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難以置信的看着這個男人他的脣上揚着眼睛如同深潭一般深不見底剛纔淡然的微笑和眼睛裡的光芒都完全不見了好像是被精心收藏進了這張充滿了玩味笑容的最深處。而他就這樣笑着像是在欣賞一幕正在上演的殺戮遊戲完全樂在其中!難道這些人不是他的部下嗎?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忠於自己的部下?
拋開這些人以卑鄙的手法暗殺了胡合魯不說一個合格的將士是有責任保護士兵的安全的吧?就算不指揮他們安全離開危險區域至少也不應該這樣殘忍且沒有來由的屠殺自己的下屬啊!
李然義憤填膺他怒氣衝衝的倒真是希望那個狼人儘快把這古怪之極的男人一口咬死——或許草原上根本就沒有絕對的對與錯沒有絕對的朋友和敵人吧?
狼人很顯然的也興奮起來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全然不顧及自己身上的傷痛了他一張一合的鼻孔貪婪的嗅着男人身上的氣味那樣子好像遇到了自己的同類又好像一個常勝將軍終於碰到了強勁的對手一樣。但一山不容二虎這場生死之戰今天是一定要在這裡有個了結的!
狼人的喉嚨裡出沙啞的“嗬——嗬”聲快飛奔起來長長的糾結在一起的頭向後飛揚露出了他的臉龐那臉龐竟也是英俊且充滿了男子味道的。他這一次採取了正面攻擊的方式直奔男人而去。
男人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擴大了好像狼人地這種拼了命的方式非常趁他的心意他擺了一個防守地姿勢腳前後交錯開來.^小說網更新最快.一隻手向前一迎另一隻手在身後一擺一個縱身向狼人撲去。
狼人如鉤的五指眼看就要抓上男人地臉。男人輕輕的將臉一側右手扣住狼人的手腕。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猛的扎向狼人的眼窩狼人也不示弱一隻手雖然被抓住但另一隻卻狠狠地扎進了男人的後頸與剛纔男人脖子上的傷口相差並不遠。用力的一撕竟硬生生的撕下一塊肉去男人的脖子頓時血如泉涌。
與此同時狼人也大吼一聲全身猛烈的一顫雙手捂住眼睛跪在地上大吼個不住——他的眼睛被男人活活的摳了下來!那對雪白地、沾染着鮮血的眼球落在草地上立刻被草埋沒不見了。狼人的整張臉都被血佔滿血順着兩頰汩汩下滑。灑得他前胸都是一片血紅。他痛苦地蜷縮着身體張大了嘴巴。劇烈的喘息着。
與狼人那激烈地反應相比。那個男人卻未免冷靜和安靜得出奇他地脖子明明傷得很重。血流個不住卻並不在意連看都不看一眼彷彿受傷的人不是他一樣既不疼也不癢。男人那深不見底地眼睛裡流露出來的寒冷有如冰山凍結的是笑意卻只會使人感到可怕。
此時的狼人和那男人的眼睛裡似乎只有了對方意識裡似乎也只有一個殺念他們都忘記了烏仁圖婭忘記了自己到底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狼人失去了眼睛殺意更濃他靠耳朵和嗅覺分辨着男人的方向一點一點接近男人。在這個時候男人想要結束狼人的生命是輕而易舉的但是他卻並不着急男人像是一隻捉弄着老鼠的貓躡手躡腳的繞開狼人擡腳給了狼人一下狼人本就看不見又被踢了一下重心不穩的跌倒在了地上。
李然看得有些想笑了他很好奇這男人是不是本就沒有這根痛的神經來的?
正在這個當兒烏仁圖婭輕輕的睜開了眼睛。
她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暖暖的順着她的喉嚨向下滑全身都熱了起來她的心變得無比踏實眼前有一道道白光“嗖——嗖”的掠過有人在她的耳邊輕輕的呼喚着她那聲音很輕很柔卻很熟悉好像是出自若干年前她的口中而那聲音呼喚着的名字她也很熟悉那名字曾經不屬於她但卻給了她最溫暖最難忘的記憶;那名字雖然現在離開了她但卻永遠陪伴着她;或許那名字以後也會屬於她——那溫暖而又博愛的名字——“媽媽。”
媽媽?烏仁圖婭莫名的驚異她輕輕的、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天色已經在慢慢的變暗了天空像是被遮上了一層微黃的薄紗透出微微暗的藍色雲彩也是灰暗的。我在哪裡呢?
烏仁圖婭微微的擡起頭不經意間一個身影出現在她的眼前——烏黑的長在風中輕舞紫色的亮緞長袍高大而魁梧的身材——這不是她在心裡恨了千遍怨了千遍的薩爾圖是誰?
烏仁圖婭剛纔處於昏迷狀態此時剛剛甦醒便見到了仇人——這個令自己族破人亡的成吉思汗的走狗呼倫貝爾草原的禍害!烏仁圖婭一直就在後悔爲什麼自己不在與他獨處的時候一刀宰了他眼前這個機會正好!她的眼睛左右的尋找着突然不遠處一道澄黃耀眼的金黃刺入她的眼睛烏仁圖婭伸手一抓便抓了過來拿在手裡一看原來是一柄中原式的長劍!
一抹冷笑出現在烏仁圖婭的臉上她蓄起全身的力氣舉起長劍猛的向薩爾圖刺去。
薩爾圖只覺身後有一股冷風迅向自己襲來忙不迭將身子輕輕一側一柄澄黃的軟劍刺破了自己的長袍將腰間刮破了一道傷口。他的嘴角斜斜的向上一挑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快的向後旋轉一隻手立即搭在了烏仁圖婭脖子上的動脈之處這手法又準又狠手只微微的一用力烏仁圖婭便覺呼吸困難脖子異常疼痛。她不由得輕叫出聲。
烏仁圖婭這一聲倒叫薩爾圖看清了她他愣了一愣頓時如同被解禁了咒語一般的全身放鬆下來臉上那詭異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烏仁圖婭。”薩爾圖輕輕的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