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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逃之夭夭

第二百五十章 逃之夭夭

道耐礽趕忙把光運道小心的扶了起來,從手鐲裡拿出一顆丹丸,胡亂塞進他嘴裡,然後一拍後背,呼嚕嚥了下去。

光運道面色慘白,已經沒有人色,哼哼嘰嘰了半天才緩過一口氣來,旁邊的光運祿搭把手端來一碗水,讓光運家老祖宗喝了幾口,滋潤一下嗓子。

這時候對光運祿來說,時間是如此緩慢,多一刻鐘都是煎熬,他都想着自己替老祖宗受罪,奈何南宮長雲小子就不搭理他,讓他急得像無頭蒼蠅般跑來跑去。

其實別說他一個小人物,感覺時間緩慢,還有人也感覺時間難捱。

那個人就是已經元嬰後期的道耐礽老祖,他自從看到南宮小子手裡蘊含着的光芒,心跳就加速起來,因爲那裡面隱含着危險的氣息,是他心急不得脫。

多年不出現的汗水,從眉頭上滴滴答答瀉落下來。

光運祿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就低眉順眼地說:

“道長老,現在走嗎,我怎麼感覺有危險的氣息,在背後襲來?”

道耐礽強自鎮定,安慰道:

“別自亂陣腳,自己嚇唬自己,憑空讓敵人看輕了,也於事無補,一定要保持暗自警惕的心態,做的就像沒有任何事情一樣,要像日暮平野闊,月涌大江流,就沒有一點事,放心吧,有我在!”

說是給別人打氣,其實還不如說是他給自己壯膽。

你說都到這時候了,還死要面子活受罪,也真是服了他了,如果讓南宮長雲知道他現在的心理狀況,一定二話不說,把手裡的齏千雷發射出來,讓他們嚐嚐雷火的味道到底啥樣。

因爲除罷冬月望梅,誰也不知道,但是一看火蘊雷就那麼厲害了,更高一級齏千雷肯定不遑多讓,想想就興奮。

南宮長雲站在那裡躍躍欲試,幾次差點把齏千雷釋放出來,再來個驚天動地的大爆炸。

他被冬月望梅阻止了危險的行爲,傳音道:

“千萬別忍不住要發作,讓他們看到齏千雷的效果,看情況已經起到威懾作用了,這時候發射出來不會起到好的成效,還可能適得其反,引而不發,比發而不做要好得多。”

南宮長雲驚詫的問:

“爲什麼這樣說,就好像你比我還懂?你說說齏千雷發射效果到底啥樣?”

冬月望梅快速的傳音說:

“你不知道在此時施展齏千雷,會把你抽得渾身痠軟無力,就連擡一下手都不能,更別說站立起來了?你一旦躺倒在地,勢必不能把他們全部殺死,我又不能放任你不管,到那時就會變成任人宰割。”

他聽到這話,立刻悄悄地內視精純力,已經被消耗大半,正像她所說的,在現在的修爲,剛剛提升一個大境界,就連番大戰,一定不是好現象,修爲需穩固下來最重要,其他都可不提。

假如釋放大威力的齏千雷,雖說正是自己所想的,但也不能把自己放置到不利的地位,讓別人看着下不下手殺死自己,他一直認爲的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裡,卻轉瞬交給別人管理,他會那麼傻麼?

南宮長雲運着齏千雷,引而不發,以增加威懾效果,流轉的光暈裡雷芒“噼啪”亂響,如同爆豆一樣,爆裂而肆虐,映在他臉上,藍光在閃爍。

藉着這個機會,分心二用,他說道:

“冬月,你問我是怎麼知道的符咒煉製嗎?”

姑娘嬌俏的一仰頭,嬌媚地說:

“是啊,在修真界雖有這個傳承不假,但是仙界已經把大威力的儲存法訣收走了,只是剩下製作工藝,都是些皮毛,應該不會有巨大威力的符咒了。”

南宮長雲立刻如同得到了寶貝一樣,恬着臉,怪誕的笑道:

“對,我在修真界不長時間的經歷來說,確實很少看到符咒大範圍流行,也僅僅是看到一例,那時候還在逃亡的路上,似乎看到人家扔出來一顆爆炎,威力不錯。

“我就突發奇想,如果把威力巨大的法訣儲存在裡面,會不會更好一些,所以一直想學這個,只是沒有得空,前時俞老說他知道一家制作符咒的人家,說領我去看看,結果一下等到現在。

“哎,想學個東西怎麼那麼難呢……”

冬月望梅揶揄地看着南宮長雲,英俊而瀟灑,真是人見人愛,說不得的舒心滿意,她意味悠長地說:

“長雲,人得知足常樂,不要活在福中不知福了,你看看道耐礽長老屁……滾尿流,再看看自己,你知道啥叫人心不足蛇吞象了,行了。

“以後我會把你沒學完的符咒完全交給你,再陪同你到那一家看看製作工藝,是進步了,還是沒落了。”

這正是南宮長雲想要達到的目的,剛張嘴要說話……

說到這裡,只見光芒亂閃,道耐礽衆人已經把光運道救治的氣色緩減,用法訣包裹着他,騰空而起,似乎急急忙忙逃向曠遠無際,回到門派的方向。

逃走之前還撂下狠話,光運祿完全忘了剛纔所說的什麼話了,那時說的話滿含祈求的意味,雖然堅決但不是非常陰狠,南宮長雲能聽出來那個意思。

不想,現在他們走的時候卻撂下狠話,其意思惡毒,正常人都會聽不下去:

“媽的,小崽子,回頭把你的脖子清洗乾淨,等着爺爺們再來砍殺爾等狗頭,到時候就如同砍瓜切菜一樣,按到砧板上,輪起菜刀一下一下把爾等跺碎成肉塊,女子來給我們暖牀疊被,等着瞧!!”

