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上前,把圍毆的人格擋在外,一把扶起老大-爺。
那幫赤膊漢子還在不停的咋呼,但看到南宮長雲器宇軒昂,只是覺着他也就是把老頭扶起來,會認真的勸導,心想我們這麼多人,還想咋地,也沒把他放在眼裡。
南宮長雲認真查看老大-爺受傷的症狀,也不礙事,只是一些皮外淤青,安慰老大-爺道:
“大-爺,您這麼大歲數了,不要和年輕人一般見識,該讓就讓,該歇着就歇着,如果有什麼好歹了,擔心受累的還不是自家人?”
老大-爺還要再說話,一開口牽動傷勢,忍不住齜牙咧嘴,噝噝直吸氣。
南宮長雲只得再次勸慰道:
“悠着點,別心急上火,記着你和年輕人不一樣,大-爺人上歲數了,就不要火冒三丈,有時候會燒着別人,但多數情況下燒到的卻是自己。”
回過頭來對幾個青壯大漢說道:
“說說情況是怎麼回事,人都有身體衰弱之時,也有力不從心之機,有理不在言高嘛,是不是?咱不能依仗力氣鼎盛時期在此耀武揚威。
“……你們別急,等我把話說完……燒殺搶掠人人都會,可是沒那個必要,我已經聽清了,不就是因爲房子的事情鬧出的矛盾嗎?不值得,雙方各退一步,讓一讓不就過去了?”
站起來走到領頭光頭赤膊大漢面前,問道:
“我看老大也是個面上的人物,人都有不湊手的時候,出門在外許多事情都要擔待,如果這位老人家的子侄輩,或者三親六故,誰當了大官要是回頭找事,可有的你們忙了,我說的在理不?”
這個像地痞流氓類的人物,聽南宮長雲的話說的也在理,最主要是把自己當做場面上的人物了,不由得很是高興。
尤其提到出門在外錢不湊手,還有他說子侄輩有當官的還真說不定,既然這樣,也沒有得理不饒人的意思,也就順着臺階下來。
最主要的是他們所承擔的任務不要泡湯,在任務完成之前,不要出其他變故,引起不必要的民變和騷-動,到時候什麼冤仇都能一次性解決,何樂而不爲呢?
想到這裡,他順坡下驢,對南宮長雲說:
“嗯,這件事按照這位兄弟的意思辦,如果還是老殺才那樣說話,我是堅決不答應,我們都是年輕人,脾氣暴躁,忍不下惡氣就暴起傷人。
“就按照小兄弟的話,我們就是自己錢財不夠花,也不能惹街坊鄰居不得安寧,瘦猴,過去和老頭把賬算好。兄弟是什麼稱呼?留下個姓名以後好聯繫。”
南宮長雲呵呵一笑,說道:
“不值當的,……哦,好好,我的名字叫宮雲,你們去先忙你們的事情,我到那邊去看看老大-爺,順便把他扶回家安頓下來。”
在南宮長雲出面協調和斡旋下,光頭領着自己的手下進入一個大院子,這個院子的擺設和佈局是上等人家的格局,可見這老大-爺壯年的時候也是個人物。
只是最近莊稼要麼收成不好,要麼收成好了,卻沒有人幹活,一年到頭總是饑荒,所以老頭家的情況就這樣耽擱下來了。
南宮長雲攙扶着老大-爺來到後邊的小院落,這是和前面的大院連通的小院,看情況應該是原來住女眷的處所,現在一大家子人倒顯得有點逼仄,不過按照老大-爺說的擠擠挨挨倒也能住下。
現在向前面一看,前面院落宏闊,高屋建瓴,氣派豪奢,雕廊畫棟,豪華美觀,現在的小院落還有假山花圃,在以前的年代可能盛極一時。
在前後院中間豎起一道高牆,牆上一個月亮門,現在已經被壘了起來,估計是老頭子的意思,害怕光頭一夥過來找事。
這個老大-爺是當地有名的尤員外,後來家道逐漸敗落,盛極一時的院落訴說着曾經的輝煌,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現在看家裡的光景,還應該是當地首得着的富裕戶。
尤員外爲人也很善良,要不也不會把房屋租借給那幫兇徒,去討要租金時被暴打一頓,這時候躺在牀-上長吁短嘆,哀聲連連。
南宮長雲勸慰道:
“尤員外,這幫人不是好惹的,所以我多方勸解,好在他們還能聽進去好賴話,如果他們不講好歹,不分青紅皁白拿起棍子亂-輪,吃虧的還是你。
“我看這夥人兇相畢露,話不投機出手就打,說明這是一夥惡棍,最好你先不要過去招惹。怎麼我聽得他們的口音應該不是本地人?你是如何和他們聯繫上的?”
他一上來沒有直接說出光頭一夥的來歷,按照他的猜測應該和煞海神教脫離不了干係,說出來未免引起大家的驚異,搞得高聲喧鬧,把猜測的事情變得誰都知道。
這樣一來,既不利於當地人們的安定,又不利於後面的仔細觀察。
尤員外長吁短嘆道:
“這幫人當時到這裡的時候,到處打聽有空房子沒有,那天那個光頭大漢過來咣咣咣直敲門,已經到晚上了我們將要睡下時,他來敲什麼門,想住下也得等到白天吧?
