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三無產品，四無玩家
孩子的頭從脖頸處被撕掉。
權珩打開相框，拿出缺角的照片翻看背面，是一行深褐色的文字，字的邊角有些模糊：
【我愛你，別離開我】
權珩將照片湊近鼻尖，聞到淡淡的腥臭味。
是血字，因氧化變色。
“恐怖遊戲，還是多人……不行，預測劇情刷多了，夢做的頭疼。”
權珩想着，一手揉捏酸脹的太陽穴，放下照片拿起鈕釦。
一共十八枚。
預測劇情裡的怪物智力、力量都一般，鈕釦類似於“心臟”的存在，只要摘掉就能殺死。
十八枚，意味着她通關了十八次。
「叮咚！恭喜您成功註冊賬號，已錄入玩家信息，可查看面板」
“查看面板。”
權珩心中默唸，熒綠色半透明屏幕在面前展開：
[ID：權珩（預備玩家，通過海選後可成爲正式玩家）]
[榮譽稱號：未獲得]
[序列：非正式玩家無階位]
[生命值/SAN波動/體能值：未載入]
[揹包物品：無（您甚至還沒有揹包）]
[烙印：無（即技能，非正式玩家無獲取資格）]
[俱樂部：無]
權珩：“。”
得，不僅一窮二白，還是三無產品，四無玩家。
權珩懨懨地關閉面板，觀察四周。
明顯是間兒童臥室。
牆壁四面貼着各樣的海報，或多或少都沾染了不明的粉黃色碎塊，正中間釘着一副等人高立牌，可能因爲日期較近，只有臉上沾了些穢物。
女模特的墨綠色眼眸靈動璀璨，精緻貼身的墨綠色晚禮服勾勒線條，從肩到腰後圍着金字藍底的錦幅。
似乎下一秒就能破紙而出。
【“第二屆天才兒童選拔賽”特邀嘉賓，新世界知名女星——艾麗斯小姐】
新世界女星？
權珩凝眸，落腳去夠輪椅，地板涼意從腳底鑽進大腦。
等等，這個感覺。
權珩呼吸放輕。
她膝蓋以下都是義肢，現在技術實在有限，她再怎麼砸錢也達不到神經末梢的精度。
“連肌肉萎縮和鍛鍊康復都不用？”
權珩試探性地擡了擡右腳，又擡了擡左腳，一個跨步重心不穩直接滑跪在地！
權珩：“……”
看來還，還得有個適應期。
不過沒人就不算社死。
正想着，清麗的低笑聲突然響起。
權珩擡頭，對上人形立牌那雙滴溜溜轉動的眼睛。
“你真可愛。”
鮮紅的薄舌尖舔過誘人紅脣，女明星眼裡露出貪婪，像是餓急的母狼，閃着綠光。
“看起來會很好吃。”
權珩警惕落手，袖中蝴蝶刀滑到手心。
“哎呦，別這麼警惕嘛，這又不是我的地盤，人家登陸不了的。”
察覺權珩動作，被釘在牆上的立牌陣陣蠕動，像是變異的麪條人。
“唉，早知道會開遊戲我就不瞎逛了，居然會被困在……啊！”
嬌笑戛然而止，艾麗斯尖叫一聲，猛地瞪大眼。
“我臉上，我臉上是什麼髒東西！天殺的老太婆居然敢弄髒我的限量版立牌？！”
她邊罵邊去夠臉上的污塊，卻沒辦法從牆上脫離，目光一轉。
“哦，小可愛，”艾麗斯委屈地眨眼，“能不能幫我美豔迷人的臉蛋擦掉血跡。” 權珩：“……”
翻臉比翻書還快，真不愧是明星。
“作爲報酬，”艾麗斯拋了個媚眼，“我可以給你提供信息，新人玩家。”
權珩起身，結束拍打灰塵的動作：“比如？”
“比如這裡不只是有預備玩家，還藏着兩個刷【玉京北斗】的老玩家。一個喜歡用玩家做羊蠍子吸引觀衆的異食癖。”
“觀衆？”
“對，觀衆。正式玩家可以開啓頻道，吸引觀衆，如果你成了正式玩家，說不定我會屈尊去看。”
艾麗斯指向房門，加重籌碼：
“這兒的怪物是個瘋婆子，能力和承諾有關，祝你晚死——好了，擦掉污漬，你可以去大廳集合了。”
權珩沒動，忽然歪頭：“這裡只有你一個立牌嗎？”
艾麗斯對危險毫無察覺，倨傲得意地擡了擡下巴。
“這可是限量版立牌，一共就幾張而已，瘋婆子能搶到一張都是運氣好，怎麼可能再多？”
只有一張的話……
權珩微笑：“我幫你擦掉污漬。”
她猛地向前扯下立牌，在艾麗斯驚嚇扭動時死死壓住紙張，直接反折艾麗斯的美臉把立牌出溜捲起，扯下半長髮的發繩纏緊繫上死扣，使勁一勒！
動作乾脆利落，行雲流水！
“啊啊啊你做什麼！”被擠壓的艾麗斯大叫，“你個騙子！！再不放我要把你掛到論壇，讓我的狂熱粉追殺你！”
“是嗎？那就先謝過艾麗斯小姐的免費宣傳了，”權珩轉了圈紙卷，真誠感慨，“您，真是個好人。”
艾麗斯一噎，隨即大怒：“你這個……”
“我無法保證你不給其他玩家提供信息，撕了又很可惜，只能先委屈您一會兒。”
權珩將立牌圈丟進灰塵遍佈的牀板下，語氣可憐又無辜，帶着點無奈。
“好人做到底嘛艾麗斯小姐，我會感謝你的。”
“……”
艾麗斯崩潰：“啊啊啊！可惡的玩家！！”
“咚——”
牀板扣合，聲音消失。
幾分鐘後，坐着輪椅的權珩推開門，拐向大廳。
……
“Dark遊戲的任務不需要主動尋找，玩家碰頭就能開啓，這第八個人怎麼還不到？”說話的男人惱火地捶了拳桌面。
大廳中央擺放圓桌，圓桌中央放着臺黑色舊式鐘錶。
七名玩家繞坐一週，還空着把椅子。
“海選本，新人遲到很正常，”臨座青年隨口安撫，“再等會兒吧彭哥。”
彭啓南勉強壓住不耐，煩躁地掏出把小刀摩擦桌角。
新人被磨刀聲嚇到，惴惴不安地看向剛纔說話的青年：“唐，唐哥，在遊戲裡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嗎？這裡有殺人的鬼怪嗎？”
唐不良偏頭一笑，他笑起來桃花眼盈滿春色，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還好吧。”
沒等新人鬆口氣，他又補充：
“一般都是死在同伴手裡，像我和彭哥這樣的，就殺了不少預備玩家。
“我都忘了說，雖然海選無直播收益，但老玩家可以單獨開頻道贏流量和打賞，虐殺新人很受歡迎的。”
他笑眯眯地，像是毒蛇盯住獵物：
“再說財富榜前三有特殊獎勵，而遊戲幣通過殺玩家來獲得。預備玩家價值100遊戲幣，你怎麼確定……
“我不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