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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風雨兼程

第182章 風雨兼程

而此時,虞刑已經跑出了酒店的大門,保安見他要出門,趕緊把雨傘遞給他,他拿着雨傘跑到門外,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嘈雜的雨聲蓋住了電話那頭女孩微弱的聲音。

“穀雨別怕!去我的房間拿我的匕首!我馬上就回家!”他飛跑着跑到停車場,扔了手裡的雨傘,拿出車鑰匙開車門。開個車門的功夫,襯衫就被急雨澆透了,涼涼地貼在身上。他快速發動了汽車,汽車一聲轟鳴衝出了停車場,急速衝上了馬路,瘋狂地飛奔在午夜的街道上。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女孩的尖叫,接着是什麼東西重重的撞擊的聲音,接着電話那邊突然沒了聲音。

他趕緊往回撥電話,電話響了許久都沒有人接聽。

“該死的!”他咒罵了一聲,再次加大了油門。

次日凌晨

道家的幾個弟子早早的起牀洗漱,穿上正式的道袍,像往常一樣做早課。

王元一在電腦前給師父發郵件,彙報這兩天的行程。

“師父昨晚起了一卦,算到李師伯這幾天會有兇險。所以讓我們幾個在這裡多住幾天,幫師伯度過此劫。”王元一微皺起眉頭,回頭對幾個師弟說:“我們這幾天要多留心,務必保護師伯周全,聽到沒有?”

“託師伯的福,能在這裡多玩兒幾天也不錯!”元真湊到他身邊,搭上他的肩膀問他:“師兄。你說李師伯這麼厲害,師父的卜算都是他教的,他自己爲什麼從來不起卦呢?”

元一敲打着鍵盤。略帶得意地一笑,“這個我還真知道。據說是李師伯前世泄露天機太多,遭天譴了,現在只要一起卦就元氣大傷,所以他輕易不用卜算。不過李師伯真是世外高人,我親眼見過他前一刻還在跟師父下棋,幾分鐘以後就帶着我出現在千里之外的另一個地方;還有他的劍法。那叫一個漂亮!翩若驚鴻宛若游龍——”

“翩若驚鴻宛若游龍,師兄你說的是峨嵋派的小師妹吧!”元真嬉皮笑臉地調侃着。

“元真師兄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大師兄是師姐控!峨眉派的師姐多漂亮啊!又漂亮又溫柔!”元修收起手中的長劍,深深的一個呼吸:真是託了昨天那場雨的福。這裡早晨的空氣新鮮得可以和武當山媲美了!

元真齜起小白牙就笑,“沒用的,師姐們是師伯控!別惦記了!”

元一合上電腦,挨個點他們的腦門:“你們兩個凡心未泯的小子!有這心思趕緊洗白白了下山回家娶老婆多好!還學什麼道術修什麼仙呢?我可不像你們。我的目標是修仙!酒色財氣那都是浮雲!大家趕緊下樓吃早餐吧!今天白天還要比劍呢!”

師弟們聽了這話。都乖乖地收起了嬉皮笑臉,換上一副仙風道骨玉樹臨風的姿態,跟着師兄下樓吃飯去!

走到門口,元一忽然想起了什麼,猛地停住了腳步,然後撲到沙發上打開了手提電腦一看,果然壞了!剛纔給師父的郵件落款打錯了!一不小心打成了師姐控!

清晨的西湖水光瀲灩,在晨光之中宛如人間仙境。陽光透過窗戶照進西湖附近的一所民居里,男人匆匆推門而入。映入眼簾的是滿地的狼藉,他踏着滿地凌亂的傢俱擺設和白瓷的碎片,從客廳進了臥室。臥室裡也同樣是一片狼藉,他仔細地在屋裡尋找了半天,終於在窗簾的後面看到了一隻光着的腳丫,他拉開窗簾,就看到了在角落裡縮着的小小的一團,她的手裡還緊緊的攥着他的那把匕首,他蹲下身,伸手試探了一下她的鼻息:還好,雖然氣息不穩,但是除了受了點兒驚嚇,沒有什麼大問題。

他一夜未眠風雨兼程的趕回來了,她卻在他的房間裡安然的睡着了。

他注視着掌心裡那張睡得如癡如醉的小臉,不禁莞爾。

公孫家的大宅裡,公孫景穿着睡衣神色慵懶地靠在寬大的沙發上,傭人端上來咖啡和麪包,他便伸出手,不緊不慢地享用着他的早餐。

“巫家的昨晚離開了?”他端起咖啡,沉吟着問站在對面的那個人:“佛家的那位呢?”

“永行大師昨夜從申家大宅離開以後,回到酒店打坐了一夜。”司夜低頭垂首,恭恭敬敬地說道:“陰陽家夫妻倆的跟道教協會那幾個老頭子暢談到深夜。反而李雲峰嫡傳的幾個年輕弟子這一夜沒有什麼動靜。”

公孫景微微一笑,擡眼問他,“那——陽光呢?”

