閩系海軍,是中國近代海軍的發源地。1898年—1945年間,中國海軍的百分之九十都是福建人民,主要將領例如陳紹寬司令、陳季良司令都是土生土長的福建人。由此,中華民國的海軍總部就在福建。
十天後,楊振海、陳凌霄、王文昭三人都已經身在福建境內了。張凌霄與王文昭更是身着中國海軍軍裝。當時的軍裝是大海的顏色—深藍色,軍帽上是白色帽頂,藍色圍延。帽子中間鑲嵌着青天白日軍輝。
楊振海道:“這還是第一次看你們穿中國海軍的軍裝,挺帥的啊!二位中尉。”張凌霄道:“別諷刺了,在美國的三年,身爲中國軍人,不能穿中國軍裝,真他娘不是滋味。”
王文昭整理了自己的軍裝道:“是啊!憋屈,其他歐美各國都可以穿自己的軍裝,只有亞洲國家不可以。美國軍裝是質量好一點,但是,我始終覺得中國軍裝穿着最合身。”
楊振海故作嫉妒道:“哎!你們倒好,還有軍裝穿。我可什麼都沒有,我總不能穿美國軍裝陪你們去總部吧!我能不能有中國海軍軍裝,就靠你們兩個了。”
張凌霄笑道:“放心沒問題,陳季良將軍向來求賢若渴。你的才能,我倆都清楚。”......
福州海軍基地,這裡是繼北洋水師之後,中國近代海軍的發源地。一身的西裝的楊振海站在海軍部門口,等待着他想要的軍種。張凌霄和王文昭,則走進海軍部向陳季良將軍報道,同時他們會推薦楊振海加入中國海軍。
楊振海站立在海軍部的大門口,他看着這裡的一切。大門以內,是正在忙碌的中國海軍,士兵們來回穿梭,還有一些女兵,她們一樣不輸風采。
在來的一路上,剛剛進入福州城,楊振海還看到了密集的酒店、飯店、戲樓、還有些許洋人開的歌舞廳。在楊振海眼裡,這一切都顯得那麼格格不入。爲什麼距離軍事基地僅僅兩公里紅線以外,就有這麼畸形繁榮的景象。初回中國大陸的他,不明白。
海軍基地,第一艦隊司令辦公室門外。張凌霄和王文昭整理了一下着裝後,敲門而入。他們齊身敬禮道:“司令官,第一艦隊派遣留學生張凌霄、王文昭特來複命。”說罷,他們遞上了自己的畢業證。
現在的陳季良將軍已經四十五歲了,可是他不像其他將軍一樣肚子大,一身橫肉。他看上去也就三十來歲,留着當時還算流行的三七分發型。他看了看張凌霄和王文昭的畢業生,當他看到畢業成績都是A的時候,他笑了。
陳季良將軍笑道:“好啊!三年了,我沒看錯你們倆。花了那麼多錢,希望你們學有所用,爲中國海軍的建設努力,爲將來隨時可能發生的海戰做準備。”
說罷,陳季良眉心一皺道:“回來的路上,我相信你們都看到了一些東西,現在國內的局勢不穩定啊!日本海軍經常滋事,就是想找藉口與我海軍決戰。可是,我們現在必須忍,以求厚積薄發。”
張凌霄和王文昭敬禮道:“是,我們記住了。”說罷,二人相視一眼。張凌霄道:“長官,我們想推薦一人加入我們海軍。”
陳季良眉頭一皺道:“你以爲是工廠上班嗎?什麼人都可以推薦。”此話一出,二人有些不安。王文昭補充道:“長官,他也是美國安納波利斯海軍學院畢業的,是美籍華人。成績和能力都比我們強,爲了能回國參軍,他放棄了在美國舒適的生活。請長官,無論如何都見他一面,他就在大門口。”
陳季良見張凌霄和王文昭二人都如此推薦,他知道二人都是他第一艦隊中的佼佼者,能讓他倆如此推薦,相信定有些過人之處。
陳季良嘴角一揚,微笑道:“好吧!讓他來見我,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眼光如何。”說罷,張凌霄和王文昭激動的敬禮道:“是,長官。”說罷,便大步朝海軍基地大門而去。
就在張凌霄和王文昭在向陳季良報到的時候,站在海軍部大門口的楊振海,看到一輛轎車在海軍部門口停下了。
從轎車上走下一位身材高挑的短髮女子,她身着皮背心,正要走進大門。楊振海看到了她的背影和側臉,他越看越覺得熟悉,腦海裡飛快的搜索着這名女子的信息。
終於,在女子正要走進大門的時候,他找到了對應的信息。他不假思索的大聲喊道:“陳文鈺。”
女子轉過身來,還真是楊振海在**救下的陳文鈺。她微微一笑,走來道:“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楊振海微笑道:“我是來參軍的,我在這裡等着陳季良將軍的通知。”
陳文鈺嘴角一揚道:“面子不小啊!還等着陳季良將軍的通知,有人引薦嗎?”
楊振海道:“是的,我在美國留學的時候,有兩位留學生就是中國海軍的派遣生。”陳文鈺好奇道:“你在美國海軍學院留學?”楊振海自信一笑道:“是的,我畢業於美國安納波利斯海軍學院。”
陳文鈺心中有些驚訝,想不到他居然是那個學校的學生。她知道沒有海軍部的派遣,一個華人,即便是美籍華人要進入那所學校,不知道有多難。
她微微一笑道:“等着吧!你會成功加入的。”說罷,她轉身徑直向走進了海軍部大門。
楊振海見她並未穿軍裝,可自由走進大門,而且守衛好像視而不見。她回想到剛纔的專車是軍車,心中不免對這個陳文鈺有些好奇。他好奇的問道:“你也是海軍派遣生?”
