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戀花和夏璐看到慘叫一聲,差點翻倒在地的我,都下了一跳,她們把我扶了起來,北宮戀花關切的問道:“怎麼了?你有看到什麼了?”
我死死地盯着剛纔發現那個神秘身影的地方,可是那裡現在已經恢復了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
“難道又是我的幻覺?”
這樣的經歷我已經經歷過一次了,只不過上一次,是在黃金面具製造的幻境裡,而這一次,我堅信自己並不是出現了幻覺,因爲黃金面具已經被春花不知帶到哪去了,這會估計那東西也沒辦法給我們施加精神干擾。
不對,剛纔出現在我面前的那個人不就戴着黃金面具嗎?
其實,現在想一想,我突然發現那個身影和春花的身形倒是蠻像的,尤其是戴上了那個黃金面具後,一頭長髮隨風擺動的樣子。
但是這個人明明穿了一身素白的長袍,而春花則是一直穿着一身碎花布的棉襖。
而且,春花也不可能擁有瞬間出現,然後又瞬間消失的技能啊。
所以,那個身影絕不是春花的。
我平復了一下心緒,然後對北宮戀花和夏璐說道:“我沒事,別管我了,咱們還是繼續查看那個地洞吧。
我們轉過身,再次觀察起這個地洞來。
這個地洞看起來倒是年頭不短了,而且似乎是因爲常年有空氣涌入,這地洞的洞壁常年被氣流摩擦着,顯然還挺光滑的。
“看起來,我們得進去看看才行,這樣吧,你們兩個跟在我後面,我們一起進去看看。”
我率先爬進了地洞,因爲洞口很小,所以我只能蜷縮着身子一點一點的往裡蹭,不過進去之後,會發現,這地洞的寬窄程度還好,至少以我的體格來看,爬起來還不算費力。
我們三個一前一後的爬進了地洞,然後慢慢的往深處移動,因爲爬行不比走路,而且因爲不能伸展開身體,所以會覺得身體異常的乏累。
我們爬了大概有二十多分鐘,距離應該至少爬了五六百米,只覺得腰痠背疼,渾身乏累不已。
我擡了一下手,示意身後的北宮戀花和夏璐停下,並告訴她們吃點東西喝口水,然後再休息一會。
我們默契的在黑暗中傳遞這食物和水,又靠着洞壁休息了一陣,體力這才勉強恢復了一些。
而就在我們要出發繼續向洞內深處爬的時候,我忽然聽到了一絲怪異的聲響。
呼呼!呼呼!
我愣了一下,攔住了北宮戀花她們,她們兩個現在也有點驚弓之鳥的意思,遇到點風吹草動就緊張的不行。
我們靜靜的待在原地聽了一會,忽然覺得這聲音似乎很熟悉。
北宮戀花小聲地說了一句:“我怎麼聽這聲音像是打呼嚕的聲音呢。”
我也是這麼想的,而且我甚至還覺得這呼嚕的聲音格外的耳熟。
“我聽着好像是胡一金的呼嚕聲!”
我們和胡一金在一個屋子裡睡了一個多月,對他那宛如風鎬刨牆一般的呼嚕聲早就深惡痛絕了。
而此時此地,我聽到了這個胡一金標誌性的呼嚕聲,心裡竟然莫名的高興起來了。
“好像真是胡一金!”
夏璐也興奮的說了一句。
我們加快了速度爬了過去,探燈照過去,我正好看見胡一金仰着靠在洞壁上,緊閉着眼睛,嘴裡呼嚕嚕的,睡的正香。
我心情大好,忽然來了戲謔一下胡一金的想法。
於是,我回頭對着夏璐他們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轉過身,輕輕的拍了拍胡一金的胳膊。
胡一金晃動了幾下身體,嘴裡嘟囔道:“哎呀,誰啊,別碰我,我困着呢。”
我壓低了嗓子,在他耳邊輕聲說道:“開飯了!”
胡一金瞬間睜開了眼睛,大嚷道:“什麼?開飯了!吃什麼?”
我上翻眼皮故意做了一個鬼臉,胡一金一看到我,瞬間嚇得大驚失色,大喊一聲:“鬼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和北宮戀花、夏璐三個人小的的不行,胡一金反應了半天才明白自己是被我耍了,他推了我一把,埋怨道:“我說你個沒心沒肺的東西,開玩笑也不看看地方,俗話說,鬼嚇人,不嚇人,人嚇人,嚇死人啊!”
我故意突然陰沉着臉,然後低聲說:“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是鬼呢!”
“啊!!”
