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點多,林江城史家別墅。
史玉財暴跳如雷,隨手把手機砸向落地玻璃窗,把巨大的玻璃窗砸了個粉碎。
他不停的憤怒咆哮,沒片刻功夫,豪華的大客廳裡被他砸的一片狼藉。
今天上午,他去跟客戶談生意。
中午纔回家,想起了兒子和魏豹那些人一直也沒來信,也不知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拿起手機給兒子打了個電話,沒人接。
接着又給那個叫李天華的打電話,還是沒人接。
再打苟偉的電話,仍然不在服務區。
這下史玉財可有點犯嘀咕了,雖然他不信兩百來號人還能出事,但是誰都不接電話就絕對不正常了。
難道弄一個學生還能弄出事來?
當下派了幾個人趕去郊區那棟廢棄的大樓看個究竟。
哪曾想,等他派去的人到現場打回電話,卻帶來了一個晴天霹靂。
兒子死了。
李天華死了。
苟偉也死了。
那棟樓裡,死了二百多號人。
現場早就被警察封鎖了。
那一瞬間,史玉財差點沒心臟病發。
這怎麼可能?
兩百多個人怎麼就都死了?
見鬼了嗎?
後來當市局刑偵大隊長親自給他打電話證實了這個消息後,史玉財終於崩潰了,瘋狂的發泄起來。
史家一脈單傳,三代都只有一根獨苗。
他這個兒子更是費盡心思做的試管才懷上的。
所以史奮強從小到大,被當成少爺一樣供着,從小就無法無天,寵到了極致。
沒想到,眼看着成人了,再過幾年就可以接手公司的事務了,居然就這麼死了?
史玉財怒火中燒,幾乎快要失去理智。
就在這時,家裡的保姆小心翼翼的湊到門口,說了一句:“史先生,外面有個人說要見您。”
“滾他嗎了個蛋,誰也不見。”史玉財怒聲咆哮。
“他,他說他叫蔣安國。”
一聽到這個名字,即將瀕臨崩潰的史玉財倒吸了一口冷氣。
“蔣先生來了?”
他喃喃了一句,眼神漸漸恢復了清醒。
蔣安國,黑蛇幫的老大。
他纔是林江城真正的幕後大佬,黑白兩道通吃。
就算史玉財有百億家產,卻也不敢怠慢那位狠角色。
想了想,深吸一口氣說:“帶蔣先生去茶室,我這就過去。”
“好的,先生。”
保姆連忙一路小跑着離開了。
史玉財不斷平復自己,扭頭看向一旁站着的幾個助手,低聲說:“我兒子的事暫時不要讓我老婆知道,懂了嗎?”
“知道,史總。”
“行了,你們去跟市局碰一下,探聽一下消息。我隨後就過去,把兒子的屍體接回來,絕不能讓我兒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
“好的,史總,我們這就過去。”
說完,幾個人迅速離開。
史玉財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用力抹了兩把臉,這才轉身往茶室的方向走去。
茶室,是史家接待貴客的地方。
剛一進去,就見到裡面一個身材雄壯的人,穿着一身青色西服,揹着雙手,正擡頭看着茶室裡掛着的一幅字畫。
那幅字畫是史家的寶貝,據說是北宋著名書法家黃庭堅的遺世之作。
當初他從一個臺島人手裡買下來,足足花了四億多軟妹幣。
除了看字畫的人,茶室裡還有另外兩個身影,都坐在一旁的藤椅上。
其中一個,正是魏豹。
另外一個,卻是個身穿葛服的老者,一臉陰鬱神情。
長眉吊梢,滿臉老褶。
一雙昏黃的小眼睛都快看不到眼仁了。
一看到史玉財來了,魏豹立刻站起身來,一臉嚴肅的說:“史總,相信你也接到噩耗了吧?”
