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皺了皺眉，緩緩的向歐璐娜的方向走進了一步，同時把目光仔細看了看她的那枚戒指。
在那枚閃着金光的戒指上，我隱隱約約看到了一朵花的圖案。
這朵花……沒錯，我昨晚看到過，現在在我的腦海中都殘留着一些印象。
一枚極其相似的戒指。那枚戒指的位置……是在葉曉璐的手指上。
如此相似的戒指，肯定不會是巧合吧……這麼說來的話，難道……
我用難以置信地眼神看了歐璐娜一眼。
歐璐娜的眉頭緊皺，眼神中也流露着一絲類似於憤怒一樣的情感。
“既然您覺得葉曉璐小姐並沒有進行毒品交易，但是她又不可能和DB完全脫了干係。”我試探性地問道，“您覺得，她和那些毒品之間，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歐璐娜的嘴脣微微發顫，“她……她明明是在追查毒品……”
追查毒品？我承認我被這幾個字驚到了。這性質反轉的有些快啊……從交易毒品直接變成了追查毒品……邪惡與正義的相互轉變，也就是這麼一瞬之間？
“爲什麼會這麼認爲？”丁玉蘭問道。
“因爲……”歐璐娜咬了咬嘴脣，又一次遲遲沒有說出口。
“因爲是葉曉璐小姐告訴你的吧。”
我輕喘口氣，在一旁用平靜的語氣緩緩說道。
“！……”歐璐娜猛地一驚，不覺後退了幾步。
“葉曉璐告訴她的？”丁玉蘭疑惑地看了看我，“葉曉璐爲什麼會說這些事情？”
“想要知道這個問題……”我走到歐璐娜的旁邊，“得先搞清楚，歐璐娜和葉曉璐兩個人的關係……”
我將手指指向了歐璐娜食指上的那枚戒指。
“這枚戒指……”我緩緩說道，“玉蘭姐，你還有印象嗎？”
“戒指……”丁玉蘭思索了一陣，“好像的確在哪裡見過……哎，對了！我們昨晚在查找三年前殺人案的資料的時候……”
“沒錯，和葉曉璐手指上幾乎一樣的戒指。”我正色看着歐璐娜，“歐璐娜小姐，葉曉璐……和你是什麼關係？”
“………”歐璐娜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您現在應該也清楚的。”我繼續說道，“這種事情，想要隱瞞……是不可能的。”
“………”歐璐娜緊緊地咬了咬嘴脣，“她……她是我的姐姐。”
“姐姐……”我暗暗地喃了一聲，“原來如此……”
“我的姐姐親口給我說的，她是在追查那些毒品。”歐璐娜的聲音逐漸開始發顫，“她一直追查到了這家公司，然後……鎖定了唐龍。”
“然後……你姐姐就僞裝進入這家公司，並且想法設法的混到了唐龍身邊開始調查唐龍的一舉一動麼？”我問道。
“嗯。”歐璐娜淡淡的點了點頭，“我姐姐一直藉着爲唐龍工作的機會，暗中調查着所有可能和毒品有關的東西……包括唐龍和那些人的所有毒品交易……以及……”
歐璐娜頓了頓，繼續說道：“那個進行秘密研究的地下空間。”
“你是說……那個地下空間是你姐姐自己發現的？”我問了一句。
“是的……這些我都知道的。”歐璐娜說道。
“如果說你姐姐是悄悄發現的話……那她就不可能和唐龍一起進入現場了啊。”我說道。
“本來就沒有一起進去過！”歐璐娜傾了傾身子，“每次我姐姐都是自己一個人孤身偷偷進去的……趁唐龍不在的時候……”
“這些也都是葉曉璐告訴你的嗎？”我問道。
“我看過我姐姐的一些記錄。”歐璐娜說道，“她……她一次在晚上跟蹤唐龍，然後發現了那個地方，在那個地下空間……發現了一堆白色粉末。我姐姐說……那應該是一個地下研究所，專門研究毒品……”
“果然是地下研究所……”我輕輕地點了點頭。
“然後……之後我姐姐就死在了電梯裡面。”歐璐娜苦笑一聲，“殺我姐姐的兇手是誰，應該一目瞭然了吧？”
“的確……”我輕呼口氣，“從鮑凱先生與章心遙小姐兩人所目擊的，那個從地下十八層上來的電梯來看……葉曉璐小姐，就是在地下研究所被殺的。殺她的兇手，無疑，就是唐龍。”
“沒錯。我的姐姐就這麼被那個混蛋殺了，但是，當時的警察，竟然什麼都查不出來！要那些無能的人有什麼用！”
歐璐娜的言辭突然激烈了起來，臉上也頓時抹上了一絲慍怒。
聽到這話後，我也頓然明白了，之前爲什麼總能感覺到，歐璐娜對刑警似乎有着一絲厭惡的情緒……
一切都是源於三年前的那起案件啊……
“陳珣隊長。”我將目光轉向陳珣，“三年前那起案件……當時真的就什麼都沒調查出來嗎？”
“那起案件我並沒有參與。”陳珣說道，“但那起案件，好像的確就被擱置了。這是刑警自己的問題，歐璐娜小姐，在此我先向您道個歉。”
陳珣說完，便深深地鞠了一躬。
“現在道歉還有什麼用？姐姐已經死了……難道還能把她的命換回來嗎？！”
歐璐娜的聲音帶着略微的哭腔。
我們也隨即陷入了一陣沉默。
………
“但是……”短暫的靜默之後，我小心的開口說道，“您的仇……其實也算是報了。因爲唐龍先生也已經死掉了。”
“………”歐璐娜咬了咬嘴脣，沒有說話。
“………”我直直地看了看她。就在嘴邊的話，我卻感覺有些遲遲說不出口。
“所以呢？”歐璐娜擡起頭，用神秘的眼神看着我，反問道，“又能怎麼樣？”
“是……你吧？”我深吸一口氣，平穩了一些有些顫抖的心臟，緩緩地說道，“在地下研究所殺死唐龍，並且將丁玉蘭刑警一行人襲擊之後送回電梯的那個人……”
“呵……”歐璐娜嘴角上揚，冷冷的笑了笑。這笑容讓我突然感到有些背後發涼。
“是……是你嗎？”曉陽瞬間驚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