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仁圖婭的視線剛剛從自己的愛馬身上移開下定決心離開這裡。在轉回身的一剎那突然心臟漏跳了一拍!
只見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立着一個龐然大物那是個很奇怪的似人非人似狼非狼的東西——他的肌肉異常結實像動物一樣蹲坐在草地上兩隻手拄在地上的腳踝處那傢伙長長的頭亂篷篷的披散着幾乎遮住了大半個臉龐。從露在外面的臉部的輪廓上可以看得出他的表情僵硬他的嘴角緊繃着死板的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臉部線條粗獷一雙漆黑的、閃着陰冷狡猾與無情光芒的眼睛從垂在額前的幾縷頭的縫隙裡目不轉晴的盯着烏仁圖婭看樣子他已經蹲坐在那裡看着烏仁圖婭很久了。
這不正是呼倫貝爾草原上的狼羣之王率領狼羣血洗察合塔塔兒族的那個狼人嗎?他在這裡做什麼?
烏仁圖婭被狼人的突然嚇了一跳如果是平時在她全副武裝的時候她不會懼怕這個傢伙可是現在不同連夜的奮戰和一直起起伏伏的感情折磨讓她早已經筋疲力盡剛剛失去愛馬的刺激更讓她身心疲憊自己在這種狀態下遇到仇人不僅報不成仇恐怕還要連自己也要搭進去!
烏仁圖婭注意到狼人裸露在外面的肩頭到胸部有一道長長的疤那正是在上次的廝殺中自己給他留下的印記他這樣默不做聲的隱藏在自己身後莫不是想借機報仇不成?
烏仁圖婭的一隻手悄悄地攥緊了彎刀又緩緩的向後倒退了一步她的眼睛迅地掃過周圍的草叢.更新最快.只在遠遠地地方瞄見了幾對隱在草叢中的狼耳這是什麼道理?如果狼人想要報仇的話應該不會隻身前來離敵人這樣近的地方而把自己的侍衛隊派到那麼遠駐紮。狼是一種很多疑地動物。尤其是狼王更是老奸巨滑。不到萬不得以的情況下狼王是決不會與敵人一對一的站在一處的幾匹甚至是幾十匹狼的性命都抵不上狼王的性命所以在每一次與狼羣作戰的時候狼羣都會抵死捍衛狼王。只要有狼王在狼族的血脈才能得以傳承本族纔會有繁衍和壯大的希望。這不能不說是狼地一種讓人敬畏和歎服的精神或許這也正是蒙古草原上每一個草原兒女深刻在骨子裡的精神深藏在靈魂裡地宿命也正是在這片蒼茫的、廣袤地草原上繁衍生息地所有種族所秉承和恪守的生存法則。
烏仁圖婭狐疑地看着這個半人半狼的傢伙心裡暗自揣測着他的用意和自己的退路目前的狀況十分棘手。她的後面倒着自己的愛馬的屍體等於就堵住了自己的退路前面是狼人。遠處是狼羣她尚不能輕舉妄動。如若有任何舉動激動了狼人。那麼即便是自己可以將狼人打敗也難以抵擋遠處那幾匹埋伏在草叢中的狼的攻擊。它們一盯也在暗中密切關注着自己的一舉一動的。
正在僵持的當兒突然傳來幾聲“鐺!鐺!”的銅鑼聲這鑼聲響得太過突然聲音又太大、太響讓烏仁圖婭全身都是一顫。狼是聽覺最敏感的動物對這種聲音尖銳的嗓音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懼怕那個狼王雖然是人卻自幼跟隨狼羣長大聽覺早就過常人所以這種在正常人聽起來已經很刺耳的聲音在他的聽來就如響在他耳邊的炸雷讓他腦袋嗡的一聲慌忙閉上眼睛低下頭來。
正是這個機會!
烏仁圖婭一個箭步衝上去舉起彎刀狠狠的給那匹狼人一下匆忙中她沒有看清是否殺死了狼人便自顧自的向一邊跑去。
立刻有幾匹狼竄出來直奔烏仁圖婭而去便聽得“嗖-嗖-”幾聲三、四匹大狼猛然倒地烏仁圖婭邊跑邊向後看去卻見三個人正幫她解圍爲的是一名身穿粉衣的身材俏麗的女子她手持一面巨鑼正“鐺-鐺-”的用力鼓着她身邊是一個小孩子正舉着彎刀扎進離他最近的一匹狼的咽喉處而站在他們中間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大漢他光着上身一隻胳膊上左纏右繞的纏着各色的碎布正拉弓射箭將那幾匹大狼射翻——是蘇依、巴特爾和胡合魯!烏仁圖婭感激的笑了她剛想伸出手招呼一下來人卻看到了巴特爾臉上出現的驚愕和駭然的表情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有一隻粗糙的大手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接着便感覺到兩腳離地整個身子懸空起來。
李然詫異的看着烏仁圖婭被突然竄出來的狼人捉住並且扛在肩上。剛纔他明明看到烏仁圖婭已經給了那狼人一刀了本以爲那不人不狼的傢伙早就死了卻不想他生命力如此頑強怎麼傷他都沒事可是眼下他捉烏仁圖婭幹什麼?不會是要捉回去生吞活削了吧?
想到這李然頓時感覺到一股熱流涌向腦門他猛的向前跑了幾步蓄滿了力道將手中的彎刀猛的擲了出去。這一舉動他在事後都後怕了許久這是非常衝動並不理智的他——李然一個生活在現代社會的小子除了手槍射擊根本沒有練過飛刀之類的特技何況那狼人又揹着烏仁圖婭若這一刀飛得偏了扎到了烏仁圖婭身上那他回到現代的希望就完全泡湯了!
可是在這一刻他已經顧不得許多了他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人類也只有用自己的第一條件反射來做判斷了是對是錯全都是事後再做定奪的事了。
李然後來曾問過自己是不是自己在某一個前真的曾經生活在這裡有過這樣的生活和這樣的經歷不然爲什麼在情急之下自己可以做出這樣的判斷和舉動呢?
那彎刀不偏不倚正好紮在狼人的肩胛骨上狼人渾身一顫兩隻胳膊揮舞起來竟將烏仁圖婭扔了出去“嚎——”的大喝一聲。
烏仁圖婭原地輕巧一滾立刻站起身來可是還沒有緩過神來的李然不知道自己可真真的闖下了一個彌天大禍!
狼王這一吼狼羣立刻就慌了從草叢裡立刻“騰——騰——”的竄出數頭大狼吡着牙低低的咆哮着一步步緊逼向李然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