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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陽光還沒忘了在入水之前憋一口氣。身體栽到水中,她才發現不妙,首先是魚塘的水相當渾濁,浸得她的眼睛火辣辣的疼,其次是她一跌下去就開始控制不住地往裡面出溜,幾乎是一瞬間水就沒過了頭。
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憋着一口氣讓自己沉到水底,水底一片混沌,她只感覺到耳朵嗡嗡地響,伸手往身旁一摸,都是一縷縷滑溜溜的東西,一股濃重的陰氣慢慢地從四周逼過來,她在水中胡亂的掐了個閃字訣,可是這需要咒語的配合,她一張嘴就結結實實地喝了一口髒水。她感覺大事不妙,纔想起來自己是火命,本身就與水相剋,自己這點兒三腳貓的功夫在水裡根本就施展不開。還是先上去吧。她這麼想着,轉過身體想往上浮,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死死地壓在自己的身體,濃烈的腥臭味兒立刻充斥了所有的感官,本能讓她拼命地蹬水,同時用拳頭死命地擊打身上的物體,水的浮力卸去了她不少的力道,身上的東西反而更重了,她感覺腦子裡開始缺氧,炸了似的疼。再伸手一劃拉,抓到了一團水草一樣的東西,纏得滿手都是。
她一張嘴猛地嗆了一口水,接着一個踉蹌又嗆了一口水,她感覺水草蔓延着爬上了她的身體。並且在漸漸的縮緊。就在她以爲自己要掛了的時候,閉着的眼睛突然感覺胸口一陣強光閃過,身周的力道好像忽然就消失了。她感覺自己浮了起來,還沒等她撲騰,一隻手出其不意地狠狠地扯起了她的頭髮,下一刻她被拎出水面,還沒來得及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脖子已經被人從背後死死地摟住不知道往哪裡拖。
缺氧又缺氧,就在她以爲自己要暈過去的時候。被扔到了岸邊,一雙大手毫不留情照着她的肚子就狠狠地按下去,她又感覺一陣眩暈和疼痛。瞬間弓起了身體,像一尾垂死掙扎的魚一樣跳起來,然後猛地吐出幾口水。
“不是說你會游泳嗎?怎麼一掉到水裡就直接出溜進去了?你倒是遊啊!”李長髮坐在她身邊,光着膀子擰着溼衣服。沒好氣地揶揄道。
陽光躺了半天才回過神兒。她又不是第一次游泳,剛剛在水裡差點兒掛掉,分明是遇上髒東西了。她從領口拿出掛在脖子上的玉觀音,心裡一陣感嘆:作爲一個修道之人,居然是靠佛家的神仙保住了性命。大哥真是未卜先知,要是沒有這個東西,自己今天就餵魚了。
“這水也太難喝了。”她顫顫巍巍地爬起來,跑到一旁的草叢裡一陣猛吐。
李長髮皺着眉頭在一旁看笑話。“你當這是城裡的游泳池呢?喝幾口也沒事!”
陽光吐夠了,晃晃噹噹地轉過身。想跑到剛纔的地方找那隻拖鞋。李長髮看她又要往池塘裡走,跑過去扯着她的胳膊往回拽,“你怎麼這麼鬧人呢?剛掉進去,還往那跑什麼呀?我跟你說你再這樣,立馬給我回家!我家可操不起這心!”他這回是真的生氣了,氣得額前青筋直冒。
“你別生氣呀。我跟你說,剛剛我在這裡發現了一隻拖鞋,很可能是徐明的。要不是你突然來那麼一嗓子,我也不能一不小心掉下去,哈——。”陽光陪着笑臉解釋着。
“你是說,徐明也有可能是掉到魚塘裡淹死的?”李長髮好奇心一上來,也顧不上生氣了,趕緊低下頭幫她一起找那隻拖鞋。好在陽光落水之前甩手把它扔到岸邊了,兩個人很快找到了拖鞋,坐在魚塘邊上看着它面面相覷。
“也不全是。我是這麼推理的,徐明很有可能死前曾經到過這個魚塘,並且在這裡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時間很有可能是晚上,當時也許他一時心慌跑得快逃過了一命,沒看清是什麼所以也沒太害怕,然後他就回屋睡覺,第二天中午他起牀的時候,無意中在廚房看到了那個想要他命的東西,他突然聯想起晚上的遭遇,大驚之下就被嚇死了!”陽光說到這裡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說,“我跟你說,在徐明出殯的那天我在他家的廚房裡發現了一團不屬於人類的頭髮,那團頭發見了太陽光就唰的一下化成灰了;剛剛我在水底的時候也是這東西纏住我,差點兒要了我的命!”
