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長雲呵呵一笑,不帶一點菸火色的問道:
“對於我的提議,你不同意執行,你倒說說看,你的具體想法和打算?”
離文沫粗聲大氣的說:
“我認爲,第一你得讓我提議的兩個人來參與這次商談,第二等會糧食讓那個叫什麼你大哥的拿過來後,考慮讓人替你們發放,至於其他的要求暫時先不再提,看情況再說吧。”
他倒也乾脆,沒有抓住問題不放,而是直接提出自己的意見,不過這裡這麼多人,也不是你一個人有想法,提出來大家就應該考慮執行,這把別人當成啥了,別人都是擺設嗎?
南宮長雲哈哈大笑道:
“我倒奇怪了,爲什麼你的提議我們大家都應該執行,大家的想法反而都要遵從你的意見,這是爲何?”
離文沫高聲道:
“因爲我們代表大多數人的利益,這樣的回答不知道你滿意不滿意?”
南宮長雲玩味的笑着說:“有意思,今天我倒是開眼了,大凡在這個大殿上說出自己想法的,都是無不爲公,即便有自私的想法也會把想法隱藏在公義之下,你倒是很好,直接把想法說成是大多數人的利益。”
南宮長雲偏頭看着李明陽,微微一笑問道:
“明陽兄啊,你得和我解釋一下,離文沫代表的是什麼家族,代表的是誰的利益?因爲你在這裡時間必定比我長,這一點向大家說明白,因爲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容不得馬虎行事。”
李明陽早就想反駁離文沫的說辭了,只是沒有等到機會,現在機會終於來了,他就坐在那裡說道:
“這個人一來到大殿就胡攪蠻纏,雷打不動,言語粗俗,他在別人說的時候,總是粗野的打斷人家的說話,既不禮貌又粗俗野蠻,至於具體是代表哪個家族我還真不清楚,但是他後邊的人一直拉他,對就是他!”
南宮長雲一眼就看到穿金戴銀,氣勢不凡的有錢人形象。這人樣貌不是很出色,但也算稍微英俊,四十多歲的年紀,眉宇之中隱藏着陰鬱之氣,看樣子這是個比較自我的的一個人。
這時,眼前李明陽指着的人想要走動位置,以躲避大家的觀察,李明陽馬上施展定身術把他定住不讓走動,厲聲說道:
“大家可以好好看看這個人,大家都認識嗎,他是哪個家族的人?”
人們議論紛紛,看着面生都不認識,人們普遍搖頭,正在不可開交的時候,勤政殿外響起一陣大笑,笑畢,人已經進入大殿裡。
大家更是覺着奇怪,雖然都是修真者,但也沒有看出誰能像他這樣神出鬼沒的,他究竟是誰,身法這樣靈活多變?
有人互視以目,有人凝眉細思,更多的人交頭接耳,悄悄地議論不休。
俞梵來了。
南宮長雲一想,也不知道他去幹什麼了,在大家正在思考面前的人的來歷的時候,他卻突然現身,難道他是去探查有關情況了嗎?
想到這裡,就開口詢問道:“俞老,你回來得早卻不在現場,現在急匆匆的趕回,一定是去探查什麼了吧,請向大家介紹一下得來的結果?”
俞梵就喜歡南宮長雲這個樣子,辦事周到,考慮問題全面,顧及別人的感受,雖然他不要這種萬衆矚目的感覺,但也讓他的心裡非常滿足。
呵呵一笑,說道:
“嗯,回來之後我就看到人員雜亂,再一看有人在這裡挑事,我就去巡查一番到底是誰在蒙爲之斃命的情況下,還要挑事,多虧事情容易尋找。你不知道這個人,是誰的家族安排來的奸細吧?”
南宮長雲沒想到俞梵進步這麼大,通過這段時間的人間經歷,又喚起了年輕時在民間的一切思緒,使他煥發出了開玩笑的熱情。
他很爲俞梵高興,畢竟才六七十歲,也正是嘮嘮叨叨的時候,在門派中卻把他的談話喜好給泯沒了。
開顏一笑,南宮長雲很會說話:“具體是怎麼回事,俞老通過繁瑣的巡查終於把人給找出來了?”
俞梵朗然笑道:“這麼說吧,中間的煩瑣過程就不提了,總之,最後把這些國家的蛀蟲給挖了出來,他們是幾大家族聯合到一起,截留文明國運過來的各種糧食,可能文明國的人當時也沒仔細詢問清楚,就把糧食轉交給當地官府的一個大員,而這個大員竟敢膽大包天,什麼東西都敢下手去抓,可恨之極!”
李明陽奇怪地問道:“究竟是何人竟敢到處下手,把老百姓的救命糧給囤積起來了,這倒是真的可恨,還讓現場的離文沫這等人在此叫囂!”
說着話,一個點指也把離文沫給拘的不能動彈,李明陽問道:
“說吧,究竟你是受誰家指示來擾亂現場秩序的?”