“陽光昨晚在李雲峰家住了一夜。不過——”

“你不用解釋!”公孫景不耐煩地打斷了他,“告訴白正明那裡的人,這三天務必盯緊了,我不希望有任何狀況外的意外出現!”

而此時,一夜好眠的陽光翻了個身又繼續抱着枕頭睡過去,方方趴在她的牀頭捏她的鼻子,她一揮手想把那隻小欠手打開,另一隻手又過來扒她的眼皮,她實在受不了了,坐起來瘋狂地撓着頭髮:“討厭啊小破鳥!”

方方頑皮地做了一個鬼臉,嘰嘰喳喳地叫道:“天亮了!起牀了!”

“啊?天亮了!”陽光一個鯉魚打挺跳下牀,衝到洗手間去洗漱。

李雲峰在隔壁房間被她們的吵鬧聲驚醒,穿着睡衣趿拉着拖鞋出來到客廳裡抽菸。陽光洗漱好了,換好了衣服跑到客廳,一個不留神一頭撞到李雲峰身上,這下把他徹底撞精神了。

“哥,你在這兒呢!快上課了我先回去了啊!”陽光說着拔腿就要跑,李雲峰一把把她拉回來,“這把你精神的!往哪兒跑?去廚房做飯!吃過了早飯我們還得走呢。”

陽光撓撓腦袋,這纔想起來自己因爲要兼職已經跟學校請了三天病假,不用回學校上課了。於是她繫上圍裙,去廚房煎了三個煎蛋,從麪包機裡取出麪包,切片,抹上黃油,又從冰箱裡拿了三包牛奶出來倒在玻璃杯裡,往餐桌上一擺,早餐就ok了!

三個人坐在餐桌旁簡單地吃了早餐。

“哥,我們今天去幹嘛啊?還是吃吃喝喝嘮嘮閒嗑嗎?怪沒意思的。”陽光咬着麪包問他。

李雲峰笑笑,“昨天那麼多人,恐怕也只有你一個人嘮的是閒嗑。”在那個精英齊聚的場合,多少暗涌和較量,也只有她能沒心沒肺的吃吃喝喝,居然還把自己喝嗨了。

“同道中人每年一次的聚會,一是互相交流切磋,二是要劃地盤秀才藝。誰家勢大誰家就更有話語權。往年都是刑家主事,所以規矩都是他們定,我們兩個閒雲野鶴,這種事和我們無關,所以我們基本上不摻和;可是今年刑家流年不利,子息凋零,所以昨天我姿態很低,就是去給刑家撐場子的。不過今天不同,今天算是華山論劍吧,我們也不需放低姿態去襯托誰了。今天的場合很嚴肅,記住謹言慎行保持高姿態,因爲你的一言一行,可能會直接到其他幾家的判斷。”

陽光一聽華山論劍,心潮又開始澎湃起來了:“大哥!那場面一定很好看吧!我以爲劃地盤爭場子就像電影裡演的那樣拿着大片兒刀對砍,誰砍贏了誰就說的算呢!如果是比劍的話那就唯美了很多了!可惜我不會舞劍,否則我也能去比劃兩下子了。”

李雲峰又笑了:“怎麼能輪到你呢?都是後輩們在比試,我們親自下場豈不是失了身份?!再說,華山論劍又不是隻比劍法,只不過這麼說而已。同道中人之間的鬥法,比你想像得要精彩而含蓄。”

原來自己的身份可以不用親自出手了!那也不會自曝短板了!陽光在心裡鬆了口氣。

“陽光,我大概跟你分析一下情況,你心裡也好有個數。”李雲峰放下牛奶杯,順手又點起一顆煙,緩緩地說道:“先說刑家:刑家現在是同道中人勢頭最盛的一門,刑家的執掌和刑家的一些精英不僅掌管着陰陽兩界的刑名職責,而且還在國家的一些特殊部門擔任要職,所以現在說刑家手眼通天也不誇張;不過雖然申禹的父親這一輩三家都是人才輩出,但是後輩卻有些後繼無力——申禹死了,鄧家的嫡長子鄧永泰又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他的兒子鄧進榮年紀又太小;申家還有一個小嬰兒鵬鵬,到現在連刑家的門都進不了。所以公孫景對刑家來說太重要了,可以說,現在他的臉面就是刑家的臉面,他得臉,刑家就得勢;他若是被別家的後生晚輩比了過去,那麼刑家也會顏面無光。

再說陰陽家:幾百年前的陰陽家就像現在的刑家一樣,是尊貴輝煌的世家,追溯到兩千年前,陰陽家掌管陰陽兩界的時候,刑家還不成氣候,入不得陰陽家的眼呢,可惜後來發生了一些事,陰陽家漸漸的子息凋零,到現在幾乎無聲無息。陰陽家傳到現在不容易,他們的祖上和我們有頗深的淵源,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保護他們不被人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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