李長髮愕然地看着她,鎖着眉頭想了半天才說,“我也覺得蹊蹺,你掉下去的地方是淺水區,也就一人多深,我站着還能露出腦袋呢,你就是摔進去了只要站起來也能露出半個頭,可是你半天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剛剛下水撈你的時候,明明都摸着你了,可是就是拽不上來,還感覺你把我往水裡拉,差點兒沒把我拉下去,後來不知道怎麼了忽然一下就把你拽上來了——這水裡不是真的有什麼東西吧?!”
“真的有什麼東西,青天白日的也只能躲在水裡,咱們一上岸就安全了。”陽光眯着眼睛說道,“你說要是徐明晚上掉下去了,他應該淹死哈,怎麼第二天才被嚇死呢?這有些說不過去。”
“那有什麼?說不定是什麼東西給衝過去了。也許是路旁有人路過,或者正好什麼大仙經過把鬼嚇跑了,這都有可能。我覺得咱們現在得確定一下這拖鞋是不是徐明那天晚上穿的。”李長髮說的頭頭是道。
“那怎麼確定?”
“給我大哥打電話,問問徐娟不就知道了!”
李雲峰上車後打開了筆記本,qq好友裡,申禹的頭像暗着,他只好給他留言。
沒想到,兩分鐘後申禹就有了迴應:雲峰,這個事兒不太好說,後面是一個捂臉的表情。
李雲峰一看他這個表情,初步判斷徐武的鬼魂八成是真跑了,現在還沒抓着呢。
於是他回覆道:地府的檔案裡沒有徐武?
申禹:嗯(一個害羞的表情),不止是他。
李雲峰:還有董玉霞?
申禹:……實話跟你說吧,你讓我查的徐家那一大家子,除了一個叫汪麗琴的已經在十年前投胎,其它的檔案都沒有記錄。
李雲峰一看,頭都大了——他知道沒有記錄意味着什麼,那就是他們都沒有投胎,也沒有歸在地府,並且鬼差這二十來年都沒抓着他們,那麼這些孤魂野鬼都去哪兒了?
“那麼當年,他們可曾去過地府報到?”李雲峰有些慍怒地說。
申禹:我汗……
“那抓捕記錄呢?一次都沒有?”
申禹:大汗!!!
“那麼他們當年的投胎記錄總該有吧!”
申禹:瀑布汗!!!!!當年的檔案是判官手寫的,幾年前地府各行政部門開始網絡化管理,實行統一的微機錄入,重新整理檔案後,清理了很多陳年的資料,so。。。你懂的。
李雲峰當然明白這個so之後的含義,很多鬼差爲了省去麻煩,會趁着整理檔案的時候,清理掉很多無人問津的陳年舊案,死無對證。這也是他們這些周旋在陰陽之間的驅魔人最無奈的事!唯一安慰的是,徐娟的母親沒有牽連進去。
“徐娟兒,如果我沒記錯,你媽媽是叫汪麗琴吧?”他轉頭問徐娟。
徐娟點點頭。
“她已經在十年前投胎了,你可以……放心了。”
徐娟聽了這話,眼圈兒就紅了,“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大嫂沒有害我媽?我大嫂只比我媽小兩歲,所以雖然輩分在那裡,可是她們的感情好得就像親姐妹似的。難得她還念着當年的情分。那其他人呢?沒有在下面,他們會在哪裡?”
“最好的情況是他們被困在哪裡出不來,所以地府找不到他們;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們都已經魂飛魄散。看那個惡鬼的怨氣多重了。”李雲峰面色凝重地說。嚴格說來,鬼也是一種形式的存在,人和鬼的轉換,就像花開花落,在春秋之間輪迴;可是如果魂飛魄散了,那麼便是真正的消失,永無重生。
兩個人都沉默了,少頃,李雲峰的電話響了,他一看是長髮打來的,長髮這邊眉飛色舞地地跟他說了事情的經過。
“徐娟,你弟弟有沒有一雙藍色的拖鞋?41號的。”李雲峰問。
“他的兩雙拖鞋都是藍色的。”徐娟說道,隨即臉色一變,“是的,他的遺物一件不少,我獨獨忘了收拾他的拖鞋!雲峰,長髮跟你說什麼了?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你快讓他看看門口的鞋架第二層是不是擺着兩雙藍色拖鞋?”她激動地大聲問道。
李雲峰看了看四周,很多乘客都不解地往這邊看過來,徐娟也發現自己有些失態了,於是下意識地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偏過頭掩飾過去。
“只有一雙拖鞋,我當時也看過了鞋架,第二層只有三雙鞋,一雙涼鞋一雙球鞋一雙拖鞋擺得整整齊齊,我以爲是你收拾過了,所以纔沒有懷疑過那裡。”李雲峰很肯定地說。
電話那頭長髮聽他這麼說,頓時來了勁頭,正要追問幾句,李雲峰卻讓他把電話交給陽光,交代了幾句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