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詫異,蘇陽怎麼會知道我要去找趙大明?看來這小子似乎也對我隱瞞了什麼。不對,確切的說,這一切應該都是王叔的手段。
“還愣着幹什麼,趕緊上來啊!王建偉那無恥的傢伙,我都一夜沒睡了,竟然還讓我繼續跑車。他自己也不知道躲在哪,就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來接你,說是去找趙大明。”蘇陽打了個哈欠。
我毫不客氣的坐進了副駕駛位,問道:“王叔怎麼會知道我要去找趙大明?”
蘇陽又打了個哈欠,懶懶的說道:“我哪知道,你自己問他。要不是碰上你的事,我肯定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睡一覺。丫的,把我當廉價勞動力了,就知道壓榨我。”
得,一聽他這麼說,我就知道他跟王叔之間的抗爭,又以失敗告終,不然這小子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看他一副眼都快睜不開的摸樣,我有些擔心:“你這樣還能開車?要不然我開吧!”
蘇陽白了我一眼:“別的我幫不到你,但給你當個司機還是沒問題的。來,先抽一根。”
他從兜裡掏出了一盒煙,一看那熟悉的包裝就知道是王叔特製的昇天煙。其實王叔對蘇陽還是不錯的,至少他很寶貝的昇天煙,都捨得無限量的供給蘇陽。抽了幾口之後,蘇陽確實精神了許多,他的車技也被鍛鍊的跟王叔有一拼,那叫一個風馳電掣。
“還別說,這煙真的有效,我上次跑夜車遇到髒東西,也多虧了這煙。”蘇陽吞雲吐霧了一番,跟我吹噓他上次遇到的況。
那天蘇陽跑夜車,將近十二點的時候拉了一個漂亮的妹子,快到目的地的時候,車突然熄火、按照蘇陽的說法,當時就像是突然到了冬天,溫度驟降,而且氣氛十分壓抑。
“當時我就知道遇到髒東西了,按照王建偉教我的,罵了一會髒話,一點用都沒有,車外面還有怪聲,好像什麼東西在笑。我抽了根昇天煙,你猜怎麼着?”蘇陽一臉得意。
我腦補了一下當時的景,車上的妹子肯定都快被嚇哭了,但蘇陽這沒心沒肺的,估計就抽着煙罵着髒話,同時還不忘逗一逗車上的美女。
事實也跟我想的差不多,蘇陽當時連抽了兩根菸,嗆的車上的妹子直咳嗽。同時車外面慘叫了一聲,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在蘇陽說完這些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我們被抓的景。趙大明和周文強,好像是說有個受害者,就是在坐了蘇陽的車之後失去聯繫的,最後被現慘死在一條小衚衕裡。
我心中一動,趕緊問了問他還記不記得那天的期,沒想到還真跟其中一個受害者遇害的時間差不多。而且蘇陽說,當時他確實是把那美女送到了一個衚衕口,因爲那美女的家就在衚衕深處,車進去沒法調頭,只能讓她在衚衕口下車。
蘇陽的臉色變的有些凝重:“不是那麼巧吧?早知道我就當迴護花使者,直接把她送回家了!”
如果那妹子真的是在下了蘇陽的車之後遇害的,蘇陽的心裡肯定也很不好受。但他早就忘了當時的確切地點,我也不敢肯定他拉的那個美女就是受害者,只能隨口安慰了蘇陽幾句。
正在這時,蘇陽的電話又響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更加難看:“喂,又怎麼了?我正按照你給的地址往前跑。”
一聽就知道是王叔的電話,不知道他在電話那頭說了什麼,蘇陽突然面色凝重的把電話遞給了我。
“羅漢,趙大明已經死了。兇手,很可能不是人!”王叔的語氣也很嚴肅。
我渾一震,趕緊問道:“你那邊是什麼況?有沒有什麼現?”
電話裡也說不清,王叔催促我們趕緊過去,路上我隨便買了個手機,給鄭飛也打了個電話,通知他趕緊派人過去勘察現場。
前方的路越來越偏僻,最後我們到了城鄉結合部的一條街上,路兩邊遍佈各色各樣的洗頭店,當然跟我工作的理店不一樣,裡面或坐或躺着一些濃妝豔抹的年輕女人。
車是開不進去,我們倆下車往裡走,尋找一個叫“豔梅屋”的地方,趙大明就是死在那個地方。想必所謂的豔梅屋,也跟其他這些洗頭店是一個質。
“哎呀,兩位帥哥,進來玩玩唄!”我剛準備問路,卻被一個濃妝豔抹,衣着暴露的女人攔住。
沒吃過豬,我也見過豬跑,知道她的意圖,我連忙擺了擺手:“我們是來辦正事的,你們知道豔梅屋在哪麼?”
