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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回 試情堅激流勇進

13.第十三回 試情堅激流勇進

夏侯巽和嵇徹都在身上塗了金株草的草藥汁子,一時間山洞中充斥着那種怪異的藥草香。

夜幕漸漸降臨,山洞口吹來陣陣涼風,間或有窸窸窣窣的草木聲傳進洞口,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讓人膽寒。

嵇徹道:“我先出去看看外面是什麼情況,你一個人在此,千萬小心,我片刻便回。”

夏侯巽點點頭,道:“那嵇大哥你小心些。”

嵇徹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道:“放心,他們抓不到我。”

夏侯巽想起他擊敗地宗殺手時展現出的那種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稍稍放下心來。

說是片刻,沒到一刻鐘的功夫,嵇徹果然回來了,他背上還揹着一捆樹藤。

見此,夏侯巽有些好奇道:“這些是用來做什麼的?”

嵇徹將藤蔓扔在地上,道:“我方纔探了一圈,這山谷是一個狹長的山谷,在南面兩座山連成一座,山谷北面我們方纔來的地方就是它的進出口,現下已經有朝廷重兵把守;兩側山裡全是秦國的官兵和天/衣教的殺手,漠北三狼豢養的狼羣也在山中四處搜尋我們……對面山谷半山腰的小亭裡坐着一個少女,有許多人圍在她的周圍聽候調遣,看樣子她應該是這些人的頭兒。”

“若是正面突圍只怕很難成功,方纔我發現山谷的南面有一條湍急的溪流,用這些藤蔓做一個簡易的筏子,待明日黎明前,我們悄悄從溪水中飄走。”

夏侯巽聽他說完,皺眉道:“這樣不妥,山谷中追兵太多,溪水中兩個人目標太大,被他們發現,若是他們使用暗器或者弓箭,那我們豈不是要被射成靶子。”

嵇徹道:“不妨事,那溪流水流速度很快,藉着水的力度,不管是弓箭還是暗器肯定射不準,如此我們方可脫身。”

夏侯巽搖搖頭,道:“若是隻有官兵和地宗殺手這便不失爲一個好方法,但此番天/衣教天宗的宗主瑤光也來了。那個亭子裡的少女便是她,她的弄月掌是極爲陰寒的掌法,據傳她曾爲了取悅苻堅的寵臣慕容衝,在炎炎夏日將皇宮太液池冰凍住,爲慕容衝消暑,若是明日她將水流冰凍起來那我們豈不是被凍在水中任人宰割?”

嵇徹道:“這個不妨事,水流速度很快,不會輕易結冰,若是她真的可以讓水流結冰,我可以用內力抵擋一小會兒,左右我們只需要片刻便可漂流離開。除了走水路別無他法,把守出口的軍隊帶了弩機和炸/藥,若是我們突圍之時他們點燃了炸/藥,只怕死無葬生之地。”

嵇徹勘探的地形,自然比他熟悉形勢,因此夏侯巽便笑道:“都聽嵇大哥的。”

嵇徹道:“明日要起早,你早些休息。”

夏侯巽看着他,道:“嵇大哥你呢?”

嵇徹道:“我不用睡覺,等我編完這些筏子,便打坐調息一會兒。”邊說邊熟練地編着筏子。

夏侯巽道:“我一直以爲嵇大哥不食人間煙火,沒想到還會編筏子。”

嵇徹手上動作不停,眼神卻帶上了回憶的神色,道:“以前我和師父住的山上有一座瀑布,從前練功空閒的時候,師父便編了筏子帶着我從上面漂流而下,後來我長大了自己也學會了編筏子和漂流。”只可惜師父卻再也不和他一起玩了。

夏侯巽心思細膩,看出嵇徹有些睹物思人,便道:“這種險峰漂流聽起來就很好玩很刺激啊!”

嵇徹道:“師父輕功卓絕,所以萬丈高崖飛馳而下無所畏懼,若是你要玩,只怕還要旁人護持。”

夏侯巽沒心沒肺笑道:“你會護着我啊!”

不知爲何,聽到阿檀這樣說,沖淡了嵇徹內心的愁緒。

雖然心中深感安慰,但他面上還是一派淡然,道:“快睡吧,明日還要起早。”

嵇徹編好筏子,剛要打坐練功,忽而看到一旁的夏侯巽牙齒打顫,身子也抖得厲害,甚至連眉毛上也結了一層冰霜,他的寒毒又發作了。

嵇徹皺皺眉,阿檀的寒毒如今發作越發頻繁了,症狀也比先前重了許多。

他握住阿檀的手,輸送內功爲他壓制寒毒,待阿檀面上青紫褪去、呼吸安穩之後,便想放開他的手去打坐,豈料睡夢中的阿檀卻緊緊反握住他的手,不讓他離開。

嵇徹知曉他是寒毒未清,本能對熱源的親近,因此便由着他牽手,順便還將阿檀扶起來靠在他的肩膀上,兩人相依偎的身影透過火光印在對面的巖壁上……

山洞裡火光靜靜燃燒,間或發出噼啪的聲音,這樣安靜溫暖的環境中,讓嵇徹四肢百骸都生出一股倦意。

一室安然,一夜無話。

迷迷糊糊間,夏侯巽感覺到有人在推他,他朦朦朧朧睜開眼,嵇徹看他行了,道:“快起來,我們馬上走。”

