有的店鋪都接到了戶部的通知,極少有店鋪能夠承擔運輸,大家都不希望因爲這點事兒得罪了戶部的人。
“嗯?不是已經運送出來了嗎?”清宴不在京城,關係到軍港的消息,京城的眼線們都會源源不斷的送來。
“戶部的人說,海邊附近一直在征戰,運送的車隊不能保證安全抵達!”胤禛皺着眉頭,心裡有苦說不出。
太子明顯是用這樣的藉口來防止胤褆與胤禛的權利擴大,水軍已完全在二人的控制下了,新軍又是在賽託和而說的控制之內。
胤禛身上的權利有些太多了,太子聽了索相的挑撥,對胤禛有了心結。
“四四,你說糧草準備好了嗎?”清宴心裡有些奇怪,戶部若把所有的糧草準備妥當了,應該會直接送來。
胤禛掌管了戶部,下面的人肯定會巴結的,即便,太子的地位高,也不會全部巴結太子的。
“據說,已經準備妥當了,這次有些反常,不過,我倒覺得,裡面應該有索相的人挑撥!”胤禛離京前,特意清查過戶部,索相安排了幾個侍郎進入,所以,糧草可能出問題,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主子,京城傳來了消息!”蘇培盛拿了一個竹筒進來,裡面是海東青運送過來的消息,胤禛打開了竹筒,看着裡面是幾封密信,裡面記錄戶部的動向。
胤禛沒從南邊跟隨回京,有些人以爲胤禛已經失勢了,人心也就開始浮動了,糧草的籌備工作,中途中斷了好幾日。
看完後,胤禛直接把秘辛遞給了清宴,她瞧着裡面的內容,眉頭緊鎖,這....明顯是準備另找主人了。
蘇培盛按照胤禛的交代,把賽託和鄂碩一起叫來,他們與新軍有秘密的聯繫途徑,應該有別的消息,大家聚集在一起交換意見,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
“老四,蘇培盛說,戶部的糧草又出問題了?”胤褆發現籌備糧草的行動中斷後,就已經讓自己留在京城的眼線秘密的留心了。
胤禛把密信遞給了幾人,上面不光說了,戶部的糧草有了一些問題,而且,悅來客棧更是被人緊緊的盯着,每日只能準備了悅來客棧所需的糧食,連一些富裕的糧草都不能準備。
“誰除了如此陰狠的注意?”賽託皺着眉頭問道。
悅來客棧算是胤褆和胤禛最後的糧草集中地,對方捏住了悅來客棧的糧食,無意是給軍港一個沉重的打擊。
“我預料沒錯,應該是太子黨!”胤褆看了一眼,記錄上面所有的內容,基本是應對胤禛這邊的所有優勢。
胤禛苦澀一笑,的,太子對他還是不錯的,佟貴妃活着,他們的關係反而有了變化。
“萬歲爺是否知道戶部的舉動?”胤褆有了疑問。
康熙清楚戶部的做法,是考驗他們兄弟二人,還是準備維護太子的顏面,放任其的舉動?
“應該還不清楚,我覺得這幾日龍衛會送來康熙的密令。”費揚古不在艦船上,胤褆和胤禛與賽託和鄂碩兩對兄弟開始商議了,悅來客棧屬於清宴的產業,小丫頭肯定要列席會議的。
“最終,還要麻煩小乖了,京城的悅來客棧不能挪動糧食,在臨近的地方呢?”胤禛考慮到,江南水鄉是魚米之鄉,糧草很是充足的。
清宴略微考慮了一下,江南這邊在曹寅的手裡控制,只要給足了銀兩,應該不會出問題。
“曹寅不會往太子那邊送消息吧?”清宴想了的很久,最終說了這麼一句。
胤褆和胤禛愣了,曹寅是保持中立的,準備兩不得罪,若是兩邊對立,應該都不會管理,裝傻充愣。
“應該不會,不過,咱們必須要防備!”胤褆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