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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顧家害蟲

第十四章 顧家害蟲

六月初九日,永寧侯府放出了消息,聲稱鄭家和顧家的友誼源遠流長,爲了兩家世代交好,永寧侯特意歸還了鎮遠侯所有地契和家產!

消息一出京師譁然,永寧侯兄妹什麼德行,那是一個銅板買燒餅還要看厚薄的主兒,他會如此深明大義?

永寧侯的宣言似乎爲兩家的爭端畫上了句號,同時也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陰影,事出反常必爲妖!一時間各方勢力瘋狂打探消息,一定要弄清楚昨日鎮遠侯府大宴發生了何事。

文淵閣,首輔方從哲眉頭緊皺,與一名面容清癯不怒自威的大員相對無言。

良久,方從哲沉聲道:“茂夫,今年的光景不好過啊。四月陝西大雪,凍死牛羊牲畜萬餘口。

順天、保定、真定、河間和江淮諸府大旱已然三年不斷。五月山西地震,房屋倒塌無數百姓死傷累累……

這一樁樁一件件,涉及的撫卹、賑濟、重建,都要海量白花花的銀子。朝廷的底子你這個大管家是曉得的,這日子什麼時候纔是頭啊。”

這名大員乃戶部尚書李汝華,正是武安侯鄭靖遠的親家。

李汝華爲人正直理財有方,如今大明朝八方多事,而朝廷的收入從萬曆二十九年開始入不敷出已是常態,現在朝廷的開支莫不是拆東牆補西牆。

李汝華憑着超人的統籌能力,艱難地維護着大明朝運轉。

加之其爲人四平八穩正直公正,深得各方勢力信賴。

在當今朝堂非東林黨即齊楚浙宣四黨的格局下,李汝華作爲無明顯政治傾向的大員,竟然能穩坐財神爺交椅,可見其過人之處。

今日方閣老問對,李汝華一肚子的苦水可有了地方傾倒。

他威嚴的面容透出幾分愁苦道:“閣老明見,如今的國庫就是個無底洞啊。這才六月的光景,可預算已經花去了七成,還不算萬曆四十五年一百三十九萬兩的虧空。

更要命的是遼東的花銷年年見漲,楊鎬經略遼東以來,無一月不要銀子,光他遼東一家的要求便佔足了全國餉銀的九成!

老夫這個戶部尚書倒成了他楊鎬的賬房,這日子沒法兒過了。老夫能耐有限,戶部寅吃卯糧的家下官也當不了嘍,請閣老另請高明吧。”

方從哲苦笑道:“茂夫說得哪裡話來,戶部的家還得你操心着吶,有了困難大家一起想辦法嘛。

這不,遼東餉銀吃緊的事兒,朝廷不是已經商議加收遼餉了嘛?

一旦落實,你的擔子就會輕鬆些許了。”

李汝華面有憂色道:“閣老請恕我直言,加徵遼餉實乃飲鴆止渴!

百姓稅負已然極重,遼響一出,恐怕流民之亂立即會蜂擁而起。

到那時,遼東烽火未平,北六省戰亂爆發,朝廷拿什麼剿平亂事?”

我又何嘗不知,方從哲暗歎道:“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吧,老夫今兒本想與你敘說瑣事輕鬆一番,誰想話題卻是聊得沉重了。

呵呵說點輕鬆的吧,今日永寧侯退還顧家田產一事想必你也聽說了,茂夫如何看?”

李汝華展顏道:“下官也爲這事奇怪呢,永寧侯那副死要錢的德行,怎能把到嘴的肥肉吐出來?”

方從哲看似漫不經心道:“這也是老夫感興趣的地方,茂夫與武安侯乃是親家,想來能知曉一二吧?”

李汝華苦笑道:“閣老有所不知,老夫與武安侯雖是兒女親家,不過勳貴一體,能讓老夫知道的大家都知曉,至於他們不願讓咱們知道的事,老夫也不知情。”

這話在理兒,身爲文官魁首,他深知文官對勳貴的打壓已持續百餘年,方從哲如何不曉得其中厲害,勳貴對他們何嘗不是提防有加。

他點頭道:“不錯,老夫孟浪了。鎮遠侯雖然荒唐狂悖,但對亡妻用情至深至今未娶。

陛下感念其忠義仁厚,許其護衛禁宮值守,三年前甚至將護衛東宮的差使也一併交予了他。

若是陛下春秋鼎盛,鎮遠侯無需多慮,可如今聖上龍體......如此時節,鎮遠侯的位置便是一夫當關!”

