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之前，恐怕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甚至對於很多人來講，現在所發生的這些情況，都會停止下來。
李易在一旁聽着冷汗直出，他發現現在的年輕人真的是越來越不要命，雖然他自己的年齡也不大。
可是剛剛被帶進來的這個年輕人，張嘴就是大明江山，閉口就是孔家北宗。
可以看得出來，這個人恐怕對整件事情有了一個非常充分的認識，甚至是在某種情況下，他知道在什麼情況下該說什麼話。
別看他低着頭，但事實上，他張嘴的時候也就意味着，皇帝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他都清楚。
李易在一旁覺得，能把他送進宮來的這個人已經非常的強勢，甚至可以說對於把握人心有着非常強大的見解。
建文皇帝，朱允文本來是非常玩味的，甚至隱隱約約覺得有一些開玩笑的成分在裡面，這是他之前的態度。
畢竟在之前他是知曉這個人是錦衣衛那邊派來的，甚至，他在心裡還有一種想法，那就是錦衣衛塑造了這一些情況。
但是現在他知道，不是的。
對於下面那個低着頭跟他說話的人，建文皇帝朱允炆指導，他是真的孔家人。
看來孔家人確實做得太差，連他們自己人都不願意，看中他們了。
“大明江山？
孔家如何致大明江山於不顧了？”
皇帝朱允文表現得很是平靜，就算是在問這句話的時候，也沒有特殊的情感迸發出來，可是熟悉他的李易，卻知道，這是皇帝生氣時候的表現。
孔令生雖然不熟悉，可是有人教過他這些，所以當他說這一番話的時候。
也在慢慢的感受着皇帝的預期變化，畢竟他還要通過這件事情來判斷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聽到他問這句話的時候，孔令生心裡鬆了一口氣，這纔是正常的對話嘛，畢竟只有這樣來說，纔是皇帝應該起味道的東西。
“陛下，衆所周知，陛下和朝廷大力發展國民教育，以新式教育選拔人才。
朝廷各個部門的官員，還有下面的議員都是通過專業學校出來的，所以如今帝國的處事效率增加了一分，對於衆多的事情都有了更多的討論，所以纔會促進大明繁榮發展。
可是，孔家北宗卻仗着是。衍聖公家族，一心一意想着至聖先師的地位，在山東曲阜及其附近浮現，大力培養私人，甚至是將孔家與之交好的人安插/進去，完全破壞了朝廷以才選拔的考試製度。
更重要的是他們不思進取，一直沾沾自喜，以爲憑藉衍聖公的身份就可以爲所欲爲，所以，做的都是違反大明律例的事兒。”
孔令生說了這一番話之後，在等着上面的回覆，他發現在他說完這番話之後，上面依然沒有給太大的回覆，所以他在等待着。
他知道這樣的一番話並不能帶來什麼，可是這是他如今能夠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了，有些話他並不打算現在就說出來，畢竟現在說出來的話可能會造成更大的麻煩。
所以在皇帝陛下沒有表現出特別明確的一件事，他並不打算把他所有的話都說出來，這與當初在錦衣衛那邊商量的是有區別的。
大殿裡很是安靜，建文皇帝朱允文似乎在思索，又似乎在冥想旁邊的小太監們，一個個都靜心屏氣，皇帝雖然這些年並沒有對他們有過太多的苛刻，可是他們依然知道那是皇帝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不管心思在怎樣仁慈，皇帝的威勢還要在。
“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等了不知道許久，孔令生的冷汗都下來了，畢竟長時間在這種威勢之下，他也有一些受不了，可是這件事情又必須是他自己做的，沒有人可以幫助他承擔。
如果他自己不做的話，也就意味着他這一次的行動失敗了。
終於等來了建文皇帝朱允炆的問話，孔令生，立馬就打起精神，直接回答道。
