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妹,你這是怎麼了?”培勇急急忙忙穿好衣服出來,看到的就是玉珍坐在地上,使勁兒抹眼淚,大哭的場面,他看着張氏,張氏卻呆滯的看着玉珍,他在看向玉蓉,劉玉蓉卻早已經收回了
目光,微微昂頭看着天空,最後培勇只得求解的看向了想拉玉珍起來的大哥培瑞。
“大哥,小妹這是怎麼了,怎麼哭的那般傷心?”
劉培瑞無奈的朝着培勇搖頭,話說他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就演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一開始,不就是玉珍還想睡覺,卻被娘強制的給吵醒了,然後是玉珍想要回去在睡一會兒,然後
就是娘說了一大堆話,再然後,玉珍就坐在地上大哭了。
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兒,不就是很小的一件事情麼?
玉珍還小,所以培瑞一點不覺得,玉珍想要在沒有睡好的時候,在睡一會兒有什麼錯,也不覺得現在玉珍坐在地上哭有什麼錯,既然玉珍沒錯,那麼就是孃的錯。
哦,不,他怎麼會覺得娘錯了呢。娘自然也是沒錯的,娘說的對,她也不過是爲了小妹的未來早想。他只是覺得,娘是長輩,根本沒有必要跟小妹較真,小妹想要睡一會兒就睡唄,這天都還沒有亮
呢,娘那麼急着做什麼?歇息一天也沒啥不是。看,都把小妹給嚇哭了,娘還那麼惡狠狠的看着小妹,也難怪小妹一直大哭不停了。
劉培瑞是一個憨直的漢子,不懂什麼陰謀詭計、心機城府,什麼都表現在臉上,所以他現在充滿着無奈和“譴責”的視線,就像一把利刃直直插進了張氏的心臟,直接命中紅心,當然此紅心非彼紅
心。張氏只覺得兒子的眼神,像一把刀子,割的她眼睛生疼生疼,此刻她覺得這個她以往都疼愛無比的兒子厭惡極了。
有時候厭惡一個人真的很快,不管之前有多麼的喜愛,此刻生了厭惡之心,就是以後在多的奉承討好也改變不了,現在的張氏對於劉培瑞就是這般。
“哼,睡睡睡,睡死得了,你們就寵着她吧,我也不管了。”張氏被自己的兒子傷了,又被玉珍氣得不行,就想不管了,反正在她看來,她說再多也沒有了,索性直接一甩袖子,轉身就走了。
這張氏還沒走遠,玉珍就放下了一直擦着眼淚的手,茫然的看着張氏的背影,似乎又被嚇懵了,就那麼呆愣愣的看着,看的知道事情經過和不知道事情經過的兩兄弟一陣心疼,劉玉蓉卻朝着玉珍嗤
笑一聲,也轉身離開了。
兄弟兩個雖然聽到了,但是現在他們更關心的是玉珍的精神狀態,所以根本就沒有理會劉玉蓉陰陽怪氣的笑,至於玉珍,呵,再知道劉玉蓉就是一個看戲不管事的人之後,根本就當她不存在處理了
,如今雖然聽見對方的嗤笑,明白對方是看清楚了自己是在做戲,她也一點都不在意。
直到許久,玉珍不在看張氏消失的地方,而是收回了目光,一臉落寞的低下了頭,肩頭一直聳啊聳,間或帶着一絲抽鼻子的聲音,似乎在哭得傷心。
培瑞和培勇對視一眼,培瑞蹲下身,試探性的問道:“小妹,你沒事兒吧?不是還困麼,進屋再睡一會兒吧?”小妹向來忘性大,想必一覺起來,她就不傷心了。
娘也真是的,小妹纔多大,怎麼就跟小妹計較呢?看着玉珍傷心,劉培瑞再次對張氏心生不滿起來,雖然這只是突兀冒起來的,也只是暫時的,但到底,有什麼東西是不一樣了。
玉珍怯怯的擡起頭,卻抽了一下鼻子,哽咽道:“不了,大哥,玉珍不困了,我還是去餵雞好了,省的娘又不開心了,反正只是餵雞,很輕鬆的。”
說着玉珍就要起身,劉培瑞看着她這般隱忍又可憐的表情,哪裡會讓她去喂什麼雞?再說現在天都不亮,除了家裡的打鳴的公雞,其他雞都還沒醒呢,喂啥喂?
