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歡迎回來
“鬼媽媽?自己的孩子?”
女鬼迷茫地抓了把頭髮。
“我不知道啊,我來的時候就只有鬼媽媽了,其他租戶都比我來的早,要不你去問問二樓的老人,她應該在這裡待的最久。”
二樓?
唐不良他們去過的地方。
“我知道了,謝謝,”權珩點頭,“你要的符籙我白天……”
【叮咚!】
KP冰冷的提示音響徹三角樓,在深夜第二次打破平靜。
【KP提示:玩家薛柔SAN值波動越限,生命值清零,已確認死亡!】
“薛柔……?”
權珩瞳仁微晃,指腹抵在血紅碧璽,潤玉佛珠輕輕碰撞。
“怎麼了?”女鬼猶豫,“難道是今天和你來的那個姑娘?”
“沒什麼。”
權珩搖頭,聲音寧和清緩,帶着些許嘆息:
“我只是覺得,她們太天真了。”
……
[wtf?薛柔死了?!]
[等等等,什麼情況!敲!鏡頭呢?爲什麼沒有死亡鏡頭?]
[壞了!二樓,權珩要走電梯,這是要和那個誰碰上了!]
“你怎麼在這?”
彭啓南駐步,看着從另一架電梯中出來的權珩,明顯沉了聲音:
“薛柔死了,這是怎麼回事?”
[好了兄弟們,我現在不着急看死人了,我想知道這死亡修羅場權珩要怎麼解決?]
[簡單啊,說自己去找線索不就行了?咱又不是保姆聖母,萍水相逢而已,憑什麼要爲別人的命負責?要是我玩,直接上來就嘎嘎亂殺]
[樓上我看你只會嘎嘎,然後被別人亂殺!
[剛纔這三個人到處跑都沒有撞見權珩,現在她從電梯上下來了說明什麼?
[說明權珩上了樓!而且是六樓!鬼媽媽的六樓!一個沒有道具卡的新人是怎麼上去的?別說她現在還是“殘疾”!]
[就說和吹笛人換的,反正彭啓南也懷疑權珩和吹笛人換了道具卡]
[大哥!道具卡不會自動銷燬,用完也在,你們覺得彭啓南這種人不會要求看?看了不會搶?!不是,你們看直播都不帶腦子的嗎??!]
“說話。”
彭啓南靠近兩步,危險地眯起眼審視:
“你不是和那女人在一起嗎?”
“殘疾,戰五渣,”權珩將十八子纏在四指,不急不躁,“我殺人恐怕有難度。”
“殘疾?你真的是殘疾嗎?”彭啓南冷嗤,“老子怎麼覺得不是呢?”
“爲什麼不是?”權珩擡眸,語氣溫和,“身體殘疾比腦部殘疾更容易看出來纔對。”
彭啓南一怔,戾氣翻涌:“你敢說我腦殘?!”
“前輩,”權珩鬆了鬆手指,微笑道,“你可真睿智。”
“你他媽找死——”
彭啓南匯力於腳,怒喝向前。
電梯門“叮”地打開,一道身影搶先而出,擡腳踹歪彭啓南踢向權珩的腿。
緊接着轉身側踢,一腳踢在彭啓南胸口,動作流暢狠辣!
彭啓南後跌數步,差點沒有站穩。
“你想借題發揮?”
阿梟收腿,冷漠地鬆了鬆手腕,指節嘎嘣作響。
“別欺負她,來和我打。”
彭啓南原本就沉下的神色更爲凝重,冷笑兩聲,伸手去腰後抽刀。
“好啊,既然給臉不要臉,那我就連着你一起清理了!”
“這是在幹什麼?”
凝滯的氣氛被打破。
唐不良從二樓走到電梯口,身邊還跟着牧澤,兩人明顯是看過了屍體。
“這是要內訌?”唐不良看向彭啓南,“彭哥,有點發現,您別和新人計較了。”
“……行,”彭啓南點點頭,惡狠狠地呸了聲,“算你們走運,給我等着!”