冬月望梅一聽就氣炸了肺,這個孫子一點也不會說人話,是時候該教訓一頓了,伸手一抓,就見光芒形成的手掌,一罩而下,抓住光運祿猛然向地上一摜。

光運祿已經躺倒在當場,嚇得驚駭欲絕,身如篩糠,身體顫抖得一愣一愣的,面含驚恐之色,說不成-人話了,因爲牙齒打顫,嗒嗒直響:

“姑奶奶,小子有眼無珠,不知道您老人家是個真正的神仙,多有得罪多有得罪,你把我肩膀截留下來,全憑您發羅,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

他很聰明,自以爲馬上就要升級到元嬰期,各種損傷就會圓滿復活,所以對自己也是十分狠厲。

南宮長雲看見這種人就想把他踢死,你作惡多端得有作惡多端的勇氣,當壞人就該有被抓住的覺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逃跑了就開口大罵,被抓住了立刻變成乖孫子,完全沒有人的做派。

也不用腳,直接擰成法力大腳,連番踢了下去,踢得也不重,絕不皮開肉綻,但是痛難忍是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

因爲抓過來時,冬月望梅已經給他施展了封定術,一點法力也用不上,所以一腳下去,哀哀呼喚,嚎叫悽慘,南宮長雲也不顧他疼痛了,只管往下踢踏。

如殺豬狗一樣,慘嚎不停。

踢了一陣子,漸感沒意思,這才用腳踩着他的臉面,淡淡的說:

“說吧,你想怎麼死?我絕對不會一下把你殺死,必須得讓你享受七七四十九天折磨,方解我們心頭之恨的萬一,你給我聽好了,說說你們門派在哪裡,稍後等我有功夫了,專門去找你門派的麻煩!”

當時就把光運祿嚇得屁滾尿流,黃湯子哩啦一地,臭不可聞,冬月望梅已經遠遠的別過頭去,根本不想再看到他的死活,這次讓她恨透了心。

南宮長雲依然是淡淡的口氣,可是語意卻是非常張揚:

“你說是讓我剝奪你的修爲呢,還是直接把你殺死喂狗,放心不會讓你立刻就死,我還沒有玩過癮呢,我會捨得麼?要殺你也得消磨你三幾天,我有的是時間,這不用你擔心。”

冬月望梅聽見剝奪修爲,立刻轉過頭來,遠遠的話音傳過來道:

“長雲,怎麼你會褫奪①(chǐ-duó)?這個法訣已經在修真界消失了很長時間了,你是怎麼得到的?”

南宮長雲不知道她究竟是知道,還是不知道他會褫奪,因爲他自己也不知道褫奪在修真界已經絕跡了,還好被自己得到,視爲奇珍。

他笑着說道:

“呵呵,也是幸會,偶然間得到的。”

她打破砂鍋一迭聲地追問道:

“什麼地方,如何得到的法訣?”

怎麼女子都是對探奇攬勝感興趣呢,難道這個嬌俏的姑娘有受虐狂傾向?平常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蝸居在家裡,聽說她們都非常喜歡千奇百怪的事情,一方面聽得津津有味,一方面嚇得花容失色。

也真難爲她們的好奇心理了,他滿面笑容的講解道:

“那是在我們萬里之遙的青雲山上,在追逃的過程中跌落玄秘塔,在塔中得到的傳承……”接着把大概經過敘述一遍,冬月望梅也是驚奇他竟然受盡如此磨難,方得後福。

人都說好人有好報,一定不會錯的,她堅信這一點,不是她迷信,而是人都需要厚積薄發,長時間的積累,在這其中可能會遇到貴人相助,也是有的。

可是這些話聽到光運祿的耳朵裡,可就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回事了,他感到驚心動魄也不爲過,自己在青武門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那會受到如此艱苦地磨礪?

雖說不受風吹雨打,少了些棱角分明,但是他也不願意享受大自然的厚待。

他長得像秧苗,扶不起來,往往跟着老祖宗出門辦事,他覺着十分光彩。

而最驚恐的是,南宮長雲竟然會褫奪,這是多麼恐怖的事,不但法力盡失,再也不能修成高級的道術,就是現在擁有的也將喪失殆盡,想想都讓人害怕,因爲他的狐假虎威,爲虎作倀。

當時嚇得面如土色,在地上一陣彈登,爬向南宮長雲的面前,啼哭道:

“長雲大爺,你看看我現在多大年紀了?我都六十多歲了,纔到寂靜期,受盡煎熬,如果褫奪了我的修爲,我就會生不如死,您一定要可憐可憐我!拜託了祖宗!!”

南宮長雲聽到祖宗,當時臉色一變,心的話,你奶奶的腳懶筋,有你這個孫子也會被你氣死,平時好吃懶做,打家劫舍,欺男霸女,啥惡事都幹盡,啥好事都不做,你想讓我給你擦屁股不成?

注:①褫奪:chǐ-duó,剝奪,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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