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漪與蕭莫二人在客棧中綿綿話別了大半晚,卻還不見無顏回來,蘭漪終於撐不住在蕭莫的懷中睡着了,蕭莫於是替她蓋上被子,自己就倚在牀邊守到天亮。
蘭漪一睜開眼時,看見的就是蕭莫的睡顏,蘭漪的手伸出被外,一點一點地撫摸着蕭莫的臉,哥哥怎麼能生得這樣俊朗呢?好不教人羨慕嫉妒恨,但一想到這個男人以後就是自己的夫君了,蘭漪的心中又充滿着無限的喜悅,多少年了,自己傾慕的人竟然真的能夠守在自己的身邊,讓自己美夢成真了嗎?
圓潤的手指順着蕭莫的額頭,到鼻子再到嘴脣,誰知道蕭莫忽然一張嘴,將蘭漪的手指咬住,蘭漪“啊”地驚叫了一聲,手指尖卻並未曾傳來絲毫的疼痛感,卻只是被蕭莫含在嘴裡,吮了吮,然後又舔了舔,癢癢的,酥酥的,那樣的感覺一直傳到了心尖尖上,蘭漪的臉頓時紅了個透,手象觸了電般的縮了回來。
“一大早就這麼調皮。”蕭莫拿食指輕輕地颳了一下蘭漪的鼻子,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又說道:“好了,我回房去洗漱了,趕緊起牀吧,漪兒,一會兒咱們去用早膳。”
無顏一夜未歸,想想她一大幫的手下,身份顯得很尊貴卻又那麼神秘,着實也沒有什麼好令人擔心的,再說了,蕭莫本來也不想她老是在自己身邊糾纏,反倒是蘭漪,雖然捨不得她離開,可是終歸還是要離開的。
早膳之後,小白馱了二人慢騰騰地往京都而去,蘭漪整個人都窩在蕭莫的懷中,蕭莫滿心歡喜歡地將她攬得緊緊的,只覺得溫香軟玉在懷,真的是世間再無什麼可以比擬。
“哥哥,以前的事情我不想再追究了,我娘在臨死的時候一直跟我說‘不要、不要’,雖然最終都沒有說出來是不要什麼,可是我後來一直都在想,娘她一定是想叫我不要報仇,爹爹過世的時候也說過不要我爲他報仇,娘應該也是這個意思,他們都不希望我生活在仇恨之中,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我就放下報仇的心思,我對恕言,也是因爲他身上有哥哥你的影子,我對玉鈴鈴,本來是當她姐姐一般,若她真的是因爲恕言的緣故而恨我,倒也正好,如今他們郎才女貌也可以成一對呢,哥哥,若是你碰到他們,也不要再爲難他們了好麼?”
蕭莫聽了蘭漪的話,心頭一陣疼,“漪兒啊漪兒,你總是這麼善良,你知道嗎?那個玉鈴鈴本來是叫做凌玉鈴,你把她當成是姐姐,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是妹妹,她當初來到景家莊,那也是刻意爲之的。”於是便將凌玉鈴的身份以及後來的事情一一告之給蘭漪。
“算了,人死如燈滅,景家莊滅了,如今凌家莊也滅了,凌玉鈴她害死了我娘,哥哥你又殺了她的娘報仇,我和她也算是扯平了,下次見面,我和她不會是朋友,但也不會是敵人。”蘭漪說道。
蕭莫替她挽了挽被風吹亂了的額發,說道:“我這段時間本來就是去追查這件事的,但是,天從人願,漪兒你竟然沒有死,既然你不想再追究了,哥哥依你就是,不過,就算是你肯放過凌玉鈴,她卻不一定能放得過你,所以漪兒,你還是要小心些,萬一什麼時候再遇上她,一定要小心堤防着她。”
“嗯,好的,我知道了哥哥。”蘭漪說道。
蕭莫一直將蘭漪送到京都的城門口,才很不捨地將她放下馬來,與她依依惜別,眼見着蘭漪的身影越來越遠,終於融入到茫茫的人海之中再也看不見了,蕭莫的心中悵然若失。
良久,他拍了拍馬,轉身便欲往“暗塵樓”而去,就在此時,一輛馬車由他身邊緩緩駛過,直往城外而去,風兒吹得車簾飛起,車中坐着的一箇中年女人的身影映入了蕭莫的眼簾,那個女人臉色青灰,頭上有許多白頭髮,歲月的滄桑全都寫在了那張臉上,而且,看起來似乎是病體沉重的樣子。
蕭莫不禁皺了皺眉,這個女人,在哪裡見過呢?爲什麼那麼眼熟?小白載着蕭莫慢慢地往前走,轉眼間已經走出了十幾米,蕭莫的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她是……,一勒馬繮,“駕”,提馬便轉頭往城外直追着那輛馬車而去……
京都,我終於來了,豔陽高照,蘭漪呼吸着清新的空氣,心裡雖然有着與哥哥離別的悵然,但更多的卻是高興,哥哥啊哥哥,漪兒終於有幸能得到你的愛了。
明朝自太祖皇帝朱元璋起就定都應天府爲京都,(應天府即現南京),漫步街頭,蘭漪問明瞭大皇子府的位置,然後飛快地往大皇子府而來。
將朱常洛給的玉佩拿了出來給門口的侍衛看,侍衛們趕緊恭恭敬敬地迎了蘭漪進府,並讓她進前廳等候,不多時,一陣腳步聲傳來,“蘭兒”,朱常洛出現在廳站口,看到蘭漪,頓時欣喜地叫出了聲,三步兩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來。
“大皇子”,劫後餘生,蘭漪也是萬分地欣喜。
“蘭兒,你、有沒有受傷?謝天謝地,你總算是平安地回來了。”朱常洛說道。
“我很好,我沒事,大皇子,你有沒有受傷?你身上中的毒清除了嗎?”蘭漪於是問道。
朱常洛便將別後的事情一一道來,原來,多虧了張一勝派了周侍衛去搬救兵,他才能夠倖免於難,在那一戰後活下來的只有周侍衛和吳公公,其他的侍衛都死了,蘭漪頓時想起了小六,心裡一陣難過,但心裡深處卻總想着,也許、也許小六還有一線生機也說不定,於是便說道:“跟我一起的小六,他跟我暫時失去了聯絡,其他的侍衛也都死了。”
朱常洛的神色也黯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說道:“你沒有事、那就好。”於是喊了人進來,讓他帶了蘭漪下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