這般嚴重麼,技術派官僚的李汝華政治嗅覺終究不夠敏銳,方閣老的話讓他震驚不已:“如此說來,永寧侯的行爲豈非反常之極。

他......不應該千方百計攻擊鎮遠侯纔對嗎?”

“呵呵誰說不是呢,茂夫,你是清流中的清流,素來見不得這些腌臢事。

不過,鄭、顧兩家之爭,可能涉及國本,勳貴那邊的動靜,還得勞煩你費心了。”方從哲無奈又凝重得託付道。

......

外界爲顧家父子鬧翻了天,沒心沒肺的顧侯爺卻是恍若未覺。經過了一夜休整顧侯爺雄姿英發,要兌現一品樓進補的諾言。

由不得他欣喜若狂,原本想着坑勳貴們一筆錢,讓侯府得以渡過難關便是勝利。

誰成想鄭國泰自投羅網,讓顧子軒一頓猛搞,地契家產全部回本。

兩天時間,從家財散盡到更上一層樓,顧侯爺人生大起大落實在太刺激了。

他特意向皇帝告假,今兒好生慶祝一番,真正是輸了吃糠咽菜,贏了會所嫩模。

能夠見識大明的娛樂業,顧子軒求之不得,大喜之下,特意點名五福隨行。

於是乎,愁雲慘霧十來天的鎮遠侯府,今兒歡天喜地得迎來了新生。

顧家三巨頭在前,顧自道領着六名護衛在後,清一色高頭大馬不可一世地招搖出師。

顧家害蟲上街了!

眼瞅着顧家大門打開,顧侯爺一馬當先而出,侯府所在西直門大街的百姓們雖然顫抖,卻無過激反應。

顧侯爺是大蟲不假,不過並無危害百姓的行爲。

直到顧子軒意氣風發出門地一刻,百姓們齊齊發一聲喊四散奔逃。

一派祥和繁華的大街頓時雞飛狗跳哭爹叫娘,恍若末日降臨。

“大家快逃啊,顧家害蟲出門啦。”

“娘子快跑,爲夫斷後,遲了可就來不及了。”

“閨女啊抓緊了爹,顧家害蟲騎着馬呢,可不敢走散嘍!”

......

顧子軒懵逼了,看着老顧和姚崇古淡定的臉色,他跟五福遲疑地確認道:“啥意思,他們說的害蟲是老爹還是老姚?”

“他們當然說得是您吶少爺,您還能沒點兒數嗎?”顧自道向來耿直,毫不猶豫得給出了正確答案。

顧子軒......

主辱僕憂吶,五福拉住一個跑得慢的老頭大喊道:“街坊們不要跑啊,少爺已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呸”

忠心護主挺身而出的五福,剎那間被口水菜葉臭雞蛋淹沒。

這中間一定有誤會,顧子軒被五福的慘狀震驚了。搜索一圈,終於發現了一個大眼萌動的小男孩呆呆地看着他。

小夥子很不錯嘛,不爲流言所動小小年紀就展現了智者風範。

他翻身下馬,用最溫柔的步伐走到小男孩面前,露出最和藹親切的笑容,摸着小男孩的頭道:“小弟弟不怕,那些亂跑的人都是嫉妒大哥哥長得帥的蠢貨。

走,哥哥帶你吃好的去。”

“小男孩”猛然哇一聲大哭起來:“爹爹你在哪裡,害蟲抓住我了,爲什麼你把我打扮成男孩子害蟲還能認出我?

嗚嗚,害蟲哥哥,晴兒只有九歲,你不要抓我好不好?”

一個手忙腳亂系褲腰帶的男子聽見了哭聲,立即慌里慌張衝出茅廁,連滾帶爬“咚”一聲跪倒,磕頭如搗蒜眼淚鼻涕全下來了:“小侯爺饒命啊,小的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哇,求求您把女兒還給我。

您要抓走了她,小的也活不成了……要不……小的讓婆娘陪您幾天?

我家黃臉婆雖然粗糙,功夫還是不錯的,只要您放了我女兒……怎麼都行啊。”

這又是什麼騷操作,顧子軒對前身的名聲徹底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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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害蟲出門啦,凡是不投推薦票、不收藏者,通通拖回侯府,讓西域大馬陪他聊一聊如來金剛棒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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