“學生知道。”
在路上的時候他就知道，在這一次的坦途中，並不會那麼坦蕩，甚至可以說會遇到方方面面的阻礙。
所以，一路上走來，雖然沒有遇到麻煩，但他清楚一定是有人幫他擋住了，就是把他送到京師裡的那一批人。
所以在進入的京師之後，他並沒有像之前約定的那樣，直接來到登聞鼓，反而在京師裡逛了一番，也就是想來體驗一番，畢竟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着從皇宮裡出來。
掉腦袋的事情並不是不會發生，就好像在之前一樣，無數的人以爲皇帝會很仁慈，把他們流放或者是專家，但最終他們都掉了腦袋。
建文皇帝朱允文無疑是仁慈的，相比於太祖高皇帝來說，他所做的一切都已經遠遠的達到了仁君的狀態。
可是這就並不意味着見我皇帝就認爲沒有原則，相反他特別的有原則，正是因爲他有着這種原則，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也變得非常的簡單。
“你想得到什麼？”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任何人做事情都是有想法的，甚至在這種狀態下，每一個人所做的都有着各自的訴求。
朝中的那些大臣們在之前查查孔家這件事情上沒有絲毫的反應就已經反映了這件事情了。
所以建文皇帝朱允炆知道，不管錦衣衛到底答應他什麼，總之，現在他想要更進一步的話，肯定需要付出代價。
他不他不相信這個人無慾無求，能夠讓一個孔家的字體開始舉報孔家北宗，那麼絕對有足夠的利益訴求讓他這樣做，否則的話他所做的一切就完全沒有意義，甚至可以說還會讓自己背上罵名。
終於到這一步了，他還以爲皇帝不會問呢，畢竟，這樣的狀態下，其實他已經想得非常清楚了，自己就是爲了這件事來的，不管之前是怎麼商量的，現在就是表明他野心的時候。
有些事情他不做或者其他人不做的話，那麼這一切都不會存在，甚至對於更多的人來講，現在的這一切就是屬於正常狀態下的他們。
“學生爲父親謀衍聖公爵位！”
孔令生擡起了頭。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就這樣盯着建文皇帝朱允炆。
這是他第1次，如此近距離的看着建文皇帝，當然以前他從來沒有見過，就算是見也是在報紙上看見的，那個時候。
畫作上的建文皇帝朱允炆還非常的年輕，而且大家對於他的形容都是英明神武。
孔令生當時還在想，現在的年輕人只要你稍微對他進行一些培訓，基本上都能夠算得上帥氣，至於建文皇帝朱允炆。
朱允文這樣的人，恐怕更多的是一種儒生氣質。
那個時候他和那些紈絝子弟們一起聊天吹牛的時候，就討論到皇帝，畢竟只要朝廷不追究這些事情，他們就算是說到皇帝也不會怎麼樣。
在他們一致的結論中，就是建文皇帝，朱允文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儒生，那個時候腦子可能壞掉了，不然也不會做出那樣的決定，差點兒斷送了整個大明江山。
越來越多的人意識到方中愈，在這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改變了建文皇帝朱允文也改變了大明江山的命運，至少朱家江山如果沒有了方中愈，恐怕早已經斷送。
這一眼看到之後，孔令生覺得以前對於建文皇帝朱允文的評價實在是太低了，畢竟皇帝看着非常的年輕。
雖然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而且整個人看着神采奕奕，精神煥發，孔令生心裡甚至在想，也許這就是如今身處大類，養尊處優所帶來的貴氣。
可是他心裡又很清楚，養尊處優的人很多，甚至是讓人服侍，什麼都不幹的人更多，但那些人個個都老滿長肥，一個個都像是一個大胖子，可是建文皇帝朱允文卻有一些數學挺拔，以前他的身上確確實實流露出一股儒生的氣質，可是現在看來他更像是一位在戰場上征戰的將軍。
