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笑着說,她去見見老朋友,我這還不高興了,難不成讓她一個老太婆整日裡待在紫山小村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才高興麼。
我這次沒有再順着奶奶的話走,我嚴肅語氣告訴奶奶,我現在已經快二十三歲了,她不能再繼續這樣糊弄我。
電話那頭的奶奶,因爲我的嚴肅語氣,沉默下來。
我深吸一口氣,繼續發音。
我對奶奶講,在我與她失聯的時日裡,我每每給她打一次電話,我就要揪心很久。聯繫不上不說,我連奶奶去了哪裡都是絲毫不知,那種擔憂太過煎熬。
“奶奶,不要再把我當成小孩子,很多事情,我完全可以承受。”我不知道電話那頭的奶奶聽了我的話後,是如何感想,我卻是必須要把我想告訴奶奶的話講完。
我想告訴奶奶的這些話,我一直憋在心裡,倒不是不吐不快,而是,我太恐懼與奶奶失聯的狀況再次發生,我擔憂奶奶會遭遇到什麼不可預估的事情。
“好,以後奶奶要去哪裡,會提前告訴小冉。”奶奶沉默良久,終是再次發音。
“奶奶說話要算數哦,不能欺騙小孩子。”聽到奶奶應下,我放下心來。
不想奶奶心裡不舒服,我恢復了往昔在奶奶面前的撒嬌語氣。
“哎,剛纔哪個說自己不是小孩子了,這會兒又開始耍寶了。”奶奶嗔怪聲傳來,聲音帶着淡淡笑意。
“嘿嘿,在奶奶面前耍寶討巧,是我義不容辭的權利啊。”我繼續賣萌。
我和奶奶閒聊一會兒,逗的奶奶在電話那頭開懷笑個不停。
趁着奶奶高興,我追問奶奶這次是去了什麼地方做了什麼事情,奶奶笑着說,我和她達成的協議,是從下次開始,這次不算。
看奶奶是不打算告訴我這次她和我失聯去了哪裡做了什麼,我也就熄了繼續打探的念頭,對奶奶說,我想跟着王大郎學本事。
我強調,王大郎說一定要先徵詢了她的意見,纔會收我爲徒。
我問奶奶的意見如何,奶奶那邊的笑聲頓住,嘆息一聲,說既然我想學就學吧,我能拜王大郎爲師,也算是我的福氣,王大郎的本事還是不錯的。
奶奶又說,她不是不想我多學本事,她的本事從嚴格意義上講,還算是不曾教我,她之所以沒有教我那麼多本事,是因爲,我現在實在是應該以《陰陽術》爲主。
我向奶奶保證,我不會因爲任何事情,耽擱了修煉,奶奶纔算是完全放心,笑着誇我是個乖巧懂事的。
我斟酌着語句,想告訴奶奶我有男朋友了,還沒等我想好怎麼講纔不至於讓奶奶太過訝然,奶奶那邊說有鄰居過來,回頭再聊,也就掛了電話。
雖說是還沒能告訴奶奶有關謝一鳴的事情,但我和奶奶再次聯絡上,從奶奶講話中感覺奶奶精神不錯,我還是滿心愉悅難擋。
我笑容大大,推門出去,已經收拾好廚房,正陪這楚非在客廳聊天的謝一鳴,問我什麼事情這麼開心。
我對謝一鳴說,那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訴他,惹得謝一鳴大笑,楚非也抿着嘴笑了起來。
晚上謝一鳴讓楚非依然睡他房間,他自己睡客廳。
我洗漱完成,在謝一鳴幫我吹乾頭髮的時候,我把之前看到的電視上內容告訴謝一鳴,我問謝一鳴,那件事會不會和眉山有關。
謝一鳴說,應該不會,不過也說不準,想知道事情到底和眉山有沒有關係,週末的時候我們可以去一探究竟。
我問謝一鳴,如何一探究竟,具體的計劃是怎樣,謝一鳴說他還沒想好,說等他想好再告訴我。
週五上課結束,我先和謝一鳴去了王大郎香裱店,陪着王大郎一起吃午飯。
午飯時候,我告訴王大郎,我已經和奶奶聯繫上了,奶奶滿口答應我拜王大郎爲師。
王大郎哈哈笑着,說昨晚上他已經接到了我奶奶的電話,說能正式收我爲徒,對他來說,是意外之喜。
我不明白王大郎所言,能正式收我爲徒是意外之喜,是代表着幾個意思,我樂意看到奶奶和王大郎,達成共識。
我問王大郎,拜師需要準備什麼,王大郎說,他這門派沒那麼多講究,不過我要爲他斟酒三杯,還是應該有的。
我從座位上起身,爲王大郎斟酒三杯,畢恭畢敬遞到王大郎面前,王大郎樂呵呵接過酒杯,滿飲三杯。