“是,我史家絕後啊。”史玉財胸口一陣發悶,眼圈都紅了,快步走進來。
這時,擡頭看字畫的人終於轉過身來。
好傢伙,一張國字大臉,四四方方。
兩道濃眉重彩,筆直飛揚。
鼻骨高挺,嘴脣寬厚。
年紀也就四十來歲,眼角那一點魚尾紋,讓他整個人顯示出了一種特別的氣勢,一種霸氣無儔的感覺。
此人神情氣度不怒自威。
一雙虎目漆黑深邃,只瞄了史玉財一眼,就看的他心裡一哆嗦。
“蔣先生,您來了。”
“史總,請節哀。”
蔣安國揹着雙手,淡淡的說了一句,也沒什麼感情色彩,轉身坐到了一旁的藤椅上。
“蔣先生,您這次來……”
“你知道李天華是什麼人麼?”
史玉財一聽,心裡暗罵,誰特麼管他是什麼人,一個吹牛逼的老煞筆。
還說自己的是黑蛇幫第一高手。
現在也不明不白的死在廢樓裡了。
要不是他吹的厲害,自己怎麼會放心讓兒子留在那種鬼地方?
史玉財沒說話,黑着臉搖了搖頭。
“那李天華,其實是‘隱門’中的外門弟子。”蔣安國淡淡的說了一句。
“隱門?”史玉財一愣。
這名字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對,隱門,一個隱藏在人間的古老門派。你或許不知道隱門有多厲害,我只跟你解釋一句,隱門的門主,可以推山斷嶽。”
一聽這話,史玉財氣的差點笑出來。
尼瑪,還推山斷嶽?
能不能騰雲駕霧啊?
蔣安國看他神色知道他不信,不由臉色一冷,沉聲說道:“你覺得我蔣安國像是個會說謊的人麼?”
“這……”
“我實話實說,我蔣安國在隱門的人眼中,跟螻蟻沒什麼區別。”
“可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史玉財忍不住問了一句。
“李天華是隱門外門弟子。他的武道修爲已經達到了後天巔峰境界,普通人根本殺不死他。現在他死了,唯一的解釋就是,殺他的人,不是普通人類。要麼已經是晉入先天化境的武者,要麼就是修仙練氣的修者。”
史玉財越聽越離譜,連他嗎修仙練氣都出來了?
到底是自己瘋了還是這些人都瘋了?
這時,一直坐着沒吭聲的那個老頭兒突然擡頭看了史玉財一眼,陰森說道:“你命線受到牽引,想來有人踩了你的尾巴。”
“什,什麼意思?”史玉財頓時一愣。
“臉頰隱現赤斑,眼梢與嘴角相斜。印堂有青氣繚繞,鼻孔有血線伏焉。老朽斷你兩件事。其一,今晚你老婆必會動刀殺你。其二,你的生意被人劫了。”
一聽這話,史玉財心裡咯噔一下。
且不說生意的事,就說老婆這事,他自己心裡有數。
他能白手起家,並不是靠自己的本事,而是靠着岳父的遺產纔起來的。
男人一有點錢了,自然在外面就不老實。
他老婆已經不止一次抓到他包養情人。
但是爲了能拴住他,他老婆費盡心機,利用試管技術懷上了史奮強,這才讓他老實了一段時間。
可是最近,接連幾單大生意讓他賺的盆滿鉢滿。
所以,他又開始故態復萌。
但無論怎麼折騰,他對他老婆和孃家人都有一種畏懼感,因爲那也是一羣惹不起的人。
如果被他老婆知道了兒子慘死,還是因爲那種無聊的屁事被殺,那個已經對他心灰意冷的老婆沒準真的會動刀殺他。
就在他心神震撼的時候,突然手機嗡嗡響。
拿起來一看號碼,臉色瞬間變的很難看,趕緊接通電話。
聽了幾句後,手機脫手掉在地上。
上午本來談妥的生意,被人撬了。
這一單如果沒成,直接損失就達三個億。
史玉財眨了眨眼,轉身直接衝着老頭兒拜了下去,低聲悲呼:“請老先生指點,請老先生指點。”
一旁的蔣安國微微一笑,淡淡的說:“費老就是來幫忙的。”
“好好好,那太好了。”
“不過需要史總全力配合一下。”
“沒問題,需要我怎麼配合?”
“很簡單,你出錢,我們出力。”
一聽這話,史玉財頓時愣住了。
草擬姥姥,搞了半天還是惦記着老子這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