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藍一聽,小臉瞬間煞白,“還是算了吧。若是被旁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怎麼笑話我。再說……你先前不是說了走不到那一步嗎?”
原先不是說好了,點到爲止嗎?
怎麼現在是要他做戲做全套了?
那可不行,他沒有絲毫準備。
“看你嚇的。放心吧,你會死得很慘的。信不信,都不用我們動手,喬福山就能讓人殺了你?”
喬福山努力了這麼久,眼見着他想要的一切都已經送到了他面前,自然不會想要橫生枝節。
最簡單的法子,就是將這枝節給解決掉。
到時候,不但可以利用他喬薴詩未婚夫的身份將他手中的家產拿到手,還可以隨便給喬薴詩安一個罪名,將她攆出喬府,同時吞下他們兩個人的東西。
“人心不足蛇吞象。這樣的事,喬福山肯定做得出來。”伽藍對此倒是一點不懷疑。
“就你那小身板,就別想着吞象了,幫我抓幾隻老鼠就行了。”喬薴詩這幾日覺得她那院子裡的老鼠莫名多了起來。
膽子還不是一般的大,有時候大白天都敢出來。
教習嬤嬤被嚇到了好幾次。
“抓老鼠這事我在行。不過你院子裡的可不是一般的老鼠。”伽藍摸了摸鼻子。
這意思,是要和她談條件?
“我還沒有聽說過老鼠還能分一般的和不一般的,你倒是說說看,這二者有什麼區別?”喬薴詩還真是好奇,老鼠怎麼還能有區別?
“你院子裡的明顯是有人特意培養出來的,身上帶着劇毒。若是被那老鼠咬上一口,就算不死也會被折騰得夠嗆。”伽藍解釋道。
喬薴詩眉心擰成一團,“那你可有什麼辦法能將它們給引到別處去?”
既然有人如此費心地送了她這禮物,她也該有所表示才行。
“很簡單,只要將你房中的那盆花搬去別處就行了。”伽藍回答。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我的院子裡爲何會老鼠橫行,但你並沒有告訴我原因,而是等着我來問你,這樣……我就會欠你一個恩情,是麼?”喬薴詩戳穿了他的想法。
“錯。我並非是一早就知道,是今日你將我從月窟裡放出來之後我才發現的,還沒來得及和你說,你就讓我走了。這怎麼能怪我?這人情,你想算就算,不想算就罷了。反正我現在只希望你能將我的道行還給我。”
二百五十年,可不是彈指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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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行是他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不能就這麼丟了。
“等阿蔓好了,自然會還你的。”喬薴詩原本還想找他打聽那怪物的事,但話到嘴邊又被她給吞了回去。
問了也不會說,何必浪費時間?
喬薴詩讓伽藍到月窟繼續養傷,而後走到那盆花旁。
守在花盆邊的老鼠聽到動靜,依依不捨地躲到了一邊。
她微一擡手,花盆便騰空而起,懸浮在了半空中。
盆中的花一點點枯萎,最終變成了一堆粉末。
喬薴詩拿着粉末,到了喬雪柔的院子裡,將那粉末灑在了她的房間。
她院子裡的老鼠,追隨着那粉末散發的香氣,全數到了喬雪柔的院子裡。
喬薴詩並沒有走遠,而是坐在了一旁的屋頂上,一面沐浴陽光,一面觀察着院子裡的動靜。
不多時,她就聽到了一聲尖叫。
發出尖叫的並不是別人,正是喬雪柔。
“怎麼會有這麼多老鼠?滾開,快滾開啊!”她發現自己被老鼠包圍,老鼠還試圖往她身上爬,登時嚇得花容失色。
院子裡一片混亂,待到所有老鼠被消滅,喬雪柔已經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快,快去請大夫!”徐氏看到這情形,當即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放到喬薴詩院子裡的老鼠,跑到了這個院子裡,還咬傷了她的女兒!
“雪柔妹妹這是怎麼了?”喬薴詩彷彿是路過看熱鬧一般,不鹹不淡地問了一句。
“喬薴詩,如果雪柔出了什麼事,我要你償命!”徐氏惡狠狠地撲向她,她一個閃身,輕盈地躲了過去。
“敢問大伯母,她出事與我有什麼關係?是我將老鼠放到她院子裡的?”喬薴詩壓低聲音,冰冷而殘酷地告訴徐氏:“這麼做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徐氏一雙眼睛登時睜得極大,恨自己方纔說錯了話,簡直是主動向喬薴詩承認是她放的老鼠。
“你們是殺不了我的,反而只會讓我變得更厲害。終有一日,我會將你們欠我的,欠我爹孃的,連本帶利地討回來!”喬薴詩說罷,正要瀟灑地離開,就看到勤澍一臉焦急地走了進來。
“雪柔怎麼樣,可有事?”
他看了一眼喬雪柔已經變得黑紫的臉,嚇了一跳,“不是說只是被老鼠咬了嗎?爲何會這般嚴重?”
“說不定是鼠疫,會傳染。你可不要靠得太近。若是也染上了鼠疫就不好了。”喬薴詩話音才落,周圍的人已經迅速往後退出去好幾步。
唯有她和徐氏還在原處。
“你們莫要聽她胡說,京城裡怎麼會有鼠疫?雪柔不過是發了病,纔會變成這樣。大夫看過就會好了。”
徐氏的解釋並沒有換來那些人的心安,依舊沒有人敢接近喬雪柔。
約摸一盞茶的時候過去,大夫匆匆趕來。
“你們還不快將小姐扶回房間!”徐氏喊了一聲,並沒有人動,她只能自己動手,將喬雪柔扶到了房間裡。
大夫診脈,神情從嚴肅轉爲驚恐。
“這……這是……”
他驀地站起來,抓起自己的藥箱跌跌撞撞地從裡面跑了出來。
“這病老夫治不了,還請夫人另請高明。”大夫留下一句話,飛快地跑了。
“大夫都嚇成這樣,該不會真的是鼠疫吧?這消息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她怕是沒有活頭了。”喬薴詩嘖嘖兩聲,一臉的可惜。
可那雙眸子裡,明明刻滿了笑意。
“來人,把大小姐送回房間,好生照顧,沒有我的命令,不准她出來!”徐氏氣沖沖地吩咐了一聲。
周圍沒有一個人動。
“你們這是要造反?”徐氏怒不可遏,“我告訴你們,若是這鼠疫的事傳了出去,不但雪柔會死,你們也得跟着她陪葬!只有堵住了喬薴詩的嘴,這消息纔不會傳出去!”
這麼一說,才終於有人動了。
但還沒走到喬薴詩面前,就被她冰冷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大伯母放心,我不會透露半個字的。畢竟這喬府我還要呢。至於別的人會不會說出去,我可就不知道了。”喬薴詩說罷,轉身瀟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