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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再遇楊戩

3.第三章:再遇楊戩

再次從瀑布裡出來後,又在岸邊等同伴,可是這次運氣極差,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

這次下來時也沒有看看這到底是哪個時段,就這麼被嚇得亂跳一氣,這下麻煩了,不如再上去重新選一次?可是又怕再遇到那個窮鬼,所以還是不想上去。算了,跳都跳了,不能讓人看扁,我就不相信我不能自己去歷練。

我想着反正我時間多的是,走到哪兒算哪兒。

就這樣東遊東蕩的走了兩三個月,

這一日,正變成樹睡覺,肚子有點餓,準備出去偷點吃的。

這時正好一隊壓運糧草的軍隊在行軍。

偷溜進去拿了兩個饅頭。

正吃着偷來的饅頭,有個人走了過來,腳穿麻鞋,身穿道袍,看來又是一個修道的。

“道長好!”我擡頭打招呼。順便看看他長啥樣。

“楊戩!”天哪這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我隨便一跳,都能遇見他們兩人中的一個?

“你認識我?”他好奇的問我。不過奇怪的是他現在只有兩隻眼。

“你的第三隻眼呢?”我好奇怪的看着他的額頭。

“你怎麼知道我有一隻天眼?”他還是那麼平淡的口氣,好像在跟我談論是不是要多吃個饅頭一樣。

“我見過啊。”而且還不只見過一次呢。

他沒有再問,也許是想不通我爲什麼會見到吧。

這裡要說的是,他的眼裡看來我已經是完完全全的人類了,因爲半年時間早就過去了,從我開始需要吃五穀雜糧的時候開始,我身上的精靈之氣就自動隱藏起來了。當然我還是可以自由幻化成本體的,幻成本體後也會有小量的法力,但是我的本體是棵樹,化成後動都難動,化來有什麼用,如果是隻猛獸,那化出來還有點用處。所以我除了休息找不到地方的時候會化出原型,其它時候都是以人形出現。

“現在兵荒馬亂的,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到處亂跑?”他溫和的問我。

“我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我實話實說。

“那你以後跟着我吧,我是運糧官,跟着我危險小,也有飯吃。”

真是個好人哪,我真是沒有想到,我看上的東方朔是個窮鬼加毒舌,而沒有怎麼放在眼裡的楊戩卻是個大方,溫和的好心人。(其實如果我知道楊戩心裡懷疑我是個妖怪,只不過他感受不到妖氣,還不敢確定,所以不便當場除妖,但又不敢大意放我離開的話,我肯定不會認爲他是好心人了。)

於是從此後我便成了楊戩的跟屁蟲。

“楊戩,我想吃雞。”

“軍隊到的地方野獸都躲起來了,很難找得到野雞。下次我們休戰的時候,我給你去遠點的山裡打一隻。”

“楊戩,你爲什麼總是穿麻鞋呢?你以後不是穿這個的。”

“以後?你怎麼知道我以後穿什麼?”

這個不好解釋。

“麻鞋不好看,我覺得還是錦靴比較好看啦。”我兩次在天上見到他,他都是穿着錦靴的。

“呵呵……”

這樣的對話我們每天都要講上好幾遍。

這天我們又將這種對話溫習一遍後,我終於受不了了,決定給他造一雙錦靴(要說這樹吧就算修成了精還是夠笨,要靴子去買就好了,還非得自己造!)。但造成什麼樣子呢?我只記得上次見他是穿的錦靴,卻不記得是什麼式樣了。不如再上一次天界,找他要雙靴子做樣子造吧。

於是我跟楊戩道別,說是要去給他造靴子,他很不理解,現在兵荒馬亂的,我爲什麼要爲了一雙靴子一個人跑出去。

我告訴他,我如果不給他把靴子的事解決了,我會每天睡不好覺。所以我必須造雙靴子給他。

他無奈,只好給我裝夠吃的,然後讓我小心一點。(這些天的相處下來,楊戩已經確認這是個笨笨的小姑娘,當然如果真的是隻妖的話,也不用在意,肯定是個法力低微,腦袋也不太好使的笨妖,不足爲患。)

我曉行夜宿的走了將近半年,終於走到了瀑布前,再次上了銀河。這次我要找他,他們卻不在河邊了。

我向河邊的另一位長着白眉毛,紅眼睛的老神仙問路。

他很熱情的說帶我去找楊戩,因爲他們關係很好。

我在他的帶領下穿過一重重的雲彩,沿途的風景不斷變幻,有的時候是漫天飛舞的紅楓葉,有的時候是隨風輕擺的楊花飛絮。我都搞不清楚到底是什麼季節了,不過氣溫是溫暖如春的。也許這些景也是隨機制造的吧。根據那些大神仙自己的愛好安排住處周邊的環境,喜歡什麼季節,什麼風景就安排什麼風景,這事後來得到了證實,確實是如此。

當我們好不容易穿越了大概三重天的樣子,終於到了一處簡簡單單像草廬一樣的屋舍。草廬的門上掛着一個牌子,上書一個“朔”字。

“這,這難道是東方朔的住處?”我是來找楊戩的,可不想見到那個窮酸。

“是啊,這是東方朔的朔居,楊戩每次來天庭都是住在這裡的,他本人在天界並無房產。”

原來是這樣。那沒辦法了,都上來了,怎麼也得要到靴子。

當白眉赤眼大仙(他在路上告訴我的)帶着我進了東方朔的屋後,我才發現,這屋子表面上看着樸素,裡面卻大有內容。

庭院當中一個極大的湖泊,湖裡游魚如梭,各種飛禽在湖面或飛翔,或遊弋,還有對着湖面懶洋洋梳理羽毛的,好不自在!湖的四周是一大片一大片綠油油的草地,草地上面間種着美麗芬芳的雞蛋花樹。花兒開得正豔,白玉般的花瓣,中間一團暈染開的淡黃。飄飄渺渺的散發出淡淡的輕香。花不只開在枝頭,還撒在草地上,開在枝頭的正嬌媚,落在地上的更顯慵懶,間中一兩隻小小的白毛猴從這棵樹跳到那棵樹上,輕輕的搖落一地的繽紛。而草地的外圍則是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古木參天,鬱鬱蔥蔥。真是不敢想像在外面看起來那麼小的一座小房子,裡面怎麼會有湖又有森林!

