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我把在皇宮裡見到夭夭後的事情跟他們倆說了一遍。他們聽後面面相覷了一會兒,然後都搖了搖頭。
“你們是發現什麼了嗎?”
“夭夭應該是喜歡上樓蘭王,不想出宮了。”姬真一邊搖頭嘆息一邊說。
“是嗎?我當時也有懷疑,我問她,她說不是哦。”
“鬆鬆,她肯定不會當你面承認的。沒想到人間的情愛真的這麼誘人,夭夭才進宮這麼短的時日,就捨不得出來了。”紫兒感嘆的說。
“我們是不是下定論太早了,我再尋機會進去問幾次吧。”我還是不相信作過神仙的百花仙子會爲人間的區區情愛所困。
這之後我又進過兩次宮,這兩次都碰到樓蘭王正好在聞香宮,我遠遠的看到夭夭滿臉的幸福樣。年前去的一次我還不相信,年後又再去了一次,看到同樣的情型後,我就從此放棄了救夭夭出宮的打算了。她是真的如姬真和紫兒說的那樣——不想出宮。
我們來到樓蘭國已經有好幾個月了,中間過了個年,這裡不過漢人的春節,過年的時候跟往常一樣,只是我和姬真堅持歇業三天,自己關起門來慶祝了一下。自從我第二次去找夭夭後,我們就決定不再找她了,畢竟我們跟她相處的時間並不是很長,而她現在有了自己的打算,我們也不便強加干涉。
“紫兒,人間的情愛真的這麼吸引人嗎?夭夭這樣會不會從此成不了仙了?”
“我也不清楚。”紫兒低着頭,怕是也很困擾吧。
“我們倆都不是人類,不如問問姬真吧。也許他知道呢。”我提議。
於是我們倆去找姬真,姬真這會兒又在院子裡種樹了,他比我這棵樹更執着,我覺得他一定會成仙的。
“姬真,人間情愛到底是什麼樣的?你能跟我們講解一下嗎?”我直接問。
“呃……這個,我也不清楚。”姬真一邊種樹,一邊說不知道。
“你不是人類嗎?怎麼會不知道?”
“我是從小就打算修道成仙的,我師傅說我有慧根,不讓我接觸這些情情愛愛的,他說會壞了我的根基。”
原來姬真雖然是人類,卻是個不懂情愛的人類。
“紫兒,我心裡很困擾,東方朔說來到人間則七情六慾都要淺嘗。可是我至今還不知道什麼是七情六慾呢。”
“七情指:喜,怒,憂,思,悲,恐,驚;六慾指:食,財,物,權,情,性。”姬真回答我們。
“哦,那喜,怒,思,驚我都體會過了(喜當然是可以自己造靴賺錢的時候;怒是楊戩三年後才告訴我可以買靴的時候的感覺;思是剛離開東方朔的時候有思念他;驚當然是夭夭被抓走的時候),憂、悲、恐還沒有體會。食慾和財欲都有所體會,物、權、情、性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我按照姬真的答案分析了一下自己來人間後這十來年的得失。
“我只體會了喜情思情,和食慾。”紫兒沮喪的說。
“你是因爲什麼事情喜的?”我問他。
“我第一次在水裡看到你洗衣服的時候就特別的開心。希望一直跟在你的身邊。”紫兒輕輕的說。
“哦。”原來紫兒這麼喜歡我呀,很得意。
“我沒有夭夭漂亮啊,你見到夭夭的時候應該也很驚喜吧。”
“沒有,我只見到你的時候才喜。”
“唉,紫兒這怕是動了情了。”姬真嘆着氣說。
“啊,什麼?這就是動了情了?”我驚詫的看着姬真和紫兒。
“嗯,紫兒,你有沒有覺得見到鬆鬆就特別開心,見不到她就會一直想她?”
