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原本想要點頭,但是聽了他們兩個人的話之後,突然像是石化了一般,抓着自己的頭髮。
“……我是傻了嗎?”
李廣陵和燕子楠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神之中找到了些許相同的意味。
燕子楠:“……不會是喝假酒了吧?”
李廣陵:“……”
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是該同情那個小青還是應該同情冷風。
燕子楠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拍了拍冷風的肩膀。
“放心,我們會給你保密的。”語氣故意模仿了冷風的語調。
冷風:“……”
還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神他媽的家族天賦!
說起來簡單,但是做起來可以說得上是難上加難。
冷風狠狠地吐出了一口氣來,第一次知道原來給自己保守秘密這個承諾,竟然值白慶的三根頭髮。
到那個時候,白慶就不能夠被稱之爲是修士了,而是要被稱之爲靈者。
真正的言靈之術呀!就算是之前最能夠溝通天地的巫族也沒有言靈之術的存在呀,而且看白慶剛纔僅僅只是隨意的說出口的一個承諾,就有着一絲天道玄妙,孕育於其中。
白慶有一種預感,自己不能再在這裡待下去了。
白慶白白胖胖的手中落了三根頭髮。
李廣陵也哈哈大笑起來,接着點點頭表示會幫冷風保守他答應給小青姑娘保守的秘密。
冷風、燕子楠、李廣陵:“……”
“這是……?”連冷風都有些愣住了。
白慶十分肯定地搖了搖頭。
這就是天道所追求的對等性。
冷風不說話,只是用他那複雜多變又意味深長的眼神一直盯着他。
“那如果是十分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做下承諾來,那麼所付出來的代價還是頭髮嗎?”
白慶這時用手抓了一下自己的頭,明眼人都能看出與其說是抓,還不如說是撫摸,然後他把自己的手放在衆人眼前。
“啊?啊。”白慶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反應過來,等到反應過來之後,卻微微搖了搖頭,接着又點了點頭。
李廣陵仔細地盯着白慶那一頭十分茂盛而柔順的黑髮,忽然間輕笑了一聲。
“怎麼了?”
只要是尋找到合適的方法進行修行,白慶早晚會有一天能夠修成真正的言靈。
白慶卻張大了嘴巴,滿臉的驚訝,“這還不夠嗎?!”
他好像是有些明白了。
而是要付出代價的那個人,心裡的對等。
“代價倒是付出了一些的。”
可偏偏大多人心裡想的卻是寶物和修爲,所以往往會受到天道降下的攻擊,但是其實,這不過是一場等價的交換罷了。
天道所要求的對等從來不是世人眼中的對等。
李廣陵察覺到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天道是最公平不過的一樣東西了,他若是把一樣能力賜予給了一個人類或者一個人類中的家族,那麼他必然會在對方使用這種能力知識向其索取一定的報酬或者說是代價。
“不過倒是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只要是被我們從內心承認的諾言就會變成真正的言靈,有的時候比契約真是簡單多了。”
沒有人會心想事成,所以,林曦月和林書豪雖然有着近乎於心想事成的好運氣,他們也不能將自己已經死去的父母復活。
畢竟他還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情,但是下意識的他覺得所有的結局都是會落在他那寶貝的頭髮上的。
“好了好了,我答應保守秘密就是了。”話音一落,一種異常玄妙的感覺震盪開來。
白慶:“你……你……你看我幹什麼呀?”
“……剛纔那個,有什麼代價沒有?”冷風不禁嚥了一口唾沫,語氣略微有些遲疑地對着白慶問道。
因爲靈者的修爲高低並不會因爲肉體本身實力是否是強大,而是要修煉那一絲與天地溝通的玄妙之力。
“你很珍惜你這滿頭的頭髮嗎?”
但是偏偏,李廣陵卻沒有在白慶這裡感覺到絲毫的對等,跟玩兒似的。
冷風這才緩了一口氣兒來,但是接着他像是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一樣,目光幽幽地盯着白慶的方向。
“先祖重諾,遂天道降下言靈之術,等傳到我們這一輩兒,早就沒什麼太大的威力了。”
李廣陵卻微微地皺起了眉頭,“僅僅只是掉頭髮,你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感受嗎?”
天道:沒錯就是這樣!
白慶被李廣陵這一笑笑得渾身打顫,“李……李……李大哥,沒什麼事兒,我就先出去了。”
白青的臉上露出來了些許難過的神色,“這三根頭髮就是我要付出的代價。”
冷風聽了略微有些爲難的撓了撓自己的頭,覺得是自己的緣故才讓白慶替他受過。
他們獲得這些運氣的同時,也遭受了許多的挫折和苦難。
冷風、燕子楠、李廣陵:“……”
如果白慶使用年齡的話所付出的代價就是他那依然數不清楚是多少的頭髮,是不是有些不對等了?
李廣陵突然間想起了許多的事情。
“你這是個什麼意思?”燕子楠也有些疑惑的問道。
“就這樣?”冷風的語調因爲驚訝都變得尖細了起來,聽上去有些刺耳,燕子楠皺了皺眉頭,伸出手來先給了他一巴掌。
失敬失敬。
白慶很珍惜他這滿頭的黑髮,他剛纔使用言靈之力對冷風,下了承諾,而作爲交換,天道會收取在百姓心目之中值得這個承諾的東西。
終於。
“應該只是會多掉幾根頭髮吧。”白慶想了想。
告辭告辭。
白慶倒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算是家族天賦吧。”
“那當然!”幾乎是沒有絲毫的猶豫。
李廣陵看着白慶這一臉肉疼的模樣,突然間靈光一閃。
誰知道眼前的這幾個人會對他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爲今之計,先逃了再說。
李廣陵等人還沒有答應,白慶就已然跑得沒了蹤影。
什麼?
白慶好像落下了東西。
沒有沒有沒有,哪有什麼東西會被落下?
蕭遠山躺在牀上至今昏迷沒有醒來,什麼都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