劉培瑞毫不遲疑的把玉珍給攔了下來,因爲還擔心玉珍,所以他很小聲也很輕聲的說道:“小妹乖,這雞都還沒有起牀呢,你先回去在睡一會兒,看看你都哭得像個大花貓了,你不是嚷嚷着想要看
未來大嫂麼,她今天可是會來咱們家做客,難不成你想頂着大紅眼去見不成,那可是很丟臉的哦。”
爲了安撫玉珍,劉培瑞是一點都覺得自己說起小媳婦來不好意思了,笑着揉了揉玉珍的頭,道:“所以,小妹乖,聽大哥的話,再去睡睡,到時候大哥來叫你,好不好。”
玉珍又抽了抽鼻子,擡頭怯怯的看着自家大哥,似期盼又忐忑,最後還是弱弱的說,“大哥,可以麼?娘不會一生氣,又來拍玉珍的門麼?上次娘叫玉珍沒有起來,拍的可大聲了,差點就把玉珍的
門給拍壞了,大哥你瞧,現在玉珍的房門都還有不穩呢。”
玉珍扶着門搖了搖,果見那房門的上方軸很鬆,脫出來一截,似乎隨時都會脫落,玉珍看着兩人嚴肅的臉,弱弱的道:“玉珍怕。”
劉培瑞和劉培瑞看着那真的有些不穩的房門,一臉的不可置信,沒想到他們溫柔的娘,居然會做出那麼粗魯的事情來。看着玉珍小鹿般的眼神,兩人對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懷疑,這個時
候,他們連安慰玉珍都忘記了。
哼,張氏,你做初一,就別怪我做初五,上眼藥這技術活兒
五,上眼藥這技術活兒,可不是隻有你會。
最終,玉珍還是在兄弟兩人的勸解下,關了房門,進屋補眠去了。二兄弟兩個卻相視嘆了一口氣,就算知道了他們娘真的是故意爲難玉珍,但是他們這些做兒子的,難不成就去質問她、呵斥她,讓
她以後不要在這麼做麼?
不能,也不行,因爲他們都是她的兒子。
他們能做的,也只是在以後的日子裡,多去調和一下玉珍和孃的關係,讓娘沒有機會爲難玉珍,也讓玉珍不要那麼傷懷,除了這些,別的,他們根本就做不到,因爲他們不能不孝。
想到這樣的現實,兄弟兩又是一陣嘆氣,看了看緊閉的房門,臉上擔憂之色一閃而過,最後還是無奈的離開了,經過這麼一鬧,天色已經大亮了。
進了房間的玉珍,根本就沒有再睡,原本她就已經睡飽了,而且她也沒有所謂的起牀氣,一切不過是爲了算計張氏裝的,不過即使已經沒有了睡意,這個時候她也不想去見到張氏,所以纔回了房間
,就算是不睡覺,她也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不是,比如進空間好好修煉精神力的控制?
進入空間那一秒,玉珍狡黠一笑,爲了再一次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
而這個時候,張氏滿心憤怒了回了自己的房間,看着即使外面那麼吵鬧,也依舊睡的死豬一般的丈夫,頓時一口氣梗在了喉嚨裡,不上不下,她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可是這個一直說毀保護她,不讓她受一絲委屈的男人,卻在牀上呼呼大睡,一點也沒有注意到他的妻子,就在自己的家都受了天大的委屈。
“華哥,醒醒、醒醒。”氣不過的張氏,伸手就開始推搡,想要把某個睡死的男人給喚起來。
可惜,兩個人平時“鬧”慣了,某個男人已經習慣了張氏的推搡,所以壓根就沒有反應,別說是醒來了,連轉個身都沒有,依舊睡的舒爽。
張氏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丈夫睡的太好,也不是個什麼事兒,以前因爲自己身體的秘密,所以她總是利用辦法,讓自己的丈夫不管她在身側發出什麼樣的動靜來,依舊能夠睡的香。
現在看來,她的一切努力都是有成效的,可是再看,卻又覺得成效太好了,想要叫男人起來都是天大的困難,除非男人的到了習慣性起牀的點。
哼,都是玉珍那個賤丫頭,要不是那麼賤丫頭,她現在會那麼委屈麼,會委屈的想要依靠男人,想要讓男人給以安慰麼。
想她昔日黑魔女,是怎麼樣一個英姿煞爽,豪邁開朗的女子,現在只是嫁人生子,才幾十年過去,居然真的融入到普通人的生活中去了,還變得那麼嬌弱。
還有那個該是的駱安澤,要不是他,她怎麼會混到要奪舍一個醜女的地步,如果不是再一次的奪舍肉身,她的靈魂也不會變得那麼嬌弱,除了正常的生活,她連一點功力都用不出來了。
要是她還能實用自己的魔功,區區一個凡人,她一個手指頭,就能夠隱蔽的讓她死無葬身之地,又何必像現在這般,居然被一個八歲的娃娃給剋制的死死的。
張氏一點都不想承認,自己居然柔弱如斯,一次次被玉珍算計,一次次陷害不成反被懷疑,她慌了,是真的慌了,原本以爲掌控在手中的生活,徹底打亂了。
張氏甚至不知道,未來,會不會有一天,她真的在玉珍面前暴露,讓她經營的一切都完了,她從來沒有這麼慌亂過,所以想要玉珍去死的心,是那麼的迫切,她從來沒有那麼想要一個人死過,玉珍是第一個,卻不知會不會是最後一個。
張氏看着劉友華熟睡的臉,臉上不僅柔情似水,伸手溫柔的撫摸着男人黝黑剛毅的臉,突然陰狠一閃而,她絕對不允許,不允許任何一個人破壞她的一切,破壞她得來不易的愛情和親情,所以想要暴露她的人和事,全部都要消滅。消滅。
張氏眼中突顯一抹紅光,卻很快隱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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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沒趕上…。過了零點,抱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