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倒塌成了一片廢墟。
雜亂的碎石傳來一陣異響,一塊大石頭滾落下來,落在地上仍在滾動了一段距離方纔停下。
踏踏踏。
地下室的樓梯回dàng)着人走下來的腳步聲,塵埃不斷從樓梯口涌入,瞬間瀰漫在整個地下室,能見度極爲之低。
由於地下室經過加固工程的處理以及陣勢的加持,牆體並沒有造成大的損害,只是木架之類的擺設在劇烈的震動中沒有幸免於難。
無一不是倒的倒,斷的斷,一直不曾熄滅的燭火已是熄滅了。
彎角人一腳踩斷倒在他前面的木架,上有些狼狽,滿是灰塵,這一塊污跡,那一塊污跡,地下室漆黑的空間沒有對他有任何影響。
他的眼眸赤紅了起來,散發着紅色的光曦,照着空氣的塵埃,映襯成紅色,紅芒仿是附在飄dàng)的塵埃,牆壁之上,美麗極了。
時間不等人,不知他會多久會回來。
他的念動一動,手指掐着法印,上的鱗甲符紋轉動半圈,少量的鱗甲就直接脫離體如同遇到高溫融化成液體,繼而塑造一隻只黝黑的小鳥。
它們呼扇着金屬光澤般的翅膀在地下室遊弋,時而低伏,時而飛起,尖利的爪子有時會是抓着一件較爲完整的物品,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地下室響起迷幻的咒語,聲音從彎角人的口中吐露出來,可又似未知空間傳來的不可思議的呢喃,宛如不似地府衆鬼邪魅的話語。
他的手結着印,光暈凝成線絲在空中游走,軌跡很是繁瑣,慢慢勾勒出一個奇異的陣勢,散發出神秘莫測的波動,亮起微不可察的光輝。
一寸一寸在移動,光輝慢慢填滿整個空間。
隨着光輝的移動,彎角人的額頭也滲出了細細的汗水,臉龐的鱗甲開始凸起,似有青筋在鱗甲下方蠕動,臉龐異常猙獰。
看形,此時,他施展術法比起之前的戰鬥更加艱辛,困難。
斷裂的神案上方,光輝一經掃過,空氣發生了奇妙的反應,空間仿是有所扭曲,漂浮在那裡的塵埃褪去,露出一些難以言明的褶皺。
神案上的留影不斷在變化,似有燭火燃燒的亮光,神像的一部分景象不斷在回放。
找到了。
彎角人看見神案上方的變化露出一絲喜色,爲今晚的目標達成而高興,隨即臉色又是一沉,想到報證實了,可後果卻是不甚理想。
封壺真的曾經呆在這裡,這麼說,長師的猜測沒有錯,只是不知封壺落入他的手是意外,還是他知道了封壺內部的封印。
彎角人正是昆之流的門徒之一。
在經過一年多的收集線索中,他們得到了一些有待印證的消息,那就是桑和巴兩兄弟早已投靠到方涯的手下,驀然聯想一年多前的事,昆長師才決定在探訪方涯的巢。
接下來纔有這一幕,在方涯離開後,彎角人闖入別墅中並使用秘法查探封壺的存在痕跡。
這事不好辦,封壺曾經在這裡,那現如今在那裡,是還在他的手上,還是到了牡大人的手中唉,這些事還是留給長師決定怎麼做吧
他的思緒紛呈,有些苦惱。
不多時,神案上方的景象終於來到了他想要見的物品,一隻手捧着他找的封壺,繼而手捧壺在向後退,放在神案上一個茶壺,壺蓋是染上了一片紅芒,施以層層封印。
光輝化作一片片光的碎片,慢慢在空氣中消散。
彎角人的膛起伏很大,大口喘着氣,眼眸帶着莫名的韻味,看了一眼神案上方。
目的完成,不能停留,該走了。
沒有一點拖泥帶水,他轉帶着抓住各種物品的金屬小鳥衝出地下室,倒塌的石堆似在內部承受了極大的衝擊,轟隆一聲炸響。
或大或小的石塊炸飛,朝着四面八方而去,彎角人帶着金屬小鳥沖天而起,形穿過光幕後,陣旗紛紛縮小,如有指引般返回他的上。
他的形在起起伏伏,很快就遠離了小區,融入了黑夜之中,消失茫茫黑夜中的天際。
石堆中似有一陣燃燒的輕煙,映照出晃動的紅芒,是內裡有火在燃燒,紅色的火光。
行駛中的車輛。
它的速度飛快,穿行在夜間近乎無人駕駛的車道,飛快在穿梭,汽車的轟鳴聲在靜謐的夜色格外的響亮。
爾考在開着車。
他擡頭望着閉目的方涯,有些不知何故,眉毛輕挑,似在琢磨方涯爲何突然喚他和格朗緊急返回,留下桑和巴兩兄弟繼續處理工廠的事。
車內很是安靜。
由於方涯沒有說話,臉龐明顯陷入思考的神態,不管是爾考還是格朗都十分識趣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有是眼眸不時飄向後視鏡,打量着方涯。
車上突然響起一陣鈴聲,令閉目的方涯睜開雙眼,眸光在閃過一陣厲光。
他從口袋掏出手機,看到屏幕顯示是未知來電,沒有遲疑按下了接聽鍵,開口說道,“喂。”
“謝天謝地,還好您沒事,你好,我是西關管理處的夜班管理,有一個不幸的消息告訴您,您的別墅塌了,至於造成這樣的後果暫時不明,不過,我們一定會盡快查明原因給你滿意的答覆”
電話的另一頭似乎送了一口氣,彷彿是在慶幸戶主沒有出現意外。
“我知道了,我正在趕回來。”方涯說了一句,然後沒有再聽其他話,直接掛斷。
雖然別墅內的一些可移動陣盤,我轉移到了四方墓場,可別墅和地下室刻錄出的陣法輔助我的那一座神像,它所能展現的實力不下一個靈降寶。
就算是少了我的cāo)縱,對敵戰鬥的靈智有些笨拙,但如果敵人僅是靈降寶的層次,戰鬥結束應該不會這麼快,這麼說,敵人至少超出靈降寶的層次。
能施展陣法屏蔽我的感知,這樣的大手筆,有能力做到的散修在泰羅屈指可數,我更是沒有招惹到這樣的人,這麼看來是某一個勢力所爲。
他在心中不斷推敲着。
時間在過去。
車緩速駛進了小區,沿着道路,來到方涯住的別墅停下。
方涯下車,上前幾步,來到門口前方,臉色極爲平靜看着倒塌的別墅。
“您好,我”
他擡手製止了走上前的小區管理人員,,緩緩閉上了雙目,平淡的說道,“不用說,安靜一些。”
跟在方涯後下車的爾考和格朗相視一眼,露出了相當的詫異。
方涯的腳下,涌出細不可察的灰氣在地上游走,不斷在探尋空氣殘留的力量波動,感知着力量的屬,與地下殘破的陣勢勾連。
細細琢磨。
良久。
還真是處理乾淨,用了淨世火燒燬力量的痕跡。方涯睜開雙眼,之前的一番探查是一無所獲,這樣的結果沒有超出他的預料。
畢竟敢來他製造黴頭的人,事後做足準備是必然的事。
“爾考,這裡交給你來處理。”他對着爾考吩咐一聲,繼而朝着格朗說道,“走吧。”
轉上車,他沒有給小區管理人員多解釋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