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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沒有安生的時候

第八十八章 沒有安生的時候

紅景心裡一凸,李大娘已經很嚴重了嗎?

但李大娘寧可找馬半仙也不想找她看,可見對她有多不待見,她就算想去看——

“我都忘了,現成兒的大夫,葉遇春。”

她是不能看着有病人這麼拖着不治的,又不是沒條件也不是不知道,雖然她不直接去,但不妨礙她能治住這病。

葉遇春兩手泥巴,正過來洗手,被紅景一叫直接過來:“有什麼事?”

“你去看個病人,”紅景壓低了聲音:“你別說你不會看,就算不會切脈,問問病症和看病人的外在病狀不用我細教吧?你就說你給她開方抓藥,回來給我轉述。”

“這麼麻煩,你自己怎麼不去?”

葉遇春是不會,雖然沒打退堂鼓,但還是有些底氣不足的,要是露餡了怎麼辦?但他又不想失了面子,不知道爲何,他總是想在紅景面前撐起自己。

紅景瞪了他一眼:“爲了照顧病人情緒……我不去當然有我的理由,你去不去?你要是連練手都不成的話,那你也別跟着我學了,繼續去學你的廚子去。”

“還生氣了?行行行,我去,我去。”葉遇春擺手,一手的泥巴直接甩到了紅景的臉上,“什麼時候去?我先準備一下。”

紅安沒想到葉遇春竟然這麼幹脆的答應了,他倒是沒想着等,既然能給李大娘看,那越快越好。

他立刻就說:“你先去洗手,現在就跟我去,不耽誤天黑吃飯。”

葉遇春有些不信,回頭看紅景,紅景說的更直接:“你趕緊去!別洗了,就說你剛挖了藥,被我三哥看到了就把你拉去了。”

“不是吧,用得着這樣嗎?”葉遇春急忙洗手,被紅景伸手拽了一下:“別忘了,你是回春堂的少東家。”

葉遇春就沒這個自覺,他平時都不說自己是做什麼的,反正認識他的都知道,不認識的也沒必要介紹,要不是這次要學針術,他都不承認自己是醫館大夫的出身。

被提醒了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不知道紅景爲什麼要刻意提這個。直到被紅安帶到了李大娘家,一進門就聽到了咳嗽,才幡然明悟紅景的意思。

……

雖然只是個棚子,但也是把東西都給包括在裡面了,蕭澤琰幫着手,把茅草搭在頂上,紅景也在裡面的細樹枝上放了木板,鋪了茅草:“看幾天這些東西,就睡茅草吧,也該讓他嚐嚐這滋味。”

蕭澤琰卻說:“我來看。”

“別鬧,你身體還沒好呢,讓葉遇春在這兒就行。”紅景試了試硬度,多鋪了一層:“這就差不多了。”

“不好讓人家客人在這兒住的,三哥體能一般,明天還要上山,只有我這兒合適。”他還給出了理由。

紅景從草垛上又多拽了一大捆,坐在棚邊編門簾:“你要是不聽我的,那就我來守夜。”

他脫口而出:“不行!”

……

不知道爲什麼,蕭澤琰說了這話之後,就覺得心裡忽然沉重了——他和紅景,好像反了,怎麼是紅景安排呢?她那麼小,那麼嬌弱,應該的被安排纔對的。

紅景錯愕的看着他,半天之後說了一句:“你這樣對我沒效果的。不行也得行,別忘了是你入贅哦。”

她沒別的意思,不是歧視,只是讓他收斂一下,她一向不喜歡霸道的,又是習慣於生活在表面上平等的時代,況且阿澤除了寡言,也沒表現出什麼,若真是要表現,那也不能是現在。

其實一開始的時候,他是表現出那種上位者的威壓感了,但紅景也很強勢,尤其是在專業的時候,所以把他的霸道忽略了,後來他就想不起來了,現在卻忽然表現出來,她不得不多想——

蕭澤琰臉色微沉,眼神認真:“那我娶你。”

紅景手上動作一頓:“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底氣這麼足,說的紅景真想做只小鳥,盡依人姿態。

“這和我想是否起來之前無關。”他握住她的手,還是那順手的姿勢:“我以身許你,娶你爲妻。”

紅景粲然一笑:“好啊。”

反正日子都定下了,這一家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她和蕭澤琰無論是誰娶誰嫁,左後結果都是他是夫她是妻,計較那麼多做什麼?

她根本就沒在意。

抽出手繼續編簾子,草簾是最容易編的,門的朝向是那棵樹,她特意編長點兒,晚上可以壓簾腳。

天色漸晚,工頭在薄暮時就收工了,趁着尚有天色時,各自歸家。

紅景把編好的草簾讓蕭澤琰掛在棚子上,她去做飯。

雖然這邊的竈臺是露天的,但好在不用回去做,而且能吃飽,不用爲多下一把米被李氏囉嗦,這也是搭棚子的原因之一。

棚子不大,除了那一張可以睡的茅草牀,其他就是東西了,蕭澤琰掛好了草簾,過來幫她燒火。

紅景燉的那幾只麻雀,攪了些面,做的胡辣湯。露天就這點兒不好,味道都順着風跑了,她想瞞都瞞不住。

沒有點燈,紅景點了個火把,今天來幫忙的惠林葉和王嬸還有跑腿的二流子,她都要送一碗飯,表示謝意。

蕭澤琰和她一起去的,王嬸家最後去,紅景特意盛了一大碗,誰知道回來就看見棚子塌了!

那是個簡易棚,紅景搭了個圓形,留的門是用兩個枝丫撐着的,現在只剩一根粗枝丫了。

紅安和葉遇春還沒回來,紅景和阿澤好不容易重新撐起,還沒扶穩,紅景踩到了尖銳的東西,下意識一躲,腳踝骨上忽然一疼——

“啊!”

她不由就委頓了身,那還沒穩的棚子直接就倒下來了,蕭澤琰顧不得撐他那邊,長腿一跨,長臂一伸,護住了紅景,擋住了棚子上面倒下來的枝丫。

是惠林曳纔給她送過來讓她明天用的碗碟,碎了半地,而且,東西也少了。

“這是被偷了嗎?”

蕭澤琰用力撐起了這邊棚子,紅景忍着疼起身:“我也不知道,先把棚子撐起來再說。”

另一根撐門的樹杈,在稍遠處的路口,紅景瘸着拖了回來,想到了一個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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