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梵這時候的突破,如同點燃了火藥桶,嗤嗤嗤,火光的引信在冒着煙花,隨時都可以點着,轟然爆炸。
南宮長雲在大家滅火時,手忙腳亂的紮在玉簡裡,想盡快學到滯頌大型防禦法術,以期儘可能的幫助俞梵度過升級的難關。
這邊李明陽眼花繚亂的施展繁雜的手法,把慣常通用的防護法訣,屏蔽罩運轉開來,抖手扔向俞梵的頭頂,屏蔽罩順着俞梵的頭顱落下,光芒耀眼,泛着青色的光,在人羣中一亮一亮,非常好看。
也不知道李明陽的法訣能支撐多久,好在人多,他起的作用大不大,只要心到就成。
昌雲冉兩手下抓,緩緩提起,在腰部兩手相對擡起,蘊大於小,手指繁瑣的顫動,純粹防護性法訣“土墩”,在手上漸漸亮起土黃色的光輝。
土墩法訣綿長,前邊七十八手第一層手法施展完畢。
手法抖動,法訣沉重的飄向俞梵。
這時升級的烈焰已經從俞梵頭上冒出,熾盛的光芒似夏日裡初升的朝陽,白亮而強烈,刺激的人睜不開眼睛,人們只能茫然的看着這些修真者,他們施法,而人們在看着。
觀看者的心情是非常急躁的,恨不得自己就是那些施法者,出手就能解決相關問題,可是他們還沒有接觸修真的基礎,讓人徒呼奈何。
圍觀者越多,場面越煩躁,李明陽站起身,把周圍的羣衆阻擋在一百步之外,這樣才能夠保證他們的安全。
他急得滿頭大汗,跑回來,站在旁邊看着別人施展法術,這時候才知道學到用時方恨少,這讓他瞬間下了個決定,以後一定要認真學習法術,如果學不會一定不吃飯。
這也是真夠奇葩的,有人會發誓會賭咒,但是從沒有見過不吃飯能學會術法口訣的。
再看俞梵身上的光芒變得盛烈起來,如同偏午的陽光,樹葉枯萎,烈陽爆曬下,樹枝斷落。
昌雲冉後續的七十八手法訣又施展出來,緩緩的飛向俞梵的頭頂。
第二次的法訣比第一次施展時,要凝重許多,也不知道是手續繁多的緣故,還是熾烈的陽光暴曬的結果,更或跟前俞梵的小太陽的光和熱,使他汗如雨下。
抖手放出第二段法訣,沒顧得上擦把汗珠,昌雲冉就又投入到第三段法訣的手法裡,這是最後一段法訣,如果到時候還阻擋不住光凝心聲的爆發,就只能依靠南宮長雲了。
也不知道南宮長雲現在學得怎麼樣了,他很少見到臨陣抱佛腳就可以辦大事的修真者,不過死馬權當活馬醫吧,盡人事聽天命。
他都這樣認爲,可見這次升級能造成多大的傷害。
俞梵身上的光亮,在噴發了一陣之後,忽然向內部收縮,光芒有點暗淡,而這時候南宮長雲還在孜孜不倦深入學習滯頌。
光亮暗了一下後,人們正準備高呼躲過一劫的時候,盛烈的光芒又明亮了起來,更甚於之前的亮度,就像飛近太陽,看到日冕的情景一樣,到處都是火光和烈焰,在燻蒸着大家的情緒。
一亮一暗的光芒,在暗時塌陷下來,使所有的防護屏障都失去了依據一樣,搖搖欲墜,而眨眼間,俞梵身上的光輝忽然亮起,如風吹火星,使人們防不勝防,驚慌失措起來。
李明陽高喝道:“現場的人們,快跑!”
又聚集起來的人們,聽到喝聲,才呼啦啦抱頭鼠竄,逃向更遠的地方。
昌雲冉加快施法速度,臉上汗水流淌,如涓涓小溪,因爲後續的第三段法訣艱難晦澀,不容易施展出來,他一邊集中精力,一邊加快施法節湊。
在俞梵身體上的光焰幾乎盛烈時,他終於施法成功,抖手向俞梵頭頂罩去。
剛落在俞梵頭頂上的土墩術,如同滾湯潑雪,日照雪垠,恍然間被摧毀的一乾二淨,昌雲冉欲哭無淚,這升個級就這樣艱難,如果是上刀山下火海,該會怎麼樣呢?
此時此刻,幾個修真者在這裡被熾熱的風與火吹烤着,皮膚欲裂,頭髮欲焦,遠處有凡人的衣裝已經着火,在地上翻滾呼號。
李明陽只得快速的去救助這些凡人,把身上的火焰撲滅,又掏出來一包藥物,緊急交代幾句後,纔回到俞梵所處的場地,觀看着怎麼滅火。
本來按照李明陽的要求,凡人們所處的距離應該不會受到危害的,可現場的人們一看沒有事情發生,就往前面移動幾步,距離漸漸的越來越靠前,導致現在着火。
現在李明陽回來後,幾次努努嘴想把南宮長雲叫起來,共同抵禦俞梵身上冒出的烈火,昌雲冉阻止了他的企圖,如果這時候把人叫起來,人力是增加了,法術學的一知半解怎麼幫忙?
