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2日上午,陳曱子曱明與李毅然乘坐馬自達來到玉湖路327號公寓樓的案發現場進行實地調曱查。當他們到達公寓樓的大門前時,湖西區公曱安分曱局刑警大隊長李大鵬已經在那兒等候多時了。因爲昨天陳曱子曱明已經與他通曱過電曱話,說是希望親自勘查一下命曱案現場。
李大鵬於8年曱前畢業於北方警曱察學院,因此他並非陳曱子曱明的學曱生。但是4年曱前,湖西區公曱安分曱局曾經遇到過一起非常棘手的綁票案,涉及到一位本市名人,倘若解決不好,將會在社曱會上造成不良影響。然而,那起案曱件的偵破並不順利,後來竟然遇到了突發性的險情,分曱局領曱導與相關警員的壓力都很大,而作爲刑警隊長的李大鵬則更是首當其衝。正當李大鵬無計可施,感到焦頭爛額之時,陳曱子曱明爲他指點了迷津,很快就破了此案,解救了人質。從此以後,李大鵬對子明老曱師的態度幾乎可以說是視若神明。
這次的玉湖路命曱案居然驚動了陳曱子曱明,李大鵬頗爲吃驚。在他看來,雖然此案至今尚未偵破,但是自己的思路理應沒錯,目前正在有條不紊的調曱查過程之中。如果假以時日,偵破當爲順理成章之事。現在看來,最可能的犯罪嫌疑人應當是死者的妻子司馬玉茹,她既有犯罪動機,也有犯罪時間,對她進行重點調曱查是完全符合邏輯的。
但他又想道,陳曱子曱明素有神探之名。前兩天李毅然來湖西區分曱局要求查看玉湖路命曱案的卷宗時,自己看在陳曱子曱明的面子上,不但給她看了,而且還讓她複印了一份,她拿回警院後必定讓陳曱子曱明也看了。那捲宗中不但有本案至今爲止的所有調曱查結果,而且還包括目前的調曱查方案。如果陳曱子曱明認可自己的調曱查思路,他就不會再提出要求親自勘查命曱案現場。他今日既然來了,就表明他認爲目前警方的調曱查方向可能有問題。但是,到底有什麼問題呢?
李大鵬再次回顧了劉歷文命曱案的所有細節,倘若不是流竄歹曱徒作案的話,那麼可能的犯罪嫌疑人理應在三個女人之內。除了死者的妻子之外,另外兩個女人並沒有明顯的殺曱人動機。王瀟萍與劉歷文的關係已經是兩年曱前的歷曱史,而且早就斷了。至於胡玉明,則更不可能有殺曱人動機。作爲一個青春美貌的大學畢業生,前程似錦,各方面條件遠高於劉歷文,即使說她與死者曾有過什麼曖昧關係,也應當屬於逢場作戲之類,斷然不會動了真情,又怎麼會冒險殺曱人呢?更何況,據警方調曱查,在11月13日晚上8點半至9點半,胡玉明與另兩個女友明明在《金滿屋》酒吧消磨時光,而且一直不曾單獨離開,又怎麼會去殺曱人呢?
想來想去,李大鵬越發覺得自己的調曱查思路沒錯。既然陳曱子曱明要查,就讓他查吧。他雖說是在本省警曱界名聞遐邇,但是這一次說不定也會偶爾看走眼了呢!
他遠遠看到陳曱子曱明乘坐的馬自達已經到了,連忙迎了上去。一行人上了四樓,李大鵬命手下警員打開門鎖,大家進了403室。
陳曱子曱明來到臥室,他首先看了看那個大鐵牀,繼而將目光投向沙發旁邊的茶几周圍,但是並沒有任何發現。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突然,他的目光凝固不動了,他聚精會神地盯着天花板上的一樣小東西。他身後的幾個人隨後也都將目光轉向天花板。那是一個小小的掛鉤,被固定在天花板上。可是那位置有點兒特殊,如果將死者原先的位置復原的話,那掛鉤則正好位於死者頭部的上方。陳曱子曱明向李毅然示意了一下,李毅然迅速站上曱牀,戴上手套,輕輕地將那掛鉤擰了下來。
陳曱子曱明細細觀察那掛鉤,那是一個很小的掛鉤,從頭到尾大約只有2釐米長。掛鉤的另一端具有螺絲紋,就像個螺絲釘一樣。在那掛鉤上還有一小段白色的線頭被拴在上面,那線頭很短,僅僅3釐米左右,而且在線頭的尾部還打了一個結。
李大鵬也過來看了看這個小小的掛鉤,他想道,這是幹什麼用的呢?難道是用來掛蚊帳或是電風扇的嗎?但是它又太小,最多隻能承受半斤重吧,根本承受不了蚊帳或是電風扇的重量。那麼就是用來掛某種小夜燈的嗎?可是那兒又沒有電線。看來看去,它只不過是個普通的掛鉤,或許曾用來掛什麼小飾件的吧,與本案又有什麼關係呢?
陳曱子曱明命李毅然將那掛鉤放進一個物證袋中,封上袋口,貼上標籤之後,他鄭重其事地將它交與李大鵬,讓他轉送到刑偵實驗室。
陳曱子曱明離開臥室走進客廳,四處查看了一下,最後來到寫字檯旁。寫字檯上有一臺電腦,陳曱子曱明讓李毅然將電腦打開。他明白,許多案曱件都是從相關的電腦信息中發現了一些重要的蛛絲馬跡。可是,令人感到不解的是,那電腦中沒有任何內容,看來是剛剛被人清理過了,所有信息都已經消失。
陳曱子曱明沉吟了片刻,立即讓大家詳細搜曱查寫字檯的幾個抽屜,看看能不能找到諸如閃存盤或是光碟之類的東西。可是非常遺憾,什麼也不曾找到。
陳曱子曱明又走進廚房,將各個櫥櫃門都打開查看了一下。碗櫥裡的所有盤、碗全都是空空的,整整齊齊地疊成一摞,沒有發現任何食物。陳曱子曱明又將目光轉向垃曱圾桶,垃曱圾桶裡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垃曱圾。
陳曱子曱明立即想道,如果死者當天晚上是在家裡吃的晚飯,碗櫥裡就可能有一些剩菜,垃曱圾桶裡也可能有一些垃曱圾。即使是吃了方便麪,垃曱圾桶裡也應當有外面的包裝紙。看來死者的最後一頓晚餐有可能是在外面飯店裡或是什麼朋友家裡吃的,那麼他究竟是在哪兒吃的呢? 又是和誰一起吃的呢?
陳曱子曱明走出臥室來到客廳,他記得在案卷中曾經看到,死者死亡時上身穿了一件羊毛衫,他的外套理應還在家裡。陳曱子曱明打開客廳門邊的大衣櫥,那裡面有幾件風衣和西裝掛着。陳曱子曱明將手伸進那些外衣的口袋,逐一檢曱查着。他發現了一張出租車發曱票,那上面打印的日期是11月13日晚上6點55分!
他將那發曱票交給李大鵬,微笑着說道:
“立即找到那位出租車司機,他也許能夠向我們提曱供極其重要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