吃過午飯,謝一鳴去前臺結賬,王大郎止住謝一鳴,說這頓飯一定要我付賬纔可以,算是我的拜師宴。
我滿口應下,去前臺結賬。
回返香裱店,我先去二樓做法供奉白紙,再在二樓房間裡繼續熟練紙人隱匿術口訣手決。
正在我在二樓房間練習的時候,我聽到樓下傳來,上次來香裱店找王大郎拿錢的那個女的聲音。
尼瑪,還來?我不等一會兒王大郎上樓找我要錢,直接的從二樓下到香裱店一樓。
當我從樓梯上往下走的時候,那女的已經把話題切入重點,再次向王大郎索要錢財,理由,是公司資金運轉困難。
王大郎把目光瞟向我,我立刻錯開視線,不去看王大郎的眼神。
“王伯,房東來催要房租好幾次了,您怎麼都不急着湊錢付房租,小心房東收店就麻煩了。”我垂眸盯着腳下,腳步不停,繼續從樓梯上往下走。
“丫頭,別鬧,你……”王大郎尷尬的搓着手。
“我沒鬧啊王伯,哎,嘿嘿,對不住王伯,我沒看到來客人了。”我打斷王大郎的話,擡眸一副剛看到那女的模樣。
隨手搬了個小馬紮,我坐在那女的面前不遠處,不給王大郎悄悄給我要錢的機會。
“大媽,呃,不對,阿姨,您和王伯是老相識了吧。王伯這兩天因爲房租的事情是吃不香睡不着的,你要是能出手相助就幫忙一下唄。”我衝着那女的講話,滿臉無害笑容。
那女的因爲我的一聲大媽,是臉色直接垮了下來,不過很快就又恢復原本的得體笑容。
“阿姨,您保養的真好,看起來最多也就五十歲,對了,我剛纔提議咋樣啊,您先幫王伯渡過難關,等王伯有錢了再還您,成不。”我眼巴巴的望着那女的,不給那女的開口機會,就再次發音。
“阿姨,我和我男朋友都是窮學生,想幫助王伯也是有心無力,我看您也是個金主,幫幫王伯唄。”我搬起小馬紮,挪到更靠近那女的身邊。
“這個,我今天沒帶多少錢。”那女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
“沒事的阿姨,您有幫忙王伯的心就成,不是有卡麼,我和您一起去取錢,反正我這會兒也沒啥事。”我從座位上起身,背起我的揹包。
“這,大郎,我一會兒還有急事沒空去取錢,要不,改天我給你送些錢過來,你看成不。”那女的再也坐不住了,從座位上起身,向王大郎告辭。
“成啊阿姨,太謝謝您了,我替王伯感謝您,這樣的話,王伯就不用急的不成樣子了,阿姨您真是大好人。”我把王大郎擠到我背後,拉上那女的手連聲感謝。
“阿姨您要走了啊,我送送您,阿姨你太好了,真的。我就見過好多忘恩負義的,得了別個的好處,一看到別個有難處立刻掉頭就走。”我拉着那女的朝着香裱店外面走。
那女的臉色陰沉難看,隨着我的腳步出了香裱店,開着車頭也不回就離開了。
王大郎在我回返香裱店之後,是唉聲嘆氣不止,眼神不時瞟着我,欲言又止。
謝一鳴臉上的笑容,從我下樓到此刻都是不減。
“王伯,您想說啥直接說唄,憋着多難受。”我坐在王大郎面前,盯着王大郎開了口。
謝一鳴一個沒忍住,直接在一邊噴笑出聲。
我和王大郎的目光齊齊望向謝一鳴,謝一鳴撓撓頭,說他出去買點東西,一會兒回來,快步離開香裱店。
謝一鳴離開,香裱店裡,就剩下我和王大郎兩個大眼瞪小眼。
“丫頭,你今天弄的可不大對。”王大郎是鬱悶難掩。
“這樣吧王伯,三天之內,如果那女的能給你送來房租,我就向那阿姨賠禮道歉,如果三天之內她沒送來房租,那她下次來我還這樣。”我接上王大郎的話茬。
“咳咳,丫頭,她挺忙的,三天時間不一定有空。”王大郎乾咳兩聲,掩飾着尷尬。
“王伯,不,師父,咱別自欺欺人了好不,就三天,就這樣定了。”我甩給王大郎這句,去往香裱店二樓繼續練習紙人隱匿術口訣和手決。
我的身後,傳來王大郎不住的無奈嘆息聲。
我在二樓再練習一會兒,等到晚上時候,和謝一鳴回返小區。
路上,謝一鳴告訴我,他在我第一次上樓的時候,就去找了一傢俬家偵探,查一下眉山最近的動態。
那私家偵探所說,等到明天就會給他消息。
聽完謝一鳴的話,我點點頭,讓他把泰國人的那個電話號碼告訴我,我拿出手機,輸入那泰國人的電話號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