離文沫身體不能動,嘴還不耽誤說話,他說道:
“不是我要來,而是我在大街上因爲吃的四處奔跑的時候,被這個人給許以糧食和各種優惠,讓我出頭替他們在大殿上張揚,想擾亂現場秩序,不是他拉我幾次讓我閉嘴,我就把各項要求都說了出來,還請上仙多多原諒。”
當時南宮長雲就認爲這個粗笨的漢子,不可能自己站出來大聲反對,必定受人指使,不想在這時被李明陽給問出來了,這倒省了他許多口舌,暫且先不說他的事情,先處理緊要的。
他問俞梵道:“還請你把相關家族和離陽國大員告訴我,趕緊派人把他們捉拿過來,稍加審理定罪處死,像這等人在穩定內亂的時候,出來攪風攪雨,定斬不饒!”
俞梵不等他說話,手在後面一招,衆人趕緊向外看去,只見從午朝門外一隊官兵押送着幾個官員和身穿員外服袍人,向大殿走來。
南宮長雲也不在皇位上坐了,起身來到大殿外面,迎接幾位“貴客”。
大殿裡的百姓衆人也都涌了出來,站在殿外臺階上看着這些肥頭大耳的醜惡面目,羣情洶涌,呼聲震耳欲聾:
“狗孃養的,如果不把糧食給百姓們吃,讓人都餓死的話,誰還給你們幹活?是你們自己,還是你們的孩子、老婆?只嫌自己簍的少,唯恐別人能吃飽,這些敗類一個也別想活着!”
“把他們立即處死,現在國內剛剛初步穩定,正是凝結人心的時候,他們卻出來搗亂,囤積救命的糧食,國家不穩時,第一個先斬殺他們,必須處死!”
“殺死他,殺死他!”
洶涌的人潮,到處的呼喊,一定要斬殺的要求,看他們不想死也不行啊。
把一二十個嫌犯帶到近前。
“咕咚!”“咕咚!”
一個個來到就趕緊跪下,平常吆五喝六習慣了,現在看到激起的民憤,他們也知道今天逃不過一難,暗自想,日常習慣了,看到糧食就想下手,哎,這也害死了我的家族,我還有何面目去見我列祖列宗?
李明陽想,這地上都是石頭,難道他們就不想地上僵硬擱膝蓋嗎?
俞梵喝道:“現在是最後申辯的時候,問過之後立即問斬,可想好了,能寫必須說的,還有誰沒有被逮到,可以申辯了!”
旁邊的書記立刻秉筆蘸墨,等着審問結果,好下手寫出卷宗,等到出文告時要用。
南宮長雲制止了俞梵的問話方式,他指點一個稍微實在的人,讓他先說:
“你先說,究竟是誰讓你出手囤積救命的糧食?在出手之前,難道不知道這是文明國緊急調派過來救命的嗎?難道你的眼睛直盯着這一點利益,就不會想想做生意的文明處事方法,細水長流,大家吃飽了,纔會賺的盆滿鉢滿?”
跪着的人回話道:
“啓秉仙長,這是侍郎手持尚書諭令,安排賤民來辦理這件差事,侍郎叫離不敏,尚書離淵,懇請上仙明察秋毫。”說罷以頭頓地,咚咚直響。
“你來說說,是怎麼回事?”南宮長雲指着最外邊的一個肥頭大耳的人,說道。
“肯請仙長饒命,我也是一時貪心,看到這麼多糧食,那不就是白花花的銀子嗎,心想不爲財死,也得爲後人多準備些衣食住行的資材。”
南宮長雲皺眉道:“你倒說得實在,就不爲自己的辯解嗎?還有沒有漏網的人,如果別人交代出來,興許會饒他一命也說不定。”
說到這裡,他看到這個肥頭大耳的員外,當時就一頓,估計員外想也想也就算了,不再言語。
南宮長雲又問剛纔稍實在的人,慢悠悠的說:
“你有沒有補充的?現在說還來得及。”
實在人倒是接觸的人物不多,也沒有可以在交代的,南宮長雲只能往下面接着詢問。
不過問來問去,都一力承認是自己心太貪,見錢眼開,迷了心智,做下這等匪夷所思的事體。
俞梵不滿道:“說的倒是輕巧,什麼事體是匪夷所思的,老百姓的生命在你們的眼裡,也只是匪夷所思?枉爲人臣,枉做百姓中的一員,長雲啊,不用問了,先收監吧,等文明國來人再審問,咱們耗費不起這時間。”
南宮長雲想想也是,凡人的事情就讓凡人來辦,自己妄加插手對自己的修行不利,雖然快意恩仇,但是經歷這樣的事情多了,總會有殺伐凌厲之色。
這時候昌雲冉一手提着儲物袋,高高興興的過來了。南宮長雲就把這些事情,交給他來辦理,自己在一邊坐看執行的過程,不是他不相信人,而是人家在忙碌,他卻跑一邊去修行,總是不太好。
昌雲冉先把現場的人召集起來,大聲說道:
“這個糧食並不是足夠,包括後續的發放,回去之後一定要省吃儉用,不可奢侈浪費,不可一頓飽,寧可頓頓飢,回家之後糧食中參攪樹葉,也可以充飢。”
組織軍兵終於把糧食發放完畢,然後又回頭和推舉出來的人,商討一些事情,總算把人們打發走了。
剛想歇息一下,一個文明國的供奉飛到身邊,降落下來,說道:
“首席供奉閣下,奉總御諭令:讓你負責兩國融合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