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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形色士子

第二百六十二章 形色士子

於樑所在的位置,是衙門對面不遠處的一棟兩層高的酒樓,能很清晰的將衙門口的場景盡收眼底。籃色,

他放眼仔細觀察了一陣,並沒有見到張碩之等人的身影,嘴角頓時露出了一絲嘲弄的微笑才經歷了一場春闈資格失而復得的冰火兩重天,哪怕再牛逼的人都會心有慼慼焉的。

當然,他纔不相信那些狂傲的士子們會善罷甘休,於樑倒想看看,這些人能從寧王那邊得到什麼樣的支持春闈這場大戲,少有寧王這種重量級的對手,那也太無趣了。

此時正是未時一刻,還沒有到飯點,這酒樓上的食客並不多,偌大的二樓寬臺上,只有坐在角落裡的於樑和一直沒有說話的辰七。

於樑倒是想帶尉遲子弟出來,畢竟那些大小舅哥們雖然不夠專業,但都是自己的親信,他有些事,可是不大方便在辰七面前做的。

不過這位下派到自己身邊的美女影衛卻堅持跟在自己身邊,神出鬼沒的,有時悄無聲息的甚至能將於樑嚇到,無奈之下,他只能選擇讓這美女現身,像是平常保鏢一樣跟在自己後面。

兩人對面而坐,桌子上擺着各色下酒的菜餚,美味而豐富,是這酒樓首席大廚的得意之作,只不過,與於樑的大快朵頤比起來,辰七連筷子都沒有動一下,像是一尊雕像似的乾坐着。

“你真不餓”,於樑在幹掉最後一隻滷味豬蹄後,終於擦了擦手油膩的手指,有些無奈的問道。

而回答他的,則是辰七一個大大的白眼,這姑娘似乎跟他很不對路,哪怕奉命來保衛於樑的安全都一樣,冷冰冰的跟長白山上的積雪一般。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是不是很好奇我爲什麼要喬裝打扮,到這酒樓來坐一坐”,於樑端着酒杯,茗了一口上好的葡萄酒後,笑着眨眼道。

這一次,辰七倒是正視着他,坦然點頭,“首領讓我盯着你,不要做出什麼過火的事情來。”

“吃個飯也有什麼不對麼”,於樑故作無辜的攤手道,辰七立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銀牙一咬,冷笑道,“吃飯你坐下來這不到半個時辰的功夫,眼角已經掃向了衙門那邊方向不下百次”

“那,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不是來專門吃飯的,那又何必多此一舉”,於樑放下酒杯,壞笑道,“是不是覺得主動相問很掉價,想自己想個明白”

辰七惱羞成怒的瞪了他一眼,微紅的雙頰無疑出賣了她的內心事實上,這姑娘的確好奇極了。

她知道於樑今日來是看那些士子們的反應的,只是讓她不明白的是,從中於樑到底能看出些什麼門道來那些看到告示後的士子反應用腳趾頭都猜得到,爲何這位狡猾無比的於樑要在百忙之中專門過來看看。

“叫一聲哥哥我告訴你”,於樑像是看破了她的心事一般,眨眼調笑道,辰七頓時怒目而視,一聲不吭的將藏在袖口的匕首拿了出來。

“咳咳,開玩笑的,別當真啊”,於樑腦門一寒,趕緊笑着掩飾過去,他對這種傲嬌的暴力女沒有半點辦法,前有尉遲珊,現在又是辰七,真不知道這大唐女人中怎麼會有這麼多武力值爆表的危險品。

“我不喜歡開玩笑,你不說不說,我也沒興趣知道”,辰七這才眼睛一眯,將匕首收了回去,高傲的扭過小腦袋,悶悶的想着心事。

此時,衙門口那些士子們已經開始各自散去,三三兩兩的結伴離開,其中有不少向着這酒樓而來。

未時三刻,飯點的時間要到了,酒樓的生意頓時好了起來,那些看完榜單的士子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這近之處來用餐,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豐富的表情,談論的內容自然是這次新任命的考覈官。

“曦梧兄,這次春闈的考覈官,似乎跟你猜測的幾乎都一樣呢。”,猛然間,不遠處一行士子的談話吸引了於樑的注意,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似有似無的瞟了過去。

那是一張八仙桌,坐着四個人,聽口音不像是長安本地的士子,帶着濃濃的關西腔,而說話的則是一個胖子,臉上帶着幾分佩服的表情,朝着桌上另一人拱手。

“慚愧,不過是運氣而已。”,那胖子話音未落,那被恭維之人便謙遜的回答,這人倒是讓於樑眼前一亮。

身高起碼在一米八以上,身材也足夠的好,在最寬鬆的的文士服下都能隱約看到渾身健碩的肌肉,雖然皮膚略微有些黑,但從相貌而論,卻是當之無愧的帥哥,濃眉大眼的異常精神。 ,

一時間,於樑甚至懷疑他有些走錯了片場,這哪裡像是個玩筆桿子的文弱書生,分明是來自西北邊塞的刀客不是

當然,於樑並沒有糾結於他那與身份不相稱的外表,真正讓他感興趣的,卻是那胖子的一句話。

什麼叫做“考覈官和猜測的幾乎一樣”,難道那個叫“曦梧”的漢子真將考覈官的人選都未卜先知了不成那這份預判能力實在妖孽了,連於樑自己都不敢打包票說一定能做到。

“曦梧兄何必謙虛,你在來長安城時便說這次考覈官人選或許有變動,我們幾個還不相信,哎,早知道真該聽你的話,除了禮部侍郎張大人外,其他的我們簡直沒有一點交集嘛。”

那胖子捶着桌子懊惱不已,自怨自艾的嘟囔着,那個叫曦梧的漢子微微一笑,豪爽的拍着胖子的肩膀道,“咱們從涼州到此來參加春闈,憑藉的是自己的真本事,算沒有事先得到考覈官的賞識又怎麼樣,我相信,考官們慧眼識珠,不會將咱們兄弟幾人的才學埋沒的。”

於樑聽到這裡,嘴角泛起了一絲微笑,對這漢子倒是上了幾分心,從他神態語氣來看,這人是個直腸子,不像是在惺惺作態,聽他的口氣,似乎事先猜到了考覈官的人選卻也沒有投什麼干謁詩去碰碰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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