說完走向現場,牧澤猶豫跟上。
唐不良示意性地朝權珩點頭,也轉身離開。 “垃圾。”
阿梟不屑地收回目光,偏頭打量權珩。
“怎麼了?”權珩略微挑眉,“哦,我是不是該鼓掌,說一聲‘好帥’?”
“屁!”阿梟冷笑,突然伸手去抓權珩的小腿。
權珩反應更快,擡手將對方手掌截在半空。
好快的反應。
阿梟眉心一跳。
“這是做什麼?”權珩掌側半抵住阿梟手腕內側,“隨意觸碰傷殘處,恐怕有些不尊重殘疾人。”
“你真是殘疾?”阿梟道。
權珩不答,反手屈指擊打阿梟手背中間,後者右手全臂一麻,不受控制地收手。
“嘶……”阿梟甩了甩手。
“手部麻筋,手背有筋點,”權珩簡單解釋,“我控制了力道擊打,很快就能恢復。”
“我剛纔就不該多管閒事,正好讓彭啓南試試你。”阿梟按壓手背,“我看你敢罵他,估計也有辦法解決麻煩。”
“我可一個髒字都沒說。”
權珩苦惱道:“好歹是同一地圖的玩家,你要沒來我也只能試試以理服人,畢竟我這人最和善了。”
“和善?”阿梟冷呵,“這兩個字和你有關係嗎?”
權珩失笑,往二樓現場行駛:“這事你怎麼看?”
“不是你殺的,彭啓南是懷疑自己被你耍了,面子上掛不住就做顛公。”阿梟道,“薛柔是因爲SAN值波動越極限死亡,這點只有怪物能做到。”
所以她才說彭啓南是“借題發揮”,這根本不可能是玩家能達到的殺人效果。
“當然不是我殺的,”權珩詫異,“我是問你覺得她爲什麼會上來二樓。”
“……不知道,”阿梟憋出句話,“難不成你知道?”
“我確實知道,”權珩輕笑道,“我還知道兇手是誰。”
阿梟一怔:“什……”
不等阿梟追問,權珩進入二樓鄰居對面的儲物間。
[咦惹,這人怎麼碎了?!馬賽克,鬼鬼和怪怪也需要馬賽克保護!]
[薛柔一開始和權珩在一塊,後來鏡頭給了和鬼媽媽玩“貓捉老鼠”的三個人,又給了去六樓的權珩,這,這怎麼就死了?橫在這了!]
[這期間沒有出現過的,只有牧澤和薛柔啊,兇手是牧澤!]
儲物室裡到處是噴濺狀血跡。
“薛柔”堆在角落,衣服已經和血肉一起被啃爛,連腦殼都被掰成數瓣,被挖舔的乾乾淨淨。
“她是被活活咬死的,”唐不良道,“我們沒聽見聲音,是因爲她的舌頭先被拔了下來。”
“她來這幹什麼?”見唐不良搖頭,彭啓南猛地看向牧澤,“剛纔你怎麼上的六樓?上六樓之前在哪?人是你殺的!”
“不不不,我哪裡敢殺人啊!”牧澤慌張擺手,突地指向看向權珩,“對!你們問她!她剛剛說知道兇手是誰,我聽見了啊!”
其餘人立刻盯向權珩。
唐不良挑眉:“權珩?”
“屋內沒有打鬥痕跡,薛柔大概率是自願跟來的,”權珩沒有隱瞞,“有這個動手時間,而且能讓薛柔在舌頭被拔前不呼救的,只能是……”
咔吱——
身後屋門被推開,拉長的噪音死氣沉沉。
衆人擡頭看去,臉色瞬間變化。
“……熟人作案。”
權珩緩緩說完,轉過輪椅,微微笑道:
“歡迎回來,季潔。”
門口女生遲鈍擡頭,嘴上沾滿血色碎塊,黑色鈕釦閃着詭光,緩緩露出笑。
——正是死而復生的季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