紫兒點點頭。
“那應該不會錯了。你們倆可千萬小心,人間的情愛最容易壞了仙基。”姬真嚴肅的說。
“嗯,我知道了。”紫兒低着頭含糊的說。
我是一直目瞪口呆中。
自從我知道紫兒居然對我用了“情”後,我就經常整天的觀察他,想知道什麼纔是“情”。紫兒被我看得非常靦腆,經常臉紅紅的,他這個樣子又經常把我看得口水流得一胸口都是。
“紫兒,你的情跟夭夭那個是一樣嗎?”我實在是憋不住了問他。
“不知道,有可能是一樣的。”紫兒臉紅紅的回答。
“那可不行,到時候成不了仙的。”我也裝嚴肅。
“可是這是不由自己選擇的,一開始見到你就有這種感覺了。”
“是什麼感覺?”我粘上去兩眼放光的問。
“心裡暖洋洋的,酥酥麻麻的,很舒服。”他頭更低了。
“啊?這麼好?比吃紅燒肉還好嗎?”我羨慕的口水都要掉下來了。這個世間真的有比吃紅燒肉更幸福的事情嗎?值得懷疑。
紫兒聽我這話,轉身跑了!
“紫兒,紫兒,你還沒回答我呢!”我追着他跑。
問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不過我倒是觀察出一些小情況。比如說紫兒知道我喜歡吃好吃的,所以總是做一些我喜歡吃的小吃偷偷的拿給我吃。我對於這種偷吃的行爲是非常喜愛的,每次都很興奮。但我發現他就不會偷東西給姬真吃,可見這應該就是他對我有情而對姬真沒有情的一種表現。平時吃飯的時候他也總是先夾菜給我,有時候看着我吃得開心,他就坐在那傻樂,甚至都忘記要吃飯了,姬真這個時候就飛快的把好吃的吃完。我爲這事提醒過紫兒好多次,可他總是點點頭答應,一轉頭就忘了,下次吃飯還是老樣子。
我問姬真:“是不是有了情愛,人會變傻?”
“聽說是這樣,說是戀愛中的人智商等於零。”姬真一副很有學問的樣子,其實他自己根本沒談過戀愛。
這一日,紫兒又用個小碗裝了一點米飯,飯裡窩了幾塊扣肉,偷偷的拿到我房裡來給我吃。也不知道他放哪裡溫着,當我打開蓋子的時候居然還有熱氣往外冒,把我高興得一陣狼吞虎嚥。幾口吃完了,擡頭看紫兒,他當然還是那副陶醉不已的樣子,不明白的還以爲是他自己吃了好吃的。我輕輕的把空碗推給他,他看着看着,突然伸手在我嘴邊摸了一下。有什麼東西嗎?我盯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居然是一粒粘着油的飯!啊,吃掉。
我抓着紫兒的手舔那粒飯,感覺他手指在發抖。
奇怪的看他一眼“紫兒,你的手指怎麼了?”
紫兒的神情很奇怪,眼裡冒着奇特的光,好像我是一塊紅燒肉一樣。
“紫兒,肉和飯我都吃光了,你別這樣看我,下次我給你留一點。”我愧疚的說。其實下次我還是會一瞬間吃光的,我總是吃完了才記起沒給他留。
“不,不用,我是做給你吃的。”他聲音有點啞。
“那就好,我還怕你生我氣呢。”我一下子嗓門就大了,既然不是我的錯,那我就不用有心理負擔了。
奇怪的是自那以後紫兒見了我總是用那種特別的眼光看我,我有時候甚至有點感覺自己好像沒穿衣服一樣。怎麼會這樣呢?我問姬真,姬真也觀察了紫兒一陣子,然後搖頭嘆口氣說:“這小子怕是開始有慾念了。”
“什麼慾念?人有六慾,他是哪一欲?”
“□□。”姬真不再理我,去前面把客人吃過的碗碟收拾起來洗。
“紫兒,紫兒,姬真說你有□□了,□□是什麼樣的感覺?”我在廚房裡逮着紫兒問。
“你想知道?”
“嗯。”
紫兒伸出食指,用指肚在我嘴脣上輕輕的按,輕輕的摸。
“什麼感覺?”
