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千劫聽着艾夜的講解,大概明白了這個條約的意義所在,但還是有些不太合情理的地方。
想了想問道:“那別人要不知死活的攻擊武尊或武聖呢?要是武尊或武聖之間有矛盾呢?”
艾夜接着解釋道:“有兩種人,無論什麼修爲的武修,都是可以擊殺的。異能闖入者和被大洲級別聯合通緝的人。
針對被攻擊和高階武修間的矛盾處理,有一個專門的執行委員會,負責協調處理。實在不可調和,雙方可以簽訂生死條約,上生死臺。這個委員會的委員長是四名守護者輪流執掌,一屆五年,跟全球十王爭霸賽的時間是一致的。所以,纔會有武王之間的爭霸賽,而不是武尊或武聖爭霸賽。”
“爲什麼異能闖入者就可以隨便殺掉呢?”都千劫的心情有點陰暗。
“因爲他們本來就不該出現在我們的星球上,他們的出現,本來就破壞了我們星球的某種平衡。雖然很微弱,但是積少成多。”艾夜道,只是以爲都千劫有顆愛心氾濫的同情心。
“你都把我說暈了,你說這麼多,是爲什麼啊?”都千劫奇怪的問道。
“是因爲……”艾夜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道:“三鬼既不是異能闖入者,也不是大洲級別通緝犯。關鍵的是,他是……是被畢叔打死的。”
“畢叔?”都千劫想到了那個啞僕人,背後一陣涼風。
“對,關鍵是畢叔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這件事情不能被我之外的任何人知道。而現在你也知道了,所以很麻煩!”艾夜眼睛死死盯着都千劫,好像要看清楚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變化。
“那我用我的武修大道發誓可以嗎?”都千劫突然感覺屋裡有點冷。
“可以啊!太好了。”艾夜高興地說道,感覺都千劫要是不發誓,就會有非常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
“畢叔是爲了救我纔出手的。我用武修大道發誓不會和任何人說起這件事情。”都千劫對於救命恩人倒是沒有可猶豫的。
“這就省事多了。”艾夜輕鬆道。
“省事?什麼意思?”都千劫納悶地問道。
“當然省事了,我們就不用害怕暴露,殺你滅口了啊!”艾夜雀躍地說道。
都千劫一臉黑線,悶悶地問:“你想殺我滅口,還救我幹啥?”
艾夜笑吟吟道:“這是兩回事,救你是我之前給畢叔下的指令,滅口是後來事態發展的需要。”
都千劫晃了晃頭,話被噎到喉嚨裡,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鬱郁地問:“那三鬼的屍體怎麼辦?”
“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三鬼這個人來啊!當然沒有這個人的屍體了。對了,他的東西我會處理的,最後咱們倆分錢啊,祖登道就不能告訴他了。”艾夜好像一下心情好了很多。
都千劫對這位的思維大跳躍美女是一點辦法也沒有,上一秒還在討論是不是要滅他的口,下一秒就說要一起分錢,人生真如過山車一般,高高低低、跌宕起伏。
這件事也從一個側面證明,畢叔的身份是見不得光的,一點點的光都不行。剛纔艾夜給自己講的那些關於武尊和武聖的條約什麼的,其實並不是絕對的。
整件事情表面上規定的雖然嚴密,但結果卻有可能往更糟糕的一面發展。要是某個武尊武修違反了條約,大不了把全部知情人殺掉即可,一拍兩散。當然那樣也會擔上一定的風險,可風險和生命拿來比較,傻子都知道怎麼選。
看來畢叔殺死三鬼也是一個意外,當時三鬼神志已經不清,肯定是沒有把武力外方,一點防禦也沒有。畢叔情急出手,纔會錯誤估計三鬼的防禦力,一板磚拍死了他。倒是大快人心。
就像剛纔艾夜進房間時候的猶豫,一定是畢叔給她提出來滅口的提議。但是明顯這個事情的決定權在艾夜手上,纔會和自己聊那麼多。如果決定權在畢叔手上,估計他也不會在意多扔一塊板磚。武王境都一下拍死了,都千劫不覺得自己的腦袋比三鬼更硬。
艾夜解決了滅口和財產分配兩件事情,心情大好。
但由於今晚經歷的事情實在太過驚險,繃緊的神經一旦鬆懈下來,才發現自己的頭還有一點痛。要不是自己的脖子上除了一個身份牌,還有一顆安神石,估計現在也和這個女孩並排躺着呢。
而一旦自己受傷不起,最有可能引起的是畢叔瘋狂殺戮,估計誰也不能倖免。那個後果就不堪設想了,關鍵她不想都千劫死。
艾夜自小就沒有朋友,孤孤單單的成長。媽媽告訴她,世界上就沒有一個好男人,一切都要靠自己的實力。所以一直對她很是苛責,直到派她來到基地集訓,當上恆天皇玄執衛。
都千劫算不算是個好男人,她也不知道。不過絕對算一個特殊的人,因爲他能看破自己的黑暗之溶。詭異是他還不是暗系的,也不是光系的,雖然他是雙系,這也不應該啊?
這個疑慮還沒找到答案,他就不能死。艾夜終於找到了一個很好的藉口,然後就開始靜靜打坐。
都千劫見艾夜不再說話,也知趣的閉上嘴巴。與艾夜不同,都千劫有點興奮的不能自已。
今晚,他先是和祖元清派來的武王配合,一起搞死了一名武王強者,驚退了另外一名武王強者。之後又和艾夜合作,打傷了一位擁有玄靈天賦的武王,而且基本上都是他功勞。要是沒有最後,三鬼的行險偷襲,這樣的一個夜晚對於都千劫的佈局來說,堪稱完美!
屋子裡靜了下來,都千劫能清晰的感受到三個人的心跳聲。祖登道的心跳強而有力;那個少女的心跳緩慢平穩;艾夜的心跳若有若無,輕微的如同雨點打在窗戶上的聲音大小。
都千劫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總結這今夜的得與失,期望以後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不在同一個水坑跌倒兩次。
整個房間一片安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很久,又好像過了只有一秒鐘。門口的敲門聲,打斷了都千劫的思緒,都千劫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先是魂力水銀瀉地般向門口流淌,通過門口的縫隙,大概勾勒出外面人的形態。一身精甲,還有滴滴雨水滴落,面罩已經揭開,面龐不甚清晰。
都千劫來到門口,輕聲問道:“誰?”
“我,胡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