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人命,自然又是一番折騰,陽光和穀雨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陽光脫下半溼的衣服,痛痛快快洗了個熱水澡,等她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發現穀雨坐在牀上,默默地流眼淚。
她走過來,摟着她的肩膀輕聲勸她,“你別哭了,你已經盡力了,他的死不怪你。”
“可是如果我不去劇組拍戲,他也許就不會死。”穀雨抽噎着說道:“我走到哪裡,哪裡就會有不好的事,我爲什麼還要出去害人呢?”
“你都不認識他,怎麼能說是你害的他?這本來就是一個意外,即使你不在那裡,劇組的安全措施不到位,還是會出事的。”陽光說道:“穀雨,你不能把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攬。”
“可是我碰到他了!如果我不跳下去救他,也許他還不會被淹死!”
“你碰到的人多了!化妝師還天天給你化妝呢,凌茜茜還每天都在你身邊呢,杜楓昨天還跟你合影了呢,曹恩熙今天還撞了你一下呢!他們怎麼都沒事?”陽光心疼地說:“穀雨,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你如果總抱着這種想法,以後怎麼開開心心的生活呢?每個人的存在都有她的道理,即使是你的父母親人,他們遇到了你,也有前世的宿緣,我們不能只看今生。”
“我們的前生是什麼樣的呢?”穀雨靠在她的肩膀上,抽泣着說道:“我真的想知道。我想知道我前世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今生纔有這樣的命格。”
“你想知道,就讓李雲峰告訴你。”陽光也輕聲說道:“其實我也想知道我的前世是什麼樣的。可是他都不告訴我。他只告訴我,我以前的生生世世都是男人,這輩子才變成了女孩子;而你一直都是傾國傾城貌美如花。他在我面前提的最多的就是你,每次提起你他都很懷念,所以我一直相信你是最最善良最最溫柔的人。溫柔的人都心軟,我理解。可是你不能因爲心軟就讓自己處於危險之中,做夢的事和你的命格。不要再對別人說了,說了也改變不了什麼,只會讓別人把髒水都潑到你身上。特別是在娛樂圈兒,誰說錯一句話都可能被口水淹死,我不希望你被罵被黑被圍攻。”
“陽光,我明天不想去片場了。反正我的角色也無足輕重。沒有我也沒有關係。”穀雨輕聲說。
陽光點點頭,答應了:“行,那我們明天不去了。”她受了這番驚嚇,也沒有必要再去拍戲了,反正李雲峰手裡有錢,養活她還不成問題。
穀雨一直到凌晨才睡着,陽光一看外面天都快亮了,索性就不睡覺了。她坐在沙發上給李雲峰打電話,簡單地跟他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李雲峰聽說穀雨有事,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東西,直接用空間瞬移回來了。
彼時,陽光剛剛靠在沙發上合上眼,見他突然出現在眼前,她眨眨眼睛,微微笑了:“一天用幾次空間瞬移,真的沒事嗎?”
李雲峰在她身邊坐下,看了看手上的手錶,笑道:“以前會感覺累,但是我的法術也是在慢慢長進的,比如現在,我不止用了空間瞬移,我還用了時間瞬移。我是在三十分鐘之後回來的。”
陽光聽了這話,立刻睡意全無:“你說什麼?時間瞬移?!”
李雲峰點點頭,“我在那邊耽擱了一會兒,怕你們着急,所以就趕在你打完電話這個時間回來了。”
“我也要學!你教我好不好?”陽光的眼裡閃着興奮的光,“我的空間瞬移已經用得很好了,學時間瞬移肯定沒有問題的!”
李雲峰伸出手,摸摸她的頭,溫和地笑道:“陽光,怎麼不叫我哥了?”
“啊?”陽光愣了一愣,旋即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道:“穀雨都不叫你呢,爲什麼要我叫?三十多歲的大叔了,還讓十幾歲的小女孩叫你哥,裝嫩呢!”
其實她也不知道爲什麼以前叫得那麼順溜,現在就覺得彆扭。估計是還是上次留下的陰影吧?總覺得兩個人隔着心了,至少不能無所顧忌的親近了。
李雲峰看到她忽然尷尬起來的神色,在心裡嘆了口氣,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公事公辦的:“那可不行,你不能像靈靈那樣叫我叔叔,那樣會差了輩分的。”
陽光無奈地笑笑:“哥!我要學時間瞬移,你教我唄!”叫聲哥又不會少塊肉,能學會穿越時間纔是最重要的!
她總是這麼求知若渴的,這讓李雲峰很欣慰,他擡頭看了一眼,見牀上的穀雨還沒醒,於是放低了聲音說:“好吧,我們到我的房間,我教你。”
陽光看了一眼穀雨,不放心地搖搖頭,“我們還是在這裡吧,她這兩天陽火弱得嚇人,我得在她身邊看着她。”
李雲峰點點頭,“那好吧,我就在這裡教你。我跟你說過,空間瞬移是以空間爲座標,從a地到b地,在這中間,我們只要算出兩地之間的距離就可以實現瞬間移動,事實上也就是把這段空間扭曲成一個環,然後我們從起點一步跨到終點。而穿越時間就要複雜點兒,現在,我們以這個房間,我們腳下爲座標,這個座標相對來說是不變的,但是時間是流動的,我們如果想穿越到前面的時間裡,就要逆流而上,理論上用我們要穿越的時間數字乘以時間流逝的速度,就是我們瞬移需要的速度。但是這個速度我們要做到很難。那麼,我們用空間瞬移的辦法,把時間也扭曲,使我們從一個時間點能一步跨到另一個時間點,這樣就可以實現時間的穿越了……”
陽光是個一點就通的人,他這麼一說,她再結合空間瞬移的技巧就明白其中的道理了。可是明白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又是一回事,她嘗試着用法術把時間扭曲,可是每次都像碰到銅牆鐵壁一般,移動不了分毫。
在又一次嘗試失敗以後,她沮喪地靠在沙發上,撅着嘴說:“這是怎麼回事呢?我怎麼一點都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