“可光頭前面把門敲開,後面就緊跟着一幫人呼啦擠進來,把老管家推的一個趔趄倒在地下,我聽見呼喚聲趕緊跑出來詢問是什麼情況。”
說了半天,尤員外忍不住呼呼連喘,一陣大聲的咳嗽,伸開手來有大-片殷-紅的血跡,一個丫鬟跌跌撞撞的跑進來,急忙用白布給他擦拭,並端來溫水拿着跌打丸藥讓他服用。
喝下-藥丸,長長吐出一口鬱氣,丫鬟語帶哭腔的問道:
“怎麼樣了老爺,要不要緊,需不需要找醫者來看看?”
尤員外吐氣之後血脈暢通了,面帶血色,他說道:
“不要緊,死不了,喝水服藥後感覺好多了,小娟你先出去吧,不要到處嚷嚷引得大家都知道。”
南宮長雲皺眉道:
“不礙事了,只是瘀傷,躺在牀-上將養一段時間會好起來的,他們沒有下死手,只是推搡,如果下死手就不是現在的情況。
“尤員外,你當時讓他們住進來,他們有沒有說住多長時間,有什麼關緊事請需要處理?”
尤員外忍不住氣,怒聲控訴道:
“可憐我老來得子,前邊都是女孩子已經出嫁,他們是明着上門欺負我們呀!我敢不讓他們住嗎?住也行,我們一家人連三趕四給他們騰房,誰知道房還沒有騰好,人就進來了。
“一幫人吵吵嚷嚷的說:‘這房好,就住這裡了!’這是人能辦出來的事嗎?當時沒顧說房租,既然住下了,現在說也不遲呀,可他們……哎!”
南宮長雲一想,估計給得不會高,於是問道:
“他們給多少?”
尤員外恨聲說:
“我問他們要錢,他們說:‘哦,當時忘了給錢了,把錢拿好了!’我一看是一文錢!!誰能接受人家的嘲笑和戲耍,這不是耍猴玩嗎?!!
“住多長時間他會說嗎?估計我們要等到死也不會得到結果了!這幫人手不長繭,一個個養得膘肥體壯,他們會幹什麼事情,我估計是打家劫舍!”
事情到此,南宮長雲已經知道了這夥作惡多端的土匪,搶房霸屋的罪證,以及以後所行-事情的途徑搞清楚了。
他不動聲色的說:
“先好好養着吧,應該不要很長時間就應該有結果了。”
說了之後,南宮長雲走了出去。
屋裡剩下尤員外,在苦思冥想“宮雲”小夥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天已經暗了下來,南宮長雲來到外面,潛身躍過中間的界牆,隱藏在黑影處,悄悄向前隱行,來到一間房屋外面,裡面吵雜熱鬧,笑語鬨堂。
聽見一個人說話,他知道這是白天見到的瘦猴,瘦猴說:
“他孃的,讓咱們先過來,也不知道她們什麼時候纔來收集生魂,再加煉化。這個地方鳥不拉-屎,一到黑天也沒有個母的出來,這盪漾的心情如何讓他停下來?
“莫邪老大你有沒有同樣的想法,有沒有盪漾的春-情,就像外面野地裡瘋長的春草,一躥半人高,撩的人一直癢癢也沒地方撓?”
裡面的莫邪伸手在瘦猴的頭上來了一巴掌,戲謔道:
“想撓撓還不容易,外面院裡有個摟草的筢子,讓誰拿過來,是脊樑上癢癢,還是褲襠裡癢癢?讓他們輪着給你摟癢癢,再不行就用殺豬退毛的糙石照你身上刮,也是很起作用,哈哈哈!”
瘦猴聽着莫邪老大粗俗的話,也不敢反抗,只是苦着臉道:
“我想着給你們起個念頭,讓大家開開葷做個一夜郎,到頭來還落不着好,莫邪老大竟然說用筢子給我撓癢癢,更甚者用糙石,那是殺豬用的,能往人身上用嗎?”
“看看,說實話了吧?”
邊上一個胖子說道:“就你瘦猴想的多,想上去下不來,你看你瘦成一架骨頭了,再想聳動連命也搭進去。
“話說老大,你就不心-癢難耐嗎?要不去抓一個娘們讓兄弟們開開葷,給你抓個小丫頭解解饞?”
南宮長雲聽到這裡,纔算確實知道了這幫人是煞海神教的先頭部隊,打前站的,但是害怕打草驚蛇,壞了大事,只能在外面監聽。
原來這個光頭是叫莫邪,哼哼,先讓你高興着,如果參與收魂煉化的祭祀來了,必定把你們全部一網打盡。
外面的人在算計裡面的人,裡面的人在算計村子裡的姑娘媳婦。
只聽莫邪說道:
“好啊,日孃的,瘦猴把我的心撩動得火氣上升啊,去抓人去。”
剛說要行動,屋裡的一幫混小子急不可耐的行動起來,外面卻跑進來一個人,南宮長雲一看人來了,閃身隱藏起來。
來人慌急的說:
“莫邪老大,來了,來了!”
莫邪又給他一個耳刮子,恨聲道:
“奶奶個球,心情剛纔起來,耶律你倒來打岔,誰來了,說清楚?”
耶律還沒有搭話,只聽外面傳進來燕語鶯聲:
“吆——,是奴家來了,大-爺還不迎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