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全身上下,就連眼睛、爪子和嘴巴都是深黑色的鳥兒,其實只有滿歲嬰兒的頭顱大小,可是就算只有這麼小小的一隻,它的力量也是不能忽視的。
但看那巴掌大小的羽翼微微一動,就攪動了附近的光明,讓這片光明形成明顯的流動,順着它的吸引,在被它輕易的吞噬就能夠看出來,它的力量到底有多麼的不容小覷。
它吸取的速度是很快的,只是呼吸間,一個足足有大型足球場範圍大的光明之地,範圍就縮小了整整一圈,二這縮小的範圍還在繼續,要是那隻鳥兒不停止吸收光源,想必這一塊在黑暗中的光明之地,遲早也會跟外圈一樣化爲黑暗。
不過顯然黑鳥並沒有想要把這一片光明都消耗掉的意思,當收縮圈只剩下黑鳥方圓五十米之內後,黑鳥閉上了嘴巴,隨着它喉嚨裡那咕嚕咕嚕的吞嚥聲消失時,附近的氣流也平靜下來,光圈也停止了收縮。
蹭。
一雙血腥的眼眸突然從黑鳥,黑的根本就看不清楚眼珠和眼白的眼睛裡面,由內而外透體而出。血腥、暴虐、殘酷和冷漠,從這一雙血紅色的眼眸中流露。
可見,這隻黑鳥可不是一直好鳥。
“嘎嘎、嘎嘎。”
從喉嚨深處發出的聲音,聽起來刺耳又難聽,帶着深冷的冰寒和殺意。
“陸子羽,好樣的,竟然敢對我動手,哼哼,現在沒有了神魂壺,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逃的過死劫。”
黑鳥嘴巴一張一合,卻是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如果此刻有人在此的話,一定會驚詫不已。
這黑鳥跟陸子羽認識?有仇?
當然是認識的,如果說這個世界上除了神魂壺和金寒最瞭解陸子羽之外還有誰的話,那就屬眼前這個黑鳥了。這個黑鳥可是不簡單,他可是跟神魂壺和陸子羽同生的存在。
當然,神魂壺是跟他們每一代的人都會經歷一次孕育、新生,而陸子羽和黑鳥卻不一樣,黑鳥是跟着陸子羽那一族的人,每一代出生之後被放回魔淵跟神魂壺一起“孕育”而出生的,本質上來說,他就是陸子羽身上排斥出來的糟粕形成的。
而陸子羽就好說了,他出生之後,由父親或者母親親自帶回魔淵租地,跟神魂壺一起置放在先代出生之地,經過孕育先代之地的洗練之後,才能算是真正的出生。
所謂的相伴相生,除了最早被魔淵孕育出來的先代,之後的所有通過男女孕育的血脈子嗣,包括陸子羽在內指的就是這個。
話說回來,既然本質上是陸子羽身上的一部分,即使是被淘汰下來的,也不能夠忽視兩者之間的關係,要說理解,黑鳥對於陸子羽的瞭解,即使沒有經歷過一起成長,也是能夠到一些事情的。
甚至有些事情,就是陸子羽本身,神魂壺都不知道,比如之前被簡思語利用的所謂弱點,就沒有人比黑鳥更加的清楚了。
只是黑鳥沒有想到,陸子羽竟然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把神魂壺給送離了這個空間,原本他還能夠隱隱的感知到神魂壺的存在,可是現在,自從那個女人消失之後,神魂壺的氣息,他是一點都感知不到了。
關鍵一定就出在那個女人的身上,可惜了,那個女人他都沒有抓到,不過也好,那個女人他是親眼看到對方被捲進了空間裂縫裡面,就那麼一個普通至極的女人,就算有陸子羽給的保命法子又如何,根本就不可能從裂縫中活下來。
神魂壺就算還安全,但是沒有它還沒有本事能夠穿越空間,回到這個世界的能力,除非陸子羽去找,不過他是不會給他機會的。
只要幹掉了陸子羽,或者退後一步,讓陸子羽永遠沉睡,那麼他就能夠自由翱翔在天地間了,再也沒有什麼能夠威脅到他,他也不會落到跟那些先輩一樣,只能夠跟着那些人一起泯滅。
只要陸子羽不存在就好了,就好了。
黑鳥這樣想着,便騰的戰起了身,這一下就出了那一雙區別於比的鳥類,有些畸形的爪子,哦,甚至不能說是爪子,因爲它的是腳,屬於人類的小腳丫子,只比剛出生的新生兒小一點點的無毛小腳丫。
黑鳥還沒有站起來,就突然摔倒在地,吃了一嘴的泥,這讓它非常的惱火。
“好樣的,陸子羽,竟然傷我至此,等着,給我等着。”
黑鳥忘記了自己被陸子羽打傷,一個激動之下猛然戰起,卻是摔了一個狗吃屎,這怎麼可能不讓他惱火,他的眼睛都快要噴出火花來了。
相信要是這個時候陸子羽在這裡的話,黑鳥絕對會不顧一切的找陸子羽拼命,可惜敵人不在,黑鳥根本就找不到罪魁禍首。
剎那,黑鳥的血紅色眼睛變得更加的妖豔,它雙翅展開,飛向空中,然後翅膀尖角朝下,就見地面盡然是不知道受到什麼力量的影響,開始扭曲起來。
一個呼吸之後,黑鳥所在方圓五十米,也就是光圈所在的範圍之內,泥土驀然消失了,很快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大坑,這還不算,黑鳥並沒有停止他的遷怒。
它開始扇動自己的翅膀,空間瞬間扭曲,這種扭曲瞬間朝着外面蔓延,無盡的黑暗很快就響起了淒厲的哀嚎,俱都是野獸的嚎叫。
聲音帶着絕望和恐懼,似乎還有求饒,可惜他們的叫喚並沒有得來什麼,反而像是激起了背後敵人的殺意,吼叫聲更加的淒厲了。
聽着耳邊此起彼伏的痛嚎,黑鳥通紅的雙眼卻詭異的恢復了黑漆的顏色,在極致對比的光源之下,能夠看出它眼睛裡面閃過一抹輕鬆和愉悅。
顯然那些吼叫聲愉悅了它,它輕蔑的眼神看着下方它弄出來的大坑,不過是轉瞬間就變成了一個湖泊,然後眨了眨眼睛,停下了自己的翅膀某一種頻率的扇動,轉身往黑暗中某一個方向飛去。
而在它開始移動的時候,卻發現那一片光明竟然是跟着它一起移動的,彷彿這一片光明本身就不屬於這個黑暗的地界,而是屬於黑鳥本身。
不然怎麼可能會跟着它一起移動?
