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歡和秦新月一起就這麼愣了。
良久。
“娘娘，那臣妾便先告退了。”秦新月終於緩過神來，說道。
“等下，”卿歡喚住正欲起身的秦新月，說，“你給了我一隻玉佩，我也要給你個東西。”
秦新月看着卿歡從腰間拿出一枚梭子。
“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應該把這個給你。”卿歡沒有讓蒹葭下去遞，她理了理後面的袍子，小跑下去。
“這個是有一次我和先生...皇上出去玩的時候贏到的，雖然不是很值錢，可就是覺得很適合你。”卿歡說着，把那個印有江蘺的梭子遞給秦新月。
秦新月接過那枚梭子，看着上面的圖案，反覆摩挲。
“章臺...”她不經意間就這麼說了。
“幹嘛？”她不經意間就這麼應了。
她們就這麼對望着，好像有一根線在牽引着一切。
“我還以爲你在叫我，或許是我聽錯了。”卿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娘娘...可允許臣妾這麼喚娘娘？”秦新月滿眼乞求，就這樣看着卿歡。
章臺，有些習慣，真的改不掉了。她這麼想着。
“可以啊，我不介意的。”
不知道爲什麼，彷彿我更喜歡別人這麼喚我。不喚我歡兒，不喚我卿歡，不喚我韶瑟......
“那章臺...我先走了？”
“嗯。”
卿歡就這樣目送着秦新月，這個背影是那樣的熟悉。
看着秦新月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遠方，好像那裡便是曲徑通幽處。
秦新月走後，卿歡在屋子裡踱着步。她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就在她百無聊賴之時，百里清歌突然來了。
“奴婢參見皇上。”蒹葭和蔦蘿一齊說道。
“先生！你終於來了。”卿歡趕緊跑向正廳，發現百里清歌的懷裡抱着兩隻小狗。
“韶瑟，我給你從別國買來了兩隻小狗崽，才三月大。以後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就由它們陪着你吧。”
卿歡開心地抱起兩隻小狗，說道：
“先生想好名字了嗎？”
“這隻純白色的是雄犬，叫白菜怎麼樣？”
“白菜？”卿歡不可思議地看着百里清歌。
“對啊，它那麼白，就叫白菜好了。”
往常白色的小狗不應該是叫小雪什麼的嗎...而且...白菜也不是那麼白啊。卿歡這麼想着，感覺像是遇到了奇葩。
“韶瑟，這一隻有一塊棕色斑點的，名字我還沒想。”
“叫櫻桃吧。雙字倚木。”
“所以說它們兩個是可以做一盤菜了。”
“一盤菜？”
“白菜拌櫻桃。”
“......”
百里清歌走後，卿歡就在鸞歸殿裡陪着白菜和櫻桃玩。
“娘娘可以帶着聖寵出去玩，聖寵們會很開心的。”一旁的蒹葭說道。
“嗯，散散心也好。”卿歡這麼說着，心說原來這叫聖寵....
“娘娘等下，奴婢去內務府給娘娘拿繩子。”
“拿繩子？”
“兩隻聖寵，奴婢怕娘娘抱不過來。”
抱不過來....抱不過來....
“那你可以幫我抱一隻。”卿歡心想這麼簡單的事情還要去拿繩子，果真是暮水太粗獷，東瀾太柔美了麼。
“不行的娘娘，娘娘的聖寵奴婢是抱不得的。”
“爲什麼？”
“聖寵可是比皇子還神聖的，要是被哪宮娘娘看到了告訴皇上，奴婢就完蛋了呀娘娘。”
卿歡聽見蒹葭這麼說，一下子就驚呆了：不是吧！
“沒關係，我和你們皇上好多年前就認識了，交情很深，有我在，他不敢動你。”
“可是...”
“別可是了，快出去吧。我的小櫻桃和小白菜都要等急了。”卿歡說着就拉着蒹葭出去了。身後還跟着兩個太監和宮女蔦蘿。
卿歡抱着白菜，蒹葭抱着櫻桃。
“聖寵聖寵，你可千萬要好好的，千萬別出什麼閃失啊，要不然奴婢擔待不起啊..”卿歡聽着蒹葭在她身後喃喃自語，有些想笑。不就是兩隻可愛的小狗嗎，有那麼嚇人？
走到湖邊，卿歡看見了一個女子正在走來。
“臣妾尹藝蓉參見皇后娘娘。”
“起來吧起來吧，不用那麼多禮的..”
“臣妾們雖稱不上真正的妃嬪，但這些禮數卻是不能廢掉的。”尹藝蓉嫣然一笑，睫毛輕輕上揚，含笑看着卿歡。
“那好吧...”
“娘娘懷中的，可是聖寵？”
爲什麼你們都管狗叫做聖寵...
“對啊，它叫櫻桃...啊不，那個是櫻桃。”卿歡指了指蒹葭手中的櫻桃說道，“我懷中的是白菜。”
“臣妾可以摸摸它嗎？”尹藝蓉說道。
“可以的。”
柔荑輕撫過白菜雪白的絨毛，它輕輕搖了搖尾巴。
“真可愛，是皇上送給娘娘的？”
“嗯，而且白菜的名字也是皇上賜的名字。”
卿歡本想讓尹藝蓉跟着驚奇一下這個名字，沒想到她卻說：
“皇上賜的？怪不得這個名字這麼可愛。白菜~”尹藝蓉說着又摸摸白菜的頭。
看來這個名字真的很好聽？對啊，先生的賜的名字，一定是最好的了！
“娘娘要去哪裡？”
“帶白菜和櫻桃隨便逛逛罷了。”
“那臣妾可與娘娘同遊嗎？”
“好啊。”
卿歡就這樣和尹藝蓉一起把這皇宮轉了一圈，原來也並沒有那麼大。還是沒有勾心鬥角的宮中好啊！如果這麼想就太天真了......
P.S.
看着小狗想起了我家米迪...跟母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