胡一金又是一聲尖叫。
最後,這貨狠狠地捶了我一頓,纔算是把這篇掀過去了。
胡一金看到我們,整個人顯得輕鬆了許多,他仔細的打量了我們幾眼,然後說道:“老子剛纔還在擔心你們都死在那條通道里了呢。”
我們很疑惑,都很好奇,爲什麼胡一金沒有留在進入地宮的入口處等着我們,而是會出現在這裡。
“老胡,剛纔發生什麼事情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你怎麼沒有在洞口那裡等我們。”
胡一金臉色微微變得有些驚恐,他彷彿是回憶起了十分可怕的事情。
“我本來是和夏總約定好要在洞口等着你們的,不過,後來我發現那羣狼崽子都特麼不見了,於是我就想着到地宮裡去看看。”
胡一金說到這,身體突然顫抖了一下。
我覺察到他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特別可怕的事情,因此身體不由自主的發生了應激反應。
“我、我在地宮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有用的東西,就想着沿着原路回去找你們,可是,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了一個身影一閃而過,從我面前跑了過去,因爲光線太黑,我沒有看清那人的樣子,但是憑直覺我感覺那個人好像就是醜春花,於是我就喊了幾聲,她就突然站住了。”
站住了?
“那人到底是不是春花?”
我忍不住問道。
胡一金眼中流露出莫名的懼意,彷彿是對這件事有着很深的陰影似的。
“好像是,又好象不是!”
這是什麼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好像是的道理?
話說我們和春花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算短了,老胡平時一口一個醜姑娘的喊着人家,就算是在光線非常暗的情況下,也不至於會認不住來吧?
“你能不能說明白點。”
我覺得老胡的表達方式有問題,於是說了一句。
胡一金看了看我,忽然問了我一句:“姜詩,我要說我看見鬼了,你信嗎?”
看見鬼了?
這世界上有沒有鬼的這個想法自從我遇到了北宮戀花後,也算是我經常在內心中糾結和矛盾的一個問題。
而此時此刻,胡一金這麼問我,倒是讓我覺得有些含糊了。
“這個,我倒是沒見過,不過,我覺得有。”
說罷,我看了一眼北宮戀花,北宮戀花也看了看我,然後對着胡一金說道:“你是想說你看見鬼了?”
老胡搖了搖頭,他默默地砸吧砸吧嘴,然後說道:“我特麼看見了兩個春花!”
兩個春花?
這話讓我們聽着更加的糊塗了。
這是什麼意思?是胡一金表達的不夠清楚,還是我們沒有聽清?
“我把那人喊住了,她就回頭看我,她戴着黃金面具,我就以爲她就是春花呢,於是我就上去拉她,可是”
胡一金頓了一下:“可是,我一伸手,就發現這人不見了,就像是在空氣裡突然消失了似的,我嚇了一跳,急忙回頭,就在這時候,我突然發現她居然跑到了我的身後。”
“我以爲她是和我不熟,故意躲開了我呢,我就好言安慰她,說讓她別怕,我帶你去找姜詩,可是我剛要再拉她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叫聲。”
我看着胡一金滿臉驚恐的樣子,第一次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他的恐懼,一種徹頭徹尾的恐懼。
“我猛的回頭一看,發現春花那丫頭,手裡拎着個面具,正盯着我面前的人大喊,一口一個,鬼啊,有鬼!然後她就逃命似的轉身跑了,我嚇了一跳,渾身的血都涼了,我回頭一看,那個帶着面具的人還在那裡,她一動不動的看着我,就好像是在笑,我甚至看見那面具上的嘴角都在微微上揚。”
胡一金說到這,眉毛不由得挑的老高,一雙眼睛掩飾不住的露出驚悚之意。
“我嚇得不行,轉身就跑,她也沒追我,而是一直在那哈哈的笑,那聲音就像是在我耳邊傳來的一樣。”
說到這,胡一金緊繃的身子似乎放鬆了一些,也許是把心裡恐懼的東西說了出來,也算是某種減壓,他稍微緩和了一些精神,然後說道:“特麼的,老子長這麼大,從沒有遇到這麼可怕的事情,按說,老子這個盜墓的,就算是真碰上個糉子殭屍啥的,那我可是一點也不含糊,可是唯獨剛纔的那東西,讓我心裡莫名的怕,甚至不知道因爲什麼在怕。”
我聽完了胡一金的話,聯想到自己之前在洞口處看到的那個忽閃一下就消失了的身影,只覺得脊背都有些發涼。
很顯然,我和胡一金看到的那個人,不,應該說是那個身影,應該是同一個東西,至於是不是鬼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們幾乎能確定,她絕對不是人。
在這神女墓裡,不必雪村,我們根本別擔心這裡會有活人想陰我們、害我們,因爲放眼整個雪村,有理由和有能力陰害我們的幾乎都被排除掉了,所以我們看到的東西絕不是人。
而且,話都說到這裡,我幾乎可以確定,那個和春花身形幾乎一模一樣,如同鬼魅一樣的東西,應該和神女關係極大。
至於她是神女的鬼魂,還是神女操控的傀儡,我們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這個東西似乎並不是復活了的神女,設想一下,如果神女真的在自己的墳墓裡復活了,那還混允許我們在這裡面東遊西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