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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祭奠

13、祭奠

三日後,景家莊。蕭莫、寧不歸還有“三鷹三蝶”都是一身的白衣。

景家莊的大廳已經裝飾成了靈堂,入眼之處全都是一片白色的海洋,衆人的心中也均是無盡的哀慟。靈堂的正中央站的是蕭莫,白衣勝雪,玉面生威,左側站的寧不歸,然後是“三鷹”。

立鷹年方二十三,“三鷹”之中屬他身量最高,一身的白衣卻襯得他面色愈發地發黃,一雙鷹隼般的眼睛卻密切關注着大廳裡的每個角落的動靜,他最擅長的是暗器。

臥鷹年方二十,卻是“三鷹”之中個子最矮的一個,身材瘦弱,此時站在立鷹和醉鷹之間,更是顯得又矮又小的樣子,五官之中,最美的就是一雙薄脣了,抿嘴一笑間自有千般風流,最擅長的是輕功。

醉鷹年方十九,身材適中,名字是“三鷹”之中最動聽的一個,但相貌卻是最粗獷的,濃眉、大眼、方鼻、厚脣,給人一種很質樸的感覺,平時裡行事、個性也都是大大咧咧的不修邊幅,但卻時不時也來個“張飛穿針,粗中有細”,最擅長的是……,他什麼都會一些,卻又說不上來什麼是最擅長的。

大廳的右側分別站着的是“三蝶”的立蝶、臥蝶和醉蝶,立蝶年方二十,雖爲“三蝶”之首,卻不喜言語,平日裡性子也是清清淡淡的,能不說話時便儘量不說話,非說不可時則以儘量簡短爲要,她生的一副鵝蛋臉,皮膚白皙,相貌姣好,容貌、氣質也爲“三蝶之首”,最擅長的是陣法。

臥蝶年方十八,因個性較爲張揚,行事果斷、勇敢,已儼然成爲了“三蝶”之首,她生的是瓜子臉,眼如丹鳳,若是單獨看起來,也是極美的,只是,當和立蝶站在一起一比較時,便會發現,她的五官遠沒有立蝶的精緻,她最擅長的是輕功。

醉蝶年方十七,爲人機敏、睿智,行事冷靜,凡事喜歡謀定而後動,眉眼都生得淡淡的,一副小家碧玉的樣子,最擅長的是用毒。

而大廳的正中,此刻的地上卻坐着一個美貌的婦人,她是才被立鷹押進來的,一身絳紫色的衫子勾勒得體態風流,滿頭雲鬢此時略顯散亂,一雙妙目卻四處探尋着,眼中卻帶了一絲無情的冷酷,也帶着嘲諷,彷彿在說:“我倒想看看,你們會拿我怎麼辦?”

她、便是凌夫人,凌玉鈴的娘,曾被號稱是“鄞城第一才女”的玉芳華了,據立鷹所講,當他們趕去凌家莊時,已經找不到凌玉鈴,只抓到了玉芳華,另外,他們凌家莊的爪牙一共也只有十幾人,也都被他們“三鷹三蝶”給料理了。

“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玉芳華,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大廳之中蕭莫的聲音驟然響起。

“明白,有什麼好不明白的,只可惜景遠致他死得也太早了些,我只殺了他的妻子和女兒,倒是便宜他了,本來他一個人在黃泉下面孤零零的,總還要等上好些年,我一下子倒將他的妻女都送了下去陪他,他也該感謝感謝我纔對,看、我做了一件天大的好事,是不是?”玉芳華竟笑着說道,那滿臉的笑容不由得讓人想起了曼陀羅花,越是嬌豔美麗便越是有毒。

“好好好”,寧不歸站了起來,拍手叫好,“玉芳華啊玉芳華,我到現在才覺得,莊主的眼光實在是太好,橫看豎看你都沒有一點比得上夫人,當初莊主不要你,還真的是一個十分睿智的決定啊。”

“胡說!你胡說!”玉芳華不屑地看了寧不歸一眼,用着纖纖玉手指向他,“你是誰?也敢在這裡大放厥辭?”

“他是我們景家莊的大總管。”立蝶說道。

“哼,那又怎麼樣?”玉芳華又是不屑地一笑,“反正景家的人都死光了,你們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審我?你們憑什麼審我?除非、你把景遠致從棺材裡面給我喊出來!”

“憑什麼?就憑莊主是我們的恩人,就憑我們都姓景!”蕭莫說道。他的話擲地有聲,鏗鏘有力,帶着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度。

玉芳華秀眉微微一皺,側過頭來望着蕭莫道:“你又是誰?”

蕭莫卻不接她的下句,只問她道:“凌玉鈴在什麼地方?還有,你們蓄養的爪牙呢?都藏哪兒去啦?”

“鈴兒?你問我她去哪兒了嗎?呵呵,我也正找她呢,這個吃裡扒外的小蹄子,讓我找着了她,我定不放過她。”玉芳華說道,竟滿是憤恨的語氣。

蕭莫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對她竟然無比地厭惡,於是對立鷹說道:“這個女人神經有些失常,既然她已經承認是她喪心病狂地害死了景家莊一百多條人命,那麼,今日便以她的血來祭奠那些無辜死去的人吧。”

“神經失常?”玉芳華頓時勃然大怒,她從來都是被人贊爲“美女”、“才女”的人,怎麼可能“神經失常”?她怒指着蕭莫說道:“你才神經失常。”

“不要讓她死得太快,在她的腕上割一刀,讓她的血一滴一滴地流盡。”蕭莫一邊吩咐着,一邊轉身而去。

玉芳華卻不禁打了個寒噤,他是誰?這個人是誰?爲何他溫潤如玉的面孔之下竟是一顆如此冷漠無情的心,我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漂亮的女人,他、爲什麼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她不禁大聲說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我要知道你是誰,不然我死也不瞑目。”

蕭莫卻不回頭,徑直向前走,但聲音卻遠遠地一字一句清晰地傳來,“不要以爲凌玉鈴能夠逃掉,她的下場會和你一樣,血債、就要血償。”

人影不見,聲音也消失在空氣之中,立鷹上前來在她的右腕上劃了一刀,殷紅的血緩緩地流了下來,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象開了一朵豔麗的花。

“不……”,玉芳華終於流露出一絲懼意,她不願就這樣地死去,在她玉芳華的印象裡,從來沒有哪個男人可以抗拒她的美麗,也從來沒有哪個男人會對她進行無情地傷害,以前、有一個景遠致,曾讓她傷痕累累,令她痛徹心肺,令她恨之入骨,如今,又出現了一個,可是、他是誰?他到底是誰?但就,就是沒有人會告訴她。

玉芳華的嬌軀終於軟軟地倒在了地上,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當年她因爲景遠致的拒婚而耿耿於懷,一賭氣嫁給了凌家莊的少莊主凌未晨,並一手挑起凌未晨和景遠致的鬥爭,在他二人打鬥之前又在景遠致喝的水中摻了散功的藥,但不想以景遠致的功夫,居然與凌未晨兩敗俱傷,一轉眼十幾年過去了,景遠致也都歸於一片塵土了,景家莊也被她精心設計的計謀給滅了,可是爲什麼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這是爲什麼呢?當黃泉再次相見,他、又會怎麼對待她呢?還是會那麼地冷漠無情嗎?

玉芳華的意識漸漸地模糊,終於消失殆盡了,一雙妙目緩緩地閉上,倒在了血泊之中,影影綽綽之間,彷彿看到一個傲然挺立的男子正怒目瞪視着她,玉芳華的心裡一驚,“景……,遠……”,她想叫,卻叫不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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