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
是她的第一感覺。
燈光很是刺眼。
然後她身子也跟着動了一下，眯眼，看到眼前的景象，腦子還是有着一瞬間的遲鈍。
她沒有忘記自己昏迷前看到的景象，或者說，她現在也正因爲昏迷前看到的景象，而遭受着對應的待遇。
周圍，是冰冷的牆壁，沒有窗口，氛圍沉寂得嚇人，而如今，頭頂上有一盞刺眼的燈，讓人睜不開雙眼來。
而且，她的雙手此時此刻正拷着手銬，還有的就是，她手中有血。
原本紅色的鮮血，顏色已經在變深了。
那一陣令人作嘔的血腥，離她有那麼的近。
她想逃離。
這是腦海裡的第一想法。
只是，她很快也冷靜下來。
因爲她眼前有人。
兩個，穿着警服，大概是警察。
這裡，就是審訊室了吧。
她還戴着手銬，十有八九是被當成了殺人兇手。
槿的腦子一下子清醒了過來，被人從後面襲擊昏迷時，她原以爲人家是要殺人滅口，只是現在看來，她的角色，是替罪羔羊。
只是這個角色，她並不想要。
“你是叫顧槿，對吧？”眼前的女警察見她醒來，先開口問道，聲音裡不帶一絲感情。
“是。”
“那交待一下你爲什麼要殺蔣麗琴，還有你殺害她的過程。”
這個問法，還真是簡單粗暴。
槿低頭看一下自己的手腕，卻發現上面的表，已經讓血染得看不清了。
沉默了一下，開口問道：“警官，現在幾點了？”
那女警官對於槿的這個問題有點微微的詫異，但還是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錶，“快十二點了。”
也就是說，距離她剛剛發現蔣麗琴死去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我想申請去洗手。”槿對於自己手上的血腥味，無法忍受。
“不行，”那女警官的語氣很是不耐煩，大概也是因爲深夜也要跑來工作的緣故，“趕緊交待清楚，這裡是警局，不是你家。”
槿的眸光，驀地一下變冷，“警官，我申請等律師來。”
這種審訊方式，真是讓人忍不住懷疑現在的警察素質。
那女警官沒想到槿會來這麼一出，一時間沒有開口說話。
槿繼續道：“在我的律師來之前，我不會多說任何一個字。”
在審訊室裡，有時候，說多錯多。
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沉默。
只是槿的腦子裡，一直環繞着很多事情。
她是怎麼被發現的？
當時小姍妹子跟齊毅應該還在等她回家，她不出去，應該會有人來找，那麼，是那時候被發現的嗎？
還有那個兇手到底做了什麼，讓她現在被當作嫌疑人來審訊？
除了她手上的血，應該還有更確鑿的證據纔對。
還有顧琛，她哥哥還在出差。
他對她說過，受欺負了就要欺負回去，顧家會兜着。
可是哥哥，你弟弟現在被人欺負着，你又在哪裡？
這個時候，莫名想念那個一言不合損她個幾百回合的哥哥。
起碼顧琛，還是個可以讓她稍微依靠一下的對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