“呵呵,有點癢。”
“我想親它。”紫兒輕輕的說。
“呵呵,那就親吧。”
我以前經常看到別人親翠袖。翠袖說這是一種男人見了女人行的禮節,我問東方朔爲什麼不跟我和荷花行這樣的禮,東方朔又跑去跟翠袖吵了一架。
“真的嗎?”紫兒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我點點頭。
他把我拉進懷裡,然後激動的盯着我,確切的講是盯着我的嘴。
那張美豔的臉靠過來了,然後我感覺有溫熱的肉乎乎的東西貼着我的嘴脣,輕輕的碰觸,然後他的舌輕輕的舔着我的嘴脣,好像我的嘴脣很美味一樣。好不容易舔夠了,他的舌居然慢慢的伸進我的嘴裡。啊,還能這樣?
這感覺,怎麼那麼奇怪?心裡好像有蟲子在輕輕的咬,聽着他的呼吸越來越重,抱得我越來越緊,我感覺也有點喘不過氣來,有血往臉上衝。這、這是什麼怪禮儀?翠袖不是又騙我吧?!
“咳、咳”兩聲重咳驚了紫兒一跳,他迅速的放開我,轉過身扶着案板喘氣,好像很辛苦的樣子。
姬真端着洗好的碗筷進來了。
我沒有時間理他,靜靜的站着體會剛剛那種行爲帶來的震驚感受。
“紫兒,我感覺好麻,走不了路了。”
“呵呵”紫兒發出低沉的淺笑聲。姬真尷尬的放好碗筷,比兔子還快的跑了。
“喜歡嗎?”紫兒輕輕的拉着我的手。
“嗯,說不上,反正不討厭。”
“那就好,以後我們經常這樣好不好?”紫兒整張臉都在放光,美得我又腦子裡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點頭。
“啊,我真高興,鬆鬆,你真好。”紫兒興奮得抱緊我。
紫兒自從在廚房裡親了我之後,晚上餐館打佯後就經常拉我到園子裡的樹下抱着我親。但是我們好像除了第一次順利的親過以外,其它的時候都不能順利的親到一起。
這次也一樣。眼看着紫兒的嘴就要貼上來了,我甚至都有趕緊把脣伸過去的衝動,實在是太害怕這次又有什麼變故讓我們沒法玩親親了。
果然,我們正要貼上,一個雞腿飛了過來,打在我頭上。嚇得我大叫一聲,跳了起來。於是又沒親成。
這一個月來,從我們第二次在園子裡的樹下打算親親的時候開始,就不停的有不明物體飛來打我,有時候是果核,有時候直接就是大蘋果,有時候是石子,還有一次居然是塊玉佩。這次居然連雞腿都來了。可是不管我們怎麼查看,都找不到是誰扔的,開始懷疑是姬真,可是我們找到姬真的時候,往往他不是在沉睡,就是離我們遠得很,他不可能有那麼大的本事隨時隨地的盯着我們,還要在我們眼看就要親上的時候準確的扔出東西來打到我吧。
可是這事要怎麼解釋呢?我問了紫兒幾次,他也解釋不了,最後他說既然解釋不了就不解釋了,還是解決比較重要。
既然第一次我們在廚房能親親成功,那我們以後就不在外面親親了,改在屋子裡。要不是紫兒說在外面的月光下親親更好,我也不會跟着他在外面捱了這麼多次打。
我們決定改在屋裡玩親親後,他迅速的抱着我來到我房裡。我們關上門,他迫不及待的靠在門上就貼了過來。
可惜這次仍然沒有成功。
這邊兩張嘴剛要貼上,那邊一個大大的茶杯居然從天而降,把我們倆都打了,灑了我們一頭一臉的水,我往上看了一眼,屋頂被打出一個大洞。
天哪,看樣子這不是一般的人能幹出來的。
“是誰?誰這麼可惡!阻攔我玩親親!我殺你全家!”我氣得把那個已經打碎的茶杯再打爛一次。
紫兒也很喪氣,看樣子他比我還受傷啊,頭上被打了個大大的包。
“鬆鬆,你是不是認識仙人哪?這是不是哪個仙人在故意整我們?”紫兒哀怨的問我。
“仙人?”是哦,這些東西總是從天而降,天上不就住着仙人嗎?
難道是那兩個人之一?我趕緊拿出上次打中我頭的玉佩,再拿出東方朔以前給我的那幾塊玉佩對比一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玉佩一看就知道是一套的!
“東方朔,你這個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