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被嚇了一跳他攸的坐起身來懵懵懂懂的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黑暗中他看到烏仁圖婭度取下掛在牆上的弓箭和彎刀衝出了帳篷。
已經有狗在狂吠了李然顧不得許多也緊跟着鑽出帳篷。草原上早晚溫差較大入骨的涼風讓李然的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他看到好多人點着火把衣衫不整的衝出來個個神情嚴肅彷彿已經預感到了巨大劫難的來臨李然被這種氣氛弄得緊張起來他神色慌張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畢竟現代人對於這種突如其來的變故和自然的對抗並沒有一絲半毫的經驗和認知一時之間竟慌了。
“胡和魯叫大家點篝火!扎克鬆叫牧民把羊羣往中心趕把狗都牽來!”烏仁圖婭的長被夜風吹起凌亂的糾纏在臉龐她的手裡抓着一把巨大的弓身後揹着箭襄一柄鑲嵌着寶石的彎刀別在腰間她的目光堅毅神色沉穩縱然是慌亂間的驚醒讓她略顯疲憊但這種沉穩和堅毅卻已經深深感染了李然他心下略穩了穩望向四周。
在火焰的光線還沒有照射到的更遠一點的黑暗之處亮着一雙雙熒熒的綠光那綠光層層的包圍着這片剛剛結束一場盛大宴會的蒙古包像一個覬覦着人類歡樂與安樂的惡魔在夜晚來臨的時候悄然襲來奪去大家引以榮的所有。
“這個季節不是狼羣會主動攻擊人類的季節”烏仁圖婭兩眼如炬的盯着遠處那一簇簇的如同鬼火一般的綠光一臉地凝重“一定生了什麼變故狼羣失控了.更新最快.”
篝火被一堆接一堆的點燃。照得這個寒冷而陰暗的夜裡有了光亮也有了暖意或許人類最害怕地不是即將來臨的災難。而是身陷在黑暗中無法揣度未知恐懼地心理吧?李然感覺到自己的心裡像是有了些底再次向那些“鬼火”看去。這一看竟下了一跳。
剛纔沒有光亮所以也只看到了一團團綠光這會子火光點亮了黑暗才現漸漸顯露在黑暗裡的一個個巨大的黑色影子那些影子大如牛犢。形似大狗數量似乎不少將這裡一層層圍住似乎是在靜待着什麼。
領竟然還在昏睡之中不知是因爲醉酒還是被奸細下了迷藥烏仁圖婭心裡着急卻也顧不了許多了她招呼着士兵將領扶到人羣裡將老弱婦儒和羊羣圍在中間自己則與士兵和一些壯丁們圍在外圈。箭已搭上弓已拉滿人們神色凝重而緊張的注視着外面。任何一個風吹草動都可能讓這些利箭離弓穿透任何一個膽敢近前地敵人的胸膛!
突然。從狼羣中竄出七、八匹體型碩大的灰狼。它們惡狠狠的盯着人羣舌頭從張開的嘴巴里伸出來。呵出輕輕的白氣李然幾乎可以聞得到他們嘴裡散的腥臭氣息。
看樣子這幾匹狼應該是被派出的先遣部隊李然知道狼是一種很兇險很狡猾的動物它們地骨子裡刻着仇恨血液裡流着驕傲蒙古人不是就把蒼狼喻爲上天的使者稱自己的戰術都是與狼學來地麼?那麼使者爲什麼要來責罰這些本就在夾縫中求得一絲生存希望的察合塔塔兒人呢?李然地心裡滿是疑惑。
狗在瘋狂地吼叫幾條體形不亞於那幾匹狼的大狗已經按捺不住地要掙脫開繩索衝出去了那力道連人都牽個不住。
“放狗!”烏仁圖婭一聲令下率先射出一箭這一箭又快又狠嗖的射中了爲一匹大狼的咽喉狗呼嘯着竄上去與其餘的幾匹狼展開殊死的博鬥。
李然看得心驚肉跳這是血淋淋活生生的動物之間的戰爭狗數目遠遠多於狼幾乎每一匹狼身邊都有幾隻狗狂吠着糾纏狼無聲無息的低頭與狗死掐口口見血顯然這幾隻狗並不是兇悍的狼的對手不出一會便傳來陣陣狗的低鳴和哀號。
這時突然從狗羣裡竄出一條黃毛大狗它低吠一聲猛的撲向一頭惡狼這隻大狗膘肥體壯像頭小馬一樣將那頭狼撲了個跟頭狼就地翻滾了一下立刻揚起頭想要站起身來說時遲那時快大黃狗緊接着撲上去對準狼的喉嚨狠狠的咬下去那匹狼掙扎着巨大的爪子撲騰着砸在狗的側身狗卻死咬住不放直到狼漸漸的停止了掙扎空氣中頓時被飄來的陣陣狼的血腥味所瀰漫其他的狗見這個大黃狗得了手立刻像是受到了鼓舞一樣越戰越勇已經有另一匹狼被幾條狗咬住了後頸動彈不得那條大黃狗又衝上去故伎重演的咬住了狼的脖子。另一邊一條黑狗竟將一匹狼的肚皮撕開血和內臟流了一地血腥味更濃了。
李然咬着牙撇着嘴鼻孔一張一合的劇烈的喘息着他感覺自己也像是置身在那羣狼與狗的中間參加了那場生與死的較量血腥的味道刺激着他的嗅覺和每一個細胞每一條神經他像是一頭受到了獵物血肉吸引的野獸感受到了即將生的不可避免的殺戮和大自然強者生存的法則恨不能立刻衝到狼羣裡給他們來個了斷。
看樣子狼王是已經做好了讓這幾匹狼犧牲的準備了幾匹大狼縱然只剩下最後一個也沒有逃着回去的幾翻爭鬥之後全部死在了數目衆多的狗爪之下。
烏仁圖婭並沒有因爲消滅了幾匹狼而得意洋洋她看上去更加的擔心和緊張了已經在弦上的箭和拉滿了的弓都在訴說着她的擔憂這一次正是察合塔塔兒與呼倫貝爾草原狼羣之間宣戰的開始。
“嗚——”忽然一聲長嘯傳來在這本來就寒冷的夜裡更讓人的後背涼接着便有狼迴應然後接二連所有的狼都在仰天長嘯似乎是在哀悼那些死去的大狼。
讓聽到這長嘯的人無不心驚膽戰。
烏仁圖婭的腳移動了一下像是想站得更穩一些李然看了看她從自己的腰間也抽也一柄小彎刀這是一直別在他腰帶裡的想是原來那個巴特爾隨身之物。
突然狼羣從中間分開一個巨大的、足有半人高的龐然大物緩緩走了過來一個駭人的、漆黑的輪廓映入人們的眼簾,讓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