我正在對着這美景發呆,前面有人說話。

“大仙,怎麼把這個小妖仙帶到這裡來了?”是楊戩的聲音。

“楊戩!見到你真是太好了。快,脫雙靴子給我。”我開心的衝過去抓着他的袖子說。

“爲什麼?”他詫異莫名。

“因爲我要給楊戩做靴子呀,我要有靴子做樣子。”

“你說你要給我做靴子?然後要我脫靴給你做樣子?”

“呃,我說的楊戩不是你啦,不過,好像也是你,這個,說不太清,總之你給我一雙你自己的靴子就行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站在一邊的東方朔出聲了。

“做什麼也不關你的事吧。”窮酸鬼還是不要發言的好。我懶得看他。

我繼續拉着楊戩的袖子搖。他被我搖得沒法,只好隨手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一雙靴子來。我大喜接過。然後拉着白眉赤眼大仙飛快的衝出這個“朔居”。我要趕緊下界照着這雙靴子給楊戩做雙漂亮的錦靴,這樣他就不用穿麻鞋了。

“我們跟上去看看這個小妖仙到底整什麼古怪。”東方朔衝還在發呆的楊戩說道。

“好。”

於是他們倆便駕着雲偷偷的跟在了拿了靴的兩人身後。

“她居然跑到那裡去了,還給你造靴子!”東方朔不可思議的看着楊戩。

楊戩笑笑沒有答話。

這兩人在看得起勁。而杜鬆鬆我自從拿到靴子後,確實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花費了整整半年的時間才終於整出了一雙類似於靴子的東西。這期間曾經停軍修整了三次,每次楊戩都會出去給我打野雞。所以我也前後吃了三隻野雞,當然每隻雞的雞脖子和雞屁股我還是會很大方的讓給楊戩吃的。當然他每次都吃得特開心,我有心給他留只雞腿的,不過看在他那麼喜歡吃雞脖子的份上,就算了,還是我自己吃吧,我還是比較喜歡吃雞腿的。

當我把那雙類似於靴子的東西送到楊戩面前的時候,他那個樂啊,簡直比吃雞脖子還高興。我是有點慚愧的,畢竟我個人是覺得這個類似靴子的東西好像不太可能穿上腳走路的。但我已經整出來了,而且還花費了那麼巨長的時間,我又捨不得扔,所以最終還是決定送給他。

“你很高興?”

“當然,這是你送的。”

“可你覺得它像靴子嗎?”

“不像。”

生氣!

“不過不管像不像,都是你做的,我還是喜歡。”

“可他明明就是靴子!”如果他說像,那我可能還會謙虛幾句,但他居然敢說不像。抓狂!

“嘿嘿”他傻笑。

“你得馬上穿上他。以後不許穿麻鞋!”

他不敢造次,趕緊換上。

可惜這雙花費我半年時間才造成的“靴子”,只有半天的壽命。然後就面是面,底是底,各自塵歸塵,土歸土了。

“對不起,我穿壞了你送我的靴子。”某人沉痛的向我道歉。

我心裡那個心酸難過啊,爲了這雙靴子我可是費了大力氣了。可更心酸的是我的技術也不用差到這個程度吧,居然只穿了半天。我羞憤得想自殺以謝天下的松樹。

“你不要難過,以後我穿靴子就是了,你不喜歡我穿麻鞋,我就不穿好了。”

“可是新靴子我還沒有造出來呢。”

“那你造出來前我還穿麻鞋,造出來後就穿靴子。”

“好吧。”沒辦法,誰叫我沒事跟他的麻鞋過不去呢?真是沒事找抽啊。

第二雙,耗時四個月,上腳後壽命兩天。

第三雙,耗時三個半月,上腳後壽命十天。

第四雙,耗時三個月,上腳後壽命半個月。

……

以此類推,在我決定製靴後至今已有三年時光,我終於造出能讓楊戩穿上半年才壞的靴子。

因爲他穿着靴子是去行軍打仗的,所以能半年才壞已經非常有力的說明我的靴子質量是非常過關的。

當然造靴期間楊戩爲了感謝我,而不停的出去找野雞給我加餐,那也是沒的說。我怕我再造不出合格的靴子,這野雞都要被我吃光了。

而站在銀河邊看着底下造靴大業的那兩個人,神情就比較難辨了。

“楊戩,你不是說她是小妖嗎?那你爲什麼跟她走那麼近?”東方朔語氣淡淡的問站在邊上偷樂的楊戩。

“歷練期還沒過呢,誰說得清是仙還是妖。”楊戩這次不再說某女是女妖了。

某朔看了他一眼,雲淡風輕的說“沒什麼好看的,下棋去吧。”轉身離開銀河,某戩只好依依不捨的跟他回朔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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