夏侯巽揉揉眼睛,不敢耽擱,趕忙起身。

瑤光沒想到夏侯巽和嵇徹會選擇上山,將重兵布在出谷必經的幾個位置上,是以夏侯巽和嵇徹上山之時,開始並未遭到多少阻攔。只是那些人眼看攔不住他們,便放出信號彈示警。

山谷不大,追捕他們的各路人馬看到信號彈之後都衝着信號發出的方向圍堵而去。

眼看人越來越多,夏侯巽便要掏出霹靂彈朝他們扔過去,卻被嵇徹眼疾手快地阻止了,嵇徹將他的手腕輕輕一扭,將霹靂彈奪走,道了句:“不可輕易殺生。”

夏侯巽莫名其妙,殺生?嵇大哥你莫不是個和尚,還信這個?

只是這些話還未問出來,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原來是嵇徹見對方人多勢衆,扛起他便跑起來。

夏侯巽的胃正好頂在他的肩膀上,差點吐了。一路上被他麻袋一般扛着走,簡直苦不堪言。

嵇徹輕功出神入化,一手持麈尾,一手抱住夏侯巽在山林間快速穿行,若是前面遭遇圍堵的天/衣教和官兵,就用麈尾將他們甩飛。

夏侯巽七暈八素,被放在地上還是一陣腿軟,嵇徹道:“到了。”

夏侯巽去看他說的那小溪流,簡直要給這位仁兄跪了。

嵇徹他是不是對小溪流有什麼誤解?這哪是什麼小溪流,這他孃的是瀑布啊!

這個瀑布還是個兩層瀑布,第一層高逾百丈,下面有半層短短的平臺,平臺下面還是一層瀑布……怪不得瑤光沒有在這裡布兵,正常人絕不會異想天開想從這裡下去……

別說下去了,夏侯巽看一眼,都覺得腿軟。

嵇徹看着他慘白的臉色,才後知後覺道:“你害怕?”

夏侯巽嘴脣抖動,實在沒辦法嘴硬說出“我不怕”這三個字。

嵇徹道:“莫怕,一會兒你抱緊我,我們定然能順利下去。”

突然一個脆生生的少女音道:“我道漠北三狼口中的高手是誰?原來是個俊俏的後生啊!”

夏侯巽轉頭就看到瑤光和漠北三狼帶着數十條狼站在不遠處,他不由得咬牙切齒道:“瑤光!”

夏侯巽雖然聲音不大,但瑤光還是聽到了,她將視線轉移到夏侯巽身上,道:“夏侯家的小子,你真是命大啊!中了我的弄月掌,若是平常人早就經脈凝滯而死,而你竟然還這般生龍活虎在本座面前礙眼,着實讓人生氣呢!”

夏侯巽笑道:“我福大命大,區區弄月掌能奈我何?唉,說到底還要感謝你們教主慈悲,若是當夜他將天韻珠宗主派去白馬山莊,只怕這會兒你們已經開始忙着找第二塊蜃雲圖了。”他知道瑤光和天韻珠素來不和,天韻珠武功容貌都壓瑤光一頭,是瑤光心頭的一根刺!此刻便故意說出來膈應她。

果然他話還未說完,瑤光面容扭曲,一掌裹挾凌厲的山風朝着夏侯巽劈過來。

突然橫空出現一根麈尾擋在夏侯巽面前,轉眼之間,嵇徹已經手拿麈尾與天韻珠過了數十招,最後他一個收勢,麈尾一掃竟然將瑤光逼退數十丈。

嵇徹瞬移到夏侯巽跟前,道:“你信不信我?”

夏侯巽膽戰心驚地看了一眼那瀑布,小聲說:“信,我信。”落到天/衣教手中,他肯定生不如死,此番跟着嵇徹下去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命不好,就此粉身碎骨,也比落在瑤光手中受他折辱好,想到這裡,他突然不那麼害怕了。

嵇徹拍拍他的頭,道:“不要怕。”

夏侯巽點點頭,嵇徹讓夏侯巽坐在筏子上,自己坐在他後面,將他圈在自己的胸膛裡,順着水流漂流而下!

夏侯巽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刺激瑤光:“瑤光宗主,再見啦,希望下次還能碰上您老人家這樣人美心善的大美人,若是天韻珠宗主,我們哪裡還有活路……”

瑤光沒想到他們竟然真的要從這垂直的瀑布下去,等反應過來追到瀑布邊上的時候,那二人已經順着湍急的瀑布飛流直下,等飛到第一層瀑布底端之時那筏子竟然被彈起來,但卻並未翻轉,而是穩穩從天而降,順着第二層瀑布飛流而下……

輕功本來就要藉助風力,可方纔與她過招的這人彷彿強大到可以操縱風力……這等輕功,恐怕說是獨步武林也不爲過……

瑤光喃喃道:“未曾想此人竟這般厲害……”她出神地看着湍急地瀑布,心中漸漸產生了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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