孔令生在剛剛那一瞬間，真的有那一種感覺，不是說皇帝氣溫錯誤，只是現在看來皇帝更多的像是一種戰略家謀略家。
“放肆。
你當朝廷爵位是什麼？
衍聖公的爵位又是什麼？
就憑你一張嘴就要爲你父親討要？
朕要是給了你，大家都這樣做，豈不是亂了套！”
建文皇帝主義文藝生，大吼，孔令生立馬跪了下來。
免得太監們也都跪了下來，這個時候他們心裡非常的害怕。
不管皇帝是真的生氣還是假的生氣，至少在這個時候，皇帝的一聲巨吼已經影響到了他們。
在場的有兩個人不擔心，一個就是李易，他清楚的知道皇帝這個時候完全是放鬆的狀態，就算是剛剛那一句放肆，也完全沒有真正生氣的意思。
另一個人自然是孔令生。
他已經聽出來了，如果皇帝想要在這件事情上追究的話，根本就不會聽他說下去。
既然能夠讓他說，也就意味着這件事情在皇帝這裡面是沒有任何阻撓的。
“學生惶恐，冒犯了陛下，陛下開恩。”
孔令生不斷的磕頭請罪，就好像他剛剛真的犯了大罪過一樣。
其他人都在那樣跪着，整個大殿裡面除了皇帝朱允文都大氣不敢喘，那些人現在都很害怕，當然，也有人漸漸的明白了皇帝的意思，所以顯得很是鎮定。
這些年他們大多數人都瞭解皇帝陛下，皇帝陛下輕易不發火，就算是發貨最後一個剋制住，所以根本就不會這麼明顯的去批評一個人。
司禮監太監，李易看了看之後回首一擺，其他人慢慢的退了出去，那些人如蒙大赦，很快就離開了建文皇帝朱允文的視線之內。
接下來的對話是皇帝和孔令生兩個人的，與其他人無關。
甚至說，與他都沒有關係，所以，在其他人退出去之後，他也選擇了退出。
站在了大門外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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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他們都走了，戲已經演夠了。
別在磕頭了。”
建文皇帝朱允炆表情越來越鎮定，看着下面依然在磕頭的孔令生，出聲阻止了他。
“學生句句屬實，不敢對陛下，對朝廷有所隱瞞，同時學生所謀，是爲了祖業傳承。
是爲父親謀福，所以學生問心無愧。
請陛下恩准。”
孔令生似乎也非常的平靜，這個時候他說出了自己的理由，建文皇帝朱允炆在上面倒是聽得一愣一愣的，看來方中愈找的人確實不錯，又或者說這個孔家子弟確實不錯，畢竟能在他面前把這一番話，說出來的人肯定是少的。
要是隨隨便便來，一個人都能在建文皇帝朱允炆把這樣一段話說出來，還說的那樣大意凜然，甚至是皇帝不承認的話，他們就有一種能夠在皇帝面前碰柱自殺的感覺一樣。
“行了。
有沒有隱瞞，你自己心裡清楚。
朕不想在這件事情上追究，可是你要是真想拿到這個東西，憑你現在所說的，根本還不夠格你聽得懂朕的意思嗎？”
建文皇帝朱允炆看着眼下的年輕人覺得他跟中愈非常的像，除了沒有中愈的手腕和能力以外，其他方面個個都很像。
如果他不是先遇到中愈，或許底下的這個年輕人就可以得到他的重用，只不過如今看來還是差的太遠了，雖然他們也有着自己的優點。
孔令生也知道，事情遠遠沒有想，那麼簡單，就算是之前那些把他護送到京師的人，想的也太過簡單了。
總覺得，有些人的一番話，到皇帝面前就會起很大的作用。
但是，越是他們，這樣高端的家族就越是清楚一點，那就是有些時候皇家就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不會真正的跟那些世代傳承的家族有些衝突的。
他也懂皇帝的意思，那就是他現在的付出還不足以讓皇帝把衍聖公的爵位給他們南宗。
畢竟當初是他們自己讓出去的，既然已經讓出去了，現在想要回來，可能性就已經很低了。
他們創造了這個機會，能不能抓住？
有沒有本事抓住，那就看他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