北上辰只該又拼盡力氣,僵硬的支撐着身體發出了最後的法訣:滯頌。
法訣一出,光凝心聲立刻就有點闇弱下來,人們稍緩一口氣,但現在還不是馬放南山優哉遊哉的時候,因爲火光還沒有撲滅,還在熊熊燃燒。
有人就奇怪了,爲什麼俞梵就沒有任何問題,肉體凡胎的人們卻有那麼多事情煩擾?
誰也沒法解釋,就像火山爆發時候的山口,怎麼不燃燒?到處的野地裡一切植物都燃燒殆盡,這種情況都是一樣的。
又有人說:“爲什麼俞老升級還不清醒過來,卻讓大家給幫忙照顧呀?”
北上辰解釋道:“這是因爲師尊如植物人一樣,意識還沒有覺醒,現在都是下意識舉動,大家不要驚擾了他老人家,等南宮長雲醒來施展法力救助大家。好在我剛施展的滯頌還起了點作用。”
在人們的耐性將要耗光的時候,南宮長雲終於睜開了眼睛,忽閃忽閃,明亮的如同黑色寶石,發着幽亮的光輝。
李明陽看到南宮長雲已經醒過來,馬上急吼吼的說道:
“長雲,趕緊施展法術消滅火光啊!再等一會估計要我們這些人炙烤的半生不熟啦,真受不了這火舌,我日這個火舌太毒辣,就像業火鑽心蝕骨,皮膚就要乾裂,我艹艹艹……”
這傢伙估計已經狂野了,說話收不住嘴,只管胡砍亂掄,南宮長雲一笑,讓他們都稍稍等待他的後續動作。
南宮長雲站起身來,身上的衣服呼啦啦迎風招展,他先墊上一個緩衝的小法訣,叫沖和術法,這個法訣簡單明快,稍加施展立刻成功,向俞梵身上一撂,使內裡的火焰不致灼傷俞梵的身體。
他就放心大膽的在外面施展開滯頌。
境界高就是好,也對各種能上手的法訣領會的更深入細微,控制的火候更爲隨心所欲。
南宮長雲以現在的境界,施展滯頌正好是時候,他抖手施展繁雜的手訣,綿密的手法眼花繚亂,使周邊的人們根本看不清他的手法,只見手指輪動間,法訣已經大成。
伸手向俞梵推了過去,剛好北上辰剛纔釋放的法訣已經進入尾聲,俞梵身上的火焰又冒了出來,並且光焰大盛,呼隆一聲,就像身體着了火。
大家都見過燈芯着火的瞬間,猛然一抖,熾盛的光焰繚繞起來,滯頌法訣剛好來到近前,向俞梵身上壓了過去,光焰猛然一滯,又猛然一躥。
來回搏殺幾次,漸漸消於無形,大家這纔對俞梵放下心來。
南宮長雲沒有想到這個法訣如此厲害,斬將奪旗,專殺敵人於無形,對於光凝心聲有專門的制衡手段。
北上辰來到近前,長長的緩了口氣,說道:
“南宮,多虧你施展這個法訣,避免了勤政殿受損失啊,你是沒有看見大殿裡已經沒有人了,裡面的人們已經受不了這樣的炙烤,就如蓋鍋燜羊肉一樣。”
南宮長雲感到一陣後怕,如果不是及時學會了這個法訣,估計又該選地方辦公了,剛剛纔使離陽國消停下來,再也經不起大殿燒燬的損失。
他膽戰心驚的問道:“現在剛好就需要這個法訣嗎?還是你提前就覺着,你師尊會進入入定,順勢而爲升級到光凝心聲這個狀態?”
北上辰擦了一把冷汗,解說道:“這倒也不是,不是剛好碰巧嗎,滯頌這個法訣是以前師尊看到後,覺着沒啥用,就順手讓給我了,我也是有時間有機會,就學了,誰知道剛好挽救了大殿。”
“哦,我知道了。”南宮長雲疑問盡解,說道:
“當時,你和柳枝花就是因爲學習道法時,引起他見法忘義,把你踢落山崖下的?”
北上辰說道:“柳枝花就是個小人,表面上說的冠冕堂皇,行事總是道貌岸然,表面一套背後一套,我也是受了他的蠱惑,把師尊傳下來的道術讓他看看,誰知道竟然引來滅殺慘禍!”
說了之後,還是狠狠的,看來誰遇見柳枝花也不會容易解脫,雖然柳枝花已經死了,但他爲禍深遠,給兩個帝國造成了很大的傷害,不過由於南宮長雲及時插手文明帝國的事務,才使他功敗垂成。
這也使得文明國的百姓,不該受到刀光劍影的屠戮。他們又談了幾句話,南宮長雲忽然問道:
“辰大哥,像你師尊現在的情況,得需要多久纔會醒過來?再不醒過來把事情都給耽誤了。”
北上辰到俞梵身前仔細一看,說道:
“說醒就醒,我看已經有了醒來的跡象了,南宮你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