陳文鈺道:“我不是海軍,或許,待會我就是了。我忘了告訴你,我在日本江田島江田島海軍學校留學。”說罷,陳文鈺便徑直走進了海軍部。
楊振海心中大爲震驚,一個女孩子能進入江田島海軍學校,這完全不可思議。那所學校,可是和美國安納波利斯海軍學院其名的海軍院校。他看着遠去的背影,嘴角一笑。自語道:“有意思!”同時,他也爲能再見到這麼一個讓他心中蕩起漣漪的女子高興。
陳文鈺與迎面而來張凌霄和王文昭擦肩而過,只是三人並不相識,但過不了多久就會認識了。
張凌霄和王文昭對楊振海招呼道:“振海兄,跟我們進去吧!”說罷,張凌霄將陳季良簽署的准入令遞給了衛兵,衛兵向三人敬禮後,便往司令辦公室而去。
司令辦公室內,陳文鈺橫眉怒眼的看着辦公椅上的陳季良。陳季良嘆了口氣道:“我說你一個女孩子,不在家裡呆着,跑這裡來瞎摻和什麼?當兵打仗是男人家的事情,回家去。”
陳文鈺怒道:“爹,爲什麼女人就不能參軍?你這是性別歧視,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宋朝後期,楊家將的男人死光了,還是女人挑大樑。”
陳季良怒道:“胡鬧,讀了幾天書,跑來教訓爹了啊!那又能有幾個呀?你當初說要去江田島留學,說只想感受一下海軍學院的氣氛。我可是同意了,後來你娘跟我一哭二鬧三上吊。乖,別胡鬧,回家去,要當兵,讓你娘來跟我說。”
陳文鈺氣得咬牙,她繼續不依不饒道:“我不,我就要當海軍,我也能成爲女將軍。”陳季良愣了她一眼道:“不可能。”
陳文鈺笑了笑道:“好啊!您可別後悔,您要是不同意,明天就有女學生跑到海軍部大門,舉着橫幅大喊“海軍中將第一艦隊司令官陳季良將軍公然歧視女性。”
陳季良氣得大喘粗氣道:“好,好好,好你個陳文鈺,還真是我陳季良的女兒!”說罷,他飛快的寫下任命書,然後蓋上自己的打印。他遞給陳文鈺道:“滾到海榮號巡洋艦去報道吧!”
陳文鈺一看任命書,她的臉一下子由陰轉晴,她一下子擁抱着陳季良道:“爹,您最帥,最明事理了。”
陳季良笑了笑道:“行了,去報道吧!”陳文鈺笑着向陳季良敬禮道:“是,長官。”說罷,便離開了辦公室。此刻,王文昭和張凌霄帶着楊振海迎面走來,而楊振海與陳文鈺擦肩而過之極,都相視一笑,儘管笑容很淺。
陳季良嘆了口氣道:“丫頭,你得爲自己得選擇負責啊!當爹的,是真不想你走上這條路。”說罷,他點燃哈德門香菸,一口煙霧長長吐出。
辦公室的敲門聲,把陳季良從對女兒的擔心中給拉了回來。陳季良坐回辦公椅上道:“請進!”
隨即,楊振海和張凌霄、王文昭走了進來。張凌霄敬禮道:“長官,這位就是楊振海。”
楊振海立馬上前敬軍禮道:“將軍,您好。美國華裔楊振海向您致敬!”
陳季良上下打量了楊振海一番,他笑了笑後滿意道:“不錯,天生的軍人,我看一下你的畢業證。”
說罷,楊振海雙手遞上了自己的畢業證。陳季良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擡頭道:“我聽他倆說,你比他們能力更強。那你想要什麼樣的軍銜,什麼樣的職位呢?”
楊振海嘴角一揚道:“將軍,二位中尉過獎了。只要能上艦艇,一個兵的職位足矣。”
陳季良哈哈一笑道:“好!年輕人不心浮氣躁,不急功近利,難得啊!三位中尉,去海榮號輪機組報道吧!”
三人一聽,便開心的笑了。楊振海興奮的敬禮道:“多謝長官!”陳季良笑了笑道:“反應不錯,改口得挺快啊!”
此刻,張凌霄疑問道:“長官,爲什麼不是戰艦指揮室,是輪機組。”陳季良立刻嚴肅道:“怎麼,有意見嗎?戰艦就是每一名海軍軍官的親人,要深入的瞭解它。輪機組,肯定是最瞭解它的地方。唯有了解之後,才能完全的駕馭它。”
話音一落,三人恍然大悟。敬禮道:“是,長官。”陳季良微笑道:“我當初就在海榮號服役,海榮號是功勳巡洋艦。我希望你們去那裡可以得到成長,將來爲海軍做出貢獻,一旦開戰,你們才能成爲我海軍的中流砥柱。”
三人立刻站得筆直敬禮道:“明白了,長官。我們這就去報道。”說罷,三人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陳季良這樣的安排其實是有一點私心的,他先將陳文鈺安排到了海榮號,的確是想女兒在那裡得到鍛鍊。現在把楊振海三人安排到海榮號上去,除了得到鍛鍊外,也希望他們能在海榮號上看着陳文鈺。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的安排成就了後面的精彩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