“啥正事非要到豔梅屋?我們這也是一樣,質量不比她們差,價錢也好商量。”那女人嬉笑道。
蘇陽恬着臉湊上來,問道:“你們大白天的也不歇着?價錢怎麼說?”
我當時就想一巴掌把蘇陽這不成器的拍死,丫的還真是輕車熟路,難不成王叔帶他來過這種地方?
那女人一看有戲,趕緊貼着蘇陽,笑道:“這也得分人,對別人來說,我們是晚上開始營業。但你們兩個大帥哥想來,隨時歡迎,再給你打個八折,怎麼樣?”
其實這女人也不醜,看起來不到三十歲,但是飽經風霜的臉上塗着厚厚的粉,讓人怎麼看都毫無興趣。我微微皺眉,要是王叔把蘇陽給帶壞了,我回去饒不了他,好歹也是高大英俊的壯小夥,總不能飢不擇食,是個女人就上吧?
我實在有些看不下去,拉了蘇陽一把:“別鬧了,正事要緊。”
那女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有些不屑的冷哼道:“原來你們兩個是一對啊,嘖嘖,真是浪費老孃的感。這世道,人心不古啊!”
這番話從她嘴裡說出來,怎麼聽都不對勁。尼瑪,我們兩個在正常不過的大男人,難道就因爲不願意那個啥,就被認爲是同志,就得被鄙視?而且還是被她鄙視!
蘇陽也不生氣,從兜裡掏出煙:“姐姐哎,我們兩個是真有事要辦,不是你想的那樣。來,抽根菸。”
那女人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些,接過煙,蘇陽又很識趣的幫她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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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你這什麼煙?勁那麼大?你是不是在煙裡給我下了迷藥?老孃可是做正經生意的,別想不掏錢就佔我便宜!”
我就無語了,做皮生意還做出優越感來了。我對她們這種苦命人並不反感,但是她的態度,確實讓我很崩潰。
不過蘇陽這小子還真是損,一般人第一次抽昇天煙的時候,都有些受不了。好在最後她還是給我們指了路,省了不少麻煩,從她的反應來看,趙大明遇害的事應該還沒宣揚出去。
“蘇陽,你小子是不是跟王建偉學壞了,怎麼對這種地方都那麼熟悉?”等離開那女人之後,我忍不住問道。
蘇陽冷哼了一聲:“我是沒來過這種地方消費,但我經常來這種地方找王建偉那猥瑣的傢伙。”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對師徒還真是顛覆我的三觀,真不知道王叔是不是來消費的時候碰巧遇見了趙大明。
豔梅屋也就是一個小小的門面,外面擺着洗頭的傢伙,裡面擺着幾張,雖然收拾的乾乾淨淨,卻依然讓人心裡有些膈應。
我們到了地方之後,現牆角蹲着兩個衣不蔽體的女人,趙大明躺在其中一張上,早就沒有了氣息。趙大明的死狀跟之前那些警察一樣,渾沒有傷痕,臉色烏青,面容可怖。
“王叔,什麼況?”我大致的看了一眼趙大明的屍體之後問道。
王叔一臉不忿的嘟囔道:“還真會玩,點了個雙飛。但沒等享受完,就掛了。我進來的時候看到一個鬼影飄走,沒抓到。”
蘇陽揶揄道:“羨慕嫉妒恨吧?你自己沒那本事雙飛,就別嫉妒別人。”
王叔頓時就漲紅了臉,跟蘇陽又是一番脣槍舌戰,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轉去詢問牆角那兩個女人。但仔細的詢問了一番之後,就只知道她們倆一個叫小紅,一個叫小蘭,沒什麼有用的信息。
當問道趙大明究竟是怎麼死了的時候,她們倆異口同聲的說不知道,當時兩人都趴下去賣力的服務趙大明,等聽到趙大明的慘叫擡起頭的時候,他已經死了,然後就是王叔闖了進來。
“王叔,趙大明就這麼死了?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有啊,你是怎麼知道他出現在這的?”我問道。
王叔咧嘴一笑:“我們家老頭子也讓我幫鄭飛的忙,趙大明昨晚就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逃走,我一路追蹤,沒想到他躲在這。”
“我看你是來這裡消費,碰巧遇到趙大明瞭吧?”蘇陽撇撇嘴,補了一刀。
我實在懶得聽他倆再爭吵下去,呵斥了一聲,世界恢復平靜。但在這時,牆角那兩個女人卻突然出了慘叫聲。
轉一看,那個叫小紅的,正在掐着另一個的脖子,她自己的眼神中散出紅光,充滿殺氣。我和蘇陽趕緊去拉,但是她的力氣大的出奇,根本就拉不動。
“啊嗚……”小紅擺脫我們兩個,突然張口咬在了小蘭的脖子上,一時間鮮血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