事實還真就是這樣。
雖然是從黑暗中出生成長,但是黑鳥卻擁有強大的光明之力,那一片光明,原本就是屬於它本身的力量。
黑鳥並不是隨便的找一個方向,雖然對於外人來說,魔淵是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但是對於他們這些自這裡出生成長的生靈來說,這裡的黑暗,其實跟外面的明亮是一樣的。
所以黑鳥能夠清楚的看清楚,自己的腳下是一片綿延不絕的高山,這裡屬於魔淵最中心處,同時也是魔淵能量最強大也是最混亂的地方,在這裡已經有很少的生靈存在。
之前的那些吼叫聲,其實並不在魔淵的地界,而是屬於最靠近魔淵的魔界地界的魔鬼深林裡面生活的魔獸,而此刻黑鳥前往的方向,正是魔鬼深林。
自從上次他發現半路出現的那個叫做蕭晗的普通女人,竟然能夠讓陸子羽避免掉死劫之後,他就趁着空擋,想要把那個女人抓住反利用起來。
可明明就是那樣一個普通的女人,卻是詭異的很,不僅沒有活抓,更沒有一擊致命,最主要的是被找上門的陸子羽給抓了一個正着。
這都算了,它偉大的哈克哆烏魔竟然被陸子羽那個一事無成,只佔着名聲的懶貨給打成了重傷,這簡直就是恥辱、恥辱。
哼,魔族不是他的大本營麼。
他倒要看看,當它把魔族搞得天翻地覆之後,陸子羽是不是還能夠無動於衷。
陸子羽關心魔界?
呵呵。
如果陸子羽知道黑鳥是這樣想的話,估計是不介意給對方一個呵呵的,話說他怎麼就不知道自己關心魔界了?如果說魔淵的話,他到還會緊張一下。
不過他緊張魔淵,難道黑鳥就不緊張,就算黑鳥在放肆,也是絕對不敢對魔淵動手的,不是因爲魔淵是世界的脊樑,而是魔淵不僅是他陸子羽種族延續傳承的密地,也同樣是黑鳥的。
毀掉了魔淵,那就是毀了他自己的所有後路。
黑鳥不敢,只從他自己是一個萬分惜命的存在就足以證明。
再說了,就算想要毀掉魔淵,那也要看看大道允不允許。你以爲魔淵是想毀就能夠毀掉的,只要魔淵還在,魔界就算是毀了千萬遍,也能夠重生。
所以,魔界什麼的,跟他陸子羽有一毛錢關係?
說到底,他陸子羽本來就不是一個多熱心的人,可沒有那種悲憫天下的胸懷,他能夠養得起一幫手下,還對這些手下負責,他就覺得自己非常的偉大了。
當然,陸子羽是不知道黑鳥的打算的,所以暫時對於黑鳥、魔界什麼的,陸子羽也沒有什麼想法,在得知魔界不得安寧的時候,他更是完全沒有別的想法,不過倒是吩咐金寒快些把簡思語給送去。
魔界越熱鬧,簡思語在魔界的日子,纔會更加的熱鬧不是。
再說了,狗腿子不還是要回到狗主人身邊效忠纔是正道麼,他那麼好心的把她送回去,簡思語應該要感激他纔對。
而因爲把蕭晗給解決到,很長一段時間都春風得意,志得意滿的簡思語,壓根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自己睡的好好的,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到了一個羣魔亂舞的地方。
她被綁在一顆粗壯的古樹上,樹下是一羣長相奇怪,卻異常高大凶猛的人性野獸在爭執着什麼,那些野獸在互相咆哮的時候,還一個個時不時的轉頭瞟她一眼,那眼神讓簡思語不寒而慄。
簡思語嚇懵逼了。
這些人形的猛獸她認識啊,正是魔獸,魔界的魔獸,不是獸類,是跟人族差不多的另外一個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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